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素描向国画过渡的问题
一、线的问题
线在中国传统绘画队伍中是支主力军,其受到的约法自然不少,如“屋漏痕”、“锥画河”、“折钗胞”等等,乃是一种讲究笔风,约束军容的战术上的方针,以力求立于不败,而所谓“十八描”者,则是将线画这一军团作了一次兵种的划分,其韵可汲,其意可仲,其旨可循。至于战略方针,缘及兵法战策,着实有大的讲究。且不论孙吴兵法之法源,单单一部《三十六计》就已受用不尽了,如“胜战计”之“围魏救赵”、“声东击西”,“敌战计”之“无中生有”、“隔岸观火”,“攻战计”之“调虎离山”、“欲擒故纵”,“混战计”之“远交近攻”、“混水摸鱼”,“并战计”中的“偷梁换柱”、“反宾为主”等等,都能一一解为线法,笔法,墨法。其曲交而和“众”,则不亚于“十八描”,而尤有用武之地。换言之,若不谙兵法,不思计谋,或持匹夫之勇,或用无能之将,临阵必然兵溃而败。
浅是小卒,笔是将军,人是主帅,法再多再好不可生搬硬套,兵纵勇,将纵骁,全在主帅取用,且取则以精,用则以通,如此,线法可洽。
线虽为“大国”,历来“小邦”纷纷割据,“外族亦带有往来。至今,尤甚于交外而却内,远道恍恍,其实无论何时,其疆界必不可少也,否则难以正名立世,而为泱泱国度,于内者,小邦或者有强弱,当以国化为宗,守则就地盘踞,交则互通有无,交守并用,可全疆土,守为主,交为辅,移风不并根本,交为主,守辅,则易宗而难延根本,若只守不交,或只交不守,失之偏颇,其不免招致淘汰,于外者,大国怀小邦别于异族而立,交守尤学持正。有小邦之小,方成大国之小,小邦源源,大国涌涌,守而不交,则封邦闭国,交而不守,则邦去国亡,交交守守,“主线”终为立国之根本。(此段见“周京新谈素描))
(二)水墨写意与素描
(1)书法入画。所谓书法入画,其实是将书法方面的各种用笔的技法适用到写意写生中去。书法入画,才有了水墨写意人物画,一书一画之所以能摘到一块,而且能搞出好的东西来,是因为书与画之间的共同之处。
其一,书与画的工具材料相近,基点一致。
其二,书与画都以形为先,宗生于象形,画得于“应物”,字形,画形皆源于物。
其三,书画都以笔墨为主,求骨气,求格韵,“写”字当头。
然而书画合体为之,历来会的少,散的多,合者,书融于画,画运于书,骨气真到,格韵深远,书非此书,画非此画,无作良缘,大大地升交了一筹,散者,或书受屈而旺其骨,或画参乱而异其格,以致于干脆改弦更张,空有其名不是那么回事了。
(2)水墨写意与素描化,速写化
水墨写意的素描化,速写化是一种病态,这个病根不在于素描或速写的本身,而在于没有将这两者融汇贯通,没有结合成一个有机整体。
线描――“骨”即是“肉”“肉”即是“骨”。线是局部的,也是整体的,方也罢,圆也罢,粗也罢,细也罢,简也罢,繁也罢,都是为线的变化忙活着。
工笔――线是“骨”。色是“肉”,做“骨架”时,除了照顾自身外,还得处处为此后的“肉”着想,在构成虚实密度上留有余地,让“肉”有安身之命的空间,还要使“骨”,“肉”两者自然和谐的生长在一起。
写意――道理与前者相通,只是在表现过程中有着更大的随机性,变异性,而“骨”“肉”之类的界限则更加淡化不清了,写意之笔墨是个特定的不定式,它也许是线,也许是点,也许是色,也许是墨,也许仅是笔形,也许仅是画形,也许非线、非点、非墨、非色、非笔形、非画形……
总之,素描与国画专业之间的过渡,即要有一个认识的过程,一个理解消化的过程,也还要有一个实践的过程,生搬硬套是不行的,在写生、临摹中借鉴、摸索才能慢慢寻找到一条融合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