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形貌尽得其妙——谈《我的一位国文老师》的记人艺术

言谈形貌尽得其妙——谈《我的一位国文老师》的记人艺术-大学语文论文言谈形貌尽得其妙——谈《我的一位国文老师》的记人艺术司恬(江苏省河西分校，江苏南京210008)［摘要］《我的一位国文老师》是梁实秋先生散文中写人的名篇，记述了他在清华学校中等科的一位国文老师徐锦澄。梁实秋先生一生中所遇名师多矣，但唯有对徐锦澄他用了“给我的印象最深，使我受益也最多，我至今不能忘记他”之语，而“至今”依文中语是“近五十年未见了”，而作者“回忆他的音容之余，不禁还带着怅惘敬慕之意”，这首尾之语虽字数不多，却已言简意赅地写出了徐老师在自己心目中非同一般的地位以及自己对老师那历久弥深的情意。其实，当我们回读本文时，会觉得“徐老虎”凶得可爱极了，也脏得可爱极了，为什么会这样？我想除了是人物本身所具有的人格品气外，还因为那是梁实秋在以全情写之，“每一部作品，都应该是激情的果实，应该为激情所渗透。”唯有如此，方能动人。［关键词］多矣；受益也最多；怅惘敬慕之意；言简意赅［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610(2014)11-0057-02［作者简介］司恬，江苏省河西分校教师。 当然，要让这样的一个人物在读者心目中立住脚，并能与作者的内心产生共鸣，必须还要借助对人物的精彩传神的记叙和描写，而文中梁实秋先生对徐老师言谈形貌的刻画可谓成功至极，作为一篇记人的典范之作，在这方面可供我们借鉴的地方实在太多，读后，实是难忘！在此，笔者就以下几方面谈谈自己的理解。一、关注一张脸别轻易放过你所遇到的天生便具有“特异光芒”的脸，这可真是你写人素材库中最宝贵的财富，若有机会，你便可以将之在笔下“发扬光大”，或许会帮助你成就一篇经典。“徐老虎”的这张脸可用一“怪”字形容，而梁实秋先生在极简的开头后便在第二段中不惜笔墨，浓墨重彩地位读者绘制了这张怪脸：脑袋的轮廓非圆而是“有棱有角”；头“尖、秃、亮”而脸却“方、扁”，几笔便已活现出人物的局部外形，这哪里是人的一个头颅，简直就是一个多面立体图形；此外，还有“过分集中的”鼻子眼睛、架着的让“两块黑色成为他脸上最显著特征”的一副“墨晶眼镜”、“有点红像酒糟”的鼻子……细致又传神，让人过目难忘，真正写出了“活生生的这一个”。而我们或许也还能记得陆文夫《围墙》中的三十七岁的马而立所长的“美丽的娃娃脸”；记得鲁迅笔下的祥林嫂那“间或一轮”的眼睛，还有茨威格笔下的托尔斯泰那“多毛的脸庞”，还有更多……关于他们面庞的文字已经成为人类文学宝库中的一笔值得珍藏的财富。写作的过程本就是一个释放平日积累的过程，有心的观察和搜集是这份积累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我们的生活中绝不缺乏这样的面孔，将之化为传神的文字还有赖于我们平日的有心的观察和用心的记录，不要让这样的财富从我们身边无声无息地溜走。自然，生活中更多地可能是一些看似平常的脸，从写人角度说，若能从这些看似平凡的脸上读出或挖掘出不平凡之处，则更是我们所希望达到的效果。二、关注几个字眼 “徐老虎”的生动，在一遍阅读之后应已成共识。应该说在对人物的直接刻画文字中，第二小节是最为精彩的，而很多精彩，便来自于一些特别“抓人”的字眼。比如说“鼻孔里常川的藏着两筒清水鼻涕”中的“藏”字：“藏”本有“刻意地保存”之意，似有徐老师很爱惜这鼻涕不舍得擤掉之意，生动形象而又幽默感十足地写出了先生常年鼻涕不断、不拘小节的特点，与后文写徐老师灰色长袍之常年油渍斑斑两相呼应；再如“上唇上便亮晶晶地吊出两根玉箸”中的“玉箸”：本意是玉制的筷子，后多用于形容女子的眼泪，此处却用于形容一个形貌怪异的半拉老头鼻子底下的鼻涕，这里便有了一种极美与极丑的强烈反差，而人物的形象便在这样的反差中鲜明起来了。诸如此类的出彩之处不胜枚举，在对人物刻画时，我们若也能潜心遣词造句，打造一些夺目的字眼，会让笔下的人物更会为这篇文字增添很多光彩。三、写到一种极致刻画人物依据文章的需要可简可繁，而选择繁，则需忌杂乱。当然这里的“繁”是相对而言的，梁实秋先生的文字硬朗且经济，只是相对文章两千字左右的篇幅来说，对人物言谈形貌的描写文字可说是不吝笔墨的。文字多了，更需理出重心，让浓墨成就“重彩”。在文章的前半部分，梁实秋先生围绕徐老师之怪、不拘小节、凶等特点从人物的长相、穿着、表情、动作、语言等各方面展开描述，花了全文近半篇幅画出了“徐老虎”这虽不算雅观却又无伤风雅透着可爱的国文教师形象，而在这些文字中，仅刻画人物的面部就用了近三百字，真可谓将老师的特点写到了极致，读完，“徐老虎”便也触之可及了。 一般来说，一篇文章将一个对象写到极致往往是为着本文中心服务的，目的是和着意要表现的其他内容形成更鲜明的对比，造成更强烈的表达效果。本文亦是如此，后半部分作者着意于写徐老师的敬业爱生以及他在学问上的造诣，给我的帮助等，这些内容也是文章首尾所表达的对老师的浓烈情感的重要支撑。如此看来，前后文之庄谐效果相得益彰，前文显然为后文写徐老师的敬业与宽仁起到了更好的衬托作用。这样的写法在很多文章中多被使用，并不止于记人文章。比如说茅盾的《雷雨前》便是占用了九成篇幅极尽描绘了雷雨来临前的闷热以及龌龊肮脏的环境，以突显大雷雨到来时带给世界的清凉和希望；当代作家铁凝的散文名篇《你在大雾里得意忘形》也是用了一大半篇幅极写自己在一场大雾的掩护下的自由自在无需虑及他人眼光的行为，将结束时大雾散去人们重新伪装重新生活的怅惘和失落表达得淋漓尽致，从文章整体看，前文写到了怎样的极致，后文便会收获怎样的强烈效果。四、写出立人之言能凸显人物个性的语言，是贴在人物身上以示其独一无二的最好标签。本文尽管只有四句，但对于人物所要展现的每一个特点来说，正如那一笔之可点睛，一笔下去，龙活；一句下去，人立！本文中“徐老虎”的四句台词分别出现在“训人”、“讲学”以及“面授”三个场景中，总共只有一百来字，但每一处都将人物的个性鲜活地展现了出来。比如那句“深入人心”的“我一眼把你望到底”，辅以之前伴以冷笑的“没写完你为什么就要问？……”，便将一个微醺之中的老夫子遇调皮学生后的气急之态活活呈在你面前了。《我的一位国文老师》文虽短，但是可以带给我们的教益实在太多，比如说漫画式略带夸张的语言、精巧的结构、详略的运用、材料的选择等都会给我们很多收获，这样的文章，堪称典范！参考文献 ［1］苏建新.才子佳人小说演变史研究［D］.福建师范大学，2005.［2］田美丽.中国现代戏剧原型阐释［D］.华中师范大学，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