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巷的距离
黄昏,岁月的老巷。多少人在这寻找散落的过往。年代更替,一定有些什么被我遗忘。否则夕阳的剪影不会那么让人神伤。深巷内,金属碰击发出最原始的音,踏着饱经风霜的青石板,来到面前——
叮……叮叮……叮
小时候,住在巷尾,一听见买麦芽糖独特的吆喝声,就再也坐不住了,满脑子尽是卖糖的老人和他的麦芽糖。
老人话不对,也不常吆喝。穿着靛青的衣,瘦小,皮肤黝黑,像从旧画里走出来的人。他的糖担绝对是幅旧画:担两头各有一方正的木箱,箱里装的正是麦芽糖。老人手持一柄铁锤和一长方弧形刀片——或许因饱受糖浆浸渍,铁质部分散发着白色光感。
挑糖担的老人走街串巷,边走边敲,诱惑着我们,带给我们幸福与快乐。只要听见那独特的吆喝孩子们立即飞奔到家,拿出早已备下的破烂出来。这是老人身后便多了一条长长的尾巴,打闹着来到巷口。坐在凤凰木下换那甜腻的糖块。
我跑得慢,也笨拙,常常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滑倒,惹得一身泥浆,竟也未哭,咬着牙,向巷口奔去。真正108块砖,对于常往来于巷口与巷尾的我早已了然于心。
可每当我气吁吁从尾跑到头,孩子们早早就散去,留下的只有树下的老人和与夕阳一样火红的凤凰花。
刚才奔跑摔倒的疼似涌上心头,我低声啜泣着。休息的老人,看着满身泥巴的我,神秘兮兮地招手叫唤我来,我跑去,掌心一打开,里面是一小方用红布裹着的麦芽糖,躺在几乎裂成地图的手掌里。在夕阳下,折射出耀眼的金黄。伸出舌头,小心舔,那是掌心的甜,是一丝一缕的填满心的。
一条 老巷,一个老人,一块方糖。
已是黄昏,晚归的燕子在天边划过一抹精灵般的呢喃,很快就是万家灯火了。
金属碰击发出的最原始的声音,也许它踏过的不仅仅是一百零八块青石板——
叮……叮叮……叮
5
年代的距离
黑与白;伛偻与茁壮;稚嫩与成熟,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远吗? ——题记
奶奶从小和我一起生活,初来城市的她望着车水马龙,高大建筑总是看呆,惊叹。父母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与我分离,在另一个城市打拼。而我,只能与生活在不同年代的奶奶一起面对生活。
奶奶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妇女,什么事情都得精打细算,不能吃亏啊。到了菜摊总是争执不休,为了扣下那几毛钱而与摊主死缠。有时拿她没办法,只能便宜卖给她。我与她买菜,能累得喘气,价格得比十几家只有碰到材料好,价格实惠才肯满意地提回家。我却认为没必要,摊主也得赚钱养家啊!
有时,奶奶的行为让我感到莫名其妙。路边有矿泉水瓶就如同看见金子在放光,向她招手示意,他迈着欢快的步子,眼里发着光,嘴角向上翘着,如同春天的姑娘碰上心爱的男子。她像变魔法似的从口袋里抽出一个大红色的袋子,用娴熟的手法装进袋子里,我站在他身旁,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害怕别人看了失面子。可是奶奶却很自豪,她觉得她是“环保小卫士”。
然而,那天下午,我们彼此近了,心贴着心,我对她的看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奶奶成为了最懂我的人。
那天下午,整个天像下了土似的,打在了我的头上,使我的心重的好像不能跳动。那次是竞选英语课代表,我落选了。各种低落的情绪从我的心传向每个身体的角落,我不甘心,因为我认为我很优秀,我不比别人差,我觉得好丢脸,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奶奶来到我身旁,用比她平时低了不知多少分贝的细语对我说:“人要放下身段,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就像我,虽然与你生活在不同的年代,但是我放下了身段,我虽年老,但我心不老!”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觉得奶奶的话真的击中了我的要害,其实我们并无距离,他一直很懂我,我也一直很懂她。
年代虽远,但心却不远。年代的距离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隔膜,年代的距离不会打破奶奶对我浓浓的爱,年代的距离更不会让苍老的奶奶颓然。满头白发的奶奶牵着我一起面对生活,我不觉得我们远了。
5
青春左岸
青春如一卷画纸,纷繁几笔,勾勒如诗美卷,载入时光史册!
—— 题记
我的青春,左边是海岸,右边是海。我似一叶孤单的小舟,在瀚然的大海中漂浮不定。直到那双手,将我拉上岸边,我便有了依靠!
犹记那年夏天,天空淡漠了云彩,阳光掠过树梢斑驳的光影,绿叶间透过丝丝炎热的气息,夏天在香樟的绿叶中膨胀。
那时的我性格孤僻内向,长相又不出众,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被忽略的对象;那时的我,总是一个人孤单地坐在角落,没有知心朋友,不懂友谊珍贵;那时的我,就是一叶孤舟,等待一双手,将我拉上岸!
红色的跑到上,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跑去,无力地看着他们一群群结伴而去。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照在我的身上,汗水大滴大滴地从额头滚落。突然,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膝盖传来一阵刺痛。回头望去,原来是那个女生撞了我一下,她若无其事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和同学们向前跑去。
我孤零零地坐在跑道上,身后炎热的阳光笼罩着我,我的心却一阵冰凉。我的眼睛酸酸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放声大哭,宣泄着心中的不快。
一只纤细的手出现在我眼前,我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透过泪珠,竟看到一双澄澈的眸子。我愣住了,一时竟没了反应。只听见她的声音传来:“喂,你到底起不起来,我手都酸了”我牵住她的手,她一把拉起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无比霸道地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嘴里还发出几声抱怨:“你走快一点,真是的,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以后不能再哭了,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女孩清晰的话语从耳边传来,手上的温暖传递到我的心上,瞬间觉得世界春暖花开,身后的阳光都不及她一个眸光,一句话温暖!
我觉得我找到了我的归依,我终于靠岸了,有她,就有我的岸。我的青春左岸,就是她了。
就这样,恍过三年,已是离别时分。
依旧是个盛夏,长廊上柳絮纷飞,煞是迷乱,我们并肩走在树下,一人一只耳机,哼唱着:“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相信,朋友比情人,更懂得倾听。”我们就如同歌名—— 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我们依旧手牵手,走下去。
虽说一春的花,到了时光深处,总会凋零一地,但是最初的锦绣年华,已经绽放了生命应有的风姿和色彩。我们虽走到初中尽头,但我们肩并肩走过最美的青春年华,我会永远怀念。
永不忘,青春有你的相伴,我的青春左岸!
5
时光彼岸
夏天的雨淅淅沥沥地落下,融进了泥土,我闭上眼,仿佛听见了泥土的轻微的呼吸声,伴着雨点的节奏,一点点润湿了我的心。
一缕茶香调皮地钻进鼻子,我睁开了眼,回过头,你正安静地泡着茶。苍老如枝干的手拿着干净的茶壶,手流染了透明的黄,在阳光的抚摸中流入茶杯。茶杯上方有水雾弥漫着,朦胧的细纱遮着了你的脸。水雾愈发地浓重,你的脸愈发地模糊。“你会忘了爷爷吗?”你的声音像楼顶厚重的古钟在我心间久久萦绕。我用力地摇头。再睁眼,水雾中你的身影渐渐地淡去了。我心下一惊,伸出手想抓住你的背影,却只听见你道:“不必追。”
你站在时光彼岸,我知道,你对我的爱从未因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而停下脚步。
蛰伏了数年的知了爬上枝头,喧嚣霸占了整个夏天。教室里像窗外盛放的凤凰花一样热烈。那是我们班的老游戏了。他翘着二郎腿,摇晃着脑袋,按下手表。那男孩便双腿踮着,跳跃着将手中的纸团画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纸团不偏不倚地落进了大桶里。“守门员”将球从桶里拿出,他也马不停蹄地从教室后门奔向前门,双手拍了拍,表示准备好了。“守门员”将球从大桶那儿朝他扔去,他身子一侧,接住了球,再纵身一跳,脚还没站稳,便跑向讲台的另一侧,而那球则在大家的一片叹息声中落在桶旁。当那球再回到他手中,他眯着眼,比对球门,伸出手向前投掷,那球乖乖地落进桶里。大家侧坐着,倚着墙的,蹲在地上的都不禁展开笑脸,掌声也像交响曲一样整齐地响起。这比赛便是在繁忙的初三生活中的一味调味剂。
你们站在时光彼岸,三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可恨!时光太瘦,指缝太宽!我也只能微笑作揖,对你们道声珍重,在时光的岸边独自回忆吧。
杨树沿着奔向大海的河流向前方伸展着,破旧的红瓦在风雨中消蚀,参差不齐,却那么美。清晨,踩着铃声匆匆迈进教室,顾不上被露水沾湿的衣袖,便听到你矛盾地要我早些到教室又要我路上走慢些注意安全。从书包里拿出妈妈装好的水果盒子,纸条上写着“宝贝加油!”和着苹果清新的甜味与咸味儿,顺着苹果汁儿,流入我的心灵。放学,爸爸贴心地接过我的书包,掂了掂,“呵!真沉啊。”我嘻嘻地笑着,他用大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碎发,心疼地说道:“宝贝辛苦了!”心下一暖,眼泪带着笑容不经意地落下。
你们站在时光彼岸,过去的种种都渐行渐远,而你们的音容笑貌和无微不至的关怀还在心口久久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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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老了,岁月又新了。时光彼岸便是那一层层厚重的回忆。它们像压在箱底的旧书,随着时光沉淀一点点覆上尘埃。时光彼岸,是满满的回忆与过往。只有经历过,才能长大,才能拾起更多更美的回忆。
世界很美,它在等你长大。
我在时光彼岸回忆着,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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