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短剧《无题》——根据马丁的小说《一尊获奖塑像的诞生》改编编剧:卞雅导演:卞雅晓鹏音响效果:李岩金刚录音合成:许进淑蒋颖赵迎新责任编辑:邱燕黄姮娜监制:柳旭东李韵明8
[音乐下———门铃声……开门声……]我:哎,我说鹏程,干什么呀,你这火烧火燎的,告诉你我给学生上课呢,简直一个催命鬼。鹏程:哎呀,别包屈了,有求于你呗,进屋吧。[关门—脚步声]我:[脚步戛然而止]你这是——要仓惶出逃哇?鹏程:[边整理衣物边说]我要去南方发展了。我:去南方?!这里五、六个公司的钱不够你赚的?!鹏程:南方的发展空间要比这儿大的多!(不屑地)嘁,你一个搞雕塑的,说你也不懂。我:好好好,我不懂。你赶紧走,你走了,好少个人来烦我。鹏程:(长出口气)我就要从你的眼前消失了,不过在我消失之前,得交待给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哎,把那本书递给我!噢,给![关旅行箱—]啊,好了,我收拾得差不多了,来,咱俩喝杯咖啡吧![脚步声,坐沙发,倒咖啡……等音响][搅动咖啡—喝咖啡音响—]鹏程:(掏出烟,点着,深吸一口……从兜里掏照片,扔在桌子上)帮个忙,大雕塑家,给这家伙塑个像我:(看照片音响)哎呀!这不是南方那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吗?看这照片……正面的,侧面的,背影的,你这是蓄谋已久哇?8
鹏程:是呀,过几个月是他60岁生日,我想送他一尊金光闪闪的塑像,这个任务就历史地落在你肩上啦。(长舒一口气)啊!这回去南方,我就是奔他去的,有你这全国闻名的高手,这尊雕像准能打动这老家伙,让他记住我!我:高,实在是高,像他这么大的人物,肯定不缺钱,送塑像,实在是高哇!鹏程:嘿嘿,我是谁呀,啊?我:好了,好了,什么时候交工?鹏程:2,3,4……两个月,怎么样?我:看样我又得点灯熬又掉头发了[音乐———过渡音乐———]我:(独白)[音乐]这尊塑像是关乎老同学前途和命运的大事,当然马虎不得,于是我便一头扎进工作室,投入到紧张的创作中。[音乐隐下]两个月过去了,那个大人物的塑像终于完成了。(伸懒腰,起身,脚步声,开CD机音响——音乐《田园》……)[敲门声……脚步声,开门声]我:哎,方琳[脚步声,关门声,脚步声]方琳:快看看你的杰作吧!8
我:请吧![脚步声]方琳:(惊叹)哇!漂亮,金光闪闪,栩栩如生!我:你呀,也就是一小学美术老师的水平!方琳:怎么?恭唯得不够劲,是吧?简单啊,把你那几个狐朋狗友找来,让他们赞美赞美你,然后,请他们嘬一顿!我:哎,这主意不错!方琳:好吧,我来上灶,星期天?我:嗯!星期天![音乐隐下——混入几个男人高谈阔论]方琳:喂喂,下面请来参观一下我的雕塑家的杰作吧!邦邦邦—(掀起布帘的声音)[惊呼—哇!]男甲:像,太像了,简直就是站在面前的一个大活人哪!男乙:[端详]嗯,这尊塑像就在于人物性格表现得深刻细腻,而显示出的极高的审美价值,你们看,他的脸非常削瘦,但给人的感觉仿佛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跳动,并且把他的内心世界全部表达出来了。我:啊!真不愧是美术评论家呀,看来,我得重新欣赏这尊雕像了,啊?[脚步声]8
方:各位先生,饭菜OK了,请吧![间隔音乐———]我:(独白)离那个大人物的生日还有五天了,可是我的老同学,还是没露面,我拨打他的手机,可他的手机总占线,这倒让我为他暗自高兴起来,看来他在南方的发展势头不错。[电视音响: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栏目开始曲—](电话铃声,接电话)我:喂?哎,鹏程啊,我说你蒸发了,怎么还不来取那大人物的塑像啊?鹏程:嘿嘿,不用取了。我:不用取了,什么意思?鹏程:他出事了。我:出什么事了?鹏程:嘿嘿,他这么大的人物能出什么事,受贿呗!事儿大了。我:啊?那,那尊塑像……鹏程:放着吧。(没有对方的声音)喂,喂我:(回过神儿来)喂鹏程:我还有事儿,拜拜了啊!我:啊,拜。我:(独白)[音乐起——8
]我明白,这尊我下了极大功夫的塑像是送不出去了,它在我的工作室里一放就是大半年。后来,因为有别的活儿,我就把它请到了院子里。刚搬出去时,我还给它苫了块塑料布,后来风把塑料布吹跑了,我也就没再管它。风吹雨淋,那金光闪闪的塑像开始斑驳起来。[音乐下……蝉的叫声起——敲门声——开门声]我:哎呀,张教授,快进来,快进来!张教授:我是来参加全国美院一个研讨会的,顺便来看看你。我:坐呀,张教授。张教授:哎呀,这屋子里有空调,我可吃不消啊,咱们还是到院子里坐坐吧,啊?我:好好好。[倒茶——]我:张教授,来,喝茶。[喝茶——]张教授:这几年你在忙些什么?怎么没见你参加美展呢?我:唉,身不由已呀,都快到不惑之年了,我得攒钱买房娶媳妇呀!张教授:嘿,可以理解。你这小院儿不错呀!哎,那尊塑像……我:噢,您看看。(走去,走来,放下塑像音响)这是去年雕的张教授:[赞赏地]嗯,不错!8
我:这是我老同学的,他去南方发展要投奔这个大人物,准备把这塑像当生日礼物送给他。像塑好了,他也倒了,受贿罪。张教授:嗯,那真的是没用了?[审视地]嗯,好!好!今年的美展你有作品啦!我:啊?!我?张教授:去,拿一把锤子和一管红颜料来我:嗯?张教授:快去呀!我:哎(去——来——)张教授,给!张教授:把红颜料打开,挤在锤子上。(挤颜料音响)张教授:哎![砸雕像音响](惊心动魄的音乐……混……)我:(独白)张教授这一锤子下去,那塑像的脸立刻变了形,红颜料像血水一样往下流淌,看着它,我惊诧不已!张教授:我的高材生,来,给作品起个名字吧!我:噢!嗯……“血的教训”张教授:(否定)嗯我:那……“罪人”!张教授:不好,不好。[思考——踱步——]嗯,哎!有了,《无题》!8
我:“无题”?张教授:嗯,“无题”。[颁奖大会音响]主持人:对,获得今年美术展览大奖的是雕塑作品《无题》!![掌声——]主持人:从古至今哪,有多少贪官被自身的私欲所击倒,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在我看来呀,这尊塑像之所以获奖,就是因为它充当了极为称职的“反面教员”角色,从而强烈地反射出它的现实意义和警世意义。好!下面,我们有请《无题》的作者给我们说说关于这件作品的创作过程![掌声——]我:各位专家,各位同仁,我的这个获奖作品是张教授一锤子砸出来的!这话要从去年冬天说起,我的一位老同学要去南方发展,就准备要去投奔这个大人物的……[语言隐下……结束音乐上——混——]听众朋友,刚才您听到的是广播短剧《无题》。剧中:雕塑家由吴景生演播鹏程由孙留发演播张教授由金刚演播参加演播的还有彭飞、方楠、王昊等。广播短剧《无题》播送完了,谢谢您的收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