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麦克白》剧情与悲剧根渊麦克白的剧情:苏格兰国王邓肯的表弟麦克白将军,为国王平叛和抵御人侵立功归来,路遇三个女巫。女巫对他说了一些预言和隐语,说他将进爵为王,但他并无子嗣能继承王位,反而是同僚班柯将军的后代要做王。麦克白是有野心的英雄,他在夫人的怂恿下谋杀邓肯,做了国王。为掩人耳目和防止他人夺位,他一步步害死了邓肯的侍卫,害死了班柯,害死了贵族麦克德夫的妻子和小孩。恐惧和猜疑使麦克白心里越来越有鬼,也越来越冷酷。麦克白夫人神经失常而自杀,对他也是一大刺激。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麦克白面对邓肯之子和他请来的英格兰援军的围攻,落得袅首的下场。
《麦克白》(1605)是莎士比亚戏剧中心理描写的佳作。全剧弥漫着一种阴鸷可怕的气氛。莎士比亚通过对曾经屡建奇勋的英雄麦克白变成一个残忍暴君的过程的描述,批判了野心对良知的侵蚀作用。由于女巫的蛊惑和夫人的影响,不乏善良本性的麦克白想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蜕变成野心,而野心实现又导致了一连串新的犯罪,结果是倒行逆施,必然死亡。在迷信、罪恶、恐怖的氛围里,作者不时让他笔下的罪人深思、反省、剖析内心,麦克白夫妇弑君前后的心理变化显得层次分明,这就更加增大了悲剧的深度。《麦克白》这一部有别于另三部不朽悲剧的地方在于:《奥塞罗》中悲剧的成因是伊阿古这个小人的挑拨和奥塞罗本身性格的缺陷;《李尔王》与《哈姆雷特》的结局也是基于人性本身的弱点:前者对女儿的热爱,后者的优柔寡断与忧郁多思。相对而言,《麦克白》中悲剧的产生,虽则依赖于麦克白本人的野心与其妻子恶意的怂恿,但是却更多体现了天命的因素。这种并非将悲剧原因归结为主观错误而更多确知为悲剧宿命的方式,有着浓郁的古希腊悲剧色彩古希腊具有象征意义的著名悲剧,如《普罗米修斯》、《俄底埔斯王》等,都具有一个鲜明的特征:造成悲剧的因素并非个人的主观错误或者客观情况的干扰,而是天命的不公。普罗米修斯中作为天神的宙斯暴虐而昏庸,造成了崇高的悲剧。俄底埔斯王则完全受制于残酷的命运,无论如何挣扎,却还是陷入了命运的泥淖。在这些故事中,主角的崇高伟大与命运(或命运操纵者)的残忍与恶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更广义的无可奈何和无能为力,使得希腊悲剧拥有了直指命运以及人类宿命本身的崇高性麦克白的野心,来源于仙女们的怂恿。那些仙女们用游戏的——她们可曾想过残忍的后果?——
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姿态来挑逗起麦克白的野心,鼓励他杀死自己的国王。而当麦克白探询国家未来的时候,他们给出了三种看似不可能的条件。这是一种狡黠而近乎于恶毒的玩笑。考虑到这种玩笑是以这样一幕悲剧为结局的,我能够相信的是,《麦克白》中仙女的谶语,具有了与希腊悲剧中天命一样的意义。如果忘却麦克白妻子的恶毒,他本人的野心,我们可以发觉,这样一个剧本中起到主导作用的其实还是恶意的,戏剧性的,玩笑般的天命。我能够想象的,麦克白面对薛华特时的绝望。当一切的谶语都玩笑般成为现实之时,他的信仰全数崩溃。这种全面性的毁灭使他被钉上了任兀鹰啄咬的可悲处境。他已经一无所有。而这一切的开始,仅仅是玩笑般的命运。不要告诉我麦克白夫人的效用。如果没有仙女,她是徒然无用的。麦克白的死亡具有的社会意义,是传达了莎士比亚厌恶将军拥权杀王这样的犯上之举的思维。但这样的主题比之于麦克白具有希腊精神的纯洁崇高悲剧思想,显然比较浅薄。我现在重复阅读着《麦克白》,并且为这个悲哀的、邪恶的主人公感到悲哀。一如希腊悲剧中那些纯粹的悲剧主角。他们的毁灭,并非由于他们的不杰出,而仅仅是,仅仅是,那些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命运。麦克白的悲剧根源:麦克白的悲剧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中是一个逐渐展开的过程。如果将麦克白的生存时间区分为曾在、当前及将来的话,我们发现,麦克白生存中的“当前”总是妄图想摆脱“曾在”,而受到“将来”毫无理由的突入。在剧中,三女巫的两次预言对情节的展开有着决定性的作用,而她们的预言内容则成为麦克白无法阻挡的“将来”突入到他的当前的生存中。三女巫第一次是预言麦克白成为考多领主和国王,及预言班珂是以后国王的祖先;第二次预言有三个内容:非女人生的人不能伤害麦克白;除非蓓奈姆大树林移到屯西嫩高岗,否则麦克白不会失败;班珂是以后国王的祖先。在剧中,我们看到,当考多领主的预言成为现实的时候,麦克白对女巫的预言便深信无疑,敞开心胸让女巫预言之“将来”来决定“当前”。他生存之“当前”并非源于“曾在”而是来自“将来”。考多领主是他作战勇敢、平定叛乱所应得的奖赏,这无须女巫预言也是自然性的事实。但是成为国王这一非自然性的事实的“将来”却先行决定了麦克白的谋杀行为。一听女巫预言,他内心就产生了谋杀的幻想。这在生存论上似乎很合乎海德格尔的时间观:“此在本真地从将来是所曾在……只有当此在是将来的,它才本真地是曾在。曾在以某种方式源自将来。”但是,麦克白只让“将来”决定“当前”,而没有让“当前”承担“曾在”。在剧中,麦克白源始的“曾在”是战功卓著的将领,但这一“曾在”
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并没有发挥作用。可以说,麦克白生命的时间之流从三女巫第一次预言始,就被硬生生地切断了。海德格尔说:“只有当此在如我所曾在地那样地存在,此在才能以回来的方式从将来来到自身。”无论麦克白谋杀国王还是派人刺杀班珂,都不是如他所源始的“曾在”地那样来谋划,所以,不仅是“曾在”在他杀人后成为了他的重负——因为,恶魔世界根本就无悲剧性存在,麦克白源始的曾在是合乎他自己期许的,与将来的谋杀行为完全相敌;而且女巫预言的班珂是国王的祖先这一“将来”也成为他的重负——因为他不容许用自己的血为班柯的子孙铺平道路。曾在、当前、将来在麦克白那里是断裂的,他不是生存在连续性的时间之流中,而是象哈兹里特说的“象一只容易破碎的小船被飓风刮走一样,已完全醉心于自己暴虐的命运。”由此,从表面上看,是麦克白个体的自由选择了罪,但实际上却是三女巫所预言的“将来”牵扯着麦克白进入了罪之中。或者说是罪不由分说地落在了麦克白头上。只要三女巫预言的“将来”不是基于麦克白源始的“曾在”基础上,麦克白的悲剧就是必然的。而麦克白的杀人难道不是个体的自觉自由地选择吗?凭什么说是罪落在了他头上,而非他主动地犯罪?此一问题的解答关涉人之生存的负罪现象。负罪就是人的身位的生存论品质,“它是通过个体的恶行持续地聚积在位格自身(即行动中心)的‘恶'质。”故在舍勒看来,负罪是一种质,而非“感觉”,罪过不依人是否感觉自己有罪而始终存在。麦克白身上体现出的罪过,依上述的分析,在于以“当前”试探上帝所不应许的“将来”,杀人只是这种试探的具体化而已。有学者指出过:莎士比亚的悲剧经过了一个以善制恶到以恶制恶的过程。以善制恶或以恶制恶就是一种试探,是以善的手段或是以恶的手段试探解决消除恶的方法。而莎士比亚的探讨是着眼于人类命运的将来的,所以其实质是对人类将来命运的试探。但是,只有上帝应许的将来才是人类真正的出路,人类眼中的将来无疑都是虚妄。莎士比亚笔下的悲剧人物都归于灭亡即是最好的例证。三女巫虽然以非人间化的形象出现,但无非也是人类对于将来的一种虚妄的期望而已。因此,对麦克白杀人的道德谴责当然会大快人心,但却揭示不了麦克白悲剧的本质。麦克白的悲剧具有着“无辜负罪”的明显特征。在他悲剧中,将来突入当前,当前试探将来是结合在一起的。无论何者落到麦克白身上,麦克白都是无辜的,虽然他的负罪的原因还是起于他的自由选择。负罪并非麦克白感觉到的恶行,麦克白无非是莎士比亚笔下“制恶”探索的无辜羔羊。罪并不在麦克白个人,而在于“将来突入当前”是每一个体的生存之本性,以当前试探将来是人类集体的狂妄症。耶稣在受魔鬼诱惑时就已经告诫:“不可试探主—你的上帝。”
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马太福音》4:7)莎士比亚的悲剧都表明,人类并没有接受那钉在十字架上的神圣者所带来的福音,而恰恰都如麦克白一样以自身的有限性试探将来之命运,结果都如麦克白落入自身所结的罗网。舍勒认为悲剧性现象是只发生在一个价值秩序与个体行动的关联中的,悲剧中必然有价值的毁灭。麦克白的悲剧中,毁灭的价值是什么呢?麦克白对自身的不该犯罪从始至终都有着清醒的意识,他所懊悔不该做的事所体现出的价值就是其悲剧所毁灭的价值。而这价值应该是高于麦克白个体之上的,因为,在现实性上,麦克白是谋杀者,而且是至死都不悔改者,无论他的内心的善恶冲突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他本人都不会给人以悲剧性的印象。悲剧不在于麦克白内心的冲突,而在于某种高于麦克白本身的价值遭到了毁灭。这一价值是什么呢?当可从麦克白的恐惧与懊悔寻出些许端倪。麦克白的恐惧在剧中突出的有两处,一处是三女巫在预言他将成为国王后,麦克白便“想得出神了”:……我的头脑里只一现谋杀的妄想,就使我脆弱的全身饱受了震憾,全部功能都在猜度中丧失了:只见虚幻不见真.麦克白恐惧什么呢?原因在在麦克白本人看来“第一,我既是他亲戚又是他臣子,两层关系都不容造孽;第二,作为主人,我为他应严防凶手,怎么能自己动刀?这一位顿肯施政又那么温和,对国家大事治理得那么清明,他的德行会象众天使响彻云霄来谴责居然把他谋杀的深重罪衍。”因此,麦克白恐惧的实际上是对自己和顿肯国王既有的和谐关系的破坏。这种关系在麦克白夫人眼中有如母亲与婴儿的关系,她怂恿麦克白说:我奶过孩子,也知道怎样爱怜吸吮我乳汁的婴儿。就在他朝我的脸上微笑的时际,我会从柔软的嫩嘴里拔出奶头,砸碎他脑袋,如果我象你一样发过誓。麦克白夫人历来被视为是极恶的典型,其实她提出的无非是:打破爱的关系是试探将来的必然前提。麦克白要实现女巫的预言,就必然要以爱的关系的破碎为代价,而这恰恰是麦克白所恐惧的。
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麦克白恐惧的第二处发生在班珂被刺杀后,麦克白眼前出现幻象,在宫中大厅看到班珂鬼魂就座自己的座位。麦克白在迷乱中说到:古时候,还没有法令保障文明,人类互相残杀是家常便饭;就是以后吧,骇人听闻的谋杀也随时都会发生。往常的情况照例是脑浆直流,一命呜呼,人就完了。如果说在谋杀顿肯时,麦克白还有所隐饰的话,麦克白这时是以古时候的“非文明”为自己的谋杀进行辩护,他想达到的目的无非是想否定人与人之间所应有的爱的关系,将杀人视为人类普遍性类行为,如此,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随时残杀他人了。麦克白这一说法很类似于中国古代为政治变革提出的正当理由。中国古代的许多君主都以篡位或革命的方式得到政权,但是他们都视篡位或革命为合法。刘小枫在《儒家革命精神源流考》以对《易传·革卦》中的“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时义大矣!”一句的释义史的考察说明了,儒家以自然的和道义的两种方式为政治变革提供了正当性的理由。自然的解释是商汤代夏、武王代殷有如自然四时的天命运转;道义的解释是,根据某一道义理由(仁义、德性、人民之愿或现代的自由、平等理念)的应该推出政权的转移或政制的革新。所以,中国历代的革命者都非常讲究革命之前预先为己寻找一个合乎自然或道义的理由(如“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之类),在革命成功后,他们能“顺乎天应乎人”地统治下去。不同的是,麦克白是以恶的存在为自己的恶辩护。但麦克白的辩护毕竟是不成功的,西方没有中国式的传统,只有上帝树立的“爱”的诫律。麦克白妄图以互相残杀来代替爱的诫律,反映出的是对爱的诫律的恐惧。其杀人是对这一诫律的最大的践踏,其悲剧是上帝所树立的爱的诫律在他身上的被毁。当然,上帝所树立的爱之诫律本身是无所损的。从人性角度上,我们是可以说麦克白身上还有着善的因子,但麦克白悲剧的深刻性就在于,纯粹的人之本性中的善在上帝眼中根本是无价值的,只有在上帝的“爱”(挚爱)中,人才会具有无惧心态,才会经得住任何的试探。而爱并没有离弃人类,相反是人类忘记了实践爱的诫律。因此,莎士比亚到晚年,在传奇剧中就极力地将仁爱与宽恕这些上帝所应许的价值唤回,悲剧性也就自然被消解了。再看麦克白的懊悔。如果说麦克白的恐惧是“
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在实际危害之前对威胁或危害生命状况的一种预感。懊悔则必然面对过去”舍勒认为“懊悔首先意味着对个体生命的一段过去反躬自省,由此赋予这段过去一个新的意义环节和一种新的价值环节。”舍勒还认为懊悔可以斩除罪过继续肆虐的要害,促成一种新的生命。在《麦克白》中,我们看到,麦克白对自己的杀人始终有着清醒的罪感与懊悔感。但是,懊悔为什么没有促成麦克白新生命的开端呢?懊悔依舍勒的区分,有“行为懊悔”与“存在懊悔”之别。行为懊悔指对某一特定行为的懊悔(啊哈!我竟然干了这事!)存在懊悔是指针对身位的欠罪的懊悔(竟然是我干出这种事麦克白的懊悔在悲剧中属于行为懊悔,他并没有趋向存在懊悔。他在谋杀顿肯国王之后长叹:我怎么了,什么声音都叫我心惊?这双是什么手?嘿,要给我挖眼睛哪!全世界大洋能从我这只手上洗得干净血迹吗?不,我这一只手倒会给浩瀚无边的海水染色啊,使碧波变成通红。麦克白的懊悔并没有察觉他的罪的根源,他只是针对自己的某个具体的行为,这种对既成事实的痛苦并不能演变为彻底的“心灵悔恨”,在舍勒看来,这就无法具有重生的功能,因为,如我们前述,麦克白生存的时间之流并没有由意义关联连接为一个完整体。谋杀事件在他一经完成,其意义与价值并未完成,但他却视为已经确定。所以,麦克白懊悔的是自己干下了那事,而不是竟然是他干下了那事。在他的懊悔中,他想做的是改变谋杀的自然真实的成份,而非改变谋杀的意义要素和价值要素(这于他也完全不可能)。他在得知夫人“受重重的非非妄想的困扰”时,对医生说过下述一段话:难道你不能调理一种心病,拔除记忆里扎根的一种忧愁,抹掉脑筋上写下的重重烦恼,下一种使人忘记不快的对症药清涤净堵塞胸怀,重压心头的那种积毒吗?与其说这是麦克白针对妻子的妄想症而说,不如说这是想去掉自己记忆中的谋杀行为的重负的渴望。在这一点,麦克白夫人与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麦克白
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夫人在当上王后之后,在剧中我们就再也看不到她怂恿麦克白杀人的坚强意志。到第五幕她甚至患上了梦游症,在梦游中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擦手”,她不断地说:“这双手永远洗不干净了?”“这上面还有血腥味。阿拉伯所有的香料都再也熏不香这只小手了。噢,噢,噢!”“来,来,来,伸过手来!干了就不能挽回了。”麦克白夫人无意识中的“擦手”反映的只能是她在无意识中对于罪的懊悔心理。对于杀人行为,她同样是当作自然不可更改的事实来接受,“干了就不能挽回了”。如此,明天就已然不为他们所期盼:明天,又一个明天,又一个明天,一天天搬着这种琐碎的脚步直到有记录时间末一个音节,我们的昨天全部给傻子们照明了入土的道路。熄了吧,熄了吧,短蜡烛!人生只是个走影,可怜的演员,在台上摇摆了,暴跳了一阵子以后就没有下落了。这是篇荒唐的故事,是白痴讲的,充满了喧嚣和狂乱,没有一点儿意义麦克白对“明天”的精神意向与《哈姆雷特》中的克劳迪斯有点象孪生双胞胎。克劳迪斯也是篡位当上了国王。他对自己的恶也有着清醒的自察,对于已然的篡位行为,他也是只接受了自然的成份,他在看了哈姆莱特安排的戏后进行了独自忏悔,也认为,在“明天”,“我们不能不直对着自己的罪行的那副嘴脸,当面作证。”麦克白与克劳迪斯的懊悔程度可以说是非常强烈的,这可以说是在他们内心中存在的冲突。诸多观点即是把麦克白内心的这种冲突视为其悲剧性的表现。但是,作为恶的具体实施者,他们个体本身的死亡结果是无法用悲剧来概括的。悔而不改的个体生命本身的毁灭是无价值的,有价值的是这一个体生命的毁灭所凸显出的更高的价值。而麦克白的懊悔而不能重生得赎凸显了什么样的价值呢?麦克白与克劳迪斯的懊悔内容反映出这样一种伦理精神:按照人的行为的道德属性决定此人是否获救,决定此人是否有享有明天的权利。麦克白的懊悔是行为懊悔,是以自己的杀人的不合乎道德来断定自己“明天”没有一点儿意义。这与保罗“因信得救”的信条正相抵牾。保罗认为:“律法是我们训蒙的师傅,引我们到基督那里,使我们因信称义。但这因信得救的道理既然来到,我们从此就不在师傅的手下了。”(《加拉太书》3:24—25)“律法”是人所应遵守的,而“因信得救”既完全了律法又高于律法。麦克白的谋杀在摩西十诫中的
此资料由网络收集而来,如有侵权请告知上传者立即删除。资料共分享,我们负责传递知识。“不可杀人”的诫条面前就属不义,这在底线上不合于律法,无论世俗道德还是宗教教义都不容许,但“因信称义”的信条本来是可以使人在懊悔中赋予过去以新的意义,从而重新拾得整全的价值秩序与关系的。舍勒说“在个体生命终结之前,一切过去——至少就其意义要素而言——始终只是一个疑问:自然还应当以此有何作为。”麦克白谋杀行为包含的从属于自然事件的东西是不可更改的,但交织于其中的意义要素和效应要素是未完成的,麦克白无法也不可能看到这一点。他最终不能得赎,在于没有看到那扇窄门对于“信”的人永远是敞开的。由此,似乎我们在假设,麦克白如果“信”就可得救?如此不就消解了他悲剧性的必然性?绝非如此!我们所做的只是揭示麦克白的毁灭凸显的价值因素。麦克白的悲剧是无法避免的,“因信称义”在宗教改革后才真正深植人心。莎士比亚作为文艺复兴时期的剧作家展示的是新旧时期的交替。因信称义与传统的因律法得救的冲突在莎士比亚时期是不以人的自由意志为转移的。从历史角度说,麦克白是这一冲突的牺牲品。从价值现象学角度说,行为懊悔趋向存在懊悔所潜在的价值被麦克白所忽视。在麦克白身上,因信称义同爱的诫律一样遭到了毁灭。爱、因信称义、懊悔的价值高于麦克白个体本身,但在他身上却被压成了齑粉,因此,麦克白的悲剧性就是某些神圣价值在他身上的遭毁。对于麦克白,我们如果有怜悯的话,我们怜悯的是他的毁灭吗?绝然不是!只能是在他身上被毁灭的神圣价值。麦克白暂时得到了王位,却永远失去了生命。莎士比亚的如椽之笔所揭示的不正是耶稣对人类的告诫: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人还能拿什么换生命呢?(《马太福音》16:26)生命来于上帝,这才是生命本真的“曾在”,此生唯有背着十字架跟随耶稣基督,才有得赎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