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分析论证典范语言特色文章结构一、文章结构全文共四段,分别为“起、承、转、合”第一段:文章以沉痛的感叹起势,提出国家盛衰主要取决于人事的观点,并指出支撑论点的依据是庄宗得失天下的史实。第二段:紧承上文,详写庄宗接受并执行其父晋王李克用遗命的经过。这段既支撑了首段的立论,又是下文议论的依据;从写法上看,本段是“扬”,下段是“抑”,采用的方法是欲抑先扬,为下文张本。第三段:文势陡转,用对比鲜明的语言评论庄宗盛衰变化和得失天下的根本原因,十分自然地引出“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的中心论点。第四段:抓住要害,深入议论,既总结全文又升华文章的思想。“岂独伶人也哉?”含蓄隽永,耐人寻味。是文章的点睛之笔。二、语言特色欧阳修是大文学家,这篇史论在语言运用上达到极高水平。例如写庄宗继承遗志,虽然仅仅几句,但一连串动词“受”、“藏”、“遣”、“告”、“读”、“盛”、“负”、“驱”、“纳”等,形象鲜明,有力地表现了庄宗接受遗命后忠于职守、矢志复仇、勤于国事、身先士卒、不惜一切的决心和斗志。暗扣了“忧劳可以兴国”的论点。又如第三段的议论,三层转折,层层递进,语句简净而语势波澜起伏,极具震撼力。第一层赞其“意气之盛,可谓壮哉!”,接下来第二层,“及仇雠已灭,天下已定”,而突转为“一夫夜呼,乱者四应……君臣相顾,不知所归……泣下沾襟,何其衰也!”一盛一衰,一赞一叹,对照鲜明,发人深思。第三层,转为深沉的思索,先以两个递进的问句,追寻造成这一特殊历史现象的根源——本其成败之迹,而皆自于人欤?阐明了后唐王朝的盛衰不应当仅仅从一般意义上的得难而失易来解释,而“本”(推寻本原)其由盛转衰的经过,端只在于人事。这是与开头论点的呼应。接着引《尚书》,正面陈述经典性的理论论据,从而自然得出“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的结论。作为一篇史论,本文语言的主要特色是简练而有力,凝重而委婉。①
文字简约,以一当十。一是用词节俭,不肯多着一字,不肯多著一语;二是叙事简洁,不枝不蔓;三是议论扼要,多用言简意丰和警语对句。②语言含蓄委婉,不直不露。文章虽是为北宋统治者而写,要其吸取教训,不能重蹈前人覆辙,但没有一句直接的说教,而是把自己的观点隐含在叙事议论之中;即使对庄宗败亡议论也只是惋惜,没有多加责难。③语气温婉而多变,一唱而三叹。开头“呜呼”为全文定下基调,于温婉哀叹中总结历史教训,从而警戒后人;文中写到庄宗忧劳而兴国时,语气变得慷慨激昂,赞赏其“可谓壮哉!”赞其“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全文语气就是顺着庄宗的盛衰兴亡得失成败一赞一叹,一叹一赞,把人带入文中情景,由不得你不为他而亦喜亦悲亦赞亦叹。故清代文学家沈德潜评其为抑扬顿挫,得《史记》神髓,为《五代史》中第一篇文字。三、论证典范首先是它的逻辑力量。从全文结构看,四个段落恰好构成起承转合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提出中心论点: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并简述支撑论点的依据“庄宗”得失天下的事实。而第二部分紧承“庄宗”得失天下的事实,具体叙述晋王遗命和庄宗执行遗命的情况,暗扣“岂非人事哉”,又为下文归纳“忧劳兴国”提供了依据。第三部分承上段叙事发表评论,运用从现象到实质的逐层分析方法,三层转折,有力揭示了庄宗“忧劳”“兴国”、“逸豫”“亡身”的结论。第四部分再深一层,由庄宗教训的个别和特殊事例进而推及具有一般的和普遍的教育意义的结论:“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伶人也哉?”由此可见,作者行文严谨,细针密线,前呼后应;论证层层深入,步步紧逼,具有征服人的逻辑力量。其次是论证的严谨和巧妙。本文用了例证法。“晋王三矢”的故事是本文立论的主要依据。但是薛后正等编《旧五代史》却没有用这个材料,只在宋初王禹偁《五代史阙文》里作了记录。作为史学家的欧阳修应本着修史要全面的原则,有闻必录,但所闻未必可尽信,所以还要遵循无征不信的原则。这就给作者出了一个二难选择题。聪明的作者没有被难倒,他在《新五代史》里没有用这则材料,表明修史的审慎,而在《伶官传》的短序却用了这则材料,表现了修史“全面”的原则;为避免陷入材料是否可信的争议,他在引用前加“世言”二字,表明这则材料在当时社会上颇有影响,同时也表明是依据社会广泛传闻选用,充分表现了史家的严谨。而本文强大的震撼力,则与对比方法的运用有密切关系。有反义词所体现的对比:如盛衰之理,成败之迹等;有句子的对比:①句中对比,如“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②句中对比:故方其盛也……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为天下笑。又: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又:方其系燕父子以组……可谓壮哉!及仇雠已灭……何其衰也!贯穿全文的对比,充分肯定了“忧劳”可以盛、强、成、得、兴;反衬了“逸豫”
可以“衰、弱、败、失、灭,是历史的形象总结,也突出地表现了本文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