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太史公自序有感人文学院近期,跟谁老师学了一篇文章——《太史公自序》,文章选自《史记》。为司马迁所作,读后感受很深。首先,司马迁作为一名我们后世所说的史学工作者身上所具有的才学品质令我极为钦佩,唐代的刘知几曾总结出了史学三长,才、学、识,而后代学者在此基础上了德。作为早期的具有开创意义的史学家,司马迁无疑是这一标准的典范。其家族有着深厚的历史和文化底蕴,这使得其从小就得到极好的家学熏陶。有了比较深厚的史学功底。及长,更是游历四方,俗语有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果单单依靠书本上的学习,很多东西我们是无法真正领悟的。而四处游历正好弥补了这一方面的不足,使其养成了开阔的胸襟和广阔的史学视野。这也是其日后撰写《史记》能够对事件充分把握,对人物描写入木三分的重要原因之一。我一直认为,把一本史书写到公正客观很难,尤其是在公正客观的基础上把历史写活更难。书本是人来阅读的,如果全文枯燥无味,虽书写公正,但终有令人遗憾之处。在大多数的眼中,史学是一门比较枯燥的学科,能够几十年投入其中并甘之如饴者可称为优秀史学工作者,而全身心投入于其中并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感受以优秀的文风书写出来则非史学家不可。对于太史公的评价早已有之,其中负面评价极少,这其中令我记忆深刻的有两个,一个是鲁迅对于《史纪》的评价“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另一个则是郑樵在《通志·总序》中对于太史公与班固的比较,“迁之于固如龙之于猪”。其语言对于班固不可谓不刻薄,但这也从侧面其对太史公的特别看重,在廿四史中前四史被人誉为最好的四部—《史纪》、《汉书》、《后汉书》、《三国志》。而郑樵对于作者的评价却是相差极大,太史公的史学地位由此可见一斑。在这篇《太史公自序》中,太史公对于人物、事件的评价即其史学观令人钦佩,在百三十篇的选择上很能展现出来,其将陈涉归入世家之中,试想,陈涉一平民,怎能列入世家,而太史公不以贫贱论英雄,陈涉在反秦斗争中有首义之功,是反暴秦的典范人物。以此其可入世家。再次,为项羽写本纪,十二本纪除项羽外都帝王、王朝。而项羽在楚汉争霸战中失败,终了只是个西楚霸王,但太史公承认了其在秦末汉初这一时期的历史地位,不以胜败写英雄,认为认为其是那一时期的真正领袖,而为其写本纪。试想,这种与当时主流意识形态相左的观点,必然使其承受很大的压力,但太史公凭借着一个是学工作者的职分,甘愿承受,甘愿牺牲。在对七十列传的选择上,他特地书写了《货值列传》,《平准书》。重视商人的作用,这在重农抑商的古代社会是极其少见的,可见其眼界之开阔,眼光之长久。面对问题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可称为才;然而,能够预见问题、防范于未然则非大才不可,太史公可称大才矣。太史公作为一名史学工作者其对于自己职业的使命感是令我感动的有一个方面。诚然,其写《史纪》尤其家族的责任及父亲的遗命,但除此之外很大程度是因为其要发挥历史的现实意义。鉴于往事,以资于治道。在从黄帝到武帝的漫长时间里,产生了许许多多的人,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这些人和事随着时间的年轮已成往事,但对于他们的记述对现实确具有借鉴意义,正如大国崛起中的一句话:“让历史照亮人类未来的航程”。以史为鉴,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
在太史公身上最闪光的一点就是其荣辱观,身受腐性,这无论对于何时的人都不能容忍的,“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最下腐性,极矣”。但为了能够完成《史纪》,默默忍受。“虽累百世,垢弥甚耳!是以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其所往”。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人所不能成。太史公凭着一股气,其中包含着屈辱,家族使命,显名于后世……最终完成《史纪》的写作,这期间,为了不使自己因受打击而泄气,其用往圣贤的事例进行自我勉励:“昔周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戹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奋之所为作也。”不管流俗眼光,不畏暴力君王;我以我志扬后世,我以我书传美名。要之死日,然后是非乃定,千秋功过留与后人评说。司马迁,中华独一无二的司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