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田小娥形象分析

抗争，毁灭——浅析《白鹿原》中的田小娥形象摘要田小娥是《口鹿原》中女性人物Z-O在封建礼教和男权至上的夹缝中，山小娥为幸福、为爱情、为生存而不断地抗争，如用尿盆给郭举人泡枣，大胆向黑娃示爱、偷情、自由恋爱，面对压力为生存与鹿子霖的通奸、与白孝文的厮混及对鹿-:的“鬼魂附身”，但在那混乱和复杂的多元文化交融的社会背景下，抗争是软弱的、无力的。小说通过对田小娥一生悲惨命运的描述，展现了女性原始追求与复杂人类社会环境的矛盾以及这种矛盾对女性原始本性的毁灭作用。关键词《白鹿原》FH小娥抗争毁灭男权社会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田小娥是著名作家陈忠实的t篇小说《白鹿原》中一个耐人寻味的女性。她是一个牛活在20世纪20—30年代关中平原上年轻美貌的农村妇女。她的性格中有着善良、多情、柔弱的一而，也有着叛逆、勇敢、大胆•的一而，她生活在社会环境的桎梏中，却有着对女性欲望本能的追求。一、作者的偏爱陈忠实在访谈《我相信文学依然神圣》屮，当访问者问到朱白氏与山小娥的区别时，他难得地激动了：“我只想告诉你写作这两个人物时的不同感受，写到朱白氏时儿乎是水到渠成十分自然，儿乎不人费多少思索就把握着这个人的心理气象和言语举止，I犬1为太熟悉了。而投入到小娥身上的思索，不仅在这本书的女性中最多，也不少于笔墨更多的另儿位男性人物。我写到小娥被公公鹿三捅死，回过头来叫出一声'人呀'的时候，我自己手抖眼黑难以继续，便坐卜來抽烟许久，随手在一张白纸上写下'生的痛苦活的痛苦死的痛苦'，然厉才继续写下去。活着的小娥反叛失败，死的小娥以鬼魂附体再行倾诉和反抗，直到被象征封建道德的六棱塔镇压到地下，我仍然让她在冰封的冬天化蛾化蝶，向白鹿原上的宗法道德示威……你竟然不体察我的良苦川心「―”这种动情的缘故不仅是来自于农村现实，更是来自历史。陈忠实说，他去翻阅蓝出县志,看到20多卷的县志，竞然有四、五卷专门记录贞妇烈女的事迹。目视这些名字，他有了颤动与逆反心理，“m小娥的形彖就是在这时候浮上我的心里。在彰显封建道德的无以数计的女性榜样的名册里，我首先感到的是鼓基本的作为女人本性所受到的摧残，便产牛了一个纯粹出于人性本能的抗争者叛逆者的人物⑵。”一切不都是很淸楚了吗？《白鹿原》有［D小娥这样的人物，它才有了自己的灵魂，有了长久的生命。白嘉轩身上也有作家的血泪，当然黑娃、鹿三、白灵等都令着作家的灵魂附体。可都没有田小娥如此让他难以割舍。 二、在抗争中毁灭从一开始，出小娥就在抗争，为幸福，为爱情，为生存。在封建礼教和男权至上的夹缝中，一•个女人鼓起极人的勇气，勇敢的挑战游戏规则，尽管抗争是无力的。R1小娥一出场便是悲剧性的。一个穷酸秀才的女儿，被迫沦落为身体强健但已年近暮色的郭姓武举人的小妾，这一角色纯粹是郭举人性和“养生”的工具，虽无一般穷苦人家饥困之苦，却饱受了“泡枣”这一残忍的肉体的精神的折磨和摧残⑶。这纯屈病态的婚姻，但是她的遭遇并没有得到周围人的同情，也没有人认为她所受到的待遇是不公正的，而为她觉得不值，反而这种现象在当吋的社会生活中被人们视为非常正常的事，甚至被人们拿来逗乐,这种现象在旧社会较为普遍,这是封建思想、封建社会对女性的一种无情的折磨、戕害。FH小娥性格中也有着大胆、勇敢、叛逆的一血，这使她以口己独特的方式来反抗无情的命运。她在这里采川的方式是让郭举人吃尿泡的枣。黑娃的出现让她看到了一线主机，她做出了大胆的举动，用“婚外情”对郭举人进行报复。一开始她与黑娃的结合是一种本能的需求，后來却产生了真止的感情。但是在男权社会甲•她的这种“爱情”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她的行为颠覆了当时白鹿原上存在的至高无上的两性秩序，也是对男性权威的挑战，于是她的“爱情之路”坎坷、崎岖。刚开始，田小娥和黑娃在一起是为了报复郭举人，之后则对他产生了感情。后來，她其至想守着黑娃过一辈子，想伺候他，想为他生儿育女，想孝顺公婆，但在一个非常态背景下要求平常生活的愿望是奢侈的。她的举动被周围的人所不容，认为她不要脸，不讲廉耻。甚至，连爱她的黑娃也这样说“我己经弄下这号不要脸的事，就这么没脸没皮活着算毬了”。他认为和她在一起是一件很丢人的事，社会环境时代背景个人经历都无法她的简单追求，背离现实的理想注定破灭。除却简单的个人追求，纷乱的社会背呆更把她推向文学悲剧的风口浪尖。由于黑娃参加了当吋的“农会”，而“农会”却在政治斗争中被敌人打败，在那段吋间里，出小娥为了生存不得不以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生活的来源，出小娥先是做了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被出福贤和鹿子霖当作黑娃来惩治,把她吊在高竿上实行墩刑，这使她在肉体和粘神上倍受折磨。接着，她为了救黑娃而被鹿子霖趁火打刼，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再次处于屈辱的地位。后来，当白嘉轩和鹿子霖再次斗争时她又被鹿子霖当作报复口嘉轩的棋子，让她去勾引口孝文。而她把白孝文拉下水，又一次把自己置于无地自容的地步，至使周围的人更加地憎恨她。当白孝文受到惩罚时，她起码的良知与怜悯并未泯火，她生出了忏悔之意。她一次乂一次在心里呻吟着：我这是真正地害了一回人啦!鹿子霖的种种恶行，激起了她仇恨欲火，她再一次抗争To发泄似地上演了“我给乡约尿下一脸”的闹剧。这一有辱鹿子霖的行为虽无他人知晓,她也为此捱了一巴掌，却标志了她与虚伪恶毒的乡约的决裂。后来，白孝文堕落成了一个乞丐，她反而对白孝文更好，用善良和软弱的方式丧失自我，不计道徳底线地同情比自C更不幸的人加深了她的悲剧感。“公公”鹿三作为传统礼教的虔诚卫道士，终丁忍不住儿媳作孽，无法承受内心的“道德”折磨，残忍地将其推上了传统礼教下的祭坛。但小娥的抗争并没有到此结朿，作者巧妙地运用了“鬼魂附身”反而将小娥的抗争推到了高潮。小娥先是报复般地附上了鹿三的身体，使其疯癫、呆滞，周围人都惶惶不可终H。再是借鹿三Z口开始了对封建礼教的控诉，“我到口鹿村招谁惹谁了/我没偷掏旁人一朵棉花，没偷扯过旁人一把麦秸柴禾，我没骂过一个长辈人，也没有揉戳过一个娃娃，白鹿村为啥容不得我住下?我不好，我不干净，说到底我是个嬢子可黑娃不嫌弃我，我跟黑娃过口子，村子里住不成，我跟黑娃搬到村外烂窑住，族长不准俺进祠堂，俺就不敢去了，咋么着还不容俺呢？”"小娥歇斯底里的绝架呼喊，是对世俗曾将她推上白鹿原的道德审判台的大胆反叛, 更是对封建父权的公开反对、挑战。最后甚至整个白鹿原肆虐的瘟疫都是她的恶意不满制造的，此时的她已经是一个十足的妖魔，对整个原上的一切进行破坏，蒙昧的人民为此付岀了巨大的、沉痛的代价。然而乂能怎么样呢?这种变质的抗争被封建世界里的一座镇妖塔就轻而易举的镇压了，就连幻化出的蛾儿竞也一一被扼杀了。三、女性是男权社会中的牺牲品如果说□小娥是淫乱者，那淫乱也应该是双方的。黑娃与白孝文也脱不了十系，同时他们对白鹿村礼教的破坏程度比出小娥要深得多。前者不仅破坏了婚姻制度还砸坏了祠堂的右碑，做了土匪洗家刼舍，砸断了白嘉轩的腰，还害死了鹿秉章；后者淫乱不说还败家沦落至乞丐。而当他们都做了县保安团的营长时，不仅允许回家进祠堂，还被人们当作是有出息的子孙而受到欢迎，他们的罪行就这样被人们遗忘了。朱先生是传统观念的代表者，他不能容忍田小娥，从他帮白嘉轩设计怎样除鬼时说的话里可以看出：“把那灰末不要抛散，当心弄脏了河海。把她的灰末装到瓷缸里封严封死，就埋在她的窑里，再给上而造一座塔，叫她永世不得出吐”。而这些是否有损这位关中大儒仁慈的一•而呢？同时也可以看出儒家文化中的“仁”在处理田小娥一事中并没有体现出一丝的温情。从中可以看出在男权社会里女性的地位有多么低下，女性完全沦为男权社会下的牺牲晶⑸。山小娥-生所追求的是生命木能的展现，人性自然的张扬，她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满足生命欲望和生理的需求，她并没有自觉清醒的意识，所以她的反抗显得很盲目，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所能想到的方式就是用身体来反抗，她的反抗注定会失败。通过对HI小娥一生悲剧命运的剖析，我们认识到作为当代女性应该从思想上携弃传统观念屮那些扭曲、迫害女性的思想；认识到在当代社会中女性应有自己独立的意识、自强的精神，而不应成为男性的工具、附属品。女性不能用“性”做武器去反抗男权社会，那样只能走向毁灭。参考文献：［1］无名氏.我相信文学依然神圣［J］.延安文学,2006,5(3):65-66.［2］陈忠实.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J］.小说评论,2007,4(6):301-305.⑶赵乐.无力的抗争，无奈的选择——浅析《口鹿原》中m小娥的形彖犁造卩］•西安欧亚学院学报,2009,7(1):87-89.［4］陈忠实.《白鹿原》［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5］伍丹，王余，朱渝•论《白鹿原》中的田小娥形象［J］・作品研究,2009,(1):138-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