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实甫的《西厢记》成功塑造了一个鲜明的女性形象——崔莺莺,她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禁锢,去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和自己的幸福。 翻阅《西厢记》,我们似乎可以看到莺莺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艰难地行进着,但是,前方的荆棘密布并没有阻挡她前进的步伐,相反,她怀着对爱情的美好憧憬,怀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的愿望,无怨无悔地走在这条通往幸福的道路上。纵观全文,王实甫对崔莺莺的形象塑造有如下几个阶段:第一阶段,从“惊艳”到“闹斋”,崔莺莺与张生邂逅相遇,从一个怀春少女进入初恋阶段。在“月下联吟”这一场,她向张生倾诉衷曲,吟出了“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的诗,表达了自己对眼前在礼教拘系下空虚孤寂生活的不满,且敢于把这种不满传达给隔墙那一位素昧平生的秀才,这是相当大胆的。她当时热孝在身,又兼在佛门“净地”的特殊环境内,因此,“联吟”带有相当大胆的叛逆性质。但从她的整个举止说来,矜持文雅,仍不失大家风范,她对张生虽有爱慕之情,但感情深藏胸中,一时还不可能发展成重大的行动。因为无形的礼教就像月下联吟时那堵高墙一样,把她和张生无情地隔开,令她有“隔花阴人远天涯近”的嗟叹。第二阶段,从“寺警”到“赖婚”,着重写这位深受家规礼教熏陶的相国小姐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存在幻想,但这种幻想的破灭,给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寺警”是一个突发性事件,给崔张结合带来希望的曙光。当张生宣布自己有“退兵之策”时,莺莺暗自高兴,“只愿这生退了贼者”,这样,她就可以遵照母亲的许诺,明媒正聘和张生结合了。当然,对美好婚姻的憧憬很快就被老夫人“赖婚”的现实撞破了,这使她又一次陷入彷徨苦闷之中。第三阶段,从“听琴”到“酬简”(即“佳期”),是莺莺形象塑造的重要阶段,也是全本《西厢记》最精彩的部分之一。这个阶段写明媒正聘的希望已经破灭,张君瑞害相思身萦病榻,她想和张生幽期密约却又怕在红娘跟前露馅儿,于是苦闷彷徨,心摇神荡,常常使小性子,有一套又一套的“假意儿”。她的言行不一和内心矛盾早已被红娘一眼看穿,聪明的红娘说她这时是“对人前巧语花言,没人处便想张生,背地里愁眉泪眼”。最后还是勇敢地迈出一步,在红娘的帮助下在西厢与张生幽会,缓解了两人的相思之苦。以上三个阶段对崔莺莺形象的塑造,都在突出莺莺是一个敢于反抗封建礼教的女性,这不仅为当时的女性开创了先河,更为后人树立了模范。虽然在母亲“赖婚”之后,她积极鼓励张生进京考取功名,表面看来却有向封建势力妥协的嫌疑,但从人性的角度讲,这也是莺莺孝顺的表现,她不想在自己的婚姻上惹母亲生气,一切都愿意顺从母亲,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孝。这在整个剧中也被多次表现,如莺莺每天烧香祈祷母亲福寿安康等。这种讲究“门当户对”的婚姻观如今也被众多母亲奉为“真理”,也许她们年轻时嫁给了一个和自己家庭条件悬殊的我们的“爸爸”,当她们经历过后还是会奉劝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经济条件较好的男人。几百年之后还如此流行的观念,对于当时的莺莺来说并非是向封建礼教的妥协。相反,莺莺是一个很好的反对封建礼教、敢于追求爱情的典型,这对21世纪的女性来说有着极其重大的示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