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快哉亭记·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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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快哉亭记·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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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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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简介
主题学习指导·高一下·第15课·黄州快哉亭记《黄州快哉亭记》学案【学习目标】1、掌握文中重要的文言实词、虚词及文言句式,能较熟练地翻译并背诵课文。2、学会阅读和欣赏情、景、理浑然一体的亭台记文。3、体会文中所寄寓的那种旷达胸襟,无往而不快的人生态度。【背景资料】1、作者苏辙(1039—1112),字子由,北宋散文家,晚年隐居颍水之滨,故自号颍滨遗老,谥号“文定”。本文选自其作品集《栾城集》。苏辙是苏轼之弟,人称“小苏”,与其父苏洵、兄苏轼合称“三苏”,均在“唐宋八大家”之列。2、唐宋八大家是唐宋时期八大散文作家的合称,即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和宋代的苏轼、苏洵、苏辙、欧阳修、王安石、曾巩。3、“记”是古代的文体,散文的一种体裁,可叙事,可写景,可状物(记人、记事、记物),写景的目的往往在于抒发作者的情怀和抱负(感情和主张),阐述作者的某些观点(即景抒情,托物言志)。在写法上大多以记述为主而兼有议论、抒情成分。我们曾学过《岳阳楼记》,《小石潭记》,《桃花源记》,《醉翁亭记》4、写作背景:元丰二年(1079),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苏辙上书营救苏轼,因而获罪被贬为监筠州(今江西高安)盐酒税。元丰六年,与苏轼同谪居黄州的张梦得,为览观江流,在住所西南建造了一座亭子,苏轼替它取名为“快哉亭”,还写了一首以快哉亭为题材的词——《水调歌头•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苏辙则为它作记以志纪念。黄州,今湖北黄冈,宋时名齐安。【练习】一、文言实词(一)给下列加点字词注音1、沅()2、沔()3、东西一舍()4、风开云阖()5、变化倏()忽6、舟楫()7、草木行()列8、皆可指数()9、睥()睨()10、骋()骛()11、飒()然12、而风何与()焉13、会()计14、蓬户瓮()牖()15、濯()长江之清流,揖()西山之白云16、之所以悲伤憔悴而不能胜()者(二)古今异义1、至于赤壁之下()()2、窃会计之余功()()3、将何往而非病()()(三)通假字 主题学习指导·高一下·第15课·黄州快哉亭记1、风云开阖()2、揖西山之白云()(四)一词多义1、胜(1)以览观江流之胜(美景)(2)此皆骚人思士之所以悲伤憔悴而不能自胜者(承受)2、适(1)将何适而非快(往,去)(2)穷耳目之胜以自适也哉(闲适)3、与(1)此则人之变也,而风何与焉?(参与,引申为有何关系)(2)与庶人之所以为忧(和)4、舍(1)东西一舍(三十里,量词)(2)渔夫樵父之舍(房屋,名词)(五)词类活用1、名词作动词(1)而余兄子瞻名之曰“快哉”(名,命名)(2)将蓬户瓮牖(用蓬草编,用破瓮做)(3)草木行列(成行成列)2、名词作状语西望武昌诸山(向西)3、使动用法(1)动心骇目()()(2)楚襄王从宋玉、景差于兰台之宫()(3)穷耳目之胜以自适也哉()二、文言虚词1、以(1)不以物伤性()(2)此其中宜有以过人者()(3)振之以清风,照之以明月()2、盖(1)盖亭之所见()(2)玉之言盖有讽焉() 主题学习指导·高一下·第15课·黄州快哉亭记3、而(1)举目而足()(2)窃会计之余功而自放山水之间()(3)而况乎濯长江之清流()(4)此皆骚人思士之所以悲伤憔悴而不能胜者()三、特殊句式1、省略句(1)江出(于)西陵(2)今乃得玩之(于)几席之上(3)窃会计之余功而自放(于)山水之间(4)而况乎濯(于)长江之清流,揖(于)西山之白云2、介词结构后置(1)昼则舟楫出没于其前,夜则鱼龙悲啸于其下(2)振之以清风,照之以明月3、判断句(1)此其所以为快哉者也(2)此皆骚人思士之所以悲伤憔悴而不能胜者4、倒装句快哉此风(主谓倒装)5、定语后置有风飒然至者四、难句翻译1、将何适而非快?翻译:2、今乃得玩之(于)几席之上。(省略句,省略介词“于”)翻译:3、振之以清风,照之以明月。(介词结构后置句)翻译:4、乌睹其为快也哉! 主题学习指导·高一下·第15课·黄州快哉亭记翻译:5、长洲之滨,故城之墟,曹孟德、孙仲谋之所睥睨,周瑜、陆逊之所骋骛。翻译:6、而自放(于)山水之间。翻译:【延伸阅读】苏辙之孙苏籀所记《栾城遗言》云:“公(指苏辙)解《孟子》二十余章,读至‘浩然之气’一段,顾籀曰:‘五百年无此作矣。’”以“气”论物论人论文,是苏辙思想的一个重要构成。在《臣事策三》中,他说:“神者何也?物之精华果锐之气也。精华果锐之气,其在物也,哗然而光,确然而能坚。是气也,仁则皆枵然无所用之。夫是气也,时叩而存之,则日长而不衰”置而不知求,则脱去而不居。”他认为万物之所以有“神”,有光彩,性坚确,在于具有内在的“精华果锐之气”,一种精粹纯真、强而有力的精神力量,并认为这种“气”是可以“存之”、可以“求”之的。他接着从物之气论到人之气;“是气也,物莫不有也,而人为甚。”并称引《孟》所谓的“夜气”(见《告子上”》,即是“精华果锐之气”。然后他说:“天下乱,则君子有以自养而全之,而天下治,则天子养之以求其用。今夫朝廷之精明,战阵之勇力,狱讼之所以能尽其情,而钱谷之所以能治其要,处天下之纷纭而物莫能乱者,皆是气之所为也。”把“气”的作用与现实的政治、军事、司法、财政等治乱联系起来。特别是在《北狄论》、《臣事策五》等文中,他又具体地论证了“气"为战守之要。“盖所以战者,气也;所以不战者,气之畜也,而战后守者,气之余也。古之不战者,养其气而不伤;今之士不战而气已尽矣,此天下之所以大忧也。”这里对“气”的论述,乃是针对当时弥漫朝野的恐辽病而发,具有很强的现实性。苏辙的《上枢密韩太尉书》是他以气论文的名作,也具有这种强调现实的生活实践的特点。《孟子·公孙丑上》云:“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他的“浩然之气”,原指先验的“至大至刚”之气,却对后世文论产生很大的影响。曹丕《典论论文》说:“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警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至于引气不齐,巧拙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曹丕在这里提出了我国文学理论史上最早的“文气说”,苏辙对此却有所补充和纠正。他说:“以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曹丕讲“文以气为主”,文由气所决定,作家的气质、才性的不同决定了各自不同的风格,企图从作家主体入手来揭示创作风格形成的原因,他是把“气”和“文”的关系看作决定和被决定的关系的。后来韩愈以水和浮物来比喻气和言,说“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答李翊书》),也是强调写作古文要以气为先。苏辙却讲文为“气之所形”,是“气”的外现,所谓“气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动乎其言,而见乎其文,而不自知也。”他是从表现和被表现的关系立论的。苏洵曾认为名篇佳作是作家“充满勃郁”的内在思想感情、学殖修养而见诸于外的产物(见苏轼《江行唱和集叙》引),苏辙此说渊源家学而又作了具体的阐发,而与曹丕、韩愈之说相较,则侧重点有所不同,实是必要的补充。其次,曹丕所说的气,偏重于先天的禀赋,强调“虽在父母,不能以移子弟”,强调“不可力强而致”。韩愈所说的“气”,近似于文章的气势,但气盛来源于平时的学养,所以他又说:“不可以不养也”。苏辙的“气”是指内在的精神力量,他认为文的神妙之境虽不是光靠学力所能达到,但气却能通过具体途径“养”成。他的这一说法与曹丕相反,与韩愈有同有异。 主题学习指导·高一下·第15课·黄州快哉亭记刘勰是在文论中最早提出“养气说”的文学理论家。《文心雕龙·体性》篇中提出“气以实志,志以定言”,讲养气以充实情志,不同的情志表现为不同的言辞。《养气》篇专论养气之法,反对“钻砺过分,则神疲而气衰,”主张“从容率情,优柔适会”,不要劳者焦虑,勉强写作,而要顺乎自然,欣然命笔。他要求“吐纳文艺,务在节宣,清和其心,调畅其气”,善于调节疏导,保持内心的清明和顺,体气的调和舒畅。他讲“养气”,主要是从自我调慑的角度来“卫气”的。苏辙所论则又进了一步。他明确指出,养气有两个途径:一是内修,二是外阅。他以孟子、司马迁为例说: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大小。太史公行天下,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间豪俊交游,故其文琉荡,颇有奇气。这里以孟子为例,说明从加强内心修养来“养气”;以司马迁为例(《栾城遵言》也称“子瞻诸文,皆有奇气”),说明从扩大外境阅历来“养气”。从外阅来说,他又突出周览“奇闻壮观”与“豪俊交游”的作用。从这封给韩琦的书信全文来看,主旨是讲求见韩琦以助己养气,其重点是强调“豪俊交游”这一点。这样,把作为创作原动力的“气”,跟作家的思想修养的加强、生活阅历的扩大明确地结合起来,他的气也就不指先天的禀赋,神秘玄妙,而是后天的社会实践,思想修养所致,这就把创作放在朴素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基础之上了。苏辙的这个见解,比之前人更全面、更细致,因而也更正确。苏轼评苏辙其人其文云:“子由之本实胜仆,而世俗不知,乃以为不如。其为人深不愿人知之,其文如其为人,故汪洋淡泊,有一唱三叹之声,而其秀杰之气,终不可没。”(《答张文潜书》)这里指出苏辙为人沉静安详,冲夷恬淡,不愿为人所知,因而其文汪洋淡泊而内含秀杰。苏轼以“文如其人刀出发来评论乃弟的文风,可谓知言。早在嘉佑元年(1056),张方平在亲试苏轼兄弟之文后对苏洵说:二子“皆天才,长者明敏尤可爱,然少者谨重,成就或过之”(《瑞桂堂暇录》)。指出苏辙气质“谨重”而与苏轼之“明敏”有别。苏辙在给刘敞的信中,对于刘的“明俊雄辩”、“高亮刚果”多有劝诫,主张“以拙养巧,以讷养辩”(《上刘长安书》),可以看来他自己才性修养的旨趣所在。据说他晚年“南迁既还,居许下,多杜门不通宾客”。有乡人从蜀中来见,竞“弥旬不得通”。后乡人伺其游园之际趋谒,他“见之大惊,慰劳久之,曰:‘予姑待我于此’。翩然复入,迨夜竟不复出”。(《却扫编》卷中)韬默沉晦如此,而苏轼虽亦时或“以言为戒”,却又每每不能不吐,两人性格,正成对照。苏辙这种沉静谨重的气质、性格影响到他散文的思想和艺术面貌。苏辙的政论、史论,一方面师法父兄,以探讨治乱得失为旨归。他说:“予少而力学,先君予师也,仁兄子瞻予师友也。父兄之学,皆以古今成败得失为议论之要。”(《历代论引》)另一方面,比之父兄较少权术机变之说,经术色彩较重,与欧曾相近。他二十二岁所写的《上两制诸公书》中,自述为学过程云:“始学”之时,“得一书伏而读”,就书读书,反复思考,不依赖传注;“既长”,“乃观百家之书,纵横颠倒,可喜可愕,无所不读,泛然无所适从”;最后,“晚而读《孟子》,而后遍观乎百家而不乱也。”他认为,不读“百家”则为“腐儒”;但应以《孟子》为本,衡量是非得失。他的《民政一》提出“王道之本,始于民之自喜,而成于民之相爱”,然后大量引用《诗经》诗句,说明当今人民虽然不自喜,不相爱,但可以导之教之,则“王道之无难者也。”其引用和阐发《诗经》的诗句以成文,也与曾巩《福州上执政书》颇相仿佛。苏辙和欧曾一样,原本“经术”,论“王道”论“教化”,有时甚至表现出复古的倾向。如《民政二》为了达到“三代之盛”,崇亡义,敦教化,竟要求恢复古代举孝廉之制,以纠进士科之偏,就是一例。苏辙即使讲“术”,也着重发挥以柔克刚、以弱胜强之说。《三国论》以汉高祖刘邦来陪说刘备,刘邦能以不智不勇战胜有智有敢的项羽,在于懂得“所以用之之术刀,他能“忍忿忿之心”,避其所短,而能发挥自己“先据势胜之地”、任用“出奇之将”、善养“ 主题学习指导·高一下·第15课·黄州快哉亭记果锐刚猛之气”的长处,最后以弱胜强,而刘备却不知其“术”,因而未成帝业。又如《商论》用周朝以“优柔和易”治国国运得以长久,来与商朝的“刚而不长”作对比,得出“物之强者易以折,而柔忍者可以久存”的结论。从这一思想出发,他所提出的对付辽和西夏的策略,就与父兄不完全相同。老苏、大苏不满当时忍辱苟安的局面,积极鼓吹主战,苏辙的有些文章如《北狄论》虽也与他们相类,但主要是发挥以优柔笼络为手段、伺机战而胜之的策略思想。如《民政九》对“国辱而民困”的“今世之病”深表幽愤,但又反驳“宁战而无赂”之说。他本着老子“将欲取之,必固予之”的思想,提出卑辞厚礼使对方放松武备,我则加强战备而外示至弱之形,这样,“彼怠而君备,彼骄而吾怒,及此而与之战,此所谓败中之胜而弱中之强者也。”从当时敌我形势来看,这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策略。另外,《汉文帝论》推崇汉文帝的“以柔御天下”,面不同意晁错的削藩之议,《狄仁杰论》讲陈平、狄仁杰用“待其已衰而徐正之”的策略对付吕后、武后,克成复汉复唐的大功,而王陵、裴炎硬拚硬打,终于失败。此文结尾又引用老子“将欲敛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的话。可见他的策略思想主要取法子老子“柔胜刚、弱胜强”之说,也与他的气质偏胜于阴柔一面,是一致的。说苏辙文“稳”、“淡”,主要是与老苏、大苏比较而言,如果以欧曾一派诸家相比,则仍有骏发蹈厉,辞采富瞻的一面。苏辙自评云:“余少作文,要使心如旋床,大事大圆成,小事小圆转,每句如珠圆。”(《栾城遗言》)“圆”,使其文情流畅奔放,汪洋浑浩;“转”,指曲折回旋而非平衍板滞,曲折之中往往内含桀傲不平之气。他的不少文章,正意常不一口说破,犹如辘轳取水,纡馀缠绕后才露主旨。《上枢密韩太尉书》原是向韩琦求见的“干谒”之文,但他却从“文者气之所形”讲到“养气”,从“养气”的两个途径内修、外阅讲到求见“豪俊”,从已见欧阳修一笔斡转到韩琦身上,这才说出求其接见以养气“自壮”的本意。我们不妨以韩愈的《上兵部李侍郎书》加以比较,这也是一封向一位掌管全国军事的高级长官求见的信。信一开头便自称“究穷于经传史记百家之说,沉潜乎训义,反复乎句读,砻磨乎事业,而奋发乎文章”,俨然以经纶虚才自居,已露要求引见之意;然后说到对方身为“朝廷大臣”,正当“天子新即位”之际,提拔人才义不容辞。要求延引之意,咄咄逼人,与苏文的雍容俯仰、圆转曲折是各异奇趣的。但苏文又自占地步,并非卑躬屈膝。苏辙文的另一种写法是直叙中见反复、呈波澜、露气势。作于元丰五年的《武昌九曲亭记》和六年的《黄州快哉亭记》就是好例。这两篇亭记作予他贬官高安时期,都反映出作者随缘自适以自我排遣的情怀,在表面平静闲逸之中隐寓着勃郁不平之气。《黄州快哉亭记》采取这类亭台楼阁记的通常写法:先叙事,次写景,末议论。文中首先叙写建亭及命名缘起说:江出西陵,始得平地,其流奔放肆大。南合沅湘北合汉沔,其势盖张。至于赤壁之下,波流浸灌,与海相若。清河张君梦得谪居齐安,即其庐之西南为亭,以览观江流之胜,而余兄子瞻名之曰:“快哉”。亭在江边,即以江水开端,写长江出西陵峡,继合湘、沅、汉,沔诸水,才至黄州赤壁,由远及近,分三层逐次写出水形的日渐壮阔:由“奔放肆大”、“其势盖张”以至“与海相若”,这与欧阳修《醉翁亭记》开端的由大及小的写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再由江水引出建亭及苏轼命名,叙次井然不紊。其次写景说: 主题学习指导·高一下·第15课·黄州快哉亭记盖亭之所见,南北百里,东西一舍。涛阔汹涌,风云开阖。昼则舟楫出没于其前,夜则鱼龙悲啸于其下。变化倏忽,动心骇目,不可久视。今乃得玩之几席之下,举目而足,西望武昌诸山,冈陵起伏,草木行列,烟消日出,渔夫樵父之舍,皆可指数:此其所以为快哉也。至于长洲之滨,故城之墟,曹孟德、孙仲谋之所睥睨,周瑜阔陆逊之所骋鹜,其流风遗迹,亦足以称快世俗。这里既写山水胜景,又写历史胜迹,观赏今景,凭吊古事,两者都使人充满“快”意。最后,以“快哉”一词的出处(即宋玉《风赋》)引发议论作结:昔楚襄王从宋玉、景差于兰台之宫,有风飒然至者,王披襟当之,曰:“快哉此风!寡人所与庶人共者耶?”宋玉曰:“此独大王之雄风耳,庶人安得共之!”玉之言盖有讽焉。夫风无雌雄之异,而人有遇不遇之变,楚王之所以为乐,与庶人之所以为忧,此则人之变也,而风何与焉?士生于世,使其中不自得,将何往而非病?使其中坦然,不以物伤性,将何适而非快?今张君不以谪为患,窃会计之余功,而自放山水之间,此其中宜有以过人者。将蓬户瓮牖,无所不快,而况乎濯长江之清流,揖西山之白云。穷耳目之胜以自适也哉!不然,连山绝壑,长林古木,振之以清风,照之以明月,此皆骚人思士之所以悲伤憔悴而不能胜者,乌睹其为快也哉!这里从正、反两面来说明士生于世,如果心中坦然,就会无往而不自得。既以安慰谪居中的建亭者张梦得,又以自慰。全文由叙事而写景而议论,都以“快”字贯串,因而于直叙之中别有一种俯仰顿挫、一喟三叹的抒情韵味。《武昌九曲亭记》也分三大段。首段叙写武昌西山为苏轼贬居黄州三年来“意适忘反”的游乐之地;次段叙写九曲亭建成,苏轼“于是最乐”;末段谓“天下之乐无穷,而以适意为悦”,忘却得失,自适其适,此即苏轼“之所以有乐于是”的缘故。此文按建亭前、建亭、建亭后的次序叙写,但每段中叙事、写景、议论、抒情等成分交织融合,又以“乐”写贯串全篇。平平顺次写末,烟波浩渺,不落板滞。这是苏辙集中两篇最富文学意味的杂记散文。武昌九曲亭记子瞻迁于齐安,庐于江上。齐安无名山,而江之南武昌诸山,陂陁蔓延,涧谷深密,中有浮图精舍,西曰西山,东曰寒溪。依山临壑,隐蔽松枥,萧然绝俗,车马之迹不至。每风止日出,江水伏息,子瞻杖策载酒,乘渔舟,乱流而南。山中有二三子,好客而喜游。闻子瞻至,幅巾迎笑,相携徜徉而上。穷山之深,力极而息,扫叶席草,酌酒相劳。意适忘反,往往留宿于山上。以此居齐安三年,不知其久也。然将适西山,行于松柏之间,羊肠九曲,而获小平。游者至此必息,倚怪石,荫茂木,俯视大江,仰瞻陵阜,旁瞩溪谷,风云变化,林麓向背,皆效于左右。有废亭焉,其遗址甚狭,不足以席众客。其旁古木数十,其大皆百围千尺,不可加以斤斧。子瞻每至其下,辄睥睨终日。一旦大风雷雨,拔去其一,斥其所据,亭得以广。子瞻与客入山视之,笑曰:“兹欲以成吾亭邪?”遂相与营之。亭成,而西山之胜始具。子瞻于是最乐。昔余少年,从子瞻游。有山可登,有水可浮,子瞻未始不褰裳先之。有不得至,为之怅然移日。至其翩然独往,逍遥泉石之上,撷林卉,拾涧实,酌水而饮之,见者以为仙也。盖天下之乐无穷,而以适意为悦。方其得意,万物无以易之。及其既厌,未有不洒然自笑者也。譬之饮食,杂陈于前,要之一饱,而同委于臭腐。夫孰知得失之所在?惟其无愧于中,无责于外,而姑寓焉。此子瞻之所以有乐于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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