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哈姆雷特》一.作者简介威廉.莎士比亚(1564——1616)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巨人,世界戏剧史上的泰斗。他被认为是古往今来少数最伟大的作家之一。有人认为他不存在,认为真正的莎士比亚就是培根,他租用了一个乡巴佬的名字写剧本。马克.吐温、弗洛伊德支持这种说法。1564年4月23日,莎士比亚诞生在英国斯特拉福镇的一个富裕的市民家庭。父亲约翰.莎士比亚主要从事皮革手套的制作和销售,逐渐发迹,成为当地的富商,于1565年被推举为镇参议院,后来又于1568年当选为镇长。但是,莎士比亚少年时期开始,他的家境日渐衰落。据说莎士比亚曾在当地“文法学校”学习过拉丁文和古典文学。这些“正规”的教育虽然十分有限,但却给莎士比亚打下了良好的艺术文化功底。由于家境日衰,莎士比亚14岁辍学回家。1582年,18岁的莎士比亚与邻乡一个富裕自耕农的女儿安妮结婚,3个孩子先后出世,生活的负担加重。莎士比亚不得不离开故乡,只身奔赴伦敦。伦敦剧团大大吸引着他,这个剧团一年一度到斯特拉福巡回演出,激起了他对戏剧艺术的兴趣,在莎士比亚看来,伦敦不仅是一个谋生糊口的理想场所,也是一个满足他戏剧兴趣的神往之地。莎士比亚到伦敦后,他起初在剧团里打杂(看马人、清洁夫、舞台后的提词人和临时演员等)。生活的磨练开阔了他的眼界,加深了他对社会的认识。1590年,26岁的莎士比亚开始戏剧创作,在剧坛上崭露头角,从而引起了“大学才子”们的惊恐。有人在临死前攻击莎士比亚是“一只披着我们作家的漂亮羽毛的自命不凡的乌鸦”,这也证实了莎士比亚的才华。为了取得贵族的资助、支持和保护,莎士比亚于1593年和1594年,先后写了两首长诗奉献给年轻的骚桑普顿伯爵。在这期间,莎士比亚开始以演员的身份出入宫廷。接连不断地随剧团入宫献演,为莎士比亚提供了观察、了解王公大臣生活的好机会。随着演出和与创作的成功,莎士比亚收入渐丰,使他得以在故乡购置产业,并成为剧院的股东。1596年他为家庭取得世袭绅士的身份。1610年,莎士比亚回到故乡,但仍剧团保持联系。至1612年,一共完成37个剧本,两首长诗和150首十四行诗。1616年4月23日去世,终年53岁。创作概况:按其思想和艺术发展的脉络,分为三个时期:第一时期,历史剧、喜剧和诗歌创作时期。当时英国正值伊丽莎白女王统治时期。由于民族的统一、社会的安定、经济繁荣,人民对于社会前途更是充满信心。人文主义思想和文艺复兴运动席卷整个岛国。莎士比亚在这样的时代氛围中开始了创作实践。他写历史剧,以此反映英国历史,通过曲折道路走向中央集权的必然趋势,塑造了一系列理想君主的形象。如《亨利四世》,作为理想君主的雏形被作者描写的。《亨利五世》则是理想的完美的君主形象(德、智、勇三方面)。喜剧的基调是乐观、激越、明朗的,正面宣扬人文主义的生活理想,如个性解放、爱情自由等,摆脱禁欲主义和封建伦理道德的束缚。《仲夏夜之梦》《温莎的风流娘儿们》《威尼斯商人》(是喜剧中最富于社会讽刺意义的)。这一时期,莎士比亚还写了2部悲剧《罗密欧与茱丽叶》。意大利维洛那城,蒙太古凯普莱特,人文主义的爱情与封建道德的冲突。第二时期,悲剧时期。8部悲剧,3部喜剧。四大悲剧:《哈姆莱特》《奥赛罗》《李尔王》《麦克白》《哈姆莱特》悲愤沉重的色彩。主题:人文主义生活理想与黑暗现实的冲突。6
《奥赛罗》威尼斯大将奥赛罗(黑人)娶了元老勃拉班修公爵的女儿苔丝狄蒙娜为妻。国王派奥赛罗前往塞浦路斯与土耳其人作战,奥赛罗提升凯西奥为副将,遭到伊阿古的嫉恨。伊阿古伪造凯西奥与苔丝狄蒙娜通奸的证据,奥赛罗掐死妻子,然后后悔拔剑自刎。作品主题:对财富的追求,对权势地位的贪婪。伊阿古的“面具”是新社会罪恶的体现者。《李尔王》古代不列颠国王李尔有三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密谋除父,小女儿救父亲,后小女儿被吊死,大女儿、二女儿自杀,李尔也悲伤而死。家庭悲剧,利益高于一切。《麦克白》苏格兰国王邓肯的表弟麦克白将军,为国王平叛和抵御入侵立功归来,路遇三个女巫。女巫对他说了一些预言和隐语,说他将进爵为王,但他并无子嗣能继承王位,反而是同僚班柯将军的后代要做王。麦克白是有野心的英雄,他在夫人的怂恿下谋杀邓肯,做了国王。为掩人耳目和防止他人夺位,他一步步害死了邓肯的侍卫,害死了班柯,害死了贵族麦克德夫的妻子和小孩。恐惧和猜疑使麦克白心里越来越有鬼,也越来越冷酷。麦克白夫人神经失常而自杀,对他也是一大刺激。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麦克白面对邓肯之子和他请来的英格兰援军的围攻,落得袅首的下场。 《麦克白》(1605)是莎士比亚戏剧中心理描写的佳作。全剧弥漫着一种阴鸷可怕的气氛。莎士比亚通过对曾经屡建奇勋的英雄麦克白变成一个残忍暴君的过程的描述,批判了野心对良知的侵蚀作用。由于女巫的蛊惑和夫人的影响,不乏善良本性的麦克白想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蜕变成野心,而野心实现又导致了一连串新的犯罪,结果是倒行逆施,必然死亡。在迷信、罪恶、恐怖的氛围里,作者不时让他笔下的罪人深思、反省、剖析内心,麦克白夫妇弑君前后的心理变化显得层次分明,这就更加增大了悲剧的深度。 《麦克白》毕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命运悲剧。这一点与古希腊的悲剧一比较便非常明白了。在古希腊的命运悲剧中,命运的力量是直接作用于人的。因此,从人物自身我们无法得出对他们命运的任何合乎逻辑的解释,最多也只是家庭遗传(如《阿加曼农》),或是祖辈的罪孽(如《俄底浦斯王》)。但在莎剧《麦克白》,命运并不直接作用于人,而是通过人类自身的欲望、罪恶、性格等间接作用于人的。就像赫卡忒所说,命运让“种种虚伪的幻影迷乱他的本性”,让他在自身欲望的驱使下,一步步地走向自己既定的结局。 从人情物理出发,麦克白的一切行动和最终的结局都是可以解释的。从麦克白夫人口中,我们了解到麦克白的性格,他“希望做一个伟大的人物”,他有野心,但“缺少和那种野心相随联属的奸恶”,他的“欲望很大,但又希望只用正当的手段”,“一方面不愿玩弄机诈,一方面又要作非分的攫夺”。平定叛乱,被封为考特爵士之后,麦克白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在他之上的邓肯,又完全依赖他来保障自己国家的安定。此时,即使没有女巫预言,麦克白心中也必定会有那种念头。所以当女巫们隐去之后,他才说“我倒希望她们再多留一会儿”。他叫她们再多留一会儿,显然是他心里已经潜伏了做君王的念头,所以想从女巫口中多了解一些有关它的信息。莎翁一句简单的话,便生动地表现了麦克白潜意识的流动过程。 女巫的预言使麦克白内心的隐秘的权力欲望浮出水面,而邓肯对他过火的奖赏和夸赞,增强了他的欲望,6
邓肯说“你的功劳太超越寻常了,飞得最快的报酬都追不上你,要是它再微小一点,那么也许我可按照适当的名分,给你应得的感谢和酬劳,现在我只能这样说,一切的报酬都不能抵偿你的伟大的勋绩。”这样的话说得太过火,不应出自一个国君之口,客观上表现了邓肯对麦克白的依赖性。也刺激了麦克白的野心,使认为自己攫取王位也并非是全无理由的:因为自己的功劳很大。 麦克白篡夺了王位之后,又暗杀了自己的战友要、班柯。这是非常合乎情理的,班柯是麦克白唯一忌惮的人,杀邓肯之前,他就曾想收买他,“您听众了我的话,包您有一笔宝贵到手。”但班柯拒绝了他:“为了觊觎宝贵而丧失荣誉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既然收买不成,他又知道自己的许多秘密,为了坐稳自己的王位,麦克白干掉他,诛除异己本就是政治家惯用的伎俩,中外如此,没什么奇怪。至于后来麦克白的失败也是因自身造成的,一个暴虐而又非法的君王,必然会遭到各个阶层的反抗,人民的反抗加上众叛亲离,可以把任何一个国王掀下台。剧中麦克白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天意,就其个人命运而言,是正确的;就其被打败这一事实而言,是荒谬的,就如中国的西楚霸王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天一样。 人物命运能从自身找到合理的解释,是《麦克白》作为性格悲剧的一个审美特征。但剧中对麦克白及其夫人内心风暴的精当刻画,才是其中最精彩之处。 为刻画麦克白的性格,莎翁不惜笔墨,大量运用旁白、梦幻,突出麦克白夫妇的内心风暴。所以,该剧虽有马尔康代表的道德一方与麦克白所代表的道德一方的冲突,但是主要的冲突却是麦克白自己内心的冲突。外在冲突一方的力量与气势太萎弱,不能与麦克白的气势相匹配,因而双方的冲突不具备动人心魄的震撼力;只有麦克白内心善恶、权欲与理性的冲突才具有动人的力量。麦克白对自己的欲望始终有清晰的理性。 有人认为麦克白具有普通人犯罪的心理特征,其实两者存在着极大的差别,普通人犯罪时,会因为欲望的而忘记欲望可能带来的罪恶,但麦克白对自己的欲望可能会带来的罪恶始终是非常清醒的,他之所以依然在不顾罪恶去实现自己的欲望,是因为权欲的量实在太强,并且又不断受到外在力量的催化。马尔康被邓肯封为勃兰特亲王时,他意识到他是一块横在他面前的巨石,他必须跳过这块巨石。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欲望可能会带来的罪恶,因而他说:“星星啊,收起你们的火焰!不要让光亮照见我的黑暗幽深的欲望。”从中我们可以深刻而清晰地领会到麦克白内心所激起的第一次内心风暴。 行功论赏之后,邓肯忽然心血来潮,要到麦克白的城堡殷佛纳斯去作客。麦克白夫人怂恿麦克白在家中干掉邓肯。但麦克白内心矛盾重重,一时难以作决,一方面,他“跃跃欲试的野心”,“不顾一切地驱着他”去“冒颠踬的危险”。另一方面,就如他自己所说:“他到这儿本有两重的信任,第一,我是他的亲戚,又是他的臣子,按照名分绝对不能干这样的事;第二,我是他的主人,应当保障他身体的安全,怎么可以自己持刀行刺?而且,这个邓肯秉性仁慈,处理国政,从来没有过失,要是把他杀死了,他的生前的美德,将要像天使一般发出喇叭一样清澈的声音,向世人昭告我的弑君重罪。”6
在这种两难之时,麦克白夫人的鼓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麦克白夫人是个极聪明的女性,她深谙其夫的个性和弱点。所以其鼓动言语才会有立竿见影之效。她先以爱情来挤兑麦克白:“从这一刻起,我要把你的爱情看作是同样靠不住的东西。”继而,又用一个军人最忌讳的懦弱来激将麦克白:“你宁愿像一只畏首畏尾的猫儿,顾全你所认为的生命的装饰品的名誉,不惜让你在自己眼中成为一个懦夫,让‘我不敢’永远跟在‘我想要’后面吗?”这两点都是麦克白的致命之处,因此他才铁定了谋杀邓肯之心,他说:“请你不要用说了,只要是男子汉做的事,我都敢做,没有人比我有更大的胆量。” 麦克白夫妇定好嫁祸于卫士的计策,决定谋杀邓肯。暗杀之前,“杀人的恶念”使麦克白看到异象——把在他面前摇晃的刀子,它的形状你他拔出来的那把一模一样,它指示着他要去的方向,告诉他应当用什么利器。很明显,刀子是麦克白内心杀人恶念的外化。外化的原因在于他内心经历着激烈的内心冲突,面对善恶的抉择,麦克白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有胆量。杀人的恶念让他恐惧,他说“坚固结实原大地啊,不要听见我的脚步声音是向什么地方去,我怕路上的砖石会泄漏了我的行踪。”他不是逃避什么外在的东西,而是逃避自己对自己的审判。 之后莎翁对麦克白谋杀邓肯与暗杀班柯后的心理状态的描写,有异曲同工之妙。谋杀邓肯之后,麦克白听到臆想的声音:“不要睡了!葛莱密斯已经杀害了睡眼。”暗杀班柯后,麦克白看到班柯的鬼魂,这是麦克白内心激烈冲突的结果,是他内心对自己审判的理性观念的外化。麦克白杀死了邓肯与班柯,也相当于杀死了自己的另一半――理性、善良的另一半。麦克白与班柯本是一个人的两个方面。 班柯也像麦克白一样,有深沉的权力欲望,但他的理性与道德的力量也一样的强,并且女巫给他的预言并不是直接针对他而是针对他的子孙的,不是他的努力可以获取的,假如女巫对班柯和麦克白的预言交换一下位置,班柯也有一个像麦克白夫人那样的班柯夫人,那班柯也很可能与麦克白走同样的一条路。杀死班柯之后,麦克白内心冲突开始减弱,从那以后,他“心里想到什么便把它实行,不再有任何的疑虑”,他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的、疯狂的暴君。人与命运的冲突也开始激化起来。 “我曾经哺乳过婴孩,知道一个母亲是怎样怜爱地吮吸她乳汁的子女;可是我会在它看着我的脸微笑的时候,从它的柔软的嫩嘴里摘下我的乳头,把它的脑袋砸碎。”但她毕竟是女人,坚强的外表掩饰不了她内心的软弱,她最后的梦游泄露了她心底的秘密,表现出她外强中干的秉性。不过,这反而显出她的人性――具有普通人的情感。由她的梦游往回考察,我们发现,麦克白夫人内心的风暴并非像剧本表面描写的那样平静,事实上,她内心的风暴一直都是激烈的,但是她为了安慰麦克白,只好把自己的内心风暴压抑着,第三幕第二场,麦克白夫人独处时,独白道:“费尽了一切,结果不是一无所得,我们的目的虽然达到,却一点不感觉满足。要是用毁灭他人的手段,使自置身在充满着疑虑欢娱里,那么还不如被我们所害的人,倒落得无忧无虑。”其内心的痛苦与冲突是深邃的,但麦克白上来后,她马上隐蔽了自己的情绪,转过来安慰麦克白:6
“啊,我的主!您为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让最悲哀的幻想做您的伴侣,把您的思想念念不忘地集中在一个己死者的身上?无法挽回的事,只好听其自然;事情干了就算了。”(第三幕第二场) 两段话的语气相差如此之大,都是因为关心体贴麦克白。变这点看,麦克白夫人倒有一些可爱之处。内心的冲突必然要有一定的发泄方式,麦克白夫人不断压抑自己内心冲突的结果,导致了她的梦游和全面的崩溃。由此可见,与麦克白狂风骤雨式的冲突相比,麦克白夫人的内心风暴就像海底的洋流,表面平静,内部却波涛汹涌。 《麦克白》具有命运悲剧与性格悲剧的双重审美特质,与当时的时代精神是一致的。文艺复兴倡导“人本主义”,把人的地位提高到一个很高的地位,涌现出了一批天才式的巨人。莎剧中的人物多具有人文主义色彩。《麦克白》一剧中麦克白的斗争精神和他的力量体现了人的力量。但他最终的失败却说明命运观念在西方文学创作中的重要性,它深刻地影响了他们的文学创作风格。实际上,其他许多莎剧亦存在着宿命的色彩。第三时期,传奇剧。《辛白林》《暴风雨》二.作品(一)背景莎士比亚最著名的悲剧。动荡、混乱、惊恐不安。丹麦王子哈姆莱特,从维登堡大学回国奔丧,母亲乔特鲁德嫁给了叔叔克劳狄斯。老臣波洛涅斯,儿子:雷欧提斯,女儿:奥菲利娅。该剧以中世纪的丹麦宫廷为背景,通过哈姆莱特为父复仇的故事,真实描绘了文艺复兴晚期英国和欧洲社会的真是面貌,表现了作者对文艺复兴运动的深刻反思以及对人命运与前途的深切关注。文艺复兴使欧洲进入了“人”的觉醒时代,是思想的大解放,另一方面晚期,私欲泛滥、社会混乱。面对这样一个热情又混乱的时代,人到中年的莎士比亚不象早期沉湎与人文主义理想给人带来的乐观浪漫,而表现出理想与进步背后的隐患的深入思考。《哈姆莱特》正是他对充满隐患和混乱社会的一种审美观照。剧本一开始描写了丹麦的动荡不安的社会局面:克劳狄斯:奸雄、贪婪、利己、丧失理性、冒险家乔特鲁德:忍不住情欲诱惑,不顾当时禁止叔嫂通婚的道德约束,迫不及待陷入乱伦的漩涡。哈姆莱特昔日的情人和朋友成为密探。大臣波洛涅斯:趋炎附势、世故圆滑、毫无是非曲直之心。“那是一个荒芜不治的花园,长满了恶毒的莠草”,世界“是一所很大的牢狱”,“理性丧失的荒原”,“上帝失落,魔鬼活着”,“为个人私欲驱使的社会,将上帝的仁爱踩在脚下”(二)人物分析哈姆莱特是一个处于理想与现实矛盾中的人文主义者的形象。维登堡大学读书接受人文主义思想熏陶:“世界是光彩夺目的美好天地”“覆盖众生的苍穹是一顶壮丽的帐幕”哈姆莱特关于人的一段议论:“人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杰作!多么高贵的理性!多么伟大的力量!多么优秀的仪表!多么文雅的举动!在行为上多么像一个天使,在智慧上多么像一个天神!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他曾是一个怀抱理想的乐观的人文主义者。他的乐观思想来源于父亲(理想)母亲(爱圣洁),因此他是一个快乐王子。6
但后来他变成了忧郁王子。父死母嫁,王位被篡夺,严重的精神危机使他变成了一个忧郁王子。这忧郁由于他意识到生活的梦想和冷酷的现实之间的抵触而产生的。因此哈姆莱特的性格是复杂而矛盾的。西方人有句名言:“有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关于哈姆莱特复仇过程中疑虑、延宕:1.歌德:把行动的延宕归结为性格上的软弱。指出:“这是一个颠倒混乱的时代,唉,倒霉的我却要负起重整乾坤的责任!”我认为这句话是哈姆莱特全部行动的关键。我觉得这很明显,莎士比亚主要描写一个伟大的事业担负在一个不能胜任的意义里人的身上。这出戏完全是在这个写成的。2.19世纪英国的柯尔律治:把行动的延宕归因于他性格的内向和过多的思考。“哈姆莱特是勇敢的,也是不怕死的;但是他由于敏感而犹豫不定拖延,精力,由于思考而全花费在做决定上,反而失去了行动的力量。3.弗洛伊德:“俄狄浦斯(恋母)情结”的表现。鬼魂要求哈姆莱特替父复仇,这是一个需要用行动来回答的问题。然而对于哈姆莱特来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在他的思想感情上激起了深刻变化,使他陷入难以自拔的痛苦思考之中。对母亲改嫁,他悲叹:“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从周围的罪恶,他看到“这是一个颠倒混乱的时代,唉,倒霉的我却要负起重整乾坤的责任!”面对克劳狄斯布下的暗探,他诅咒世界“是一所很大的牢狱”,而“丹麦是其中的一间”。这一切痛苦的思考,大大深化了悲剧的哲理意味,使悲剧突破了家族复仇的主题,而深刻揭示了人文主义理想于现实之间的尖锐冲突。也正是在这里,表明哈姆莱特具有一种思想家的品格——内向,敏感,喜欢思考和自我分析,过多的思考导致行动的延宕。“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然而疑虑和延宕并不意味着哈姆莱特性格的软弱。在他陷入内心冲突的时候,哈姆莱特也不断责备自己的行动迟缓,激励自己把扫除罪恶的决心付诸行动。看到挪威王子福丁布拉斯为了夺回他父亲所丧失的弹丸之地,竟率领士兵视死如归的壮举,哈姆莱特更响亮地责备了自己:“我所见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好想在对我谴责,鞭策我赶快进行我的蹉跎为就的复仇大愿!……啊!从这刻起让我摒除一切的疑虑、妄念,把流血的思想充满在我的脑际!”尽管哈姆莱特并未完成重整乾坤的神圣使命,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却赢得了对邪恶势力的道义上的胜利。对社会罪恶的抗议、对人文主义崇高理想的肯定,构成了这部悲剧的基本主题。(一)艺术成就1.情节丰富,人物思想刻画细致。三条替父复仇的情节线索鬼魂、戏中戏、葬礼、比武等场面独白揭示哈姆莱特内心矛盾和情感变化2.语言生动富于形象性按人物性格和剧情需要时而用诗体,时而用散文,摇曳多姿,挥洒自如。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