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聊斋志异》中花妖狐魅形象的艺术特色—以花妖狐魅的形象特征及其成因为重心的研究[摘要]:不食人间烟火,不谙世态炎凉,以素颜天真而美,以善良知性而娇。蒲老在一个文人集体受穷的时代,放弃了传统文人那些束之高阁的桎梏,用诗意的笔触刻画了末代文人的价值欲求。本文旨在通过对这些异类女性形象的深度挖掘,归纳总结出她们在整个文本中的所承担的价值角色以及所散发的艺术魅力,进而探究这类形象在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原因以及所产生的深远意义。[关键词]:聊斋志异;花妖狐魅;形象;成因身形如影,飘忽之间已在千里之外;貌如花蕾,定神转念依旧色香袭人。在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我们时常可以看到许多柔情而美丽的幻象女子,这些女子大都在生命的最深处充满着诗意的高雅,她们脱离于现实社会,以花妖狐魅的虚妄Z彖而散于文人的精神一隅。她们身上的美与善不染世俗流弊,或者清新温婉,比如调皮纯真的婴宁;或者媚丽艳绝,比如共度鬼仙的胡四姐;或者善诗能文、乖巧胆小,比如连琐之文人之善,千姿百态而莫可名一状,然而这些对于荒刹苦野清读苦吟的文人群体来说,无异于一剂“橡皮泥”般随意塑形的精神良药,可以依据个人爱好,让这些幻想女子进入自己的世界,乃至自己的追逐一生的价值与生命真谛。社会的黑暗与腐败把他们从书香诗酒的雅致里逼赶到了郊野古刹的淸贫Z屮,没有了唐宋文人的集宴酬唱与风流绝代,唯有飘飞的黄叶与各种鸟鸣,让他们觉得时间还在流动,那些夜幕将来的傍晩以及少有人烟的纷飞雨天,孤寂之情油然而起,所有关于人的欲望和需求全被唤醒了。他们终其一生学习八股,然而到老都无法取得功名,希望已经在失望屮消磨殆尽,可满腔的才气却在胸屮流离走窜,需要别人的安抚与肯定。生活的困顿,使他们突然醒悟般的暂时放弃了这千百年的士人大道,需要寻找一个能够满足自己这些年所失去的一切欲念的对象,要在她们身上实现和弥补自己作为一个凡人所应有的那些愿望。让自己在精神世界屮得到现实屮无法满足也不敢实现的愿望。自己的文采与儒风得不到社会的认可与赞服。所以,他们渴望能得一知心人,解其意,懂其文,怜其才。然而,生活的窘迫使他们乂无资纵情狂欢,只能在苦斋寂野里寻求精神的慰藉。这些形影合一的女子们横空出世,用她们各异的形象与体态在这些落魄的文人们身上种下了另一种人生的寄托,她们给了这些文人们价值的肯定,帮助他们完成了那些朴素而天真的愿望。—、花妖狐魅态相描述无论给这些文人们以怎样的价值肯定,无论给整个传统文人以多大的震撼,但是她们的出现无论对传统文学稳定结构的解体,还是对整个文人群体集体价值的觉醒都有积极的意义。对花妖狐魅形象特征的分类,也是整个研究中的重要一节,针对不同的形象性格倾向,主要表现为以下六种态相。(1)容貌姣好,年轻美丽在整部《聊斋志异》中,关于描写女性的一般都是年轻美丽容貌姣好的,虽然在性格上形态各异,但是外在形象上却是“引人注目”的。“少吋,媪偕女郎出。审顾之,弱态生娇,秋波流慧,人间无其丽也《青凤》⑴3°)青凤之美通过“弱态”、“秋波”表现得淋漓尽致。虽以狐狸之身幻化,然其美貌却人间少有,如此也掩盖了其异类的瑕弊。“俄有少女,捧茶自棚后115。年约十四五,姿容艳绝,指环臂钏,晶莹鉴影。”《水莽草》⑴曲°)水莽鬼之凄厉可怖,为求替身而不择手段,然在文本之中却被写得年轻艳丽,别有一番风情。“这些痴男怨女的所谓的爱情基础,不过是建立在外貌之上的。美丽女郎们仿佛一个个雅致的花瓶,首先以华丽的外表去走点亮男女主人公的眼睛,这似乎成了获得他们青睐的重要途径,进入男性世界的敲门砖”[21«
(2)居无定所,藏富荒野没有固定的房宅居处,大多栖身于荒郊古寺,或者年久失修的弃房之中,借助坟莹和无人地带展开她们殊于人类的诗意爱情。“离家数里,见一素衣女郎,偕小婢岀其前。女一回首,妖丽无比。莲步蹇缓,廉趋过Z……忽闻人声在下,俯瞰Z,庭院宛然;一丽人坐石上,双鬣挑花烛,分侍左右。”《巧娘》ZPM如此之荒郊敝野,坟莹树下,竟然遇到华庭小院,侍者分列之象。富贵之态也自然露于主流社会之外。“昧爽偶行,遇一少女,着红帔容色娟好。从小奚奴,蹑露奔波,绿袜沾濡……入则断垣零落,阶上细草如毯……见殿后一院,石路光明,无复榛莽。入其室,则帘幌床幕,香雾喷人。”《辛十四娘》UP如此草野人家,邂逅于荒郊傍晚,藏身之处略观一片狼藉,然深入者则恍如富家府邸。(3)能诗善文,温顺怜才“由此夜夜必至,每与阖户雅饮。谈及音律,辄能剖析宫商,公遂意其工于度曲。”(《林四娘》),1Kp,24)以知咅而恋,得情爱之亭真髓°“杨于畏忽见丽者自外来,敛衽口:'君子固风雅士,妾乃多所畏避。'……与谈诗文,慧黠可爱,剪烛西窗,如得良友”(《连琐»)ll|(p,43)o借他人之口而言己之高雅,口赏之情油然而见,借谈诗论文而剪烛西窗以补夜读之缺。“父适他出,有媪入曰:'郎君杀吾女矣!'生惊问Z,答云:'妾白姓。有息女秋练,颇解文字。言在郡城,得听清吟,于今结念,至绝眠餐。意欲附为婚姻,不得复拒。'”(《白秋练»),1Kp624)o虽己弃文从商,然清吟诵读不辍,此乃文人之性也,而其清吟竟使楚地水精“绝眠餐”,以此可证文人风雅不俗,亦可见此鱼精z懂才怜才。(4)大胆奔放,颠覆礼乐男女之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男求媒于女,这既是对对方的尊重与肯定,同时也能显示出男方的诚挚与大气,然而在《聊斋志异》中,很多美丽的爱悄故事却恰恰相反,这些女子视封建礼乐如敝履,光天化H公然向“义正言辞”的传统礼法挑战。均是男子读于斋或行于野,女子自荐以投枕席,或相邀至女家,或相偕于无人Z荒野,“细审雅甚娟好。心悦Z,欲就绸缪,实惭鄙恶。乃略近拂拭口:“桑中之游乐乎?”女笑不语。宗近身启衣,肤腻如脂,于是按莎上下儿遍,女笑曰:“腐秀才!要如何,便如何耳,狂探何为?”诘其姓氏。H:'春风一度,即别东西,何劳审究?岂将留名字作贞坊耶?(《荷花三娘子》)1^296-297)。通过这些强烈的视听冲击,让传统文人掩耳闭目不及,然这些失意文人却甘之若醴,因为这些大胆奔放的女子在真正的现实社会屮是不能存在的「'诘其家世,则含糊不以尽道,但曰:'郎如爱妾,当以指弹北壁,微呼曰:’壶卢子',即至。三呼不应,可知不暇,勿更招也。'”(《梅女》),1,(P386-387)O借此将女性将这些女子迎合欲望的形象描写出来,是她们失去了秀關之内的神秘。(5)善惧可怜,不离不弃自古书生无缚鸡Z力,然又天生结念英雄救美,以此来获取男人感,满足自己的强势心理,并弥补书生先天之弱,通过冒险刺激以显其阳刚之气。而这一群幻象女子,就通过女子特有的弱势特点来消除文人们FI益增强的自卑。“有女子褰帘入,年约十八九,衣服朴洁,而微黑多麻,类贫家女……孙曰:'何不别寝,床头岂汝卧处也?’女曰:'妾善惧。’孙怜Z,俾施枕床内。忽闻气息Z来,清如莲蕊,异Z;呼与共枕,不觉心荡;渐于同衾,大悦之。”(《吕无病》)l,1(p471)o凡男子者皆喜怀柔,此书生固有之态也。当赚得美艳芳心之后,为成己之欲而伤之以情,当女子伤心离去之后,就或病或伤,或哭或思,成不堪之态而胁之。女子则必因情而感,断念而至,失Z者或贞操或修行,抑或亲情也。如“由是月余,更不复至。杨思之,形削骨立,莫可追挽”(《连锁》),,,(p,45)o(6)孝事父母,振兴宗族贫落书生四处漂泊,游学流浪,所需者不过路费、新衣袜履;能有艳遇,且相欢后女子能及时地自动消失,不相干扰;娶得异女,能善事翁姑,给资治家;生男添寿,旺盛香火;或尽善妇德,为己另觅贵美之妻,而女子甘心为庶,以终妻妾争宠;或给功名于己,或于子孙,然后自己能得以长寿或者幻入仙界。如“女口:'我今名列仙籍,不应再履尘世,但感
君情,特报撤瑟之期。可早处分后事,亦勿悲忧。妾当度君为仙鬼,亦无苦也(《胡四姐》)l,1(P91)o再如“枕边一樸,检视,则女赠新衣袜履,黑衣亦折置其中。又有绣橐维絮腰际,探之,则金资充物焉。……汉水神女皆登堂,以服食珍物相贺。并皆佳妙,无三十以上人。俱入室就榻,以拇指按儿鼻,名曰:'增寿(《竹青》)UP639)。二、花妖狐魅形象特征成因探析花妖狐魅形象特征的形成是由多种原因造成的,无论是从这些幻象美女说起,还是从那些落隗的苦读文人说起,亦或是从作者蒲松龄说起,最终结果都逃不开人对欲求的客观现实映射,也逃不开幻象背后穷困文人价值观念真正的白觉与转变。(1)失意文人在孤寂中对女性的幻想苦斋独读,而乂年年榜上无名,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外界之天气变化,突然的闪念都会引起他们自慰般的妄想。宿妓是中国古代文人共同的嗜好,因为她们的柔情与美色可以给这些落魄文人以精神安慰,然这些文人功名未就,连自己的衣食Z虑都无法解决,那里有钱一瞻花魁。江南名妓多风流博雅,文釆与美貌并重,但却整tl的只能在勾栏瓦肆之间寻求利欲。所以,这些文人只能在幻想中把地点由繁盛的温柔乡迁至荒凉的古刹破斋之中。这一类故事都是有深刻原因的,故事发生的场所一般都移居于荒野,其原因是为避世情,以免情泄缘尽,同时也属于“经济考虑”。虽然地处荒野,然相遇后一切将会大变,不再是青灯苦读,而或是红袖添香,或是集珍馈、美酒、美色、豪宅、兰室于一时,尽享文士风流之欢,又流苏、绣帐、衾褥香软,以佐绸缪之娱。如京都郭生,于洞庭Z中,昼无天日,认为姮娥何殊罗刹,天堂何别地狱,“女曰:'为尔俗中人,多言喜泄,故不欲以形色相见'……而当入,则美人华妆南向坐,年约二十许,锦袍炫目,头上明珠,翘颤四垂;地上皆设短烛,裙底皆明:诚天人也,郭迷乱失次,不觉屈膝”(《天宫》l,J(P54,)o由此,可见男人之伪,是女子怕泄,还是男人怕外情泄露,这种华美富丽的生活享受,这些落魄书生甘之如饴,但又想长久享Z,然不泄何以耀己之能,如何使其他儒生起羡?(2)对传统礼法的抗争日读诗书礼仪,如果公然做苟且之事,则会有损其清名,将会被人看不起。因此,他们需要寻求一个安全的狂欢场所,在这里完全地释放自己,让自己真正地融入到幻象世界小,忘记现实的痛苦与不快,让自己在这虚构的世界里按照自己的愿望好好地生活,使自己与这幻象世界的物事完全地融合。同时,这些斋居文人远处荒野作苦读之态,其川所受的苦楚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他们儿年如一日地煎熬只为琼林宴上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然而每一次的挫败乂使得他们不得不继续承受这受戒禁欲般的生活。所以他们渴望有人能够走近他们,去了解他们,理解他们。而这些狐魅精怪也多旅居山野,同样也一直承受这荒凉破败之苦,与这些文人先天的在生存意境上有共同之处,文人的挫败之痛与斋读之苦正如沦落天涯、无人问津的草芥一般,缺乏被欣赏,被认可的积极社会态度,而这些非人类Z物则也时常迁居田野,居无定址,故在情感上也就产生了同为天涯沦落的惺惺相惜Z感。然而“《聊斋志异》中却塑造了许多幻化为花妖狐魅的妇女形象,她们大多具有美好的思想品德,非常善良,富于同情心,能主动热情地帮助别人,求人于危难之小,往往比现实小的人更富于人情味。”⑶(P203)因此,他们不但不显得可怕,反而让人觉得可亲可敬。(3)男性地位下降所形成的心理补偿这些书生一般都家庭贫苦,或者婚娶不自由,不是功名未就无以娶妻,就是妻死母亡,无牵无挂,联姻之难无处可诉。而功名与家世乂无疑是最为严肃的看点,从而使这些未仕的贫寒书生失去了美好愿望成真的现实基础。同时,也能看出现实小人们的势利无情、人情冷暖,嫁娶多以功名与家资为筹码,使得这些落魄书生只能遁入幻境而粉碎道德,然后,在秀外慧中的非现实世界中,完成自己美好理想的大胆构建。在封建社会里,诗词文采本是男子之事,使他们考取功名,荣耀乡里的资本,琴棋书画是他们寄藉风流儒雅的彖征。“才澡非
女子事也”,使得女子更多的被贴上了贤妻良母的标签,只有那些妓院争价夺宠的妓女们才会悉通文辞,精于咅律琴棋,从而口命高雅。文人在不得意之时,精神世界里往往是孤独的,缺乏异性对他们的创伤以温柔的抚慰。然同习者皆为失意儒生,虽可清谈相酌,然终不能像异性般走近其心灵最脆弱的地方,妓女虽能诗善文,但自己终因囊屮羞涩而无缘拜会。只能藉世俗女子Z华美于狐鬼花妖Z幻象,并给她们以超自然的灵气,来满足自己完美的精神欲求。因此这类女子多有文采,且娇媚艳丽,贤惠善良,她们不以世俗为绊,没有礼教的约束,一切皆以书生意愿为中心,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会给这些书生留下什么麻烦,他们也不需要这些落魄书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似乎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女子能懂书生Z所欲,知其才,明其心。这些女子身上拥有浓厚的文人气息,理所应当地就拥有了更多相怜相惜的可能。三、形象特征塑造所产生的重要意义一种形象特征的塑造与出现往往会造成巨大的文学和社会效用,花妖狐魅形象的出现对于千百年来整齐划一的正统文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冲击,那些看不见的手无形之中变得孱弱无力,而对整个文学通俗化发展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更加有助于了解封建社会末路文人真实的生存状态。(1)对文人的“被束缚”解体具有促进作用随着社会的变迁、时代的更迭,对于文人的社会载体作用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由宽松到逐渐收紧,甚至被固定化的整个过程,也是与封建社会权力的变更有着密切关系的,从“焚书坑儒”到“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再到朱程理学的逐渐占领统治地位,文人天生浪漫的特质被逐层剥离,甚至被扼杀,特别是到明清时代Z后,八股文Z人盛,更是成了所有文人趋Z如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无奈政治黑暗,文人天性的善良与怜悯最终还是被搅和在整个的利益角逐之屮。而蒲老笔下的这些形象特征各异的异类女性形象,更是让这些追求功名而不得的落隗文人们如梦方醒,他们开始关注自身那些简单的生存需求,开始用一种反正统、反束缚的方式寻求身心解放。对文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多年发愤,才学满腹却无法进入仕途,怀才不遇的苦楚无处倾述。然而“清贫的文士被社会所抛弃,但美貌的女子却向他们敞开了怀抱;他们失了科场,却在情场上能独领风骚。”⑷®他天不怜才,遂使白衣终年游寄荒野,无人赏识,使他们渴望倾城异性以文以色相慰。“与魏晋时期的志人小说中淡然渊雅、神韵沛然的豪门右族和社会名流圈子中的文士相比,他们从思想的天国降到了食性欲望的俗众世界;与唐代传奇中那些意气风发、在科举仕途上充满自信的文士相比,他们不再有'天生我材必有用’式的精神气度。”⑴因此,才有这些方外精怪对他们的赞赏、崇拜,甚至由此而产生的依恋,使他们的文道在精神的另一隅得到了满足。她们用诗词来迎合这些落魄书生们内心迂腐的价值需求,用琴棋书画映衬着他们苍白儒雅的身价,用酒色馈香来满足着他们的各种生理欲求,呼之则来,不留烦恼,无需承诺,不求负责。(2)、对文学的通俗化进程具有强大的推动作用他们的欲求是幻象这些幻象女子产生的动力,而狐鬼花妖等则是其理想的超现实载体,所见所闻所听则是幻彖的依据,他们以此补充了现实中文釆功名Z缺,使其精神世界达到了由虚到实的平衡。他们推翻了现实在精神世界屮的一切映像,而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新构建了一个道德缺失却相对和谐的幻象。现实虽然为实,但映射在文人的精神世界屮的理想与意愿终是虚的。幻象虽然是虚妄的,然而却能按照文人自己的理想与意愿在其小安放一颗实实在在受伤的心灵。虽然是志怪记异的一部书,但是在整个文本小,却将方外狐鬼的恋情写得婉转凄美,比现实生活中的恋爱更富有诗意,“以奔涌的感情,以诗歌的艺术手法塑造了具有浓郁诗情的艺术形象。”l6J(p65)这些虚幻的恋情超出了世俗的窠臼,将不受现实道德约束的精怪Z情表现的真挚、含蓄,并非寻花问柳、浪迹青楼的淫靡,虽然同样是情与性的展示,但是这些文人则表现的更加高雅、含蓄,他们用肉体的愉悦和意识的洒脱,只是为了弥补精
神的孤寂与灵魂的不安而已。文学创作也不再像以前一般寻求格调音律的和谐,将整个作品的受众也不再简单的定位在那些达官显贵身上,而更多的是开始关注像自己一样穷困潦倒的文人群体,对其后通俗化文学的繁荣与兴盛起到了重要作用。(1)、对文人群体的生存状态具有较好的解读通过这些看似非正常状态,其至有些让人难堪的女性形象描述语言,其“意在通过对梦幻世界的营构去寻找自我价值的支点,实现在客观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的理想追求,从而在与自己情志契合的口由幻境中获取心灵的慰藉,得以暂时逃避时代的动荡不安和日常生活的烦琐无奈。”⑺“清代,是一个文人尴尬的时代,而《聊斋志异》则是那个年代文人们挣扎和命运的缩影。”同这也是文人受穷的必然结果,这也是时代对文人造成生存压迫的卬记。因此,文人只能在精神世界里打破一切,其至道德,然后进行价值的重估,但作为这些天生穷困的文人,他们就只能大胆地将这些重新构建的价值欲念寄存在这些虚妄的物象上。文人群体一直都是一个备受关注的价值存在,在以文治天下的时代里,他们风流潇洒,可是到了明清时代,各种价值的广泛涌起,不仅对文学,对于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念也起到了极其消极的影响,他们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得不到社会的满足,口身的价值得不到应有的肯定,荒郊苦读的无人问津,让他们对整个社会彻底的失去了信心,他们只能将美好而朴素的愿望寄托在一群根本就不存在花妖狐魅身上,让她们通过那些非常人的能力满足他们简单的理想。社会遗弃了他们,真实的才华被坑埋了,他们无所依凭,只能自我救赎,而且只能在文人的视阈中去诗意地自救。他们敢于将所见所闻所想的美好东西赋予这些虚幻的物象上去。他们独守荒野的性孤独援引为美女自荐,在她们身上既给予了名妓的文才与大胆,又饰以文人本有的善良与柔[参考文献][1][清1蒲松龄.聊斋志异[M].北京:华夏岀版社,2007.[2]孔庆庆.镜花水月的玩偶情缘一一浅谈《聊斋志异》女性地位的下降[J].新疆教育学院学报,2006,(06):97.[3]周先慎.明清小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4]袁世硕,徐仲伟.蒲松龄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5]尚继武,董淑朵.论《聊斋志异》文士人格的移位[J].《聊斋志异》研允,2006,(02):50—51.⑹薄子涛.聊斋艺术谈[M].北京:屮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7]刘富伟.女性造型:理想寄托与诗意拯救一一明清才子佳人小说比较研允之二卩]・《聊斋志异》研究,2006,(02):37.W]张子超.双重孤独Z后的幻影一一谈《聊斋志异》屮的狐鬼恋[J].《聊斋志异》研究,2006,(04):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