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耍:莎士比亚深受基督教影响,作为基督教重要母题之一罪在具作品中有充分的体现。本文试从莎剧的四个类型出发,探讨罪在莎剧中的表现:它或者成为莎剧的重要题材,报吿范文构成莎剧内在的情节结构,成为剧情发展的关键环节;或者作为莎剧戏剧效果实现的重要手段,大人增强了莎剧的思想内涵。关键词:罪原罪情节英国学者柏格思曾指出“:莎士比亚汲取《圣经》的井泉如此之深,甚至可以说,没有圣经便没有莎士比亚的作品。”[1](P64)纵观莎士比亚的创作也可发现,莎士比亚与基督教及其经典《圣经》有密切联系。英国当代评论家海伦•加德纳将莎士比亚悲剧称为“基督教悲剧”,认为他的作品“所揭示的神秘,都是从基督教的观念和表述中产生出来的,它的-些最有代表性的特点,都是与基僭教的宗教感情和基督教的理解联系的。”[2](P74)而罪作为基督教的重要母题Z—,是基督教神学犬厦的重要基石,也是广泛影响莎士比亚的重要神学观念。在莎剧中,这一观念是深入骨髄的。莎士比亚不仅从形式上借用,也从宗教梢神上汲取具营养,并把剧作建立在对基督教观念的相关理解上,表现出丰富深刻的神学知识和娴熟的表达技巧。统观莎剧,可以发现其中包含有丰富的基督教“罪”的观念。据统计,38部剧本中人约28部都有所涉及。莎士比亚经常直接运用“罪”的定义,或庄重,或反讽,宗教色彩很浓。有时也会以相对含蓄的方式论及神学内容。从文学角度看,罪在莎剧屮成为重耍题材,成为不少剧本讲述的基本内容。它不仅成为剧情发展中的关键坏节,而且对表达莎剧的喜剧效果也起到重要作用。木文从基督教母题“罪”出发,探讨其在莎剧中起到的重要作用。一、基督教中的"罪”圣经中讲到:“凡犯罪的,就是违背律法;违背律法就是罪。”(《约翰一书》)殷保罗是这样解释罪的:“罪是一种债项,这是人无力去偿还的债项(《以弗所书》)。罪是指离开正道。摩西的律法已定下了神的标准,但人却离开这标准(《罗马书》)。罪是不法,罪会带來反叛(《罗马书》)。”[3](P63)罪的终极起源是人难以理解的奥秘。圣经只关注存在于人类生命屮的罪及具起源。“关于罪的来源,我们只能追溯到天使犯罪为止,因圣经的启示只到此为止。”[4](P72)人类与生俱来带有罪性,称为原罪,来口始祖亚当和夏娃。但罪在亚当夏娃Z前已经存在“,犯罪的是加魔鬼,因为魔鬼从起初就犯罪。”(《约翰一书》)人类始祖的堕落是在魔鬼的诱惑性暗示下进行的“:你们便如神。”(《创世记》)在此过程中,人产牛了试图攫取与神相同地位的心理。犯罪之人必受到惩罚。在圣经中,犹太人一再违背神的律法,背弃与神的约定,因而受到上涪的-次次无情惩罚。罪的救赎只能来自神。上消派耶稣来到人间,就是让他替人类赎清罪责,让信靠他的人因而得救。他用口己的死而复活表明,他已经战胜了罪给人带来的最人惩罚死亡。二“、罪”在莎剧中的表现及其作用联系上述罪的观念,再结合莎剧可发现,不仅基督教关于“罪”的基本定义比如具体的罪行以及“原罪”等在莎剧中有所体现《爱的徒劳》涉及“背誓”,《麦克白》涉及“原罪”,其他诸如“罪与罚”等重要母题也成为莎剧表达的重要内容。
(一)从其喜剧创作來看,基督教规定的各种“罪行”不仅构成剧情框架,而且山于在此基础上进行了瓦解颠覆,这些“罪行”又成为剧作家表达喜剧效果的重要于段z—。这种特点集中表现在《爱的徒劳》、《一报还一•报》、《无事生非》三部喜剧中。《爱的徙劳》以国王与三个臣仆朗格维、俾隆、杜曼立誓专心研究学术而决不缠绵于女色为开端,又以四个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了不约而同地背誓为契机,完成了一个''立誓违誓”的过程,同时也构成整部戏剧的情节框架。该剧最富喜剧性的悄节出现在第四幕第三场,四人在那瓦王御苑里互相拆穿各口背誓的谎言。朗格维上询揭菇杜曼的虚伪嘴脸“:我要是也这样被人听见了我的秘密,我知道我一定会满脸通红的。”国王又上前揭穿朗格维“:先生,你的脸红起來吧。报告范文你的情形利他正是一样;我听见你们罪恶的诗句,留心观察你们的举止,看见你们长吁短叹。”而俾隆上前乂挖苦国王:“啊,好人儿,您白己沉浸在恋爱之中,您有什么权利责备这两个可怜虫?我以为违背一个自己所发的誓是一件罪恶;谁料竟会受一班虚有其表、反复无常的人们的欺骗。”但仰-隆也未能得意很久,他的情书被考斯塔徳适吋送到。于是他不得已改口说:“我承认有罪,陛下,我承认有罪。他,他,您陛下,跟我,都是恋爱场中的扒手,我们都有该死的罪名。”整个剧情到达髙潮,四个人都成为背誓的罪人正像俾隆所说的那样,他们都有该死的罪名。背誓是基督教不能容忍的大罪之一,背誓意味着毀约,会遭到上帝降下的灭顶之灾。莎剧把最将彩的镜头聚焦于此,使毁约的严重性与剧情的轻松诙谐形成鲜叨对比。莎士比亚以此框架的瓦解颠覆说明人的感情是任何宗教教条都压制不了的。这里可以淸楚地看到该剧存在一个类似丁•圣经所示的从“立约守法”到“毁约犯罪”的外在结构。莎士比亚不是要弘扬“罪”的教义,而是耍歌颂爱情的力量,并利用宗教的崇高达到i种反讽的喜剧效果。《一报还一报》的引子是克劳狄奥使未婚妻怀孕被判死刑,用I绕这一事件莎士比亚把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搬上舞台。有经不起诱惑、道貌岸然的临时执政官安哲鲁,有微服私访调查民情的公曲,还有坚贞不屈的圣女依莎贝拉。随着剧情发展,道貌岸然的临时执政官看到美丽的依莎贝拉之后,压抑不住内心的浮邪,露出奸诈面日,要踏入罪的陷阱。一个执法者居然耍变成罪人“,罪”成为推动剧情发展的动力。虽然此一“罪行”在“调包计”发生后已不再是“罪”,但安哲鲁的所作所为确已犯“罪”。他不仅触犯了奸淫罪,还触犯了背誓罪。这样,该剧的情节结构就出现了两重并行不悖的罪行:克劳狄奥和安哲鲁的罪。前者成为剧情发展的明线索,全剧F1耳绕它展开;后者成为瓦解询者的副线索,冲散了前者之罪。具体來说,莎士比亚用安哲鲁的罪缓释了克劳狄奥的罪,从而使两人最终都得到解脱,实现了人团圜结局,即克劳狄奥获释,安粋鲁受到惩罚,有情人终成待属。奸淫罪是基督教教义规定的重罪之一。莎士比亚在剧中进行了精心处理,其用意类似《爱的徒劳》,是用犯罪的严重性来彰显感情的不可遏制性,表明感情或人的欲槊不能用法律或宗教信条来压抑。这不仅对一般人(克劳狄奥)适用,对那些素养相对较高对律法理解较深的人(安粋鲁)也同样适用。莎士比亚又一次利用宗教之“罪”來表现主题,使剧情流露岀强烈的反讽意味。《无事生非》也涉及“罪”。剧中的故事源起于唐•约翰所犯的罪行,他通过制造谣言恶意中伤希罗小姐的贞洁,用一种罪恶的形式达到邪恶的目的,使贞洁的小姐蒙上不贞的名声,儿乎口杀而死。最终故事以其罪恶受到惩罚而结束,人们原认为的罪人希罗小姐被证明无罪,而罪行的捏造者众人认为无罪的唐•约翰及其随从反而成了罪人。这种罪人的转化是一般喜剧常见的结局:蒙冤受屈的好人得以平反,而制造冤案的罪人原形毕露,二者的位置恰好互换。该剧第五幕第一场点明了剧中的真正罪行。彼德罗和克劳狄奥发现约翰的两个随从(康拉德、波拉契奥)被逮捕,就问巡丁道格培里:“巡官,这两个人犯了什么罪?”道格培里冋答“:禀王爷,他们乱造谣言,而且他们说了假话;第二点,他们信口诽谤,冤枉了一位小姐;第三点,他们做假证。总而言之,他们是说谎的坏人。”在这段并不庄重的对话屮,巡丁以其蹩脚的语言说明一个菲常
严重的问题两个帮凶导演了一出骗局。这就触犯了基督教的教条规定的菲行说谎、诽谤、做假证。全剧以捏造的假罪和捏造者自身所犯的真罪组成两条情节线索,使罪成为全剧发展的核心,并通过两者的和互颠覆,假罪最终通过发现真罪而消除,而真罪因为假聃的消除而确龙,从而起到了表达喜剧效果的作用。(二)莎士比亚的悲剧经常涉及“菲”的概念,其内涵比在喜剧中更加深沉。悲剧打破了对“罪”的简单应用,不再只单纯把某种具体罪行作为情节框架,而把笔触深入到了“罪”的深层底蕴比如原罪等观念的理解和运用上。从《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雷特》、《奥瑟罗》、《李尔王》、《麦克白》到《雅典的泰门》,各种罪行在反面主人公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最典型的例子当屈《麦克白》,该剧也以罪为契机展开情节。正像人类始祖禁不住诱惑而偷吃禁果犯下原罪一样,麦克白面对三个邪恶的女巫也经不起甜言蜜语的引诱,沁上杀害国君的罪恶之路。在剧中他犯下了贪婪、僭越等基督教教义中界泄的罪行。但《麦克H》已不再仅仅利用这些简□菲行作为全剧的框架结构、情节主线,而是把原罪等一些深奥的观念作为戏剧的情节线索。麦克白遇到三个女巫之前也是护国忠臣和国家的支柱,深受国王宠爱。二者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这和人类始WI犯罪之前的自由白在、与神关系和谐非常类似。但人类始祖如果没有僭越神的心理,就不可能受到诱惑;麦克白如杲没有谋权篡位的念头,遇到女巫时就不可能丧失节操。在麦克白犯罪的过程中,麦克白夫人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扮演了极为垂要的角色,这与夏娃首先接受诱惑又带动亚当犯罪有不谋而合之处。最终麦克白走向了毁灭,始祖•则被驱赶出伊甸园,以后死就成为随着罪而來的人的必然归宿。从这种简单类比可以看到,《麦克白》的情节结构深处隐含着一个“失乐园”原型,从某一角度体现出基督教的原罪观念。即使抛开原罪,《麦克白》也是一部“犯罪之人必然毁灭”的悲剧。麦克白弑君篡位犯了背誓、谋杀等基粋教规定的重罪,按照教义必须处死,从宗教方面讲他的毁灭实属必然。麦克白尚未弑君之前对上帝还存有敬畏之心,但犯罪之后就完全丧失理智,甚至妄图借助女丛的咒语而苟活人世。这种对抗神的行为只能罪上加罪,加后结局必定是死亡。就悲剧概念本身进行思考,人面临不可抗拒的必然性,虽然进行不屈不挠的各种抗争,般终依然要走向毁灭;从宗教角度理解,麦克白面临的“必然性”就是罪人必定受到上帝的惩罚。可见《麦克白》体现了相当丰富的“罪”Z内涵。(三)在莎士比亚历史剧中,“罪”似乎泛滥成灾,己成为司空见惯之事“,罪与罚”成为历史剧的主题,莎士比亚对罪的思考在加深。伴随着王位更替,尔虞我诈、钩心斗角、你死我活,犯罪似乎成为王公大人们手中的一张闲牌,随时都可以打出來。正如理查二世在失去王位、面临审判时所控诉的那样:“你们这些彼拉多已经在这儿把我送上了痛苦的十字架,没有水可以洗去你们的罪恶。”(《理査二世》第四幕第一场)但是理查二世乂何尝不是罪人呢?他忘恩负义,逼死忠心耿耿的大臣(也是他的叔父)约翰•刚特,在其死后又将家产洗劫一空;他发动战争搞得怨声载道,而又处处以上帝的代理人自居,狂妄自负。总之,在莎士比亚历史剧中随处都可以看到罪的身影,罪已深入到毎个人心里,植根丁社会的深层。整体來看历史剧中的“罪”都围绕王位展开。《理查二世》中理查二世行为放纵〃逼反波林勃洛克"二人为争夺王位陷入长久战争#叛变者是波林勃洛克,被叛变者是理查二壯,最后波林勃洛克登上王位。《亨利四世》上下篇中,波林勃洛克乂与当初拥护他登基的臣了发生矛盾,后者认为前者并非合法继承人,于是又一岀廿叛与反廿叛的戏剧搬上舞台,这次是背叛者遭到失败。波林勃洛克镇压了叛乱,并把儿子亨利五lit扶上王位。但当国内风平浪静之际,亨利五世乂不甘寂寞,觉得只当一个国家的君主不过瘾,于是召來大臣,通过制造种种口实证明口C还应该获得法国国王的宝座。而《亨利五世》就是写他在法国进行的争夺法国王位的战争。这场战争获得极人成功,法国几乎尽数并入英国。但是亨利五世的神明英武没有半点传给他的儿子亨利
六世。到了《亨利六世》,不仅侵占法国的领土被尽数夺走,英国国内的反对势力也趁机崛起。亨利六世的王位也岌岌可危,终以被杀结束,王位转到爱徳华四世于•中。爱徳华四世的王位亦未维持很久,其弟葛罗斯特公瞬早对王位虎视眈眈。在爱徳华四世尸骨未寒Z际,葛罗斯特公窗•又通过-系列屠杀实现人统,这就是《理査三世》的主要情节。然而理杳三世不能服众,里士满伯爵经过一系列战争打败了他即位后称亨利七世。直到这吋莎士比亚历史剧屮的王位Z争才告平息,而到《亨利八世》的时候,亨利八世只需担心国计民生问题这是历史剧屮唯-与王位之争无关的一部。这一王位频繁更替的过程使人很容易想到《IH约》所载以色列分国吋期的状况。那吋国王如定乃灯一样换个不停,你方唱罢我◎场,如唱戏一般热闹。但这种频繁更粋的直接诱因是以色列人所犯的罪行。他们祭拜金牛犊,无视上帝的尊严,在方方面面都把自C陷在罪里,正像先知们所言,那些硬着脖颈的百姓一再离弃神,“作罪孽乂守严肃会”,“手都满了杀人的血”(《以赛亚书》),所以才遭到上帝无情的惩罚。那么莎士比亚历史剧中的英国如何呢?那些王公贵族们有罪吗?《亨利四世》中有一个细节,表明口私贪婪是剧中人物的主要特色,随时背叛是他们的共同特点:英勇的战将塔尔I専勋爵力搏法军,但苦于没有援兵而惨死沙场,门门牺牲。但当时并非没有援兵,只是那些人臣们在国难当头的紧要时刻,想到的仍是一己私利。而华列克的反复背叛乂表明这些大臣们是多么地缺乏诚信。阅读这些历史剧时,读者很难看到正义与邪恶泾渭分明的人物阵营;在读者面前,鱼龙混朵,砂泥倶下,各方面都不令人同情。这些人物又能构成一个什么时代呢?恐怕只能像上帝谴责的以色列社会那样,邪恶愚顽、充满罪恶“,若不是万军之亚卫”使他们“稍留余种”,他们“早已经像所多玛、蛾燃拉的样子了”(《以赛亚书》)。通过比较可以发现,莎士比亚历史剧所展示的混乱局面有一个深层原型,即分国时期的以色列王国;混乱的局面是由罪人犯罪作恶造成的,但罪人必受惩罚,陷在罪里必然遭受万千磨难,这就是莎士比亚历史剧与圣经中“罪”之观念的深层沟通之处。(四)相比其他戏剧,莎士比亚传奇剧中对''罪”的处理严肃得多。在对“罪”的认识上,由“罪与罚”过渡到“罪与宽恕”,莎士比亚的思想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这在《暴风雨》中表现得最为突岀。《暴风雨》是以“宽恕”为主题的传奇剧。“罪”是一个前提,没有罪就没有仇恨也没有宽恕。罪是当事者向神和人施行的错误行为,因而不论是神还是人,都会对罪人产生愤恨之心。普洛斯彼罗就是如此。他的弟弟联合阿隆佐推翻了他的王位,把他赶出城外。弟弟背叛哥哥,犯下背叛Z罪,普洛斯彼罗对他相当仇恨。但在木剧中莎士比亚并未像在历史剧中那样,冤冤相报,以牙还牙,有“罪”必施以“罚”,而是设计岀一个宽恕与和解的大结局,让普洛斯彼罗超越仇恨,而用爱仇敌的基督徒美德化解一段仇孽,宽恕了仇敌的罪,用爱心拯救了他们。有学者研究《暴风雨》后指出,普洛斯彼罗的原型实际上就是摩西或耶稣,带有鲜明的基督教色彩。他的宽容很容易使人想起耶稣关于“爱仇敌”的教导。在很人程度上,普洛斯彼罗的“宽恕”乃是上谱宽恕世人的缩影,因而这部传奇剧中不仅有爱和恨的对应母题,还有罪少宽恕的对应母题。基督教声称对罪的宽恕來自神,故此在《眾风雨》中普洛斯彼罗代表神完成了宽恕的使命,而“罪———宽恕”则作为一种内在的线索贯穿全剧。综上所述,在莎剧中“,罪”这一母题得到充分体现。对“罪”以及“罪与罚”的探讨是西方文学史上一个反复出现的亜更母题,也是历代西方文学家都不乏密切关注的一个至要命题。在莎剧中,我们对以深刻地感受到莎士比亚对这-问题的思索,报告范文这种思索也是与其人生体验相联系的。他对"罪”的认识在不断深化,从开始喜剧屮的犯罪无罪,到历史剧悲剧屮的犯罪必惩,再到最后传奇剧中的犯罪可得宽恕,体现了一个文艺复兴作家对待基督教态度的不断变化和一生思想探求的轨迹。从这个角度讲,研究“罪”对莎剧情节、戏剧效果的影响也是对莎士比亚思想轨迹的梳理和探求。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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