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伯父鲁迅先生
我呆呆地望着来来往往吊唁的人,想到我永远见不到伯父的面了,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也得不到他的爱抚了,泪珠就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伯父摸着胡子,笑了笑,说:“哈哈!还是我的记性好。”听了伯父这句话,我又羞愧,又悔恨,比挨打挨骂还难受。
“你想,四周黑洞洞的,还不容易碰壁吗?”
他们把那个拉车的扶上车子,一个着一个半跪着,爸爸拿镊子夹出碎玻璃片,伯父拿硼酸水给他洗净。他们又给敷上药扎好绷带。
这时候,我清清楚楚的看见,而且现在也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的脸上不再有那种慈祥的愉快的表情了,他变得那么严肃。他没有回答我,只把枯瘦的手按在我的头上,半天没动,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说:“周先生自己病得那么厉害,还三更半夜地写文章。有时候我听着他一阵阵接连不断地咳嗽,真替他难受。他对自己的病一点也不在乎,倒常常劝我多休息,不叫我干重活。”
俯首甘为孺子牛横眉冷对千夫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