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雨
中秋节前后,正是故乡桂花盛开的季节。于是,我又想起了在故乡童年时代的“摇花乐”,还有那摇落的阵阵桂花雨。
中秋节前后,正是故乡桂花盛开的季节。于是,我又想起了在故乡童年时代的“摇花乐”,还有那摇落的阵阵桂花雨。
自由读课文,读准字音,读通句子。想想,琦君为什么要写故乡的桂花雨?
摇花对我来说是件大事。所以,我总是缠着母亲问:“妈,怎么还不摇桂花呢?”母亲说:“还早呢,花开的时间太短,摇不下来的。”可是母亲一看天上布满阴云,就知道要来台风了,赶紧叫大家提前摇桂花。这下,我可乐了,帮大人抱着桂花树,使劲地摇。摇呀摇,桂花纷纷落下来,人们满头满身都是桂花。我喊着:“啊!真像下雨,好香的雨啊!”
你从哪感受到了桂花香?
桂花盛开的时候,不说香飘十里,至少前后十几家邻居,没有不浸在桂花香里的。
桂花盛开的时候,不说香飘十里,至少前后十几家邻居,没有不浸在桂花香里的。桂花摇落以后,挑去小枝小叶,晒上几天太阳,收在铁盒子里,可以加在茶叶里泡茶,过年时还可以做糕饼。全年,整个村子都浸在桂花的香气里。
我念中学的时候,全家到了杭州。杭州有一处小山,全是桂花树,花开时那才是香飘十里。秋天,我常到那儿去赏桂花。回家时,总要捧一大袋桂花给母亲。可是母亲说:“这里的桂花再香,也比不上家乡院子里的桂花。”
我念中学的时候,全家到了杭州。杭州有一处小山,全是桂花树,花开时那才是香飘十里。秋天,我常到那儿去赏桂花。回家时,总要捧一大袋桂花给母亲。可是母亲说:“这里的桂花再香,也比不上家乡院子里的桂花。”
我念中学的时候,全家到了杭州。杭州有一处小山,全是桂花树,花开时那才是香飘十里。秋天,我常到那儿去赏桂花。回家时,总要捧一大袋桂花给母亲。可是母亲说:“这里的桂花再香,也比不上家乡院子里的桂花。”
可是说实在的,我家吃的东西多,连北平寄来的金丝蜜枣、巧克力糖都吃过,对于花生、桂圆、松糖等等,已经不稀罕了。那么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呢?乃是母亲在冬至那天就泡的八宝酒,到了喝春酒时,就开出来请大家尝尝。“补气、健脾、明目的哟!”母亲总是得意地说。她又转向我说:“但是你呀,就只能舔一指甲缝,小孩子喝多了会流鼻血,太补了。”其实我没等她说完,早已偷偷把手指头伸在杯子里好几回,已经不知舔了多少个指甲缝的八宝酒了。八宝酒,顾名思义,是八样东西泡的酒,那就是黑枣(不知是南枣还是北枣)、荔枝、桂圆、杏仁、陈皮、枸杞子、薏仁米,再加两粒橄榄。要泡一个月,打开来,酒香加药香,恨不得一口气喝它三大杯。母亲给我在小酒杯底里只倒一点点,我端着、闻着,走来走去,有一次一不小心,跨门槛时跌了一跤,杯子捏在手里,酒却全洒在衣襟上了。抱着小花猫时,它直舔,舔完了就呼呼地睡觉。原来我的小花猫也是个酒仙呢!今年,我也如法炮制,泡了八宝酒,用以供祖后,倒一杯给儿子,告诉他是“分岁酒”,喝下去又长大一岁了。他挑剔地说:“你用的是美国货葡萄酒,不是你小时候家乡自己酿的酒呀。”一句话提醒了我,究竟不是道地家乡味啊。可是叫我到哪儿去找真正的家醅呢?
我们这回在欧洲,一路饮着异乡异土的矿泉水。行旅匆匆,连心情都变得麻木了。到了德国的不来梅,特地去探望数十年未晤面的亲戚。他兴奋地取出最上品的龙井茶款待我们,问他是台湾产品吗?他说是真正从杭州带出来的茶叶,是一位亲人离开大陆时带给他以慰他多年乡愁的。我本来不辨茶味,但那一盏龙井的清香,却是永远难忘。我们说起欧洲人喜欢喝矿泉水,他笑笑说,台湾阿里山、日月潭、苏澳的冷泉,不就是最好的天然矿泉水吗?他这话,倒使我想起,早期台湾有一种小小玻璃装的“弹子汽水”。瓶口有一粒弹珠,用力一压,弹珠落下去,汽水就喷出来。味道淡淡的,不像后来的汽水那么甜得不解渴。我因为爱“弹子汽水”这个名称,以及开瓶时把弹珠一压的那点儿情趣,所以很喜欢买来喝,他常笑我犯幼稚病。台湾这许多年来,制茶技术愈来愈精进,无论是清茶、香片、龙井等,都是名闻遐迩。尤其是南投溪头的冻顶乌龙,更是无与伦比。旅居海外多年的侨胞,总不忘源自台湾带出来的各种名茶,自饮之外,更以分飨友好。尽管用以沏茶的水不是从故乡来的,但只要是故乡的茶叶,喝起来也会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吧。
琦君(1917-2006),原名潘希珍,台湾当代散文名家,生于浙江温州,1949年移居台湾,后定居美国。乡愁思绪构成了琦君散文的主旨。如《看戏》《喜宴》《桂花雨》《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