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资料在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诞生的文学作品中,无论是诗歌还是小说,都出现过一股不小“知青文学”热。知青,是指“文化大革命”中从城镇参加上山下乡的初中或高中学生。知青文学,反映的都是当年知识青年独特的经历和感受。1968年底,上山下乡的高潮兴起,20岁的诗人也加入到这个大潮中。在《写作点滴》一文中,食指回顾了构思这首诗的过程:“在去山西插队的火车上(火车四点零八分开),我开始写这首诗。当时去山西的人和送行的人都很多。随着火车开动前的那“咣当”一下,我的心也跟着一颤,然后就看到车窗外的手臂一片。一切都明白了,“这是我的最后的北京”(因为户口也跟着落在山西)。”1主旨提炼这首诗捕捉住火车开动这一历史性的时刻,表达了诗人即将远离父母、家乡的惜别之情,表现了诗人对未来命运的忧虑和恐慌,也见证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重点解析第1、2节1、诗歌第一节,诗人用了什么修辞手法?有什么作用?【探究】在第一节诗中,“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连续出现了两次,这种修辞手法叫反复,反复常常为了突出强调某一种意思或某一种感情,统观全诗,诗人把对北京的记忆定格在“四点零八分”这一特定的时刻,说明了这一时刻对其命运的决定性作用。2、诗中第二节“剧烈的抖动”“吃惊地”等词语表达了诗人此时怎样的心境?【探究】试想我们见到的“参军”或者“退伍”场面:歌声如潮、锣鼓喧天。但这里有的只是离乡背井的茫然和恐慌。挥手送别的景象,反衬了离乡人的依恋,车站晃动的幻觉以及自己对眼前景象的不解,则分明表达了诗人以及当时青年人所共有的迷惘与失落。第3节1、品读第三节,你知道诗人化用了哪首诗吗?【探究】诗人由离别的痛,联想到母亲和为自已缝扣子的针线,化用了孟郊那首有名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已,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诗人曾回忆说:“我有一个极深刻的印象,妈妈给我缀口子时,我们总是穿着衣服,一针一针地缝好扣子,妈妈就把头俯在我的胸前,把线咬断。”2、如何理解诗人将自己比喻成“一只风筝”【探究】离家的诗人,感觉自己的前途就像风筝一样飘摇不定,同时又希望风筝的线牵在母亲的手中。这里既写出了诗人失落和迷惘的心绪,又强烈地表达了诗人对故乡和亲人的依恋之情。
第5——7节1、第5节诗集中笔力写人的错觉,意在表现什么?【探究】原本是火车离开车站,但在诗人看来却是“告别的声浪”“卷走车站”,是“北京在我的脚下,/已经缓缓地移动”,这是一种物我颠倒的错觉。正是通过着个错觉传达出诗人这样的心声:脚下的大地已经被抽空,我已经被这个时代、被北抛弃了,从此之后,我将到处漂泊,没有立身之地了!它写出了诗人自己“四点零八分”时的强烈的感受:无比的失落。2、第6节诗“永远记着我,妈妈啊,北京!”一句表达了诗人感情?【探究】理解诗句要结合具体的语境。这句前,诗人写到:“向北京挥动手臂”、“想抓住她的衣领”,从人称的使用上来看,诗人其实已经把北京当作自己的母亲了,“挥动”、“抓住”两词传达出诗人对北京的依恋不舍。而“永远记着我,妈妈啊,北京!”一句则通过“妈妈”和“北京”两种意象的叠加,把这种感情进一步深化。3、此诗在语言运用上有什么特色?本首诗所用语言朴实,亲切自然。如:“妈妈缀扣子的针线穿透了心胸”、“风筝的线绳就在母亲的手中”淳朴的语句中含蓄地表达了诗人的感情。诗人还运用拟人、比喻、反复的修辞手法,如:“北京在我的脚下,已经缓缓地移动”、“永远记着我,妈妈啊北京”、“因为这是我的北京,这是我最后的北京”。这些都增强了本首诗歌的感染力。诗人把北京比作妈妈,抒发了对北京的依恋之情,让“她”永远记着自己。Ø亮点赏析一、强烈的反叛色彩。这首诗将作者即将离开北京时的瞬间的强烈感受,通过几个极为动人的意象传达了出来。由于这首诗在“文革”时期属于“地下文学”,与当时的写作风格很不一样,被直接剪辑进1980年代的启蒙话语中。人们在为新时期文学中“人性”的回归与精神的觉醒寻找源头时,也把这首诗作为潜在的萌芽。在启蒙话语的解释框架里,这首诗被看作是“年轻一代的觉醒”的声音。诗人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的感性体验与理性思考,回归到个体的真实体验。二、蒙太奇式的幻觉本诗在表达诗人主观感受时就巧妙地运用了现代派诗歌表现手法。比如第二、三节的“蒙太奇式的幻觉”诗人敏锐地抓住了个体的“我”心灵中的几个幻觉意象,并把它们自然而集中地组合起来。幻觉中“剧烈地抖动”的“北京车站”作为“我”的心灵的外化,强烈地表现了诗人的感情震动之巨。另一个“幻觉蒙太奇”也很精彩,“我的心聚然一阵疼痛,一定是/妈妈缀扣子的针线穿透了心胸”。这表现了文学中源远流
长的对母爱的眷念,对“幻觉”的出色表现,在文革中年轻一代的艺术探索中成了一个很重要的手段,表现出他们对政治权力话语的轻蔑与反叛。又比如第五节的“物我颠倒的错觉”:原本是火车离开车站,但在诗人看来却是“告别的声浪”“卷走车站”,是“北京在我的脚下,/已缓缓地移动”。这种物我颠倒的错觉传达出了诗人被抛弃后的失落、漂泊无依。食指《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背景:1968年,全国大规模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开始拉开序幕,1968年当年在校的初中和高中生全部前往农村。诗人就是众多知青中的一位,1968年12月20日四点零八分,诗人离开北京到山西插队,“四点零八分的北京”成了诗人个人命运的记号。内容:描写离别场面,以及离别时的痛苦和迷惘;离别时撕心裂肺的场面;抒写诗人对北京的依恋之情。主题:反映“文革”时期知识分子“上山下乡”的情景,具体描写知青远离父母、家乡的惜别之情,对命运的忧虑和恐慌。通过对诗人个人遭遇的速写式记录,见证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而诗人选择这样的表达方式,通过对历史瞬间的放大,通过再现强烈的主观感受,表达了对历史的深刻反思。形式上的特点:用清新的风格来传达质朴的情感,诗歌体现了个性,即以一种个人化的方式感应历史的巨大变动,以一己的悲欢映衬了时代的庞然身影。诗歌选取了一个日常化的场面:车站里熙熙攘攘的告别。这一场面在那个时代的普遍性,形成了这首诗能够引起共鸣的重要基础。诗歌的另外一个重要的特点是语句的单纯与匀称,并特别注重音韵在传达情感方面的调谐作用,适于传达情真意切的内心感受。食指作为“文革”时期的年轻一代,《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创作于“文革”初期。青年人正处于斗志激昂的时期,再加上当时政策的号召,因此他的作品里体现了年轻人的激情,同时也有青年人对未来的不安和迷惘。《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则体现了当时20岁的诗人,对未来的迷惘,对北京的依恋,对亲人道别的不舍,踏上了没有目标的路的矛盾和迷惘的心情。食指是朦胧诗的代表诗人。朦胧诗以“叛逆”的精神,打破了当时现实主义创作原则一统诗坛的局面,为诗歌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同时也给新时期文学带来了一次意义深远的变革。诗人在诗作中以现实意识思考人的本质,肯定人的自我价值和尊严,注重创作主体内心情感的抒发,在艺术上大量运用隐喻、暗示、通感等手法,丰富了诗的内涵,增强了诗歌的想象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