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暖的时候——读《寒风吹彻》

等风暖的时候——读《寒风吹彻》《寒风吹彻》，一片真正有内涵的散文不是用来读的，是用来交谈的。寒风吹彻，吹起我笔下的冲动。喧闹的深圳从未真正冷过，至少没有一个真正恐怖的冬季，只有绵绵细雨，没有纷纷大雪。但人心都会经历寒冷，不管你藏在多温暖的地方。成年有成年麻木的寒冷，老年有老年害怕死亡的寒冷，或许只有童年可以流着鼻涕，蜷缩着身体，躲在妈妈的怀抱却让寒风远离。而青年，有一种空虚的寒冷。每当我凌晨不眠，望着电脑，预语无言，心里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温度。我也不想回避，这社会的寒冷，冷风吹过大街，狠狠地扇着行人耳光。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当我面对着《寒风吹彻》时，真像有阵寒风，鞭打着我死睡的青春。为什么，我想用一个做作的微笑，给作者些许温暖？我没什么资格谈这寒冷，但每个人都有权利送出自己的温暖……特别是一支写着寒冷却散发温暖的笔戳进你的心里时。我一直在努力等着风暖的时候……“雪落在那些年雪落过的地方，我已经不注意它们了。”看多了雪，对雪也就没感觉了。我没看过雪，还能对雪存在一点好奇。却忽视了在心里已下过雪，而且下多了也就满不在乎了。外公走的时候，外婆激动了很久，但再大的雪也有停的时候，一星期，一个月，渐渐也平复了。母亲在手术台上送出过伤愈的患者，也送出过死者。人们在寒冷来是再手足无措，也有适应的一天。时间的脚步不会因为一时降温而冻住脚步。日子总是要过的，忙起来的时候，你不会太在乎下的是雨还是雪。看多了悲哀，也就可以不情愿地学会看穿悲哀。我恨害怕，害怕看不穿悲哀，被寒风吹伤；我很害怕，怕自己太看穿悲哀，被自己吹伤；我很害怕，有天雪真的落下来。不是不注意，只是注意了太多年，麻木了。不知暖风能让你多在乎一次吗?“寒风还是进来了。它比我更熟悉墙上的每一道细微裂缝。”我们无法逃避，寒风无处不去，无处不在。我们不必伪装，我们的眼神总有冷漠的时候。你总能发现那些没有温度的人，总有那些没有感情的风，瞄准人性的空子，钻进谁的心里。这世界，仿佛没有乌托邦。但是没有无处不在的寒风，也就没有人去追吹遍世界的暖风了。寒风越是无处不在，我们越是明白掌心的温度渺小确又必要。“冬天，有多少人放下一年的事情，像我一样用自己那只冰手，从头到尾地抚摸自己的一生。”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往往会反思。越是深的夜，越是冷的风，越是闲的不眠人，心灵越干净。或许我该在冷风和暖风都没来的时候，认真反思一下了……“我再不像以往，每逢第一场雪，都会怀着莫名的兴奋，站在屋檐下观看好一阵，或光着头钻进大雪中，好像有意要让雪知道世上有我这样一个人，却不知道寒冷早已盯住了我活蹦乱跳的年轻生命。”我们总是太年少轻狂，认为没有战胜不了的寒冷。当发现自己被冻住的时候，为时已晚。永远不要轻视寒风，轻视寒风就是轻视自己的生命。不要以为灾难永远不会降临，做好心理准备，多少可以让我们在泪水中多撑些日子。我还是年少的，因为我还相信，老了也不会后悔在雪里跑过；因为我还相信，暖风会来的……“我把这点隐深的温暖节俭地用于此后多年的爱情生活。我的亲人们说我是个很冷的人，不是的，我把仅有的温暖全给了你们。”有时，我们会把自己伪装得很冷漠，只是为了保护我们爱的人的温暖。但我们不要忽视爱我们的人。他们正等着你的温暖……温暖不需要刻意地留着，有一颗跳动的心，冻僵的躯体里就会有暖气。“冬天总是一年一年地弄冷一个人，先是一条腿、一块骨头、一副表情、一种心青……尔后整个人生。” 当冬天弄冷一条腿时，寒冷的威力就已经结束了，却也可以说刚刚开始。一个有温度的人，不会因为一条腿失去自己全部的体温。寒冷真正的威力，是他的恐怖和压迫，是他走了却挥之不去的那张阴森的脸。面对寒冷，太多的人逃避。是我们过多地畏而不敬，过多的冷漠，或是捂在棉被里太长的时间，让我们从暖血动物向冷血动物退化。冬天的天空下着雪，我们却偏偏要站在户外让雪把我们掩埋。自以为多在暖炉边上安全的，却因为使用不当让暖炉变成寒风的帮凶。如果心冻伤了，暖风也就很难抚摸了，但还是会暖的……“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我们帮不了谁。我的一小炉火，对这个贫寒一生的人来说，显然杯水车薪。他的寒冷太巨大。”我们的命运只能我们自己做主，别人的帮助，再大也只是一种影响，而不是决定。在命运的强大面前，依靠别人的微微星火是战胜不了寒冷的，只有自己可以尽可能地接进火炉。不要因为帮助的力量太渺小而放弃帮助，不要因为这份无奈而消极无为，我们的帮助或许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但重要的是，我们知道自己做过了。冬天的严寒确实难以抗拒，但至少我们可以在人心留下一点点星火，哪怕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再者，给于一个人温暖也是给与自己灵魂上的温暖。不必在乎大雪未曾停过，渐渐掩埋我们留下的脚印，但大地知道我们曾走过。我们举起了火炬或许不能驱散世界的所有黑暗，但我们的心可以更加光明。不论是一双搀扶的手还是睡梦中悄悄盖上的被子，我们做的只是为了四个字：问心无愧。问心无愧，或许就是最暖的风。“每次临别前，姑妈总要说一句：天热了让你妈过来喧喧。”其实人的要求不高，人多的时候，自然就感觉暖了。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处在人群中，却还是很冷。有些话，还是说出口吧，如果不说，怕就要永远冻在嘴里了。即使话被风吹暖了，人也已不在了。“尽管春天来了她没有一片要抽芽的叶子，没有半瓣要开放的花朵。春天只是来到大地上，来到别人的生命中。但她还是渴望春天，她害怕寒冷。”我们渴望成功，有时只是厌倦了失败；我们渴望爱情，有时只是厌倦了寂寞；既然厌倦，那就燃起希望吧，等风暖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希望的火帮我们撑过了很多日子。“但母亲斑白的双鬓分明让我感到她一个人的冬天已经来临，那些雪开始不退、冰霜开始不融化－－无论春天来了，还是儿女们的孝心和温暖备至。”我们阻止不了一个人的冬天的到来，也无法预测一个人的冬天什么时候来。等我们想起要给一个人温度时，才发现他已经被永远留在那个冬天。有些事我们阻止不了，但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这之前，让火在记忆里多烧一会？不该再和母亲发脾气了，是时候长大懂事了，至少有一天能和她一起吹吹暖风。虽然最终我们都会无能为力，但既然讨厌无能为力，就在有能时多做一点吧。“我知道这一时刻之外，我其余的岁月，我的亲人们的岁月，远在屋外的大雪中，被寒风吹彻。”寒风总是没完没了地吹，但如果没有冷风，我们怎么知道珍惜温暖？当此刻温暖时，不要忘了总有些时候是冷的，总有些人是冷的……冬天是寒冷的，面对寒风吹彻我们应该敬畏。敬畏因为我们人的渺小，敬畏是为了感谢自然让春天再次来临。爱因斯坦晚年皈依基督，他并不关心有无上帝的问题，他只知道人应有所敬畏。如果我们不懂得敬畏，即使寒风没把我们冻伤，我们的心也早已僵硬了。 人心更是寒冷的，面对寒风吹彻我们应该理解。人无论自私无私，都是为了生存。或许是为了肉体的生存，或许是为了灵魂的生存。有人靠榨取别人的温度生存，有人和别人共享温度来生存。无论如何，我们或多或少都受着些生存的本能的驱使。理解人的本性，不要因为他人的冷漠冻伤了自己的热情；理解人的本性，不要因为少数人的冷血而降低所有人血的温度；理解人的本性，才能融化他心头的积雪。尽管冬天和人心是那么的寒冷，我们也不要忘记人的温度。冬季的一杯热茶，带给人的温暖不是来自泡茶的沸水，而是递茶的手的温度。冬天，如果没有看到暖炉，它是不会走的。只有看见了笑脸，春天才会发现她上场的契机，暖风才会真的吹起来。深圳不冷，我也不冷，或许我真没什么资格在这感慨……但我只想，回应你的温暖……我一直在等：风暖的时候。或者，就让我去做那股暖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