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八省市新高考适应性测试语文试题作文题评析

2021 年八省市新高考适应性测试语文试题作文题评析 “天涯静处无征战，兵气销为日月光。”2021 年 1 月 23 日，以“铭记历史，迎接挑 战”为主题的 2021 年 1 月八省市新高考适应性测试语文试题作文题直接钩沉 70 年前的抗 美援朝这一重大历史事件，呼应当前时代发展的挑战，聚焦青年人的历史责任与时代使命， 既关联个人与国家，又关联民族与世界，突出了对思辨意识的考查。其选材呈现、情境任 务组合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值得进一步研讨。 一、材料呈现凝练，精心创设写作萌生点 与中央电视台热播的 40 集电视连续剧《跨过鸭绿江》史诗般还原抗美援朝波澜壮阔的 历史画卷不同，也与该台热播的 6 集纪录片《热的雪——伟大的抗美援朝》精选 6 场经典 战例镜头弘扬革命英雄主义不同，八省市新高考适应性测试作文题情境区域仅用不到 260 个字就全视角、分层次、极其凝练地呈现了抗美援朝中华儿女的铮铮风骨与血性，并且精 心创设了材料写作萌生点与结合点。 作文材料一共由 8 句话构成：第 1、2、3 句话围绕着抗美援朝背景叙述，关键萌生点 为“百废待兴”“危急关头”“极不对称”“极为艰难”“奋起抗美援朝”等，展现了在极为 困难的境遇下中华儿女不畏强暴、敢于抗争的勃然正气。第 4 句话的关键萌生点为三组数 据，这些数据直观展现了抗美援朝我中华儿女付出的巨大牺牲与代价，我志愿军参战人数 达 290 余万，牺牲数量超过 19 万 7 千人，英雄功臣达 30 多万名，揭示了抗美援朝战争的 残酷与历史的疤痕，更展示出“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的革命英雄主义和革 命忠诚精神。第 5 句话与第 6 句话点面结合写出了后方支援前线的巨大努力与付出，历时 一年的捐献数额可购买 3700 多架战斗机，展现了国家危难之下全民族的凝聚力、向心力与 行动力。第 7 句话用三个“了”字句高度赞扬了抗美援朝的历史价值及现实意义，关键萌 生点“拼来了”“稳定了”“维护了”等排比词句让人感喟不已，巨大的牺牲与付出赢得了 70 年的风平浪静。最后一句话点出了这段材料的核心萌生点“抗美援朝精神”，其伟大， 穿越 70 年时空；其弥新，一直激励着中国人民。这样，材料就围绕着抗美援朝这一基点创 设出了背景层面、前线层面、后方层面、意义层面及影响层面等多处写作萌生点与结合点， 突破了单一历史事件对考生写作思维的拘囿和限制；也有利于引导考生置身于抗美援朝的 特定历史时空多角度思考中华儿女为何能以弱胜强、为何能创造惊天地泣鬼神的奇迹、战 胜列强的硬核力量来自何方等深度问题，突破了一般抗美援朝主题布点式作文题设计平面 化的局限。 可见，这道作文题之所以能够创设出多角度多层面的写作萌生点与结合点，除了与选 材具有高度统整性有关外；还与精心选取关键词嵌入写作引导材料，立体创设出相应情境 有关。如数量关键词“290 余万”“19 万 7 千多名”“30 多万名”“3700 多架”等，极言战 争规模之大、牺牲之众、支援之多；再如修饰关键词“极不对称”“极为艰难”“艰苦卓绝” “伟大”等，极言我方参战条件的不利、取胜的不易、意义价值的彪炳；又如动词关键词 “拼来了”“稳定了”“维护了”等，极言抗美援朝决策的正确性与出战的必要性；等等。 正是这些关键词语的嵌入，才使得短短的不过 260 字的引导材料既高度凝练又不乏细节可 感，有一种言精意丰之态！ 二、指令简短明了，纵向蕴藏写作起落点 张开、孟文德两位老师在《立足当下，着眼未来——2018 年高考作文试题述评》一文 中指出：清晰而有新意的任务指令，可为防止套作宿构，提高测试的信度和效度提供有力 抓手；也是考生更好立意谋篇的唯一出口，那些能够打动考生推动创意的指令，能激发有 潜能的考生，使之脱颖而出。［1］“铭记历史，迎接挑战”主题征文的指令设计简短明确， 注重纵向跨度思维考查，将主旨限定性和时空延展性有机结合起来，极富创意空间，有利 于激发考生的创作欲望与灵感。先是再现了抗美援朝真实的写作情境（背景情境+前线情境 +后方情境+意义情境+影响情境），然后提出一个明确清晰的指令（“校团委举行‘铭记历史， 迎接挑战’的主题征文活动。请结合上述材料写一篇文章，说说你的感受与思考”）。这个 任务指令由两个句子构成：第一个句子在承接抗美援朝情境的基础上，创设出了具体写作 任务，点明了写作用途、写作主题和适用范畴。“铭记历史，迎接挑战”主题的限定将抗美 援朝情境和时下的面临挑战串联了起来，形成历史与现实的贯通，即写作的起点要落在抗 美援朝精神上，落点要落在如何应对现实挑战上。第二个句子由两个分句构成。第一个分 句说的是运用上述引导材料的方式方法，“请结合上述材料写一篇文章”，其意有三：一是 进一步将写作主题中的“铭记历史”明确限定为抗美援朝这段可歌可泣的历史，而不是其 他历史事件；二是“请结合”，言外之意就是可从引导材料的某一个层面“谈起”，也可从 引导材料的某几个层面“说起”，更可从引导材料的整体内涵“论起”，但无论如何，要将 引导材料的某一点、局部或整体作为引发议论或抒情的根基；三是“写一篇文章”，这给了 考生文体选择的极大自由度，只要符合写作主题，可写成记叙文，也可写成议论文，还可 写成诗歌，当然也可写成实用类文体，如书信、时评、读后感等，不一而足。第二个分句 说的是行文的内容与言说角度的确定，“说说你的感受与思考”，行文要彰显考生个体的情 感体验“烈度”与思考深度，要突出写作主体“我”是如何被志愿军勇于担当的英气、赴 汤蹈火的勇气、横刀立马的胆气、舍我其谁的豪气所震撼所感染的，要突出写作主体“我” 是如何用长远的眼光和发展思维来凝视历史、审视现实与谋划未来的。 这其中最富有创意的是写作任务指令中“铭记历史”的写作起点与“迎接挑战”的写 作落点之间的比例设定与对接媾和：可长于历史铺陈，精选相关历史切片，让较为生疏的 战争镜头具象清晰地呈现于今人眼前，引发情绪共振，形成强烈共鸣，但也万万不可疏离 了那从历史深处穿透而来的精神之光对我们当今应对挑战的激励与鼓舞作用；也可长于对 迎接挑战的阐释，如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挑战、应对逆全球化的挑战、应对全球经济发展 下滑的挑战，等等。面对当今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如何于危机中觅先机，于变局中开新局， 这些都需要从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中寻找给养，需要我们每一个人砥砺骨子里的勇气、豪 气、胆气与英气，这样才能真正走稳民族复兴的关键一程。行文无论如何设计写作起点与 写作落点的比例与对接，都要始终贯彻从战斗到奋斗这一抗美援朝精神传承的精髓，这样 写作才能“行稳致远”。……如此说来，如何定位任务指令中“铭记历史”的写作起点与“迎 接挑战”的写作落点之间的比例设定与对接媾和，更是命题人对考生纵向跨度思维甚或创 造性思维的深度考查。 三、彰显鉴往知来，深度挖掘情境阐释点 林忠港老师在《“情境作文”重在探索可能性》一文中说，“情境作文总是以浓缩的情 境显示广阔的思维空间，启发学生在与情境的互动中生成写作内容”，“情境作文的优势在 于‘链接生活’，一旦点击百变神通的‘链接’键，便可暗合、联类、比附、移植、转换、 生成，进而抵达无限的生活空间”。［2］很明显，要写好这道以“铭记历史，迎接挑战”为 主题的情境作文题，就需要考生与引导材料情境、任务情境进行深度“互动”，并点击生活 “链接”键，从而汩汩滔滔写出文章来。说得更直接一些，针对这种“历史事件情境+时代 任务驱动情境”类型的作文题，考生需要鉴往知来，深度挖掘情境阐释点，并生发开来， 方可写出上乘作文。 针对这种以具体历史情境为写作生发点、联系点和聚合点的情境作文，怎样才能引导 考生做到鉴往知来，深度挖掘情境阐释点呢？ 首先，由事思理，挖掘情境组合意图。所谓由事思理，就是要求考生要善于吃透作文 题提供的引导材料情境和任务驱动情境，形成对情境组合设计意图的察觉，即明了命题人 这样组合两种情境的用意与意图。如有考生这样写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忘记历史意 味着背叛。抗美援朝虽硝烟散尽，但英雄却从来没有‘退场’，抗美援朝精神历久弥新。今 天我们回望那段可歌可泣的历史切片，我们怎能不为那些无法想象的信念、无法想象的无 畏、无法想象的忠诚所震撼呢？时下，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风过隘口，河入峡谷，我 们须用诚意致敬英雄，更须用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淬炼自己，无畏一切挑战……”斯言深 得两种情境组合之深味矣！ 其次，由果思因，探寻情境深层意蕴。所谓由果思因，就是要求考生要从材料情境中 探寻我们何以拼来了家国安宁、山河无恙与世界和平，并由此引发对抗美援朝精神的内涵 有哪些，在迎接当今挑战时如何弘扬抗美援朝精神的时代意义，在当今社会如何培植新的 抗美援朝精神等问题的思考。如有考生这样写道：“‘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何以在极不对称极为艰难的条件下志愿军以弱胜强呢？毛主席说，志愿军打败美军，靠的 是一股气，‘钢少气多’；美军不行，‘钢多气少’。这气便是舍生忘死的革命英雄主义，这 气便是奋不顾身的爱国主义，这气便是慷慨奉献的革命忠诚精神……今天我们应对挑战， 同样应该向志愿军学习，要做到‘钢少气多’才可……” 再次，由问思解，拓展情境延展空间。所谓由问思解，就是考生在思考如何应对当今 时代挑战时，要面向未来寻找到具体可操作的策略与办法来。如有考生这样写道：“时下， 有人有势力企图通过霸凌手段改变中国前进的方向、阻挠中国人民创造美好生活的努力， 把他们的意志强加给我们。怎么办？答案就是，‘不畏浮云遮望眼，乱云飞渡仍从容’。用 抗美援朝精神砥砺我们的血性，无惧无畏，以更加凌厉的奋斗姿态涉险滩、夺隘口……” 当然，在这种具有主题提示性的写作中，需要注意的是，具有不同程度抗美援朝知识 积淀背景的考生其写作探索可能性的程度自然有所不同。“涉浅水者得鱼虾，涉深水者得蛟 龙”，在特定历史事件情境与特定时代任务驱动情境之间，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性的创造空 间，这个空间的填充需要链接、建构、联想与想象，唯有深度感知过这段历史的考生才能 写出具有时代感召力的文章来。从这个角度说，这类作文题依然具有“下笔容易写好难” 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