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诗十二首(其二) 陶渊明
《
杂诗
》
是在晋义熙十年(公元
414
年)前后,陶渊明
50
岁时所写,共
12
首,此首为其中之二。这是离他辞彭泽令归耕园田已
10
年之久了。在“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生活中,他感到获得了自由,心情舒畅,写下了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样诸多名句。然而他终非“浑身静穆”,这首诗正透露出个中消息。
一 、课前导入:
中国古代的文人,有嗜酒的共性,这与陶渊明的影响是分不开的。白居易在
《
效陶潜体十六首
》
。其中写到:先生去我久,纸墨有遗文。篇篇劝我饮,此外无所云。我从老大来,窃慕其为人。其他不可及,且效醉昏昏。白居易的这首诗就说得很明白:“其他不可及,且效醉昏昏。”下面让我们与陶公对饮畅叙。
赏析
1
、前六句,概述诗歌中的意象及意味
明确:时间在交替,日沦月出。“遥遥万里辉,荡荡空中景”。这是一个生命无法与之相比的无穷大的宇宙,也是一个象生命一样美丽而飘渺的虚空。“风来”、“夜中’两句中两个触觉意象把生命与巨大的空间分离,限定在一个点上
——
房户、枕席
;“
气变”与“不眠”两句中“易”和“永”在无限的时间运行过程与静止的这一“夕”之间拉开了距离,前者迁化不已,此时已非彼时,后者却因主观情感的悲凄、焦躁而凝定不动,从而凸现了此“夕”对生命的体验与感受。
2
.诗歌的七、八两句在诗中起何作用
明确:总括前六句描绘的景象,以“悟”和“知”引入到下面的抒怀,起承上启下的作用。
.诗歌的后六句抒发了作者何种感情
讨论明确:生命是孤独的,不仅“欲言无余和,挥杯劝孤影”,连生命须臾不可脱离的时间也无情地抛弃了它,自顾自地奔向前方,把人播种在时间田野上的愿望连根拔走。“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人生的好戏还未正式开场,时间的舞台已匆匆撤走了,增加生命密度与质量的愿望也将落空,焉能不“念此怀悲凄,终晓不能静”呢
!
时间交替,生命凝止
;
宇宙无垠,生命孤独
;
生命的好戏还未上场,时间的舞台已经撤走。这就是杂诗第二首意象的深层结构。
分析整首诗歌的思想内容
讨论明确:历来人们对陶渊明诗歌中的悲情很少提及和关注,其实陶诗在平淡冲和的整体风格下,有着太多的有关悲情的内容,具体表现为四类:
1.
生死之悲,
2.
士不遇之悲,
3.
羁旅、离别之悲,
4.
孤苦之悲
.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陶诗中对悲情采取的委运任化的态度与洒脱的情怀深深地吸引了历代的读者,反而使他们忽略了悲情的存在
.
通读整首诗歌体会独特的艺术构思
讨论明确:陶渊明的诗善于运用朴素的语言、白描的手法,直率地抒写而出,使人感到自然、亲切,情感真挚,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引导读者去体味其中悠然冲淡的情致,走进诗人所营造的意境中去。
6
.探究诗歌的主旨
讨论明确:这首诗先描写了日月更迭,万里辉煌的景象作为铺垫,一句“荡荡空中景”为全诗铺下了悲凉的感情基调。然后诗人又用了晚风、冷席的意象,写出了因为天气的变换觉察出四时更替,更以“天寒”衬托出“心寒”,刻画了自己“不眠”的凄寒心境。接下来的两句陶渊明道出了“不眠”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可以陪自己说话喝酒的知己,从而感叹岁月如梭匆匆而过,空留一个没有实现大志的自己。诗的结尾把悲伤推向了极致,想到自己坎坷的命途就只能暗自悲凄,到天亮的时候都不能平静下来。全诗充满对人生的叹息。这是陶渊明众多表现自己郁郁不得志的诗作中的一首。这种思想在
《
杂诗十二首其一
》
、
《
拟挽歌辞
》
等诗中多有体现。
陶渊明的诗歌,往往能揭示出一种深刻的人生体验。这种体验,是对生命本身之深刻省察。对于人类生活来说,其意义乃是长青的。
《
杂诗
》
第二首与第五首,所写光阴流逝、自己对生命已感到有限,而志业无成、生命之价值尚未能实现之忧患意识,就具有此种意义。
渊明此诗,将素月辉景荡荡万里之奇境,与日月掷人有志未骋之悲慨,打成一片。素月万里之境界,实为渊明襟怀之呈露。有志未骋之悲慨,亦是心灵中之一境界。所以诗的全幅境界,自然融为一境。诗中光风霁月般的志士襟怀,光阴流逝志业未成、生命价值未能实现之忧患意识,其陶冶人类心灵,感召、激励人类心灵之意义,乃是长青的,不会过时的。
渊明此诗深受古往今来众多读者之喜爱,根源即在于此。
起笔四句,展现开一幅无限廓大光明之境界。日落月出,昼去夜来,正是光阴流逝。西阿东岭,万里空中,极写四方上下。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此一幅境界,即为一宇宙。
中四句,则是从夏去秋来之一特定时节,暗示此意,深化此意。夜半凉风吹进窗户,枕席已是寒意可感。因气候之变易,遂领悟到季节之改移。以不能够成眠,才体认到黑夜之漫长。种种敏锐感觉,皆暗示着诗人之一种深深悲怀
欲言无予和,挥杯劝孤影。”和念去声,此指交谈。挥杯,摇动酒杯。孤影,即月光下自己之身影。
欲将悲怀倾诉出来,可是无人与我交谈。只有挥杯劝影,自劝进酒而已。
借酒浇愁,孤独寂寞,皆意在言外。
。“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此二句,直抒悲怀,为全诗之核心。光阴流逝不舍昼夜,并不为人停息片刻,生命渐渐感到有限,有志却得不到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