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居里夫人——吴健雄 吴健雄(1912.5.21~1997.2.16)是世界公认的最杰的女性物理学家。被誉为“核子物理女皇”和中国的居里夫人。 1990年5月7日,中科院南京紫金山天文台庄重宣布:将新近在太阳系发现的编号为第2752号小行星,命名为“吴健雄星”,旨在表彰吴健雄在高科技领域对人类所作出的贡献。这意味着她与张衡、祖冲之、牛顿、爱因斯坦一样永恒。吴健雄在人间消失已经两年了,但她的辉煌业绩一如“吴健雄星”灿烂于环宇,垂范于人世。 椿庭恩泽 吴健雄出生在江南小镇:江苏太仓浏河镇。这方鱼米之乡地处长江出海口要冲,历史上的交通十分便利,是市集百货转贸中心。自元之后,有六国码头之称。明永乐年间郑和下西洋的开锚地即在此。乃父吴仲裔先生是位思想开明有远见卓识的达观人士。他早年就读于著名的上海南洋公学(交大前身),因不满校方禁止新思想的传播,参予闹学潮的行列。学潮之后,毅然退学,转入以倡导“学术自由、兼容并蓄”的爱国学社(蔡元培主办)。嗣后又入同盟会,并参加上海商团,学习军事技能。1923年袁世凯就座临时大总统,独揽大权,党同伐异,导致“二次革命”。年轻的吴仲裔积极参加反袁斗争。二次革命败北,他扫兴地回归故里。吴健雄此时出生,小名薇薇。她系健字辈,行二。族人依“英雄豪杰”命名,故得名健雄。虽为女儿身,吴仲裔倒希望她不让须眉,胸怀男儿志,积健为雄。 吴仲裔先生不仅思想开明,且敏而好学,多才多艺。唱歌、吟诗、弹风琴、狩猎,还迷上无线电。他自己动手装了部矿石收音机,让小薇薇听到那来自天上的声音,给她买“百科小丛书”,向她讲述科学趣闻。这一切,在小薇薇的心田播下了科学的种子。吴仲裔深明大义洞识教育之重要,特别关注女性教育。当时浏阳镇上有座火神庙。匪患肆虐,香火已烬,庙院为商团所占。吴仲裔苦口婆心地说服众乡绅,拆庙建校,明德女子职业补习学校始立。校名取意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吴仲裔自任校长,将其妻樊复华也拉做教员。广纳四乡平民子女读书,除开设弘扬中华文化的《沦语》、《古文观止》外,还增立数学、注音符号新兴学科,研习缝纫、刺绣和园艺等。吴健雄七岁时便进校受启蒙教育。吴仲裔在课余常带女儿到镇上的天妃庙去玩,寻觅郑和航海事迹碑,向女儿讲述三宝太监郑和率船队下西洋的故事。“春雨润物细无声”,在不经意中滋润、激发着吴健雄对科学的兴趣、探索精神和爱国主义情怀。 成名后的吴健雄,回忆她的人生历程,言及其父对她的一生影响时十分激动。她说:“如果没有父亲的鼓励,现在我可能在中国某地的小学教书。父亲教我做人要做‘大我’,而非‘小我。’” 椿庭恩泽,铸就了吴健雄的辉煌。 1984年10月,她第一次回到阔别40多年的故乡,参加母校明德学校恢复校名暨明德楼落成典礼,独资捐建明德学校紫薇楼。她平时俭朴著称,为设“吴仲裔奖学金”她慷慨解囊,捐出近100万美元巨款,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表达她的“寸草心”,造福桑梓。四年后,她又专程回故乡,参加纪念父亲吴仲裔诞辰一百周年纪念活动,并亲自向太仓县59名优秀师生颁发首次“吴仲裔奖学金”。 师恩三叠 吴健雄由一个普通农村的女孩子,成长为“一颗从‘微观系统’出现的大星”
是中外众多师长培育之果。人们爱称吴健雄是中国的居里夫人。尽管她是1936年赴美,而居里夫人1934年已作古,失之交臂;但吴健雄在中央大学作毕业论文的指导教师施士元先生是居里夫人的学生,由此而言倒真有一种嫡亲的师承关系。吴健雄到美后,能以一个外籍女科学家的身份参与制造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一缘其时她本身已崭露头角,更得力于她的老师、诺贝尔奖得主美国“原子弹之父”、这项计划的主持人奥本海默对她的赏识和厚爱;吴健雄在柏克莱的导师、1959年的诺贝尔奖得主塞格瑞对她更是恩爱有加。他们共同发现了对铀原子核分裂连锁反应有关键影响的惰性气体“氙”。吴健雄就有关研究结果写了篇论文,前列塞格瑞的名字准备发表,塞格瑞发现后删去了自己的名字。这篇论文以吴独自署名的方式在美国最有权威的《物理评论》上刊出,奠定了她在物理界的地位,俾使她顺利地获得了博士学位。此举成为科坛佳话。塞格瑞早年游学欧洲,与居里夫人有所过从。他在评论吴健雄时写道:“她的意志力和对工作的投身,使人联想到居里夫人,但她更加入世、优雅和智慧。” 吴健雄自己认为:一生中影响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父亲,另一个则是她亲炙其教诲的胡适先生。 吴健雄第一次认识胡适是她在苏州女师读书时。胡适与杜威一道应邀到苏州女师讲学。胡适的讲题是《摩登妇女》,令吴健雄眼界大开。她像着了迷似的,次日又追随到东吴大学再次聆听。胡适演讲的风度,对社会改造、对新时代妇女的见解,使少年吴健雄“思绪潮湃,激动不已”。 1929年吴健雄以优异成绩从女师毕业,获保送南京中央大学。因她学的是师范,按规定必须为社会服务一年方能入学。吴健雄在这一年里没有去教书,跑到上海中国公学求学,成为胡适得意的门生。吴健雄在中国公学读书,胡适并不认识她。胡适只知识有一个优秀女生叫吴健雄。那是一次历史考试,胡适监考,发现坐在前排的一个温文尔雅的小女生,两个小时内把三个小时容量的卷子做好了,第一个交卷。他浏览了一遍十分满意。胡适把卷子送到教务处,巧遇杨鸿烈、马君武两位老师,他压抑不住兴奋地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学生对满清三百年的思想史理解得那么透彻”,给了她一百分。杨、马两位考师也说这个班上有个女生十分聪颖,常得满分。于是三个人做个小游戏,各自把那位女生的名字写下来,一对照,三人写的都是吴健雄! 胡适对吴健雄有着深远影响。后来在台北和美国许多地方,他们多次见面谈话。胡适对吴健雄期许甚高,呵护备至。一次胡适外出旅游,瞥见英国物理学家卢瑟福的书信集,特地买下寄给她。1936年胡适乘到美国参加哈佛大学三百周年纪念演讲之际,专程到柏克莱去和吴健雄作了长谈。次日胡适等船回国之间隙给吴健雄写了封长信,勖勉有加。信发出十多天后,胡适忽然想到信中的一个字母“M”系“A”之误,专此又去函更正。胡适这一字不苟的精神使吴健雄受了“很大的启示”。距此23年后,吴健雄已跻身世界著名科学家的行列,是时,她追怀往事,思绪万千。在一封致胡适的信中说:“几星期以前在整理旧物时,翻到我在西部做学生时您给我的信件,有一封是我刚从中国来到西岸后不久时你给我的信。信中对我诱掖奖导,竭尽鼓励,使人铭感。所以我把它翻印出来特地寄奉,不知老师还记得否?我一生受我父亲和你的影响最大……”吴健雄对胡适的仰慕,以及后来胡适对吴健雄的激赏,尽管有人说此“给人们许多想像的空间”,也只是世人的想象而已。也有人认为:吴健雄对胡适一直执弟子礼,“不过以她当时的年纪和人生经历,衡度那时的社会风气,在吴健雄纯稚热烈的少女情怀中,无疑有着爱慕情怀的。”吴健雄也确有留给他人想象空间情感十分微妙手札:“刚在电话中替你道别回来,心想您明天又要‘黎明即起’的去赶路,要是我能在晨光曦微中独自驾车到机场去替您送行多好,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那样做,只能在此默祝您一路平安。”“但另一方面却又怕您以为我误会您的意思,使您感到不安,其实以我对您崇敬爱戴之深,决没有误解您的可能,请绝对放心好了。”“
念到您现在所肩的责任的重大,我便连孺慕之思都不敢道及,希望您能原谅我,只要您知道我是真心敬慕您,我便够快活的了。”吴健雄对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总不忘恩师的嘉惠。她说她的研究成果“不过是根据胡先生平日提倡‘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之科学方法”。 1962年2月24日,台北“中研院”院士会后,下午有个酒会,吴健雄、袁家骝应邀出席。胡适讲完话后请吴健雄讲,吴健雄说他们已公推吴大猷作代表发言了。胡适遂请院士们用点心,正和朋友打招呼,忽然面色苍白,尔后仰身倒下,后脑勺碰到桌沿再摔到地上,吴健雄亲眼目睹这一惨剧,“悲痛万分,泣不成声”。翌日,吴健雄到殡仪馆瞻仰胡适遗容“全身发抖,悲伤尤甚”。三年之后,吴健雄伉俪再度赴台到胡适墓前扫墓、献花、参观胡适纪念馆。吴健雄把那封她珍藏了29年的信即1936年胡适在旧金山等船时给她的一封勉励信交给胡夫人,胡夫人亦将其放在展馆中陈列。 一个美丽而动人的师恩三叠的故事,就此画上了句号。 神仙眷侣 大概是物理女皇吴健雄王冠上的宝石太璀灿夺目,以致她的先生袁家骝博士显得些微黯淡了。其实袁家骝也是享有国际声誉的物理学家,在高能物理、高能加速器和粒子探测系统研究上卓有成就。他们是本世纪华人中最知名的一对伉俪,人称神仙眷侣。 袁家骝出身显赫,是袁世凯“二皇子”袁克文的公子。袁家骝幼时在老家河南安阳读书,十三岁时到天津上,后入燕京大学攻读物理。在燕大的校长司徒雷登的帮助下,得奖学金赴美深造。 袁家骝虽出身世家,但为人有品,他谦和、诚恳,待人有礼,广结善缘。他自小聪明伶利,才华横溢。十三岁时作一首咏雪的五言绝句:“入夜寒风起,彤云接海横。纷纷飘六出,路静少人行。”受其父赏识。袁家骝多才多艺,对平剧、国乐都有兴趣,也会拉二胡,到美国还把二胡带在身边,兴时一起,便把《教我如何不想他》、《毛毛雨》等歌曲谱写下来自娱。他们的相识,缘于一位在美长大的华裔Victor杨。1936年8月,吴健雄到柏克莱经友人介绍认识了杨。杨告诉她,两个礼拜前中国刚来一个留学生也是学物理的,叫袁家骝,并介绍他们相识。吴健雄想参观学校的物理系,袁家骝充当向导。学校原子实验设备的完善和精良吸引了吴健雄,她毅然改变东去的计划,决定留在柏克莱,遂与袁家骝成了同窗。 吴健雄才貌出众,又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爱穿中国的高领旗袍,更显女性的柔媚,加之她的气质典雅,成了男生们歆羡的焦点,众星捧月一般。他们将她的姓氏“吴”发声作“呜”,半开玩笑地唱在一首情歌中。连女同学也亲昵地叫她“基基”(中国话姐姐的发音)。但袁家骝终于使爱的方舟停泊在自己的港湾。吴健雄毕竟是有中国传统的女性,她迷人的外表和谨慎的言行里有一种理性和诚实的个性。羡于吴健雄的成就和才貌,婚前婚后身边来自男性的骚扰始终不断。吴健雄从容大度,应付裕如,又不失礼。1957年在以色列开的一个物理学国际会议上,一位主持会务的男士邀请她在以色列逗留几个月,游览访问。当时吴健雄与同一实验室的一男性物理学家同去的。她笑着回答邀请者,指着同仁说:“你去问他吧,如果他来我就来。”礼貌而又风趣地婉拒了。另一次,一位男士戏称她为“袁教授”,她大为不悦地更正道:“我是吴教授,袁太太。”1975年她破例打破男人的天下,当选美国第一任物理学会女会长。一位慕名而来采访的记者,在拜访后十分感佩地说:她全身上下每一英寸雨都像一个会长。”其风度的迷人不言而喻了。 1942年5月30日,吴健雄三十岁生日的前一天,她与袁家骝结婚了。婚礼是在袁家骝的指导教授、诺贝尔奖得主密立肯家中进行的。隆重而简朴。密立肯教授送给他们礼物是一句话:“实验第一,生活第二。”
两人在美国的许多同学好友都前来庆贺,钱学森也在座。婚后他们到洛杉矶的一个海滩上度“蜜周”(只一个礼拜),便投身于各自的教学、研究工作中。婚后,他们相亲相爱。袁家骝克尽丈夫的职守,还延揽太太的活儿,练就十八般武艺:洗衣、吸尘、带孩子以至下厨。袁家骝烹饪的代表作是红烧狮子头。他尽可能地让吴健雄全身心地从事研究。袁家骝在金婚岁月谈感受时,一派绅士风度地说:“夫妻也如同一个‘机关’,需要合作,婚前要有承诺,婚后要协调。”朋友评论袁家骝一贯以太太为荣,说:“不管吴健雄去什么场合,拎照相机的人总是袁先生!”结婚不久,因工作关系,他们成了牛郎织女。一个在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大学,一个在麻省史密斯学院,各自从事自己的教学或研究。只有周末,两人才在纽约相会。1956年,杨振宁、李政道怀疑“宇称守恒定律”,因实验太困难,希望渺茫,无人肯接受。他们找到吴健雄,这时,吴健雄已与袁家骝买好返回大陆的船票,想看看阔别20多年的故乡;但是这项极富挑战的实验吸引了她。袁家骝也积极支持,他退掉一张船票孤身一人回国。吴健雄的实验终于成功了,她作为人梯把两位年轻的中国科学家推上了诺贝尔奖领奖台。生活中也偶有琐事发生小矛盾,袁家骝解决的秘诀是:“太座第一。”家中的许多事多为吴健雄作主,但她对丈夫又有种天性的依赖。每遇到棘手的事,她总对人说“等家骝再说”。她常向人夸耀:“我有一个很体谅我的丈夫,他也是物理学家。我想如果可以让他回到他的工作不受打扰,他一定会比什么都高兴。”谁主沉浮?在家里好办,到外面就颇令人费思量。说来有趣:1973年他们回大陆探亲,周总理在人民大会堂宴请。大会堂每省都有一个厅,主要通常是以客人的省籍来安排接见的地点。袁是河南人,吴是江苏人。怎样才体现平等呢?还是周总理高明,最后决定安排在介于苏豫之间的安徽厅,以示“公平”。 吴健雄终先袁家骝驾鹤远行,袁家骝不胜悲哀。叶落归根,袁家骝亲自护送吴健雄的骨灰回大陆,安葬于太仓浏河。吴健雄的墓地在明德学校紫薇阁旁,墓体设计由贝聿铭任设计顾问。明德学校的科技楼被命名为“吴健雄楼”,袁家骝捐赠25万美元作为基建费。他表示,他是浏河的女婿。浏河是他的第二故乡。作为一个科学家,他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但他可请海内外优秀的科学家来做学校的顾问,推动明德学校的发展。 炎黄情结 “中国人还是中国人。”这是建筑大师贝聿铭在评论吴健雄中国情结时说的话。 1931年吴健雄被保送进入中央大学。她与画家孙多慈成为砚兄。同住学校后门石婆婆巷女生宿舍东、南两楼。那时吴健雄身材娇小,活泼可人。“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灵巧的嘴唇,短发、平鞋,朴素大方但剪裁合身的短旗袍”,在全校两百位女生中脱颖而出。“不仅是男孩子,女孩子竟也有人为她神魂颠倒呢”。孙多慈说那时吴健雄很腼腆,人一叫,她脸一红,点点头,赶快避开。她的用功是有名的。功课做不完,题目想不出是不上床睡觉的。中大毕业时以总分86.3分,冠全校之首的优异成绩毕业。大学时代的吴健雄不止一心只读圣贤书,而且两耳并听窗外事。大一时值“九一八事变”发生,中大的莘莘学子们愤怒了,纷纷涌向行头游行示威。物理系同学公推吴健雄作游行请愿的领头人。她当仁不让。她极有心计,讲究策略,精心选择游行路线和时间。为要求政府抗战,是年12月冒着大雪,率同学到总统府大院静坐,直至深夜。1936年,吴健雄在叔叔的资助下与林语堂等同乘“胡佛总统号”轮赴美求学。在美国哥大,她又巧遇孙多慈。一见如故,她邀孙多慈住她家,孙多慈正在筹办画展,怕影响她的研究,迟迟不去。画展结束后,吴健雄主动找到孙多慈,见孙多慈困居在斗室,阴暗潮湿,条件极差。吴健雄硬将她的行李搬到自己家中,腾出一间敞亮的大房间让孙多慈住。那时孙多慈的法语不好,吴健雄为她找一位在哥大教法语的老太太辅导她。孙多慈为了谋生为餐馆作大画,时正夏日,满头大汗。吴健雄强要袁家骝开车去送中餐,他们见她画的一幅大画只贱卖100元。吴健雄坚持以双倍的价格买她的画作。令孙多慈感激得潸然泪下。称吴健雄为“大妹”
的田蕴兰教授回忆她的人品时说:“吴健雄在各方面的表现,更甚于西方的居里夫人。她不只敬业,她在管理、领导上展现的才能,提倡两性平权的见识,令人如沐春风的处世风格,教人折服。她对当代后世的影响,也必然凌驾居里夫人。” 令世人遗憾的是,吴健雄与诺贝尔奖无缘。但她本人不介意于此。众人为她不能成为诺贝尔奖得主大抱不平,为西方对东方的偏见、对东方女性的偏见而呐喊。十多年后,以色列人设立了沃尔芙奖,专为那些应得而未得到的诺贝尔奖落选者而设。吴健雄是该奖第一位得主,奖金甚至超过诺贝尔奖。她此生获得的奖项与荣誉一一列出,不下两页纸。奖誉等身。然而她总认为自己是个平凡的东方女性。 1980年,她退休了。绚烂的生活趋于平淡。但她敬业的精神是退而不休。她的炎黄情结更浓烈。她非常关心祖国的科技教育事业,多次回国访问讲学。对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合肥同步辐射加速器,台湾同步辐射加速器等大型物理实验设备关怀备至,提出许多建设性意见,并亲自参予筹建工作。她还在中国物理学会、南京大学等校设立了多种奖学金。 1992年,四位诺贝尔奖得主:李政道、杨振宁、丁肇中、李远哲,在台北发起成立“吴健雄学术基金会”,要给八十华诞的吴健雄一个惊喜。她在会前获知,一再婉拒,竟躲了起来。她说:“我不喜欢出风头。做研究是我的本份,我只是运气好,成果还不错而已,不要以我的名字成立基金会。”最后,朋友们逼着夫婿袁家骝博士吹枕头风,迫使她就范。 对于吴健雄绚烂多姿的一生,中科院冯端院士赞誉道:“吴健雄教授和袁家骝教授均将他们半个世纪的生涯奉献给了崇高的科技事业,道德文章,堪为当代青年人效法的楷模。” (摘自1998年《中国文艺家》第6期作者:张昌华)《网络文摘》 第2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