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深圳高三一模考试写作的喜与忧：“幸福”其实很简单

2021 年深圳一模考试写作的喜与忧：“幸福”其实很简单 “幸福”其实很简单 ——2021 年深一模考试写作的喜与忧 李剑林 2021 年深圳高三一模考试，语文学科的作文是以“品孔颜之乐，做幸福青年”为主题的 情境写作。题目阅读材料如下： 孔子曾自述心志：“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 浮云。”他又称赞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 回也！”孔子与颜回乐在何处，所乐何事，周敦颐也曾要求程颐、程颢好好参悟。 作为儒家思想重要内容的“孔颜之乐”，千百年来，一直启迪与引导着无数人积极探索 人生真谛，努力实现人生价值。它对生活在新时代、担当新使命的青年人，仍然有着重要意 义。 学生在写作中表现出了让人喜忧参半的情况。学生让人欣喜的地方有两点。 一喜学生三观端正。 学生写作表现出来的主要特点是人格高尚、理想远大、志趣高雅。仅就内容来讲，这些 都反应了教育在学生塑造上取得的成果。学生以饱满的热情讴歌高尚的人物。比如： 感动中国人物张雪梅就是这样一个人物，身患多种重病，仍坚持在山区育人，创建女子 学校，将一个个女孩送进大学，自己也不求回报，十年如一，不辞辛劳。她是我们学习的榜 样，是我们要尊敬的对象。她以学校为家，以育人为乐，不正是孔颜之乐的生动体现吗？（《筚 路蓝缕，玉汝于成》） 学生使用感动中国人物、道德模范人物以及在各个领域为国家建功立业的人物作为写作 的主要论据，表现了时代青年积极进步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除了赞美时代和历史的 英雄人物，学生也高唱时代的赞歌，表达自己投身伟大民族复兴宏业的愿望。 我们每一个新时代青年都应传承孔颜之乐的精神，担负起时代使命，实现人生价值成就 幸福人生，这样才能助力时代社会发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承孔颜之乐，达人生 价值》） 虽然我们做不到孔子与颜回那般，但我们可在我们所在的生活中与社会中，实现人生价 值，做一名有担当的时代青年，为中国未来的强大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实现人生价值， 担当时代青年》） 面对学生的作文，积极、向上、奋进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些都是教育给予学生的认知水 平和话语系统，从培养学生的归属感、认同感、自豪感的角度来讲，这是育人成果的展现。 二喜学生坚韧不拔。 坚强的性格是学生作文一个突出的表现。《艰苦奋斗而求索》《筚路蓝缕，玉汝于成》 《走奋斗之路，赢幸福人生》等展现拼搏、奋斗、坚持、坚守之类的内容比比皆是。文章《走 奋斗之路，赢幸福人生》写道：“奋斗早就长远见识”，“奋斗更为幸福提供了途径”，“奋 斗为幸福提供保障”。 就像学生，奋斗十二年，考上了大学。在奋斗的过程中，他们见证了自己一点一滴的成 长，难道不是幸福吗？然而，有了道路，却不奋斗，也不能实现幸福。在选科中，我毅然选 择了历史。我知道这条路会走得很难，可是，在我们规划中，它就是通往幸福的道路，是实 现人生价值的过程。因此，幸福在于奋斗的过程。（《走奋斗之路，赢幸福人生》） 有些人认为，当代学生十分脆弱。社会越发达，人就越脆弱。这好像是一个不争的定律。 但是，时代的发展和人的成长都是复杂的、繁复的，不能用一两个统计指标进行衡量。现在 深圳的高中生是在物质条件不叫优越的条件下长大的，许多人想当然地认为他们是温室里的 花朵，没有抗压能力。实则不然。学生虽然没有经历过贫困的折磨，但是间接经验也给予了 他们丰富的人生体验。从个体的故事，到国家民族的历史，他们都有自己独特的认识。 中国核动力之父背井离乡，隐姓埋名，终使中国成为第五个拥有核潜艇的国家；青蒿素 在经历 191 次的尝试后才找到其可提取有效部位；世界种子库是经历全世界环游才制成的现 在生物基础。（？）这样例子都表明了通往成功的道路很艰难，只有肯吃苦的人才能到达终 点。（《孔颜之乐，乐于所好》） 也正是因为这么一批人，一批为志献身的人，中国才得以在战火和血泪中浴火重生。他 们中，有“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林则徐，有舍身为中国革命流血的戊戌六 君子，有千千万万为中国救亡图存而奋斗的青年人。无论身处何种境况，支撑他们的，是共 同的信念：救中国。（《品孔颜之乐，做时代幸福青年》） 学生坚强的性格坚韧的品质突出地表现在他们的生活中。学校密集的课程和周末繁多的 辅导填充了他们所有的时间，尽管如此，我们还能看到不少高三学生学习至凌晨两三点钟。 这种刻苦的精神值得肯定，但是这之中也隐藏着些许危机。 一忧定式思维难除。 面对一类问题，每一个都会出现定式思维。这是思维本身的缺陷。但是，在教育中定式 思维在无形中得到了强化，这就让学生面对新问题很难有新思考。比如，面对艰难困苦，一 定要拼搏、奋斗，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可以说，教育为学生植入了“奋斗无往而不胜”的 理念。以至于今天还有高三的教室张贴着“不可不累，高三无味；不拼不搏，高三白活”的 标语。奋斗，坚持，这些都是良好的品质，是人生重要的素养。但是，奋斗和坚持是有前提， 有语境的。并不是所有的语境下都需要强调奋斗和坚持这些品质的。而今年的一模作文题就 是如此，它首先强调的是“乐”。乐和奋斗之间的关系是什么？这个问题多数学生都没有关 注。当然，题目也没有引导学生思考这二者之间的关系。 学生的写作中展现出了奋斗的前提，一是不满于现状，二是为实现理想。只是学生没有 把“为了理想而奋斗”和“为了改变现状而奋斗”这些内容与作文题目对接，没有运用作文 题目来验证这些内容是否符合题意。“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这是坦 然接受粗茶淡饭的快乐，并没有对现状的不满。“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 回也不改其乐。”这是安于困窘的快乐，并没有要改变现状的努力。所以，在“品孔颜之乐” 的过程中，关于“奋斗”之类的写作都是与题目不相符的。 老师经常教导学生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但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是一个哲学原 则，并不是学习的具体方法。要破除定式思维，需要老师开发学习中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方 法。这个任务任重而道远。 二忧逻辑思维不显。 逻辑思维仍然是学生思维中重要的薄弱环节。长期简单重复的“刷题”训练已经破坏了 学生自己构建逻辑链条的能力。在今年深一模的写作中，逻辑思维方面表现两个突出的不足。 第一是思维延伸能力弱。许多学生写到“探索人生真谛”“实现人生价值”“担当新使命” 之类的内容就结束了文章。没有把这些内容和“做幸福青年”联系起来。造成这种结果的原 因无非有二，一是学生写到文章结尾处忘掉了写“做幸福青年”的内容。二是学生认为这些 内容就是在表达“做幸福青年”。前者是考试技巧的问题，后者是思维能力的问题。 逻辑思维方面第二个突出的问题是思维关联意识弱。学生在对“品孔颜之乐”和“做幸 福青年”两者进行独立分析时都能做得很好。对“孔颜之乐”学生或者解读为“简单生活的 快乐”或者解读为“精神追求的快乐”。对于“做幸福青年”的问题，学生基本上能够能表 达出通过“探索人生真谛”“实现人生价值”“担当新使命”获得幸福的意思。但是把两者 组合到一起后，如何理顺前后之间的逻辑关系，学生就显得捉襟见肘。 其实，作文材料中用“启迪”和“引导”两个词语提醒学生，可以以此来建立两者之间 的逻辑关系。一般而言，可以是：孔颜安于物质贫乏之乐，这“启迪与引导”我们坦然面对 不如意的现状。如果能够坦然面对不如意的现状，就是人生的幸福。或者是：孔颜安于物质 贫乏之乐，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精神追求，这“启迪与引导”我们不要执拗于不如意的现状， 而要有自己的精神追求。有了精神追求才有幸福。亦或者是：孔颜安于物质贫乏之乐，是因 为他们有对“道义的追求”，这“启迪与引导”我们无论现状如何，都要有对“道义的追求”。 有了对道义的追求，才是幸福。等等。 再进一步就是我们常说的批判性思维。比如，孔颜安于物质贫乏之乐，这“启迪与引导” 我们坦然面对贫乏的现状。但是我们不能安于贫乏的现状。时代青年还要追求物质的富足。 既有精神追求，又有物质追求，这才是时代青年应该追求的幸福。 今年深一模的考场作文，丢掉“幸福”的作文比例不小。“幸福”一词出现与否会有 3 分左右的差距，因为它关系到写作的完整性。这也是笔者认为“幸福”其实很简单的原因。 如果追求更多的幸福，那就要训练更好的逻辑思维能力，展现更高的写作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