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1.4.3《赤赋壁》——浅析苏轼前后《赤壁赋》里的感伤情绪(教学论文)同步素材(苏教版必修一)《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是宋朝文学家苏轼写的两篇烩炙人口的散文。苏轼于宋神宗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八月,因“乌台诗案”被捕入狱 ,元丰三年二月被贬往黄州充黄州团练副使且本州安置,元丰五年(公元1082年)先后于七月十七日和十月十六日与朋友游于黄州赤壁矶下,后分别写了《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一般认为这两篇赋表现了作者对宇宙人生能保持旷达乐观的态度而能从悲观失望中摆脱出来,这固然是文章的主旨所在,但由于作者政治上的屡遭挫折,使旷达乐观染上了浓郁的感伤色彩。苏轼夤夜游于赤壁,固然是古代士大夫的闲情逸致,却也应看作是他为暂时逃避政治上的庞大压力,想于山水间寻一些慰籍,以缓解深受压抑的心绪。苏轼贬官黄州这段时间,在行动上深自收敛,在思想上忧馋畏讥;沉迷于佛学,却又不甘放弃经世济时的抱负。他的一位朋友约他去武昌,他婉言谢绝道:“恐好事君子,便加粉饰,云‘擅去安置所,而居于别路’传闻京师,非细事也”(《与陈季常》)。于是便“扁舟草屦,放浪山水间,与渔樵杂处……辄自喜渐不为人识”(《答李端叔书》);别一方面,他既手抄《金刚经》,于佛学中寻找安慰,又作《论语说》五卷来阐发孔子的政治思想:“粗有益于,暝目无憾”(《与腾道达》)。就在这样的矛盾心境中,作者于元丰五年孟秋七月,草木丰实之际,和初冬十月,景瘦神凄之时,泛舟游于赤壁,写下了《前赤壁赋》和《后赤壁赋》。先来看《前赤壁赋》:这篇文章的艺术成就之高,是无可非议的了,在这里要探讨的是隐藏在文章当中的悲剧心理。
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七月孟秋,本是士大夫们因去国怀乡,或对影独酌,或登高临远,慨叹落魄的时候,苏轼赤壁之游,还有清风明月,至清至冷,如果是心情舒畅的人,是能感到空灵之妙的,但苏轼落魄而来,触景生情,难怪朋友的箫声会“如慕如怨,如泣如诉……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了。作者虽托主客问答,实际“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悲叹天地悠悠,人生短暂,想要“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又“不可骤得”,于是“托遗响于悲风”,也正是作者的矛盾之处。由此而生发:“盖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无论物我都有变的一面,也有不变的一面,这种唯物论观点,本来是有其积极意义的,但因其后面“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而显得有些勉强。那么“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则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急于寻求解脱,自我宽慰而得出的无奈于现实的结论了。在行文中看似宽朋友之怀,却不自觉地暴露了作者的耿耿之怀,其中不无逃避现实,寻一时之乐的心理因素。而“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几句,正是“乌台诗案”在作者心中投下的阴影。作者在他后来的一篇小品文里说:“轼去岁作此赋(即《前赤壁赋》),未曾轻以示人,见者盖一二人而已,钦之有使至,求近文,遂亲出以寄。多难畏事,钦之爱我,让深藏而不出也。又有后《赤壁赋》,笔倦未能写,当俟后矣”(摘自《苏轼小品文》)。钦之即傅尧愈,当时官监察史。“多畏难事”,且要朋友深藏不露,可见作者当时作为“犯官”而深受压抑的心境。在这里,作者的豪放一丝儿也不见了,笔意间流露出颓丧,忧郁的情绪。游赤壁的结果是“相与枕藉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大醉而不知天明,作者如此放纵于山水,与其他和他同阶层同遭遇的人也颇相似,从这里可窥见他心中的无奈。此次游赤壁,作者在写赋的同时,也写了一首词,即著名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在这首词中,他分明知道黄州赤壁并非三国赤壁,但还是借赤壁之名而发挥,追想当年周瑜叱咤风云、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彩,慨叹自己壮年将逝,却又因困顿失意,心头结郁而堕入了“人生如梦”的绝望中,同时也因“人生如梦”而得过且过,寄情山水,“一樽还酹江月”大概是赋中大醉而不知天明的原因吧。作者迫于政治上的压力不得不寄情山水,而寄情于山水又得不到真正的慰籍,理想和现实之间是如此的不和谐,却要故作旷达,于是,《前赤壁赋》也便笼罩在双重的悲剧氛围里了。
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同年十月十六日,苏轼再游于赤壁,作《后赤壁赋》。如果说前赋中还勉强闪耀着一点乐观的火花的话,那么后赋则无法遏止地流露了悲观凄凉的心境了,从七月到十月,时间只过了三个月,赤壁之下依然是清风明月,但境界已是大异,前赋中“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空灵意境 以及作者“浩浩乎如凭虚御风”、“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神仙般的感受已不复存在,剩下的是“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的枯瘠与凄凉。“江山之不可复识矣”已为此次出游奠定了凄冷的基调,以至“划然长啸,草木振动,山鸣谷应,风起云涌”的阴冷与恐怖,作者的情绪也发展而为“悄然而悲,肃然而恐”,感觉到“凛乎不可留”。自然景物的随时而易很自然地唤起了作者长久受压抑而形成的悲凉的心理背景,于是景与情融,情随景生,使作品笼罩在阴冷的氛围之中。回到船上后,凄凉的心境并无退减,“放乎中流,听其所止而休焉”就很像晋时阮籍“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返”(摘自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金性尧选注的《宋诗三百首》134页)的行径。并且,在这景瘦神凄之时,又有大鸟“横江东来”,使景更加萧索;“嘎然长鸣”使夜更加深邃。这时,本来已“悄然而悲,肃然而恐”的心情,到了这里就不言而喻了。之后,大鸟化作道士入梦,作者自以为洞悉了道士的秘密,“畴昔之夜,飞鸣而过我者,非子也耶?”,因而“呜呼噫嘻”,然而那道士“赤壁之游乐乎”一问和“俯而不答”与“顾笑”之态,仿佛是俯察人世,对人间的悲欢离合,升迁沉浮都了然于胸,明知作者游赤壁不乐而故问,含有嘲讽的意味,这样的描写可能是表现作者因失意而追求超凡绝俗,羽化成仙的理想,但又让人明显地感觉到作者的自嘲意味,这与他后来的《自题金山画像》“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这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的自嘲应是一脉相承的。这样的自嘲一直贯穿于“乌台诗案”以后作者的思想里,其间隐含了作者心底多少的无奈与辛酸啊!苏轼在这段时间内的作品在旷达中隐含着悲观,还可以得到一些有力的旁证:元丰五年的三月七日,作者在沙湖道中遇雨,因而写了一首词《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作者在词中塑造了自己在风雨中“吟啸徐行”、处困境而安之若素,把失意置之度外的形象,而其中“竹杖芒鞋”似有自嘲意。想是作者下意识地构织一个十分苦寒的环境,把自己置于其中,加上自然界的风雨,这样的自贬身价,实际上是一种消极的反抗,很有悲剧色彩。同年寒食节作者写了两首《寒食雨》,其中一首写道:……那(哪)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穷途,死灰吹不起。”其间见君不得,祭祖不能,凄凉绝望的心境,直欲使读者也想跟随痛哭失声。据资料记载,古寒食节在清明节的前一天或后一天,古代于这天禁火,吃冷食。《定风波》写于三月七日,《寒食雨》写于前几天,《寒食雨》所表现的心境很可能支配了近段时间的情绪,所以《定风波》里“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便只能是一种理想的心理境界了。总之,苏轼的前后《赤壁赋》里都隐藏着浓郁的感伤色彩,只是这种感伤被表现得淡而不经意,这固然是作者心胸豁达使然,也是因为作者行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摘自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罗宗强陈洪主编的《中国古代文学史》(二))但是这种伤感情绪不管隐藏多深,总在作者笔间不经意地流露。也正因为这淡淡的不经意的伤感,苏轼的前后《赤壁赋》才更有振憾人心的艺术感染力。因为苏轼的伤感是真诚的,是心绪的自然流露,不像宋代其他士大夫词里所描绘的闲愁那样的矫揉造作。
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注:文中所引资料皆来源于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朱东润主编的高等学校文科教材《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另:《寒食雨》摘自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金性尧选注的《宋诗三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