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幽州台歌教学目的和要求1、理解这首诗的主旨及其在封建社会的普遍意义。2、领会这首诗丰富的内涵。3、体会这首诗沉郁悲壮的风格特点。教学时数2课时教学重点和难点这首诗丰富的内涵;这首诗沉郁悲壮的风格特点。一、《登幽州台歌》的丰厚内涵(一)题目解析:台:是古代一种高大的建筑物,非一般土台。幽州台:即黄金台,又称蓟北楼,相传是战国时燕昭王姬平在公元前312年执政后,为雪国耻,励精图治,采纳郭隗的建议,建黄金台,置金台上,延请天下奇士,很快就招到了乐毅、剧辛、邹衍等贤能之人,国家迅速强大。蓟,当时属于幽州(今比京市大兴县),故称幽州台。今夭就只剩下京郊的一处荒野之地。登幽州台:《登幽州台歌》写于公元696年,当时陈子昂已三十五岁。那年契丹进犯,陈子昂随武攸宜北征。武攸宜昏庸无能,但又刚愎自用,屡战屡败。建功心切的陈子昂屡献奇策,屡遭拒绝。陈子昂恳请分兵一万,自为前驱破敌,但武攸宜以其“素是书生,谢而不纳”,也被拒绝。最后,陈子昂反因出谋献策而被贬职。所以陈子昂郁闷地登上幽州台,写下了《蓟丘览古》7首诗,也写下了著名的《登幽州台歌》。(二)《登幽州台歌》抒发的情怀1、孤独“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两句中的“古人”和“来者”是时间概念还是空间概念?是时间结构中的概念。“古人”是时间之流中过去的存在,“来者”是时间之流中未来的存在。那么,“不见”中的“见”呢?“见”是空间结构中目触的结果,是空间结构中的概念。那么,“前”和“后”呢?“前”和“后”既在时间结构中,又在空间结构中。“前”,既可以指时间之流的“古人”,又可指空间结构中与“后”相对的另一半空间;
“后”既可以指时间之流的来者,又可指空间结构中与“前”相对的另一半空间。这样,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整个诗句中,时间结构与空间结构的差别就消失了,“前不见古人”与“后不见来者”在印象中的迅速叠合,造成的是一个统一的、混圆的巨大时空感。在这里,时间之流中的过去与未来,空间结构中的前后、左右、上下已经浑然不可分了,时间即是空间,时间与空间在人们的感觉中获得了和谐的统一。这种统一的结果使时间不再只是由古到今至未来的线形的东西,而同时有了象空间结构一样的上下、左右、前后的多方位的感觉。时间与空间中的东西已经合而为一了。这个时空结构的形态有两个特点:无限、虚空。时间是无限的,空间(在幽州台上所见)也是无限的,两个无限开拓了该诗的境界,构成了扩大、宽广的意境。但这个无限之中却是一个虚空,由两个“不见”,将时空结构中的“有”否定了,使它只成了一个广大的虚空。但是,这个虚空又不是绝对的“无”,而是若有却无的空,似实却虚的空。“不见”是不可见,古人是存在的,来者也是存在的,但这种存在却是茫远的,在诗人的感官中也是不存在的,在感觉上也是似有若无的,构不成明晰、具体的实体感觉。正是在这样的若有若无中,“无限”似乎是存在的,但这种存在却又是一个茫然有缘的虚空。时空的融合在该诗中同时又是主观感受和客观外景的融合形式。“古人”和“来者”所体现的时间观念是作者主观中的存在,在幽州台上的所见是客观现实中的存在,时空融合的结果是主观和客观的融合。这样,客观的所见与主观的所感便具有了同构的性质。二目所触的空旷苍凉也就是内心所感的空旷苍凉,内心所感的空旷苍凉也就是二目所触的空旷苍凉,同时,悠悠往古与茫茫的眼前旷野便融为了一体,遥遥无际的未来与茫茫无际的旷野融而为一了,二者是无前后、轻重、大小之分的。这个无限虚空的统一的时空结构,面对的是一个渺小的人。不是没有古人,也不是没有来者;周围不是没有亲人,也不是没有朋友,有的只是你的虚空的感觉,你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古人不可依,来者不可凭,你在时间之流中是孤立存在的;亲人不可依,朋友不可凭,他们对你来说等于不存在。存在是你在理智上的知识,不存在才是你在实感中的事实。如果说生命是一条长长的路程,那么这路程上的每一个脚印都只有你自己去完成,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代替你走完你自己的人生之路,你必须完全依靠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任何人也无法代替你自己所要完成的事业。在这里,你孑然独存,无所依凭。你是孤独的,如处于空旷的莽原。虽然你在遇到挫折时,朋友会劝解你,你自己也会劝解自己,你有无数的爱,但是,那些都是你理智上的感觉,为什么偏偏我在此刻却感觉到“无”?!
置身在广阔的天地和悠久的历史中,个体是多么的渺小,所以,两相比较,不得不油然而生孤独的感觉,感觉自己是如此无所凭依。“念天地之悠悠”综合了上两句给人的心灵感受,“天地”便是上面由时间和空间构成的统一的时空结构的代名词,这里的“天地”不能理解为有明确实体感觉的东西,它实在只是一个广大无边的、无限茫远的虚空性的存在。“悠悠”则综合传达了这种似有实无、若实还虚的存在形态和主观感觉。“念”字是主体感觉,它首次把主体作为有生命实感的因素推称在读者的印象中。在这无限的时间之流和无限的空间组成的天地中,存在的只是一个广大无边、悠远无尽的虚空,主体就孤零零地存在于这样一个虚空中。在这时,孤独的感觉已经存在于人们的心中了。末句的一个“独”字兀然把这种感觉凝聚在了一起,霍然让它活在了人们的心灵里。“独怆然而涕下”则把主体的感受倾诉出来。应该这样说,这首诗带给我们一种绝无依傍的巨大的孤独感,这种孤独感通过开头两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而如飓风骤至,瞬间就把人抛出过去与未来连绵不绝的时间之外,掷入存在的无家可归的虚空之中。而此时此地的“我”,在“天地悠悠”的永恒的常数中,只能作为一个短暂而渺小的变数独自“怆然而涕下”。全诗归结干“涕下”二字,不仅使这首悲歌当哭的千古绝唱泪雨滂沱,而且活画出人在悠悠天地面前的卑微、绝望和无奈。这种“怆然而涕下”的大悲哀是整个人类在赤裸裸地面对不可言说的存在时所共有的惊惧而茫然的心态。中国古代人对人的孤独是常有感觉的,所谓人乃“沧海一粟”,就表现了人的这种孤独感觉。屈原说“惟天地之无穷兮,哀人生之长勤。往昔余弗及兮,来者吾不闻”。(《楚辞·远游》);苏轼说:“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辛弃疾说:“把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李白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杜甫说“独立苍茫自咏诗”,诉说的都是孤独的感觉。哲学上说,孤独是人类的一种自然属性。哲学把孤独、死亡、自由和意义列为人类需要深思、自省的四大课题。印度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认为,人们读书、娱乐、交友、恋爱、结婚、宗教、信仰、工作、活动、兴趣、爱好、权力与金钱欲望都是为了分心。分什么心,分孤独的心,怕自己无事可干而感觉到孤独。古版圣经里说,人原本是一体,上帝嫉妒人类无忧无虑的生活,把人劈成两半,一半为男,一半为女,让他们一生下来就不得不面对孤独与不完整感,只有努力寻找到另一半,才能摆脱孤寂的折磨。有人说,孤独就是灵魂的影子,越是光亮的地方,影子也越深。不管人们怎么努力逃避孤独,孤独感却总在一生的每分每秒中陪伴着我们,它是人们摆脱不了的命运。《登幽州台歌》诉说的
孤独之所以能这样深沉地打动人心,就在于诗人所表现的不是惯常的小儿女情怀,不是思念一个人的孤独,不是寓居他乡游子的孤独,而是对整个命运和人生的、超然物外的大关怀所带来的孤独。它是高屋建瓴的情怀,是心怀远大的志向无法实现之后产生的悲愤,诗人所关怀的是国家和人民的命运。他觉得孤独,是因为它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这样无限辽远而孤独的呐喊,怎能不让人为之感动!2、生之短促有个弗洛伊德,1856年人。他是奥地利的医生、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大家所熟知的“恋母情结”、无意识、潜意识、下意识的区别等等,就是他的论点。我倒是建议大家去看看他的书,不过请大家有选择的看,不要陷入到他的理论里不能自拔,因为据说他研究的对象多是病人或不正常的人,所以难免有对不正常心理的过分夸大。但是他有的论点还是非常有道理的,比如说他在1923年的《自我与本我》一书中,他就提出来一个观点,他认为,人格结构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组成。人活在这个世上,有很多欲望和要求,比如人刚生下来就知道饿了要吃,渴了想喝。人长大了,当然会有越来越多的欲望和要求。当欲望和要求得到满足时,人就会得到快乐;当欲望和要求得不到满足时,人就会感到痛苦。古希腊大哲学家苏格拉底做过一个有意思的比较“痛苦的哲学家和快乐的猪”,可见哲学家很容易不快乐,因为思考着人生的大命题,对社会有着无尽的要求。当然,有人说过,想要快乐的话就尽量少些欲望和要求,但是他不知道,这样做也同时少了很多快乐,因为快乐时欲望和要求的满足。那么,我们一个人对社会的无数的欲望和满足,是通过“我”中的哪个“我”来承担不同的职责呢?超我,是人格结构中代表理想的部分,它是个体在成长过程中通过内化道德规范,内化社会及文化环境的价值观念而形成,其机能主要在监督、批判及管束自己的行为,超我的特点是追求完美,所以它与本我一样是非现实的,超我大部分也是无意识的,超我要求自我按社会可接受的方式去满足本我,它所遵循的是“道德原则”。自我,其德文原意即是指“自己”,是自己可意识到的执行思考、感觉、判断或记忆的部分,自我的机能是寻求“本我”冲动得以满足,而同时保护整个机体不受伤害,它遵循的是“现实原则”,为本我服务。本我即原我,是指原始的自己,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本我是一切心理能量之源,本我按快乐原则行事,它不理会社会道德、外在的行为规范,它唯一的要求是获得快乐,避免痛苦,本我的目标乃是求得个体的舒适,生存及繁殖,它是无意识的,不被个体所觉察。
本我最大的要求便是死亡。这对于同学们来说可能是不可思议。大家要知道,人活在世上,走了一条长长的生命历程,假如我们把这个生命历程看成一条线的话,那么,我们每一个人无一例外地都在一步步向终点走去。我们人从儿童到少年到青年到中年乃至到老年,我们一步一步迈向我们生命的终点,无一例外。寻遍群山万里路,仍是一身孤独;方知前途是归途,没有云落足处。前途是归途,我们一般都压抑着不去想它,但是,我们摆脱不了它。弗洛伊德认为,人类的无意识中包括死的欲望,死欲动机是个体在生命过程中无意识地趋向死亡的努力,它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弗洛伊德说死欲是“无生命的物体开始有生命的那一刻产生的”,是有机体回归到无机世界平静状态中的一种手段。德国哲学家叔本华也说过,“一切生命必然匆匆走向老迈和死亡,这是自然对于求生意志的努力终必归于乌有的宣告”。我们也知道,科学已经证明,生命的最基本的物质存在于泥土之中,生命有机体是从大自然的无机质中产生的。这说明,人,作为生命之一种,他的最后根源在于无机界。他从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向“死”的运动,但是这一运动是无意识进行的,在意识上表现为求生意志的挣扎与努力,而在无意识深层则是对死的追求与向往。人的内心在心理就是如此这般的荒谬和怪诞。因为人不得不走向死亡,所以,面对这样的人生本能,我们强烈地表现为对生的渴望。弗洛伊德说这叫“矛盾替代”。但是,一旦我们的自我受挫的时候,我们感觉到不被爱了的时候,人的本能会油然而生;特别是当超我受阻,建功立业的人生美好理想受挫,事业感到失败的时候,绝望的感觉会油然而生。自我、超我都抵挡不住本能的进攻。《登幽州台歌》写在陈子昂跟随武攸宜北征契丹之时。当时是公元696年,建安王武攸宜北征契丹,屡遭败绩。陈子昂时任随军参谋,一再劝武分兵击敌以挽败局。武非但不听,反将其降职。陈子昂悲愤难耐,于是写下此诗。《登幽州台歌》诗歌中就表现了人本能的死欲动机,当然,在字面上是以一种截然相反的死的恐惧表现出来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天地之大,个人独立在空旷的尘世上。就是把人生从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切断、抽离出来,使人生显得如一瞬间,把人们引人霎时与永恒的沉思,从而产生人生苦短的悲感。“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很明显,这是对于宇宙无限久远,不生不灭,自己生命万分短促,倏忽即逝的一种铭心刻骨的伤感,是对于功业未成,死之将至的无法遣怀的恐惧。时间,是物质存在的一种客观形式,是物质运动、变化的持续表现。时间,人们看不见,摸不着,人们不知它起于何处,终于何方,但人们能在人类历史中感觉时间的存在。所谓“人类历史”,就是人类世代相继的繁衍生息、生产斗争的过程,所谓“前人”,“
今人”,“后人”,就是时间存在的几种具体形式。“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艺术地揭示了时间存在的形式和人类对时间的认识,——“古人”、“来者”和诗人自己不就是“过去”、“将来”、“现在”的代名词或者象征吗?“念天地之悠悠”则慨叹了宇宙的浩瀚辽阔、人的渺小与人生的短促。时间无穷无尽,空间无边无际,而人类永远只能把握“现在”。与没有穷尽的时间相较,人只是朝生暮死的骷髅;同浩瀚无垠的宇宙相比,人只是随风飘浮的一介尘埃;因此,在永恒无涯的时空之中,诗人感到了人生的短暂与人的微小,继而感到了人生的孤独与悲凉。于是,“独枪然而涕下”,不能自已。所以这首诗的对生命短促的感慨是通过两种感情表现出来的,一个是痛感岁月无情,一个是慨叹时不我待,功业未成。尤其是在短暂个人生命和无穷宇宙的对比下,更加感觉到超我的无奈与叹息。个体的心理无比焦虑,面对宏阔的宇宙,一方面有归于乌有的悲哀,一方面有壮志未酬、秋风已生的烦恼。于是,这首诗便染上了十分奇异的色彩:既有万念俱灰对死的渴望,又有唯恐匆匆逝去、来不及完成壮志而对死的恐惧,成为死亡恐惧掩盖下的死亡欲望的混合体。怀念燕昭王、郭隗,企盼被人赏识和重用,但四顾无人,茫然惶惑,却禁不住悲从中来,怆然泪下。这种孤独寂寞的心理状态蕴涵着个体对于生的烦恼和死的永恒的沉思。这一沉思有着极为广泛的代表意义,它是任何社会、任何时代,大凡遭受过巨大的心灵创伤或身体逆境之中的人的个体心态。社会中哪一个人又没有受过心灵创伤?哪一个又没有身处逆境的经历或隐忧呢?正是在这一点上,陈子昂的心理与历朝历代读者的心理沟通起来。从这一意义上来说,他的叹息,也成为人生乃至人类命运的深沉叹息。即使我们自己,我们也常感到生命的匆匆。小时候那么熟悉的一切,现在都匆匆去了。朱自清说:“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余光中说:“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个歌手叫张行,他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你曾经轻轻牵着我的手,走过草地踏过山坡,你说那青山永远挺立,流水它永远无尽头,人生是一场血泪的斗争,不要向失败低头。爸爸为何你走得匆匆,来不及告诉我来不及告诉我你就走。生存的条件就是要忍受,经得起现实折磨。为何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却牵不到你的手!”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却牵不到你的手。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说:“这无限空间的永恒沉默使我恐惧!”时光匆匆,陈子昂在幽州台上为什么怆然泪下,你感觉到了吗?
3、怀才不遇“士不遇”要从儒家文化谈起,要从我国古代传统社会谈起。在漫长的封建时代,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能真正实现儒家的政治理想。这常常使封建时代的知识分子处于精神的彷徨之中:一方面他们具有善天下的使命感,另一方面,这种使命感又常常在封建专制统治的现实政治面前遭受幻灭。武则天时代,生机勃勃的上升的国势,使历来徘徊在仕与隐之间的知识分子再也不甘心做一个默然无闻的真隐士。况且,武则天时期科举取仕制度已基本完备,客观存在,更切实地激起了普通知识分子从政的热情,刺激了他们对建功立业的幻想,并使他们都相对地夸大了自己所担负的社会责任,夸大了自己的政治才能。即使如后来的李白、韩愈等根本没有什么么政治才华的文人都自以为可以廓清天下、安定万邦,可见唐时的风气。但是专制统治的本质却是不会改变的。尽管唐朝有自信心而且包容性很强,但统治政权仍是以帝王为核心,君主不可能做到野无遗贤。所以,一般的知识分子得到君主垂青的机会仍然很少,得到君主的赏识并实现自己的雄伟抱负的机会就更少得可怜。因此,唐代的知识分子产生的政治上的失意感比其他任何朝代更强烈。近乎完美的人品决定了陈子昂政治上的天真。陈子昂21岁进京发展,24岁中进士,38岁辞官还乡,42岁死于狱中。陈子昂在政治上是幼稚的,这与他的生活环境密切相关,同时也是由其个性品质决定的。陈子昂的家庭几乎是远离政治的。其祖归隐故居,历陈、隋两朝,近130年间,陈家四代无一人从政仕宦。这样的家庭不能为陈子昂提供任何从政的经验。但其父却对他从政进行鼓励,对陈子昂的一生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另一方面,陈子昂入仕之前都生活在故乡梓州射洪县,这里在唐代已属边鄙之地,陈子昂及第那年,武氏政治集团与唐宗室、唐旧有利益集团之间的权力角逐已进行了近30年之久,而这些内情陈子昂无法尽知,他也就不能撩开武氏明君的面纱看清武氏集团的实质。就其个人本身来讲,陈子昂的个性与品德与政治家所应具有的素质是极不相类的。耿直方正与豪侠仗义的性格使他一生都不能悟透政治的奥妙。这决定了他政治前途的无望。陈子昂政治理想的出发点——“安人”不合于武则天的政治需要,他必然不能得到武则天的重用。“万物之灵,莫大乎黔首;王政之贵,莫大乎安人。”武则天作为一个颠覆至上的男人统治的女主,把一生大部分精力都花在权力斗争上。她并非贤愚不辨、忠奸不分,她需要通过高超的政治手腕,使多方面的政治力互相牵制、互相抵消,以便自己能有效地控制局面,驾驭天下。
作为一个庶族出身的知识分子,陈子昂要实现直己的政治抱负,只有倚靠强有力的政治力量。但正直的个性使他游离于两人政治集团之外,势单力薄,终究难有作为。文学上的孤独更加深了陈子昂的内心痛苦,强化了他的人生悲剧。在绮丽婉媚的上官体诗盛行的初唐文坛上,陈子昂第一次全面地在理论上和实践上发起了对形式主义诗风的反击。初唐诗歌有慷慨,也有轻艳,还有张若虚烟一样的惆怅。到了唐代,经济、文化都有高度的发展,国势空前强大,交通畅达,中外文化有了频繁的交流。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文人,胸襟扩大人,精神爽朗,对于六朝以来柔靡卑弱的文风,自会逐渐感到不满意,加上唐代以科举取士,出身中下层的知识分子,通过考试,大批地进入上流社会,他们对于为六朝贵族阶级所崇尚的内容空虚、形式华丽的作品,必然产生厌恶,他们的生活经验比较丰富,思想感情比较切实,他们需要朴素有力的艺术形式来表现这种生活、思想和情感因,此诗文需要变革。在《修竹篇序》中,他说:“文章道弊,五百年矣;汉魏风骨,晋宋莫传骨气端翔,音情顿挫;光英朗练,有金石声。”所谓“骨气端翔”就是要求说诗歌的内容和作者的感情要庄重雅正;所谓“音情顿挫”就是要求诗歌语言的音节韵律要高低抑扬,铿锵谐和,寓于变化,避免板滞呆涩,杂乱无章;所谓“光英朗练”是指诗歌应当词采华美,色调明朗,光华夺目;所谓“金石有声”喻指诗歌要有振聋发聩的感染力量,像钟磐之声宏亮有力传之久远。他是开盛唐诗风的先驱人物。但在当时诗坛上,占统治地位的仍是那些带着宫廷气味的御用文人。所以在文学方面,他也感到一种不遇知音的孤独。陈子昂在文学发展长河中是一位具有超前意识的卓越人物,他超越了时代,所以他的时代容纳不下他的思想。他没有真正的知音。政治理想的幻灭,使他在归隐之后,依然遭受着巨人的内心痛苦:而文学上不被理解的苦恼又重重地包围着他,他在同时期听作的《燕昭王》诗中也曾无限感慨地说:“丘陵尽乔木,昭王安在哉”在《郭隗》中说:“逢时独为贵,历代非无才。隗君亦何幸,遂起黄金台。”一再强调不是没有才,是逢时为贵。
才情、抱负、坎坷集于一身的陈子昂对燕昭王一事颇有感触,陈子昂是多么想遇到燕昭王呵,从而可以大展鸿图,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但这一切都随历史消失了,诗人不仅见不到古人,也见不到知人善任的后来者,诗人看到的只是空旷的人宇和广漠的原野。这宇宙、这自然,永恒存在着,而人呢?人生的抱负呢?天地无穷,人生短促,壮志难酬,怎叫人不落泪。陈子昂是痛苦的,但这痛苦不是狭隘的一己的。他不是一个只关心个人内心生活的诗人,他对社会、对民众、对历史的发展怀有深深的关切,对人类而临的某些共同问题有深入的体察和领悟。陈子昂的痛苦走出了一己,超越了有限。这种报国无门的悲愤和人才末路的痛苦,是与时与世共存的,因而这种悲怆在历代怀才不遇的贤者志士心上引起了灵魂的震颤,获得了广泛的共鸣。陈子昂以他那颗独一无二的心灵超越时空,与无限的后来人进行着无限的交流。怀才不遇在中国古代诗歌史上可以说是自屈原以来一个永恒的主题,陈子昂的悲哀实为封建社会所有怀才不遇的士子所共有。从这一点看,此诗是言“人人心中所有”。然而其独特的艺术表现又是空前绝后的,从这一点看,又可以说是道“人人笔下所无”。悲士不遇的主题在古代文学中比比皆是。如李白的《行路难》,“拔剑击柱心茫然”的莫名调怅和‘’行路难”的声声慨叹,充满了政治上遭到挫折后的抑郁不平之感。此类作品往往最能引起士人心中的感情共呜,而以上这些恰恰是古代知识分子心灵深处最敏感的神经,正因为如此,一代一代士人才会在读此诗时受到心灵的荡涤和强烈的情感震撼。总之,在《登幽州台歌》中,诗人的可贵之处在于他不仅把自己置于世俗社会之中,经受着生不逢时、怀才不遇的压抑,而且还置身于宙宇之中,感受个人与宇宙的绵长和浩大相比是多么短暂和渺小,因而产生了强烈的孤独感。而这种孤独感又蕴含一种强烈的社会意识,充满了欲肩负历史重任而无从承受的遗憾,在悲枪的涕下蕴藏着的是强烈的报国热望。这与世俗小人的计较个人得失、在失败面前的哀怨是不同的,他的悲伤超脱了个人的樊篱而心系国之存亡,并带有强烈的思辩意味。这里,诗人仿佛是以哲人的面目出现,他把个人的情感同社会意识、宇宙意识融为一体,把先行者开拓的孤独感升华为瞬间的永恒。而真正的精神的巨人常常是孤独的,诗中这个隐去了具体情感背景的孤独的登临者,能超越世俗,感悟人生,审视宇宙,从而升华为一个超越时空的伟大的孤独者的形象。二、《登幽州台歌》的艺术特色1、景藏情中中国的古诗注重意境构建,讲究情景交融与兴寄。但《登幽州台歌》侧重抒情,略于写景。不过,我们只要稍加体味与分析,就会发现这首诗是情中有景,即所谓“景藏情中”。“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二句,不仅追忆了昔日燕昭王筑黄金台广招天下贤士的景象,而且还勾勒了诗人自己的形象:诗人独上高楼,凭栏远眺,壮怀激烈,思绪万千;而“念天地之悠悠”
二句则进一步描绘了诗人的形象和周围之景物:天高地远,寰宇苍茫,触景生情,诗人倍感凄凉,以致潸然泪下。当然,藏于情中的“景”是一种“虚景’,是一种需要读者通过想象才能把握的景象,但这种景象也是一种客观存在。它来自诗人的情思,但它反过来又进一步负载和寄托诗人的情思——寰宇的高远空旷与诗人的孤单渺小相互衬托,这一景象昭示或外化了诗人心境的孤寂与悲凉,同时也象征着诗人宽广的胸怀,暗示了诗人那还没完全冷却的报国热望。因此,诗人的直抒之情、“虚景”所载之情与景象相互交融、相互渗透,构成了一种孤寂、幽深、寥廓的意境。这一抒情形象使作品既具有深沉而丰富的意蕴,也具有一种特殊的美感:博大而幽探、苍凉而遒劲的壮美。这一幅画是写意画。全诗只有四句,语言也质朴枯槁,“两句五言,两句骚体,就那么直截了当地喊了出来。”(袁行霈《愤激的呼喊》)毫不雕琢,毫无修饰。如果借用中国绘画的语言来说.这里不是工笔,而是写意.是泼墨大写意。中国的写意画.寥寥数笔,便是奔腾的骏马,便是玉立的荷花,写意画出的是事物的精髓。陈诗也是如此。上两句俯仰古今,写出了时间的绵长;第二句登高远眺,写出了空间的辽阔;二句话写尽了无限的时空。在这广阔无垠的背景上,第四句,写出了一个孤独寂寞苦闷的诗人。这是一幅画:背景是天宇下一片苍茫辽阔的北方原野,前面是孤独寂寞悲伤的诗人。这一大一小,两相对照,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于是也产生了极大的艺术魅力。不大么?时间是无限的,空间也是无限的。不小么?一个诗人一个孤独寂寞的诗人。在这无限的时空前,人该是多么渺小、无奈。《登幽州台歌》是一件艺术珍品,它以简约的风格展示了不尽的魅力,吸引了后世的无数读者;而读者以自己的期待视野为基础,对文本符号进行着富于个性色彩的解读与填空,使每一次新的阅读都会产生一部全新的作品,一首小诗因而有了不尽的生命力。2、沉郁悲壮诗人旷视四野,思接千载,把悠悠之天地、古今之贤人统笼于笔下,然后直抒胸臆,径吐块垒。哀而不伤,悲中有壮。这首诗风格雄浑沉郁,声调苍凉高亢,语言刚劲朴实,音节顿挫激扬,具有一唱一叹、动人心魄的艺术力量。虽然陈子昂写这首诗的时候可能是满腹牢骚,一腔愤慨,但我们读起来却能感受到一种积极进取的豪壮,而不仅仅是悲痛。全诗以广阔的空间和漫长的时间为背景,突出了诗人作为一个失意者.更是一个求索者、战斗者的艺术形象,让人感到宇宙的辽阔,时间的流逝.也让人联想到个人在这无穷无尽的宇宙的苍茫和时间的长河中,到底将有些什么作为才小是虚度此生昵?黄同星在《唐诗快》中说:“胸中自有万古,眼底更无一人,古今诗人多矣,从未有道及此者。此二十二字,真可以泣鬼”
孔子当年驻足江边的那一声浩叹:“逝者如斯”,其中不就包含了多少“曾经沧海难为水”和“落花流水春去也”的无情与无奈么!不就蕴含有多少“物换星移”、时不我待的急切可以让人体悟么?3、长短参错的楚辞体句法句式整齐,由短而长,读起来琅琅上口,便于诵读与记忆。并目四句诗两两自然成对仗,便于诵读与记忆。陈子昂为反对初唐的浮夸诗风,他的《感遇诗》一不言情,二不对仗,但这首诗为了表达感情的需要,头两句却自然形成了对仗。后两句从形式上看似乎不对仗,但从其含义看,却有“反对”意,即诗人的孤独形象与悠悠之天地形成鲜明的对照。并且从句式看,也都是六字句,中间都有一个虚字相联缀;从节奏上看,都是双音步,即两个音顿,读起来很和谐。三、学习《登幽州台歌》的现代意义我们现在学习《等幽州台歌》,是否就沉浸于它的对孤独、生不逢时的深深感喟中不能自拔呢?人是不是必然要消沉、要孤独呢?我们今天学习《登幽州台歌》的意义何在呢?不可否认,生命中存在着悲哀,比如陈子昂所感慨的人类不可摆脱的孤独等命运,但这并不是生命的全部,决不是。如果说生命是一个长久的过程,那么,我们的每一次经历不过是鸿飞千里行程的暂时歇脚,不是终点和目的地,总有未来和希望的思想。我们要有承认人生悲哀的勇气,我们不能像鸵鸟一样不去想人类摆脱不了的孤独、生之短促等命运,不去想并不等于它不存在了,我们要勇于承认人生的悲哀,但是最重要的,我们要力求超越悲哀,应该成为我们的习惯性思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个人生永恒的缺憾,是“此事古难全”的必然,但我们还是要抱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乐观祝愿。人有时受制于环境,但大部分是可以大展抱负的机会。特别是现在我们国家改革开放,政治昌明,人尽其材,我们大家正生逢其时,正是应该努力报效祖国的时候,即使有逆境,也要在逆境中奋起。做出努力,学好本领,为做一个合格的人民警察而做出现在的努力。思考题1、本诗所表现主旨在封建社会有什么普遍意义?2、这首诗丰富的内涵有哪些?3、如何理解这首诗沉郁悲壮的风格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