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树郭橐驼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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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树郭橐驼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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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简介
种树郭橐驼传 编辑《种树郭橐驼传》是唐代柳宗元的作品。本文是一篇兼具寓言和政论色彩的传记文,一个讽喻性极强的寓言故事。郭橐驼种树的本事已不可考,后世学者多认为这是设事明理之作。本文针对当时官吏繁政扰民的现象,通过对郭橐驼种树之道的记叙,说明“顺木之天,以致其性”是“养树”的法则,并由此推论出“养人”的道理,指出为官治民不能“好烦其令”,批评当时唐朝地方官吏扰民、伤民的行为,反映出作者同情人民的思想和改革弊政的愿望。作品名称种树郭橐驼传外文名称thestoryforatreepotternamedGuoTuotuo创作年代唐朝作品出处《柳河东集》文学体裁寓言体传记作    者柳宗元用    意借古讽今拼    音zhòngshùguōtuótuózhuàn目录1.1 作品原文2.2 注释译文3.▪ 词句注释1.▪ 白话译文2.3 创作背景3.4 作品鉴赏1.▪ 文学赏析2.▪ 艺术手法3.5 作者简介作品原文编辑 郭橐驼1,不知始何名2。病瘘3,隆然伏行4,有类橐驼者5,故乡人号之“驼”6。驼闻之曰7:“甚善,名我固当8。”因舍其名9,亦自谓“橐驼”云10。其乡曰丰乐乡,在长安西11。驼业种树12,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13,皆争迎取养14。视驼所种树,或移徙15,无不活;且硕茂16,早实以蕃17。他植者虽窥伺效慕18,莫能如也19。有问之20,对曰:“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21,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22。凡植木之性23,其本欲舒24,其培欲平,其土欲故25,其筑欲密26。既然已27,勿动勿虑28,去不复顾29。其莳也若子30,其置也若弃31,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32。故吾不害其长而已33,非有能硕茂之也34;不抑耗其实而已35,非有能早而蕃之也36。他植者则不然。根拳而土易37,其培之也,若不过焉则不及38。苟有能反是者39,则又爱之太恩40,忧之太勤41。旦视而暮抚,已去而复顾。甚者42,爪其肤以验其生枯43,摇其本以观其疏密44,而木之性日以离矣45。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故不我若也46。吾又何能为哉?”问者曰:“以子之道47,移之官理48,可乎?”驼曰:“我知种树而已49,官理50,非吾业也。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51,若甚怜焉52,而卒以祸53。旦暮吏来而呼曰:‘官命促尔耕54,勖尔植55,督尔获56,早缫而绪57,早织而缕58,字而幼孩59,遂而鸡豚60。’鸣鼓而聚之61,击木而召之62。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63,且不得暇,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64?故病且怠65。若是66,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67?”问者曰:“嘻,不亦善夫69!吾问养树,得养人术70。”传其事以为官戒71。[1-2] 注释译文编辑词句注释1.橐(tuó)驼:骆驼。这里指驼背。2.始:最初。3.病瘘(lǘ):患了脊背弯曲的病。4.隆然:脊背突起而弯腰行走。5.有类:有些像。6.号之:给他起个外号叫。号,起外号。7.之:代词,指起外号事。8.名我固当:这样称呼我确实恰当。名,称呼,名词作动词,意动用法。固:确实。当:恰当。9.因:于是,就,副词。舍:舍弃。其名:他原来的名字。10.谓:称为。云:句末语气词,此处可译“了”。11.长安:今西安市,唐王朝首都。12.业:以……为业,名词作动词。13.为观游:经营园林游览。为,从事,经营。14.争迎取养:争着迎接雇用(郭橐驼),取养:雇用。 1.或:或者。移徙:指移植。徙,迁移。2.硕茂:高大茂盛。3.早实:早结果实。实,结果实,名词做动词。以:而且,连词,作用同“而”。蕃:多。4.他植者:其他种树的人。窥伺:偷偷地察看。效慕:仿效,慕也是"效"的意思。窥伺效慕:暗中观察,羡慕效仿。5.莫:没有谁,代词。如:比得上,动词。6.有问之:有人问他(种树的经验)。7.木:树。橐驼:古人最郑重最恭敬的自称法,是自称其名,可译“我”。寿且孳(zī):活得长久而且繁殖茂盛。孳,繁殖。8.天:指自然生长规律。致其性:使它按照自己的本性成长。致,使达到。焉尔:罢了,句末语气词连用。9.凡:凡是,所有,表示概括,副词。植木之性:按树木的本性种植。性,指树木固有的特点。10.本:树根。欲:要。舒:舒展。培:培土。11.故:旧。12.筑:捣土。密:结实。13.既然:已经这样。已:(做)完了。勿动:不要再动它。14.勿虑:不要再担心它。15.去:离开。顾:回头看。其:如果,连词。16.莳(shì):栽种。若子:像对待子女一样精心。17.置:放在一边。若弃:像丢弃了一样不管。18.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那么树木的生长规律可以保全而它的本性得到了。则:那么,连词。者:助词,无义。19.不害其长:不妨碍它的生长。而已:罢了,句末语气词连用。20.硕茂:使动用法,使高大茂盛。21.不抑耗其实:不抑制、损耗它的果实(的成熟过程)。22.早而蕃:使动用法,使……(结实)早而且多。23.根拳:树根拳曲。土易:更换新土。24.若不过焉则不及:如果不是过多就是不够。若……则……,如果……那么(就),连接假设复句的固定结构。焉:句中语气词,无义。25.苟:如果,连词。反是者:与此相反的人。26.爱之太恩:爱它太情深。恩,有情义。这里可引申为”深“的意思。27.忧之太勤:担心它太过分。28.甚者:更严重的。甚,严重。29.爪其肤:掐破树皮。爪,掐,作动词用。以:表目的,连词,用来。验:检验,观察。生枯:活着还是枯死。30.疏密:指土的松与紧。 1.日以离:一天天地失去。以,连词,连接状语和动词,不译。2.不我若:不若我,比不上我。否定句中代词作宾语时一般要置于动词前。若,及,赶得上,动词。3.之:助词,的。道:指种树的经验。4.之:代词,指种树之“道”。官理:为官治民。理,治理,唐人避高宗李治名讳,改“治”为“理”。5.而已:罢了。6.理:治理百姓。7.长(zhǎng)人者:为人之长者,指当官治民的地方官。大县的长官称“令”,小县的长官称“长”。烦其令:不断发号施令。烦,使繁多。8.若甚怜:好像很爱(百姓)。焉:代词,同“之”。9.而:但,连词。卒以祸:以祸卒,以祸(民)结束。卒,结束。10.官命:官府的命令。促尔耕:催促你们耕田。11.勖(xù):勉励。植:栽种。12.督:督促。获:收割。13.缫(sāo):煮茧抽丝。而:通“尔”,你们。绪:丝头。早缫而绪:早点缫好你们的丝。14.早织而缕:早点纺好你们的线。缕,线。15.字:养育。16.遂而鸡豚(tún):喂养好你们的鸡和猪。遂,顺利地成长。豚,猪。17.聚之:召集百姓。聚:使聚集。18.木:这里指木梆。19.吾小人:我们小百姓。辍飧(sūn)饔(yōng):不吃饭。辍,停止。飧,晚饭。饔,早饭。以:来,连词。劳吏者:慰劳当差的。且:尚且。暇:空暇。20.何以:以何,靠什么。蕃吾生:繁衍我们的生命,即使我们的人口兴旺。安吾性:安定我们的生活。性,生命。21.病:困苦。怠:疲倦。病且怠:困苦又疲劳。22.若是:像这样。23.与吾业者:与我同行业的人,指“他植者”。其:大概,语气词。类:相似。24.嘻:感叹词,表示高兴。25.不亦善夫:不是很好吗?夫,句末语气词。26.养人:养民,唐人避唐太宗李世民名讳,改“民”为“人”。27.传:作传。以为:以(之)为,把它作为。戒:鉴戒。[1-3] 白话译文 郭橐驼,不知道他起初叫什么名字。他患了脊背弯曲的病,脊背突起而弯腰行走,就像骆驼一样,所以乡里人称呼他叫“橐驼”。橐驼听说后,说:“这个名字很好啊,这样称呼我确实恰当。”于是他舍弃了他原来的名字,也自称起“橐驼”来。  他的家乡叫丰乐乡,在长安城西边。郭橐驼以种树为职业,凡是长安城里修建了观赏游览场所的豪富人或者卖水果的人,都争着把他接到家里奉养。观察橐驼种的树,又或者是移植来的,也没有不成活的;而且长得高大茂盛,结果实早而且多。其他种树的人即使暗中观察、羡慕效仿,也没有谁能比得上。  有人问他种树种得好的原因,他回答说:“我郭橐驼不是能够使树木活得长久而且长得很快,只不过能够顺应树木的天性,来实现其自身的习性罢了。但凡种树的方法,它的树根要舒展,它的培土要平均,它根下的土要用原来培育树苗的土,它捣土要结实。已经这样做了,就不要再动,不要再忧虑它,离开它不再回顾。栽种时要像对待子女一样细心,栽好后要像丢弃它一样放在一边,那么树木的天性就得以保全,它的习性就得以实现。所以我只不过不妨碍它的生长罢了,并不是有能使它长得高大茂盛的办法;只不过不抑制、减少它的结果罢了,也并不是有能使它果实结得早又多的办法。别的种树人却不是这样,树根拳曲又换了生土;他培土的时候,不是过紧就是太松。如果有能够和这种做法相反的人,就又太过于吝惜它们了,担心它太过分了,在早晨去看了,在晚上又去摸摸,已经离开了,又回头去看看。更严重的,甚至掐破树皮来观察它是死是活着,摇晃树根来看它是否栽结实了,这样树木的天性就一天天远去了。虽然说是喜爱它,这实际上是害了它,虽说是担心它,这实际上是仇视它。所以他们都不如我。我又能做什么呢?”问的人说:“把你种树的方法,转用到做官治民上,可行吗?”橐驼说:“我只知道种树罢了,做官治民,不是我的职业。但是我住在乡里,看见那些官吏喜欢不断地发号施令,好像是很怜爱(百姓)啊,但百姓最终反因此受到祸害。在早上在晚上那些小吏跑来大喊:‘长官命令:催促你们耕地,勉励你们种植,督促你们收获,早些煮茧抽丝,早些织你们的布,养育你们的小孩,喂大你们的鸡和猪。’一会儿打鼓招聚大家,一会儿鼓梆召集大家,我们这些小百姓停止吃早、晚饭去慰劳那些小吏尚且不得空暇,又怎能使我们繁衍生息,使我们民心安定呢?所以我们既困苦又疲乏,像这样(治民反而扰民),它与我种树的行当大概也有相似的地方吧?”  问的人说:“不也是很好吗!我问种树的方法,得到了治民的方法。”我为这件事作传把它作为官吏们的鉴戒。创作背景编辑本文是柳宗元早年在长安任职时期的作品。郭橐驼种树的本事已不可考,后世学者多认为这是设事明理之作,本文是针对当时官吏繁政扰民的现象而为言的。中唐时期,豪强地主兼并掠夺土地日益严重,“富者兼地数万亩,贫者无容足之居”。仅有一点土地的农民,除了交纳正常的捐粟外,还要承受地方军政长官摊派下来的各种杂税。据《旧唐书·食货志》记载,各地官僚为巩固自己的地位,竞相向朝廷进奉,加紧对下层的盘剥,于是“通津达道者税之,莳蔬艺果者税之,死亡者税之”,民不聊生。这就是柳宗元写作本文的社会背景。[4] 柳宗元在参加“永贞革新”前两年,即贞元十九年至二十一年(803—805),曾任监察御史 里行,是御史的见习官,可以和御史一样“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可以到各地检查工作,民事、军事、财政都可以过问,品秩不高而权限较广。这篇文章,可能就是在此期间写的,是针对当时地方官吏扰民、伤民的现象而作的。这篇文章可以看成是柳宗元参加“永贞革新”的先声。[5] 作品鉴赏编辑文学赏析本文题目虽称为“传”,但并非是一般的人物传记。文章以老庄学派的无为而治,顺乎自然的思想为出发点,借郭橐驼之口,由种树的经验说到为官治民的道理,说明封建统治阶级有时打着爱民、忧民或恤民的幌子,却收到适得其反的效果,仍旧民不聊生。这种思想实际上就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争”的老庄思想的具体反映。唐代从安史之乱以后,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只有休养生息,才能恢复元气。如果封建统治者仍借行政命令瞎指挥,使老百姓疲于奔命,或者以行“惠政”为名,广大人民既要送往迎来,应酬官吏;又不得不劳神伤财以应付统治者摊派的任务,这只能使人民增加财物负担和精神痛苦。[6-7] 文章先写橐驼的命名、橐驼种树专长和种树之道,然后陡然转入“官理”,说出—番居官治民的大道理。上半篇为橐驼之传,目的是为下半篇的论述张本;下半篇的治民之理是上半篇种树之道的类比和引申,前宾后主,上下相应,事理相生,发挥了寓言体杂文笔法的艺术表现力。本文共五段,一、二段介绍传记主人公的姓名、形象特征,以及籍贯、职业和技术特长。这二段看似闲笔,却生动有趣,给文章带来了光彩色泽。[6-7] 在《庄子》书中所描绘的许多人物,有的具有畸形残疾,如《养生主》《德充符》中都写到失去单足或双足的人,《人间世》中则写了一个怪物支离疏;有的则具有特异技能,如善解牛的庖丁,运斤成风的匠人,承蜩的佝偻丈人等。柳宗元写这篇传记,把这两种特点都集中在郭橐驼一人身上,他既有残疾,又精于种树。可见柳宗元不仅在文章的主题思想方面继承了《庄子》的观点,连人物形象的刻画也灵活地吸取了《庄子》的写作手法。[6-7] 橐驼即骆驼,人们称这位主人公为橐驼,原带有开玩笑,甚至嘲讽性质。但这位种树的郭师傅不但不以为忤,反欣然接受。柳宗元在这里不着痕迹地写出了这位自食其力的劳动者的善良性格。但作者这样写仍是有所本的。在《庄子》的《应帝王》和《天道》中,都有这样的描写,即人们把一个人呼之为牛或呼之为马,他都不以为忤,反而欣然答应。这同郭橐驼欣然以橐驼为名是一样的。这种描写实际上也体现了老庄学派顺乎自然的思想,即认为“名”不过是外加上去的东西,并不能影响一个人的实质,所以任人呼牛呼马,思想上都不致受到干扰波动;相反,甚至以为被人呼为牛马也并不坏。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塑造了一个形貌丑陋而心地善良的敲钟人,这个艺术形象对后世影响很大。直到电视剧《女奴》中的花匠也属于这一类型。其实,这种把外表丑陋而心灵美统一在一个人身上的描写,在我国,可以说从《庄子》就开始了。柳宗元所塑造的郭橐驼形象也是这方面的典型。不过柳宗元是把“丑”和“真”(他思想上认识到颠扑不破的真理)统一起来,雨果是把“丑”和“善”统一起来,略有不同而已。 后一小段写郭橐驼种树的特异技能。他种树的特点有二:一是成活率高;二是长得硕茂,容易结果实,即所谓“寿且孳”。作者在后文没有写郭橐驼种树的移栽易活的特点,只提到栽了树不妨害其成长的这一面。其实这是省笔。盖善植者必善移树,只有掌握了事物发展的内部规律才能得到更大的自由。所以这里为了使文章不枝不蔓,只点到而止。在这一小段的收尾处还布置了一个悬念。即“他植者虽窥伺效慕,莫能如也”。读者从这儿必然急于想知道郭橐驼种树到底有什么诀窍。而下文却讲的是极其平凡而实际却很难做到的道理:“顺木之天以致其性。”可见郭并不藏私,而是“他植者”的修养水平和掌握规律的深度太不够了。从这里,作者已暗示给我们一个道理,即“无为而治”并不等于撒手不管或放任自流。这个道理从下面两大段完全可以得到证明。第三段是郭橐驼自我介绍种树的经验。前后是正反两面对举,关键在于“顺木之天以致其性”。为了把这一道理阐述得更深刻、更有说服力,文章用了对比的写法,先从种植的当与不当进行对比。究竟什么是树木的本性呢?“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四个“欲”字,既概括了树木的本性,也提示了种树的要领。郭橐驼正是顺着树木的自然性格栽种,从而保护了它的生机,因而收到“天者全而其性得”的理想效果。这正是郭橐驼种树“无不活”的诀窍。他植者则不然,他们违背树木的本性,种树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不过焉则不及”,因此必然遭致“木之性日以离”的恶果。这就回答了上段的问题,他们“莫能如”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学标不学本。继从管理的善与不善进行对比。“勿动勿虑,去不复顾。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是郭橐驼的管理经验。乍看,好像将树种下去以后,听之任之,不加管理。事实上,橐驼的“勿动勿虑”,移栽时的“若子”,种完后的“若弃”,正是最佳的管理,没有像疼爱孩子那样的精心培育,就不会有理想的效果。他植者不明此理,思想上不是撒手不管而是关心太过,什么都放不下,结果适得其反,“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压抑了甚至扼杀了树木的生机。这两层对比写法,句式富于变化。写橐驼种树,用的是整齐的排比句,而写他植者之种树不当,则用散句来表示,文章显得错落有致。“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用押韵的辞句,使重点突出,系从《庄子·马蹄》的写法变化而出。从介绍橐驼的种树经验上可以看出,柳宗元的观点同老庄思想还是有差别的。柳是儒、道两家思想的结合,他并不主张一味听之任之的消极的“顺乎自然”,而是主张在掌握事物内部发展规律下的积极的适应自然。他要求所有的种树人都能做到认识树木的天性,即懂得如何适应树木生长规律的业务。把种树的道理从正反两面讲清楚以后,文章自然就过渡到第四段。四、五段是正面揭出本旨,实为一篇之“精神命脉”。作者通过对话,运用“养树”与“养人”互相映照的写法,把种树管树之理引申到吏治上去。对“养人”之不善,文章先简要地用几句加以概括:“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这与上文“他植者”养树管理之不善遥相呼应。接着用铺陈的手法,把“吏治不善”的种种表现加以集中,加以典型化,且有言有行,刻画细致入微,入木三分。如写官吏们大声吆喝,驱使人民劳作,一连用了三个“尔”,四个“而”和七个动词,把俗吏来乡,鸡犬不宁的景象描绘得淋漓尽致。作者最后以“问者”的口吻点出“养人术”三字,这个“养”字很重要。可见使天下长治久安,不仅要“治民”,更重要的还要“养民”,即使人民得到休生养息,在元气大伤后得到喘息恢复的机会,也就是后来欧阳修说的“涵煦之深”。这才是柳宗元写这篇文章的最终目的。 综观全文,我们应注意三点:一是无论种树或治民,都要“顺天致性”,而不宜违逆其道;二是想要顺天致性,必先掌握树木或人民究竟怎样才能“硕茂以蕃”,亦即摸清事物发展规律;三是动机效果必须统一,不允许好心办坏事,或只把好心停留在表面上和口头上。把这三点做好,才算懂得真正的“养人术”。[6-7] 艺术手法一、简洁而生动。在一篇文章中,简洁和生动是不容易共存的。这篇寓言式的人物传记,就写得既简洁又生动。简洁体现了史传的特点,生动则蕴含了文学的情趣。如第一段介绍人物,仅用“隆然伏行”几个字,就写出了人物的形象特征;又用“甚善。名我固当”几个字,写出了人物的性格。这样,通过简洁的叙述,生动的描写,一个不同凡响的“驼者”形象,便跃然纸上了。在短短几句话中,这种史笔和文辞的完美结合,显示出作者高超的语言表现力。[6] 二、对比与映衬。以“种树”喻“治民”是这篇传记写作的出发点,对比和映衬的写法也是这种寓言风格的需要。对比可以突出事物的特点,显现事物的差别,加强说理的力度,甚至收到不言自明的功效。本文中的对比,有叙事性的,如两种种树方法的对比;有论述性的,如郭橐驼对自己种树方法的归纳和对“他植者”的批评。映衬就是互相照应的写法,通过上下文内容或语意的遥相呼应,来强化表达效果。本文先谈“养树”,后论“养人”,这本身就是运用了映衬的写法。这样写,有关树和人的话题合二为一,互相补充,增强了文章的气势。在语意上相互映衬的例子,如郭橐驼谈“养树”一段,开头说“橐非能使木寿且孳也”,最后则以“吾又何能为哉”回应,在自谦之中,起到了强化观点的作用;论“养人”一段的首尾也是这样呼应的。三、婉约而多讽。本文结尾一句道出了写作意图,那就是“传其事以为官戒”。以寓言的方式进行讽谏,是中国古代文人向帝王或上层统治者提意见的传统做法,它有着委婉含蓄的特点,也间杂着幽默的成分。柳宗元这篇人物传记,也是通过故事进行劝诫的,这决定了它“婉约而多讽”的风格。这种风格基本上是通过所传人物的话语表现出来的,如第四段,一个“知种树而已”的驼者,欲止又言,在朴实的简单类比中,揭示出了吏治的弊端,颇具讽刺意味。其中的一些话语,如“理,非吾业也”,“若甚怜焉,而卒以祸”,“若是,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婉转而幽默,含不尽之意于言外。作者简介 柳宗元柳宗元(773—819),字子厚,唐代著名文学家、思想家。祖籍河东(今山西省芮城、运城一带),世称柳河东,柳出身于官宦家庭,少有才名,早有大志。唐德宗贞元九年(793)进士,曾任集贤殿正字、蓝田尉、监察御史里行等职。顺宗时,官礼部员外郎。他参加了主张政治革新的王叔文集团,反对宦官专权和藩镇割据。王叔文失败后,柳宗元被贬为永州司马,十年后调任柳州刺史,病逝于任所,因又称柳柳州。苦斋记 编辑本文出自《诚意伯文集》,是明代文学家刘基为朋友章溢的书斋所作的记。作者围绕一个“苦”字,横说竖说,发人深省。文章说明了苦乐相倚伏的道理,苦中自有其乐,具有辨证的观点。文章末尾写到:“天之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井以甘竭,李以苦存,夫差以酣酒亡,而勾践以尝胆兴”,更深一层说明了命名“苦斋”的深意。文短意丰,见解独特。作品名称苦斋记创作年代明代作品出处诚意伯文集文学体裁记作    者刘基文章主旨说明了苦乐相倚伏的道理 目录1.1 作品内容2.2 文章注释3.3 作品翻译4.4 作品注评1.▪ 苦斋2.▪ 物性3.▪ 人性4.▪ 苦乐相倚5.5 作品后续1.6 作品解题2.7 作者简介3.8 作品简析4.9 基础知识作品内容编辑苦斋记刘基苦斋者,章溢先生隐居之室也[1]。室十有(yòu)二楹(yíng)[2],覆之以茆(máo)[3],在匡山之巅。匡山在处(chù)之龙泉县西南二百里[4],剑溪之水出焉。山四面峭壁拔起,岩崿(è)皆苍石[5],岸外而臼(jiù)中[6]。其下惟白云,其上多北风。风从北来者,大率(shuài)不能甘而善苦,故植物中(zhòng)之,其味皆苦,而物性之苦者亦乐生焉。于是鲜支、黄蘗(bò)、苦楝(liàn)、侧柏(bǎi)之木[7],黄连、苦杕(dì)、亭历、苦参(shēn)、钩夭(gōuyāo)之草[8],地黄、游冬、葴(zhēn)、芑(qǐ)之菜[9],槠(zhū)、栎(lì)、草斗(dǒu)之实[10],楛(kǔ)竹之笋[11],莫不族布而罗生[12]焉。野蜂巢其间,采花髓(suǐ)作蜜,味亦苦,山中方言谓之黄杜,初食颇苦难(nán),久则弥(mí)觉其甘,能已积热[13],除烦渴之疾。其槚荼(jiǎchá)亦苦于常荼[14]。其洩(xiè)水皆啮(niè)石出[15],其源沸沸汩(gǔ)汩[16],瀄滵(jiémì)曲折[17],注入大谷。其中多斑文[18]小鱼,状如吹沙[19],味苦而微辛[20],食之可以清酒[21]。山去人[22]稍远,惟先生乐游,而从者多艰其昏晨之往来,故遂择其窊(wā)[23]而室焉。携童儿数人,启陨(yǔn)箨(tuò)以蓺(yì)粟菽(sùshū)[24],茹啖(rúdàn)其草木之荑(tí)实[25]。间(jiàn)则蹑屐(nièjī)登崖[26],倚修木而啸,或降而临清泠(líng)。樵(qiáo)歌出林,则拊(fǔ)石而和(hè)之[27]。人莫知其乐也。先生之言曰:“乐与苦,相为倚伏者也[28],人知乐之为乐,而不知苦之为乐,人知乐其乐,而不知苦生于乐,则乐与苦相去能几何哉!今夫(fú)膏粱之子[29],燕坐于华堂之上[30],口不尝荼蓼(tú liǎo)之味[31],身不历农亩(mǔ)之劳,寝必重(chóng)褥[32],食必珍美,出入必舆(yú)隶[33],是人之所谓乐也,一旦运穷福艾[34],颠沛生于不测,而不知醉醇饫(yù)肥之肠,不可以实[35]疏粝(lì)[36],籍(jiè)柔覆温之躯37],不可以御蓬藋(diào)[38],虽欲效野夫贱隶,跼(jú)跳窜(cuàn)伏[39],偷性命于榛(zhēn)莽而不可得[40],庸非昔日之乐[41],为今日之苦也耶(yé)?故孟子曰:‘天之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42]。’赵子曰:‘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43]。’彼之苦,吾之乐;而彼之乐,吾之苦也。吾闻井以甘竭[44],李以苦存[45],夫差以酣酒亡[46],而勾践以尝胆兴(xīng)[47],无亦犹是也夫?”刘子闻而悟之[48],名其室曰苦斋,作《苦斋记》。文章注释编辑[1]章溢:字三益,龙泉(今浙江龙泉县)人。元末不受官,隐居匡山。入明,累官至御史中丞。[2]楹:这里指房间,屋一间为一楹。[3]茆:同“茅”,茅草。[4]处:指处州府,治所在浙江丽水县。龙泉县属处州府管辖。[5]崿:山崖。[6]岸外而臼中:谓其山四边高中间低。[7]鲜支:即栀子,常绿灌木。果实可入药,味苦。黄蘖:又名黄柏,落叶乔木,可作染料,又可供药用,味苦寒。苦楝:又名黄楝,落叶乔木,可入药,味苦。侧柏:常绿乔木,可供药用,味苦涩。[8]苦杕:不详。亭历:也作“葶苈”,草本植物,子可入药,味苦。苦参:多年生草本植物,根、实可入药,味苦。钩夭:又名钩芺、苦芺,菊科宿根草,味苦。[9]地黄:多年生草本植物,可入药,味苦。游冬:菊科植物,一种苦菜。葴:即酸浆草,也叫“苦葴”。芑(qǐ):一种苦菜。[10]槠:常绿乔木,种子可食。栎:落叶乔木,俗称柞栎或麻栎。草斗:栎树的果实。[11]楛竹之笋:即苦竹笋。楛,这里同“苦”。[12]已:治。[13]槚荼:苦茶树。荼,“茶”的古字。[14]啮石出:从石缝间穿石而出。啮,侵蚀。(一共有三种意思,一是“咬”,二是“缺口”,三是“侵蚀”)[15]沸沸:水腾涌的样子。汩汩:水急流发出的响声。[16]栉滵:水疾流的样子。[17]吹沙:鱼名。似鲫鱼而小,常张口吹沙,故名。[18]窊:低洼地。[19]启:开辟,扫除。陨箨:落下的笋壳。艺:种植。菽:豆类。[20]茹啖:吃。荑:草木始生的芽。[21]蹑屐:踏着木底有齿的登山鞋。[22]拊:击打。[23]相为倚伏:互相依存。《老子》:“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24]膏粱之子:指富家子弟。膏,肥肉;粱:美谷。膏粱谓精美的食物。 [25]燕坐:安坐。[26]荼蓼:指野苦菜。荼,陆地上的苦菜;蓼,水生的有辛辣味的野菜。[27]重:双层。[28]舆隶:古代把人分为十等,舆为第六等,隶为第七等。《左传.昭公》七年:“皂臣舆,舆臣隶。”这里指仆役。[29]艾:尽,停止。[30]疏粝:指粗劣的饭食。[31]御:用。蓬藋:谓用蓬蒿、藋草来垫盖。[32]跼:曲,屈。[33]榛莽:指草木丛生的地方。[34]庸:岂。[35]“故孟子曰”五句:语见《孟子.告子下》。[36]“赵子曰”三句:语见刘向《说苑.正谏》:“孔子曰:‘良药苦于口,利于病;忠言逆于耳,利于行。’”《孔子家语.六本》亦谓孔子语。本文作“赵子曰”,未知所本,或字有误。[37]井以甘竭:《庄子.山木》:“直木先伐,甘井先竭。”[38]李以苦存:《世说新语.雅量》:“王戎七岁,尝与诸小儿游,看道边李树多子折枝。诸儿竞走取之,唯戎不动。人问之,答曰:‘树在道边而多子,此必苦李。’取之信然。”[39]夫差:春秋时吴国国君,阖闾之子,为报父仇,曾大败越兵。后沉湎酒色,为越王勾践所攻灭。[40]勾践以尝胆兴:春秋时,越王勾践为吴王夫差所败,后卧薪尝胆,图谋复仇,终于攻灭吴国。[41]刘子:作者自称。作品翻译编辑苦斋,是章溢先生隐居乡野的房舍,有十二间,是用茅草盖成的,坐落在匡山的顶上。匡山在处州府的龙泉县城西南二百里,剑溪就从那儿发源。匡山的四面,像墙壁一样陡峭的山崖高高耸立,岩石都是青色的,外面高,中间低,像个臼似地。山的下面只见白云,山顶上常刮北风。风从北面刮来的,大都不可能甜美而多带苦味,因此植物受北风吹刮,它们的味道都是苦的。但物性苦的植物也乐于生长在这里。于是,鲜支、黄蘗、苦楝、侧柏这类树木,黄连、苦杕、亭历、苦参、钩夭这类杂草,地黄、游冬、葴、芑这类野菜,槠、栎、草斗这类果实,楛竹这类笋子,没有一种不一丛丛地到处分布,在这里罗列生长。野蜂在它们中间作窝,采集花汁酿蜜,味道也很苦,山里土话称它作“黄杜”,开始吃的时候很苦,难于下咽,久了就更觉得它甘甜,它能够消治积热,清除燥热心烦的病症。那里的茶也比一般的茶要苦。那里的瀑布都是从石缝中冲刷而出,源流腾涌激荡,水势湍急,弯弯曲曲,流入巨大的山谷。水里盛产有花纹的小鱼,形状如同吹沙,味道苦,而且有点辣味,吃它可以醒酒。 匡山距离人居住的地方较远,只有章溢先生喜欢去游玩,但跟随的人大多认为先生早去晚归太艰难,因此就选择匡山低洼的地方,把居舍修建在那里。先生带了几个年岁小的仆人,清除脱落的笋壳,种植些粟豆,就吃那草木的嫩芽和果实。有时就踏着木鞋攀登山崖,靠着大树吟咏高歌,或者往下走,来到清凉的溪边。听到打柴人的山歌飞出树林,就拍击着石头随着唱起来。人们没有谁能理解他那种乐趣。章溢先生曾说过这样的话:“乐与苦,是互相依托转化的;人们只知道乐是乐,却不知道苦也是一种乐,人们只知道把自己的乐当作乐,却不知道苦会从乐中产生出来,那么乐与苦之间,相距能有多远呵!如今那些富贵的人,安闲地坐在华丽的厅堂上,口没有尝过苦菜蓼辣的味道,身没有从事过农田的劳动,睡觉一定要铺上双层的垫褥,进食一定要精美的食品,出外一定要带上服侍的仆役,这些就是人们所认为的乐,有一天福运完了,困顿的生活在意外的灾祸中降临,却不知道那醉饮美酒、饱食肥肉的肚肠,不能装下粗劣的饭食,那垫惯了柔软的垫褥、盖惯了温暖的被子的身躯,不能穿上蓬草藋茎编制的衣裳,(这时)即使想要如同山野的农夫,卑贱的仆役,慌慌张张地奔逃隐藏.在草木丛中苟且求生而不可得,这难道不是以往的乐成了今天的苦吗?所以孟子说:‘上天将要把重大的责任落到这个人身上,一定先要使他的心意匿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的身体饥饿。’赵子说:‘好荮虽然使口感到苦,却对疾病有利,忠诚正直的话,虽然刺耳,却有利于修养德行。’他们的所谓苦,正是我的乐;而他们的所谓乐,却正是我的苦啊。我听说井因为水甜美容易被汲干,李子因为味苦无人采摘而能保存,吴王夫差因为沉湎酒色而灭亡,越王勾践因为尝胆刻苦而兴盛起来,不也如同这个道理吗?”我听了这番话,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把他的房舍取名叫作苦斋,写了这篇《苦斋记》。[1] 作品注评编辑苦斋苦斋者,章溢先生隐居之室也。……者,……也:古汉语判断句的典型结构。“者”用于主语后表提顿,“也”用于谓语后表判断。章溢(1314——1369),明初大臣,字三益,号匡山居士,龙泉(今浙江省龙泉县)人。元末组织地主武装,助元将石抹宜孙,镇压农民起义军。以功授浙东都元帅府佥事,辞不赴,退隐匡山。朱元璋取处州后,与刘基、宋濂、叶琛同被聘请重用。授营田司佥事,巡行江东、两淮等地,按田定租,民以为便。继为湖广按察佥事,兴办屯田。后调往浙东,使其子存道率旧部助李文忠取福建。官至御史中丞兼赞善大夫。隐居:退居乡野,不出来作官。室:房屋。○起笔紧扣文题,点明苦斋之所属。室十有二楹,有:同“又”。用在整数与尾数之间的连词。楹:厅堂前的柱子。又为计算房屋的单位,房屋一间称一楹。覆之以茆,覆:盖。茆:通“茅”,茅草。在匡山之巅。匡山:山四面高中间低,其形似匡,故名匡山。匡,古代盛饭用具,通作“筐”。巅:山顶。○写苦斋的格局与坐落。匡山在处之龙泉县西南二百里,处:处州府,治所在括苍(今丽水县)。辖境相当今浙江省丽水、缙云、青田、遂昌、龙泉、云和等县地区。剑溪之水出焉。剑溪:匡山下的一条小河。出:发生,发源。焉:于是,这里。○写苦斋坐落之匡山的位置。“二百里”,见离县城之僻远,其“苦”意亦含其中。山四面峭壁拔起,峭壁:象墙一样陡的山崖。峭,陡直。拔起:高起,突起。岩崿皆苍石,岩崿:山崖。“岩”与“崿”同义复用。苍:青色。 岸外而臼中。即外岸而中臼,外面高,中间低。岸,高貌。臼,舂米的器具,用石或木凿成,中部凹下,此指其形如臼。○此写匡山之地势形貌,见苦斋环境险恶之“苦”。其下惟白云,其:它的,代词。惟:只有。其上多北风。风从北来者,大率不能甘而善苦,大率:大抵,大概。不能甘而善苦:意思是不能使受它吹拂的植物长出甜味而容易使它们长出苦味。善,容易。故植物中之,故:因此,连词。中:到。其味皆苦,而物性之苦者亦乐生焉。乐生:乐于生长。焉:于是,在这里。○写匡山气候之恶劣与所生植物之特征,直接点出“苦”意。“而物性之苦者亦乐生焉”一语,既收束上文,又开拓下文。起笔交代苦青之所属,并从其环境、气候与植物特性的简略介绍中,说明“苦”的由来。物性于是鲜支、黄蘗、苦楝、侧柏之木,鲜支:《文选·司马相如》:“鲜支黄砾。”李善注引司马彪曰:“鲜支支子也。”按支子即今之栀子树,亦称黄栀子、山栀。常绿灌木。果实黄褐色,可入药,性寒味苦。黄蘗:同“黄蘗”,亦称黄柏、蘗木、黄桉椤、黄皮树。落叶乔木。树皮厚,外皮灰白色,内皮黄色,可供药用,性寒味苦。苦楝:即“楝树”,落叶乔木,种子、花、树皮、根皮均可入药,性寒味苦。侧柏:亦称扁柏,常绿乔木。嫩枝与叶可以入药,性微寒,味苦涩。之:助词,这里用于和中心词具有同一性的定语之后,可译为“这一类的”,下文“之草”、“之菜”、“之实”、“之笋”的“之”与此同。○以“于是”二字紧衔上段末旬之意,写乐生于此的味苦之木。黄连、菩杕、亭历、苦参、钩夭之草,黄连:多年生草本,地下有长根状茎,色黄,故得名。根状茎可入药,性寒味苦。苦扶:不详。亭历:即“葶苈”,现称蔊(hàn)菜,草药上称江剪刀草。一年生草本,为原野杂草。果为短角果,矩圆形或椭圆形。种子扁小如黍粒,可入药,称葶苈子,性寒,味苦辛。苦参:落叶亚灌木。此处作者误为“草”。根黄色,可入药,性寒、味苦。钩夭:又名钩芙(fú)、苦芙,一种菊科宿根草。初生嫩苗可食,长大后称苦藉,味苦。《尔雅·释草》“钩芙”郭瑾注:“大如拇指,中空,茎头有台似蓟,初生可食。”无花无实者名地胆草,汁苦如胆。○写乐生于此的味苦之草。地黄、游冬、葴、芑之菜,地黄:多年生草本,根状茎黄色,肉质肥厚。根和根状茎可以入药,新鲜者称鲜地黄或鲜生地,性寒、味甘苦;干燥后称干地黄或生地,性寒、味甘苦;经加工蒸制看称熟地黄或熟地,性微温,味甘。游冬:一种苦菜,菊科植物,茎叶折断有苦乳汁。始生于秋末,明春茎高三四尺,经历冬春,故名游冬。葳:即“酸浆草”。《尔雅·释草》:“葳,寒浆。”郭璞注:“今酸浆草,江东呼日苦葳。”酸浆草又别名挂金灯,红姑娘。茄科,一年生或多年生(栽培)草本。浆果包藏在鲜艳的囊状花萼内,成熟时橘红色或深红色,可入药,有清热化痰的功用。芑:野菜,象苦菜。○写乐生于此的味苦之菜。槠、栎、草斗之实,槠:常绿乔木。果实球形,褐色,有光泽,可食,分甜苦两种。甜槠子粒小,俗名面槠;苦槠子粒大,俗名血槠,可制苦槠豆腐。栎:落叶乔木,通常见麻栎、自栎。麻栎坚果卵圆形,顶端圆,脱涩后可作饲料。白栎坚果长卵形,脱涩后可作饲料或食用。草斗:不详。一说,栎树的果实。○写乐生于此的味苦之实。楛竹之笋,梏竹:即“苦竹”,亦称伞柄竹,秆可作造纸原料和制伞柄等;笋味苦,不可食。梏,同“苦”。○写乐生于此的味苦之笋。莫不族布而罗生焉。 莫不:没有一种不。莫,无指代词,没有哪一种。族布:同类植物一丛丛地到处分布。族,丛聚。罗生:罗列生长。○总括一笔,概言物性之苦的植物皆乐生于此苦地。野蜂巢其间,巢:做窝。用如动词。采花髓作蜜,花髓:指花蜜,花朵分泌出来的甜汁,能引诱蜂蝶等昆虫来传播花粉。髓,此指象骨髓似的蜜汁。味亦苦,山中方言谓之黄杜,方言:一种语言中跟标准语有区别的、只在一个地区使用的话。此处犹言土话或土语。谓之:称它,叫它。初食颇苦难,初:开始,刚。颇:很,极。苦难:指味道苦涩难于入口下咽。久则弥觉其甘,则:就,连词。弥:更加,越发,副词。能已积热,已:止,治,消散。积热:中医称长久积聚体内的炎热。除烦渴之疾。烦渴之疾:燥热心烦的病。○写本该是甜的蜜也苦,但苦有其用,可治病除疾,不同一般。其槚荼亦苦子常荼。梗荼“:苦茶。荼:古“茶”字。陆羽《茶经·一之源》:“其名一曰荼,二曰横,三曰蔎(shè),四曰茗,五曰荈(chuān)。”《尔雅·释木》:“槚,苦荼。刀郭璞注:“今呼早采者为荼;晚取者为茗,一名荈,蜀人名之苦荼。”郝懿行义疏:“今‘茶’字古作‘荼’……至唐陆羽著《茶经》,始减一画作‘茶’。”子:比,介词。○写茶也苦得异样。其泄水皆齧石出,泄水:指瀑布。齧石出:意思是从石缝间冲刷而出。齧,同“啮”,咬,引申为侵蚀,此处为冲刷之意。其源沸沸汨汨,沸沸汨泪:水翻腾的样子。沸沸,水腾涌的样子。汩汩:水流急的声音。瀄滵曲折,瀄滵:水流急的样子。注入大谷。注入:流入。谷:两山之间的流水道。其中多斑文小鱼,斑文:条状花纹。文,同“纹”。状如吹沙,吹沙:古代小鱼,口大,常张开吹沙,故名。味苦而微辛,微辛:稍微有点辣味。食之可以清酒。清酒:醒酒。○写恶水中之鱼亦苦,但可“清酒”,又不同一般。此段文字由上段末句生发而来,具体写乐生于此地的“物性之苦者”——木、草、菜、果、蜜、茶、鱼等物之苦,从实物方面说明苦斋命名之来。人性山去人稍远,去人:指离开人居住的地方。去,距离。惟先生乐游,而从者多艰其昏晨之往来,艰:以……为艰,形容词的意动用法。昏晨:早晚。故遂择其窊而室焉。遂:就,于是,副词。窳:地势陷下,此指低洼的地方。室:筑室,用如动词。○言主人亦喜苦中之乐,承首段补说建苦斋于此的原因。“从者艰其昏晨之往来”与前文“匡山在处之龙泉县西南二百里”呼应。携童儿数人,童儿:年岁小的仆人。童,“僮”的本字,谓奴仆。启陨箨以艺粟菽,启:开,扫开,扫除。陨:坠落,脱落。箨:笋壳的俗称。艺:种植。粟:北方通称谷子,去壳后叫小米。古代也称禾、稷、谷、亦为粮食的通称。菽:本谓大豆,引申为豆类的总称。茹啖其草木之荑实。茹啖:吃。二字同义。荑:茅草的嫩芽。○写其种植吃食之乐。间则蹑屐登崖,间:间或,有时。蹑:踏,穿着。屐:鞋的一种,通常指木底的,或有齿,或无齿;也有草制或帛制的。此处指登山用的木底有齿的鞋。《宋书·谢灵运传》:“灵运常著木屐,上山则去前齿,下山则去后齿。”倚修木而啸,倚:靠着。修木:高大的树。修,长,高。啸:此指啸咏,啸歌,吟咏,歌唱。或降而临清泠。降:向下走。临:到。清泠:清爽寒凉之意,此处指清凉的溪水。樵歌出林,樵歌:此指打柴人唱的山歌。出林:指樵歌的声音传出树林。则拊石而和之。拊:击,拍。和:跟着唱。○写其游山玩水之乐。人莫知其乐也。莫:没育谁,代词,○总写一笔,直以“乐”字点出。 承前段补述建苦吝的由来和记述苦斋生活的概况与乐起。前段写“物性之苦者亦乐生焉”,此段就有点“人性之苦者亦乐生焉”的意味了。苦乐相倚先生之言曰:○承上引苦斋主人之言发表议论。“乐与苦,相为倚伏者也,相为倚伏:互相依托转化。相为,同“相与”,副词性结构,互相。《老子》:“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倚,依托;伏,隐藏。意思是说,祸是福依托之所,福又是祸隐藏之所,祸福可以互相转化。人知乐之为乐,乐之为乐:乐是乐。主谓短语作“知”的宾语。“之”用于短语的主谓间以取消其独立性。“也”表停顿。之,助词。而不知苦之为乐,而:却,连词。人知乐其乐,乐其乐:把他的乐当作乐。前一个“乐”用为动词,意动用法。而不知苦生于乐,苦生于乐:苦从乐中产生,意谓乐极生苦。则乐与苦相去能几何哉!则:那么,连词。相去:相距,相隔。去,距离。几何:多少。○阐明“苦与乐,相为倚伏”的关系,颇带有辩证观点。今夫膏粱之子,夫:那些,代词。用在作主语的名词短语之前,起指示作用。膏粱之子:富贵之家的人。膏粱,精美的食品。《孟子·告子上》:“所以不愿人之膏粱之味也。”赵歧注:“细粱如膏者也。”按朱熹注,以膏为肥肉,粱为美谷,亦通。子,泛指人。燕坐于华堂之上,燕坐:闲坐,安坐。燕,通“宴”,安闲。华堂:华丽的厅堂。口不尝荼蓼之味,荼:苦菜。蓼:一年生草本植物,茎叶有辣味,俗名蓼辣,也称水蓼。身不历农亩之劳,历:经历。农亩:农田。寝必重褥,重:多,多层,厚。褥:寝卧垫身使温软之具。食必珍美,珍美:精美的食品。出入必舆隶, 舆隶:仆役。舆和隶,都是我国古代对一种奴隶或差役的称呼。是人之所谓乐也,是:这,这些,代词。一旦运穷福艾,一旦:有一天。运穷:运尽。运,命运,气运。艾:止,尽。颠沛生于不测,颠沛:跌倒,引申为处境狼狈,生活困顿。不侧:意外。而不知醉醇饫肥之肠,醉醇饫肥:酣饮味道浓厚的酒,饱餐肥美的肉食。醉,酣饮。饫,饱食。醇,酒质浓厚。肥,肥美。“醇”和“肥”在这里都用作名词。不可以实疏粝,实:装满。疏粝:粗劣的饭食。疏,糙米。粝,粗米。籍柔覆温之躯,籍柔覆温:铺着柔软的垫褥,盖着温暖的被子。籍,通“藉”,以物铺垫。柔、温,都用如名词。不可以御蓬藋,御:用。蓬藿:此处指用蓬草、藿草编的衣物。虽欲效野夫贱隶,虽:即使,连词。效:摹仿,师法。野夫:指农夫。古时称四郊之外为“野”,野夫是指在“野”的农业生产者。踞跳窜伏,跼跳:指避难时的慌张样子。跼,曲身,弯腰。窜伏:奔逃隐藏。偷性命于榛莽而不可得,偷:苟且。榛莽:此指草木丛生之地。榛,树丛。莽,密生的草。庸非昔日之乐,庸:岂,难道,副词,表示反问。昔日:往日,从前。为今日之苦也耶?也耶:吗。语气词连用,表示加强反问的作用。○批评膏粱之子只求安逸享乐,一旦遇到逆境就不能生活;承上文之议论,说明“人知乐其乐,而不知苦生于乐”之意。故孟子曰:孟子(约前372——前289),战国时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名轲,字子舆,为孔子学说的继承者,有“亚圣”之称。著作有《孟子》。下面引文见《孟子·告子下》。‘天之将降大任于是人也,降:降下,交给。大任:重任。是人:这个人。是,这。这是一个表时主谓短语,用作状语。“之”用于短语的主谓间以取消其独立性。必先苦其心志,心志:心意。苦:使……困苦,使动用法。劳其筋骨, 劳:使……劳累,使动用法。饿其体肤。’饿:使……饥饿,使动用法。体肤:身体。○引孟子之言,说明在困境中经受磨练,可以去苦就乐。赵子曰:刘向《说苑·正谏》:“孔子曰:‘良药苦于口,利于病;忠言逆于耳,利于行。’《孔子家语·六本》引亦作“孔子曰”。本文引作“赵子曰”,不详其本。‘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忠言:忠诚正直之言。逆耳:刺耳,不顺耳,听起来不好受。逆,抵触,不顺。再引赵子之言,说明接受苦口之药、逆耳之言,“知苦之乐”,亦可去苦就乐。彼之苦,彼:他,他们,指膏粱之子,代词。吾之乐;判断句。而彼之乐,吾之苦也。 判断句。○直接表明自己与膏粱之子相对立的苦乐观。吾闻并以甘竭,井以甘竭:《庄子·山木》:“直木先伐,井甘先竭。”以,因为,介词。竭,干涸。李以苦存,刘义庆《世说新语·雅量》第六:“王戎七岁,尝与诸小儿游。看道边李树多子,折枝,诸儿竞走取之,唯戎不动。人问之,答日:‘树在道边而多子,此必苦李。’取之,信然。” 夫差以酣酒亡,夫差(?——前473),春秋时吴国的国君,公元前495——前473年在位,因为沉湎于酒色,终为勾践所灭。酣:畅饮,痛饮,此指饮酒作乐过度。而勾践以尝胆兴,勾践(?——前165),春秋时越国的国君,公元前497——前465年在位。曾被夫差大败,屈服求和。后卧薪尝胆,刻苦图强,任用范蠡、文种等人整顿国政,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于转弱为强,灭亡了吴国。继而成为霸主。兴,兴盛,复兴。无亦犹是也夫?”犹:如,同。是:指示代词,这。也夫;语气词连用,表示在感叹中带有反问的语气。○连引数典,一反一正,形成强烈对比,阐明自己苦乐观的正确。深入一层,在前面叙事的基础上发表议论,从事理方面阐明苦与乐的相为倚伏,互为转化的辩证关系。此为全文的重点之所在。刘子闻而悟之,刘子:刘基自称。子,先生。名其室曰苦斋,名:命名,取名,动词。作《苦斋记》。收结全文,说明作记原因。作品后续编辑本文选自《诚意伯刘文成公文集》卷六,是一篇颇为别致的书斋记。古人一般的书斋记,大都写其环境之优美清静,主人之闲适高雅,而本篇却着眼在一个“苦”字。不仅位处苦地,而且连四周的动植物都具苦性,在无往而不苦中,主人却乐在其中。文章最后揭示原因,说明了苦乐相倚伏的道理,苦中自有其乐,具有辨证的观点。并进一步点明:“天之将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井以甘竭,李以苦存,夫差以酣酒亡,而勾践以尝胆兴”,则更深一层上说明了命名“苦斋”的深意。作品解题编辑本文选自《诚意伯文集》。“在旧社会,士大夫阶层生活优越,常常在住室之外,另跸一些房舍,作为闲居读书之所,就是通常说的书斋(zhāi)。为了表示风雅,又常常为书斋写一些解说文字。一般称为什么斋记。记可以由自己写,也可以请另别人写。这篇文章是书斋主人章溢请刘基写的一篇记。这种性质的文章,一般要包括两项内容:一是斋的情况,着重写景物布置;一是斋的意义,着重写主人的襟怀。这篇文章就是这样写的。”而且“写得比较出色”(引自《古代散文选》下册)。斋,屋舍,一般指书房、学舍。记,记载事物的文章。此文名为“苦斋记”,顾名思义,可看出它“记”的是“斋”之“苦”——苦况与苦义。 作者简介编辑刘基(1311年7月1日-1375年5月16日),汉族,字伯温,刘基画像青田县南田乡(今属浙江省文成县)人,故称刘青田,元末明初的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明朝开国元勋,明洪武三年(1370年)封诚意伯,故又称刘诚意。武宗正德九年追赠太师,谥号文成,后人称他刘文成、文成公。刘基通经史、晓天文、精兵法。他辅佐朱元璋完成帝业、开创明朝并尽力保持国家的安定,因而驰名天下,被后人比作诸葛武侯。朱元璋多次称刘基为:“吾之子房也。”在文学史上,刘基与宋濂、高启并称“明初诗文三大家”。中国民间广泛流传着“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前朝军师诸葛亮,后朝军师刘伯温”的说法。他以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著称于世。[2] 作品简析编辑本文记述了苦斋的地理环境和物产,以及其主人的生活情况与乐趣、言谈,从而说明苦斋命名的由来与意义,阐发了苦与乐的相为倚伏——苦生于乐,乐由苦来——的辩证关系与生活哲理,批评了膏粱之子只匿安逸享乐的思想,表现了苦斋主人甘于苦中求乐的宽敞襟怀。文章通篇紧扣一个“苦”字,环境是苦,物产是苦,人甘吃苦,故斋名苦,议论言谈亦不离苦,即使写乐谈乐,仍由一个“苦”字生发出来;苦斋生活之乐,则由苦而来,膏粱之子之乐,则由乐而生苦;所举例证典籍,亦心与苦相关;最后说明写作原由,也点出一个“苦”字。全文以“苦”字起笔发端,又以“苦”字收结终章,一个“苦”字,贯串始终,前后勾连,互为呼应,脉络分明,中心突出。基础知识编辑野蜂巢其间。故遂择其窳而室焉。读这两句,应注意掌握名词用为动词的词类话用的规律。“巢”和“室”本来都是名词,但是在句中都活用为动词。第一句意思是“野蜂在它们中间做窝”,“巢”作“筑巢”、“做窝”讲。第二句意思是“所以就选择匡山低洼的地方在那里筑一座房屋”,“室”作“筑室”、“盖房子”讲。从以上两例可以看出,名词用作动词时,表达的是与这个名词所代表的事物有关的某种动作行为。 一旦运穷福艾,颠沛生于不测,而不知醉醇饫肥之肠,不可以实疏粝,籍柔覆温之躯,不可以御蓬藋。读这一句,应注意掌握形容词用为名词的词类活用的规律。句中的“醇”、“肥”、“柔”、“温”本来都是形容词,但是在句子里都用来称代具有这些形容词所表示的性状的事物,即用为名词。“醇”,酒味浓厚,这里指味道浓厚的酒。“肥”,肥美,这里指肥美的肉食。“柔”,柔软,这里指柔软的垫褥。“温刀,温暖,这里指温暖的被子。这种语言现象,从语法的角度讲,属于词类活用,是“形容词用为:名词”;从修辞的角度讲,是“代称”的修辞方式,即提到某一事物时,不用该事物的固有名称,而临时借用与该事物有某种内在联系的词语作为称谓。天之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在《石钟山记》一文的“字词句基础知识举要”中,我们已分析过“虽大风浪不能鸣也”一句中的“鸣”是使动用法。本文这一句里的“苦”、“劳”、“饿刀,也是使动用法。从这些例子可以进一步知道,使动用法中的谓语动词,有的本来就是动词,如“饿刀,本来是不及物动词,饥饿,在“饿其体肤”这一分句中用作使动,意思是“使他的身体饥饿”。这和“虽大风浪不能鸣也”句中的“鸣”,都是动词的使动用法。也有些使动用法的谓语动词,是由形容词转来的。形容词用作使动,是使宾语所代表的人或事物具有这个形容词的性质或状态。如“苦”,形容词,困苦。在“苦其心志”这一分句中用作使动,意思是“使他的心意困苦”。“劳”,形容词的劳累。在“劳其筋骨”这一分句中用作使动,意思是“使他的筋骨劳累”。名词也有用作使动的,在以后的课文里会看到这种例子。……而从者多艰其昏晨之往来……人知乐其乐,而不知苦生于乐。这里主要说明形容词的意动用法。第一句中的“艰”,和第二句的第一个“乐”,本来是形容词,但是它们在句中都用作动词,后面带上宾语,表示“认为(宾语)怎么样”或“把(宾语)当作什么”的意思,这就是形容词的意动用法。第一句,“艰”的宾语是“其昏晨之往来”这个主谓短语,旬意是“可是先生的随从大多觉得他早早晚晚来来往往太艰难”,“艰”是“觉得……艰难”之意。第二句,“乐其乐”的前一个“乐”是意动用法,后一个“乐”是宾语,意思是“把自己的乐当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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