巩乃斯的马-教材分析一、内容详解本文是周涛的代表作,也堪称中国作家中写马写得最好的一篇。这并不是因为作者见到了天底下最好的马,而是因为他很好地写出了心中的马。第一部分(1~3自然段)先通过对比,议论马不像牛、骆驼、驴子的形象,来说明马是茫茫天地间的一种尤物,虽然接受了文明的洗礼,却仍然保持了自由的生命力。第二部分(4~16自然段)通过对马的描绘,赞扬了马的精神和气韵。第一层(4~7自然段)通过在农场骑马的第一个场面,写马的狂奔与人的情感的宣泄合拍,让自己在压抑的环境中使人重温到自由的快乐,感受自由的亲切和驾驭自己命运的能力。第二层(8~10自然段)写观赏马成了“我”的一种艺术享受。这里“我”并不是由于闲适,而是因为痛苦无奈,而在这种痛苦无奈中,“马”的形象给自己以生命的震撼和启迪。第三层(11~16自然段)写在夏日暴雨下的巩乃斯草原上所见到的最壮阔的马群奔跑场面,这淋漓尽致的力的奔流既是一种酣畅痛快的生命境界,又说明作者自己对不受羁绊的自由的生命境界的追求。第三部分(17~20自然段)写马的历史与我们民族的历史紧密地关联着,马的筋骨、血脉、气韵及精神已深深融进了民族的历史。本文借助对马的形象的描绘,表达了一种对不受羁绊的生命力与进取精神的向往与渴求。作家通过对比,议论马不像牛、骆驼、驴子的形象,它在广阔的草原上“是茫茫天地之间的一种尤物”。马虽然接受了文明的洗礼,却仍然保持了自由的生命力,与人类是朋友而非奴隶,兼得文明与自然之长:“它奔放有力却不让人畏惧,毫无凶暴之相;它优美柔顺却不任人随意欺凌,并不懦弱”,故而认为“它是进取精神的象征,是崇高感情的化身,是力与美的巧妙结合”。很显然,马的形象寄托了作者自己对不受羁绊的自由的生命境界的追求。文章中的两个场面典型地刻画出马的生命活力与人对自由境界的向往的融合。一个场面是作者1970年在一个农场接受“再教育”时忍受不了精神的压抑,在冬夜旷野的雪地上纵马狂奔的场面:“随着马的奔驰、起伏、跳跃和喘息,我们的心情变得开朗、舒展,压抑消失,豪兴顿起……感受自由的亲切和驾驭自己命运的能力,是何等的痛快舒畅啊!”马的狂奔与人的情感的宣泄合拍,生命的强力冲动抗拒着阴暗低沉的气候,在压抑的环境中使人重温到自由的快乐——了解了这层含意,就不难理解作者何以如此钟情于马。在另一个场面中,作者进一步展示了这种生命力的冲动达到极致时酒神式的狂乱奋发的境界,生命的潮流在自然的鞭策下纵横驰骋,所有的外界的羁绊都不放在它的眼里。作者对在夏日暴雨下的巩乃斯草原上所见到的最壮阔的马群奔跑场面的描写很具特色,这淋漓尽致的力的奔流既是一种酣畅痛快的生命境界,也是一种恢弘壮阔的崇高的场面,使得叙事人“发愣、发痴、发呆”,在几分钟内见到的将“终身受用不尽”,因为在人生的瞬间他难得地面对了生命界中真正的崇高壮烈。二、技巧鉴赏1.将思想的表现与感性的叙述、描写结合起来,形成特有的清澈而又深邃的风格在《巩乃斯的马》中,“马”作为核心形象引起了作者对于世界的思考,通过马联想到人生不朽的壮美和潜藏在其深层的忧郁,联想到流淌于民族精神中的英雄豪气与进取精神,现实与想象、情感与理性交织在一起,呈现出崇高深邃的气韵与精神。不过,这种理性颇强的写作之所以能够达至崇高的风格,与其浸透了生命体验的感性的叙述、描写是分不开的。《巩乃斯的马》中描写的两个“马”的场面,是具有典型的西部草原特色的广阔壮烈的场面,正是这种特有的西部风情,提升了作为个体的作者的生命境界,形成一种特定的西部气质,同时也显示出作为特定人文景观的西部气质是与特有的自然景观分不开的:这种广阔纯洁的自然景观是精神处于绝境的人的最后的支持,既逼迫又提升着,使个体达到一种崇高壮烈的生命境界。对周涛来说,马的优美而不羁的精神正是这种西部气质的象征,他偏重它自然的一面,尤其是自然作为人的精神的最后支撑这一点。他写到,在那个与世隔绝、生活单调、充满潜伏危险的年代,他只有一个乐趣,看马:“
不像书可以被焚,画可以被禁,知识可以被践踏,马总不至于被驱逐出境吧?”这样,他就从巩乃斯的马身上找到了“奔驰的诗韵,辽阔草原的油画,夕阳落照中兀立于荒原的群雕,大规模转场时铺散在山坡上的好文章”。当然,也有我们在上段所指出的淋漓尽致、酣畅痛快的生命境界。人与自然处于一种互相激发的状态,终于将本来地方色彩颇浓的西部风情上升到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人文境界。2.静静弥漫全篇的忧郁感真正控制着本文的情绪节奏,使作品充满了无所不在的飞动感,使本文成为作者内心生活的独特显现这种忧郁感像积雪覆盖大地一样默默承载着表面上一切狂放奔突之物,构成巨大的内在张力。作者开始时是在时代性的精神苦闷中偷偷到冬夜旷野上纵马狂奔的。他从马上跌下来,在雪地里打滚,狂笑,心却在为生活流泪。观察草原上的马成了他的一种“艺术享受”,但也并不是由于闲适,而是因为痛苦无奈。这种隐隐沉痛的感觉,亦即作者说的“生活不朽的壮美和那时潜藏在我们心里的共同忧郁”,不断起着化合作用,使奔放始终与节制相连,压抑又总是反弹为放纵,最后注定要在开开合合间寻找一个突破口,这就是暴风雨之夜马群聚集狂奔那一节。作者难能可贵地在普遍压抑的年代里隐秘而不屈地保持了个人的真诚感受,尽管结尾似乎飘了些,但他总的来说还是成功地把忧郁变成了一种美感,因为忧郁之情是与精神麻木相对抗,即使厌倦也不是出于玩世不恭,而是对所有庸俗、卑微之物的厌恶和蔑视。正是有这样的内心风暴作底蕴,作者才可能在万马齐喑的时代氛围中,写出自己心中的“巩乃斯的马”。3.放纵、随意、睿智、松弛是周涛散文的一个突出的特征周涛的作品看来并不精于结构,却大巧若拙,有着生活粗砺的质感,朴直且亲切。他有着一枝任性的笔,随心所欲地驾驭着文字,苍天阔地、长河野韵、猛禽奔马、大漠孤烟,乃至于雀猫猪狗、人生沧桑,都在他的笔下浑然天成,奔腾弹跃,摇曳生姿。偶有神来之笔,似乎进入一种超然的境界,令人击节赞叹。就写作而言,松弛的状态该是最佳的状态,是从必然达到自由的状态。松弛是一种高超的境界,三、体裁知识1.散文的概念散文是泛指那些侧重于直接表达作者对生活的感受,注重于主观抒写的不讲究骈偶押韵的文体。按传统的说法,散文是与韵文、骈文相区别的散体文章,也可以这样说,除了诗、词、曲、赋以外,一切无韵无律的文章,诸如人物传记、回忆录、游记、寓言、神话及记事抒情一类文章,均可列入散文范畴。这是广义的散文。狭义的散文,专指用凝练、优美、生动的文学语言写成的叙事、记人、状物、写景的短小精悍的文章。2.散文的分类根据内容和表达方法的不同,散文可分为叙事、抒情、议论三类。叙事散文借叙述事件和描写人物来表达思想情感;抒情散文或托物言志,借景抒情,或直抒胸臆,慨叹山川人物,来激起读者的爱憎;议论散文以指点人、事的是非曲直来表明作者的观点、立场和态度。3.散文的主要特点取材广泛多样,联想丰富奇巧,不受时间、空间、地域的限制。篇幅短小精练,立意深远、集中,从作者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中来表现现实生活的本质。结构自由洒脱,形式多样纷繁;可根据内容需要,精心剪裁,散得开,收得拢。表现方法灵活,富于变化发展;可以融叙事、描写、抒情、议论于一体,也可以夹叙夹议、状物写景、由景触情;它不要求有完整的故事情节和完整的人物形象,也不要求展示矛盾发展的全过程。语言朴素和谐、凝练优美。散文的语言是最有风格的语言,作者可用不同风格的语言来表现自己的思想、经历、爱好、个性。整合感悟1.马是茫茫天地间的一种尤物。↓2.具体描绘马的精神和气韵。
3.马的历史与我们民族的历史紧密地关联着。技巧拾零情与景,是散文创作的两个要素。情因景生,景以情合,二者相互生发与渗透,并从而达成融合无间的状态,于是美妙的意境便产生了。而触景生情——情景相生——情景交融,便成了散文意境创造的基本途径之一。散文往往通过借景言情,寓情于景,而使诗情画意高度融合,从而在艺术上表现为含蓄蕴藉,诗味浓郁。散文,或借景言情,或寓情于景,或缘情布景,其中所写景物,不只对作者所抒之情起着规范作用,显示着作者思想感情的趋向,使作者内在的,乃至抽象的情感外化、客观化和对象化,从而加强诗歌的形象性、具体性、生动性。一首简短的《易水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千载之下,犹能感荡人们的心灵,怕是和它善于写景分不开的。情景交融的作品,使人仿佛身入其境,感同身受。情景交融的作品,景实而情虚,虚实结合,“妙在虚实之间”;景有限而情无限,有限与无限相统一。情为主,而景为从。因此为写景而写景,纵使声、光、色、态俱全,也不会产生感人的力量。深情是散文生命之所系,诗人必得“以情会景”。诗人写景抒情,或前景后情,或前情后景,或情景相间,具体写法,不一而足,要善于变化。情景交融,关键在融。同是情景交融,也自有高低优劣之分,或者说是有程度的不同。而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则是情景浑融,物我两忘的艺术境界。传统的美学观念中有一个显著特色,即认为世界万物具有类似人的精神、意识、性情的表现。因此,诗人们往往追求一种“山情即我情,山性即我性”的理想艺术境界,物我同一,浑然无迹。情景交融,说到底不过是创造诗歌意境的一种手段与方式。而要创造出既优美而又深切动人的意境,最终还得看整个诗篇的立意。所以,抒情写景,贵在立意,而立意愈高,意境愈美。美文品读可是当我刚把她扶上马背,我就全信了。她那瘦小的身躯刚刚落鞍,那马的脊背竟猛然往下一沉,仿佛骑上来一个百十公斤重的壮汉,原来的那种随随便便满不在乎的顽劣劲儿全不见了,它立得威武挺直,目光集中,它完全懂得骑在背上的是什么样的人,就如士兵遇上强有力的统帅那样。(这马不愚蠢,倒是灵性大得过分了。)它当然还是不想过河,使劲想扭回头,可是有一双强有力的手控住了它,它欲转不能,它四蹄朝后挪蹭的劲儿突然被火烧似的转化为前进的力,踏踏地跃进河中,水花劈开,在它胸前分别朝两边溅射,铁蹄踏过河底的卵石发出沉重有力的声响,它勇猛地一用力,最后一步竟跃上河岸,湿漉漉地站定。(节选自周涛《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