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官军收河南河北《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是唐代诗人杜甫的七言律诗,作于763年(广德元年)春天,作者五十二岁。762年(宝应元年)冬季,唐军在洛阳附近的横水打了一个大胜仗,收复了洛阳和郑(今河南郑州)、汴(今河南开封)等州,叛军头领薛嵩、张忠志等纷纷投降。第二年,史思明的儿子史朝义兵败自缢,其部将田承嗣、李怀仙等相继投降,持续七年多的“安史之乱”由此结束。正流寓梓州(治所在今四川三台),过着飘泊生活的杜甫听到这个消息,以饱含激情的笔墨,写下了这篇脍炙人口的名作。唐代宗广德元年(公元七六三年)正月,叛军的残余在河北投降,至此安史之乱彻底结束了。当时,杜甫听到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后,马上写下了这首名作。随着漂泊生活的诗人听到失地收复的消息高兴得要发狂,于是饱含着激情抒写了自己急于回家的喜悦。诗人真切地描写了自己的神情、动作和心理,全诗酣畅淋漓,奔涌直泻,转折自然,充满真情。安史之乱安史之乱是中国历史上一次重要的事件,是唐朝由盛而衰的转折点。安指安禄山(也指安庆绪),史指史思明(也指史朝义),安史之乱是指他们起兵反对唐王朝的一次叛乱。安史之乱自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年)至唐代宗宝应元年(762年)结束,前后达八年之久。这次历史事件,是当时社会各种矛盾所促成的,对唐朝后期的影响尤其巨大。安史之乱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是各种社会矛盾的集中反映,主要包括统治阶级和人民的矛盾,统治者内部的矛盾,民族矛盾以及中央和地方割据势力的矛盾等等。安史之乱背景:唐代历唐太宗“贞观之治”、唐高宗“永徽之治”、武则天及唐玄宗的“开元之治”后,国势大增,文治武功在唐玄宗开元年间达至鼎盛状态,属史无前例的盛世。安史之乱发生后,对中国后世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闻官军收河南河北(1)剑外忽传收蓟北,(2)初闻涕泪满衣裳。(3)却看妻子愁何在?(4)漫卷诗书喜欲狂。(5)白日放歌须纵酒,(6)青春作伴好还乡。(7)即从巴峡穿巫峡,(8)便下襄阳向洛阳。(9)[1]【今译】剑门关外忽然听说官军收复蓟北,乍听到止不住的泪水洒满了衣裳。回头看妻儿的愁容不知去了何方,胡乱收拾着诗书不由得欣喜若狂。白日里引吭高歌呵且须纵情饮酒,春光正好伴我返回那久别的故乡。立即动身穿过了巴峡再穿过巫峡,然后经过襄阳再转向那旧都洛阳。作品注释
(1)闻:听说。官军:指唐王朝的军队。收:收复。河南河北:唐代安史之乱时,叛军的根据地。763年被官军收复。(2)剑外:剑门关以外,这里指四川。当时杜甫流落在四川。蓟北:今河北北部一带,是叛军的老巢。(3)涕泪:眼泪。(4)却看:回头看。妻子:妻子和孩子。愁:忧愁。(5)漫:随意地,胡乱地。喜欲狂:高兴得简直要发狂。(6)白日:白天。放歌:放声高歌。纵酒:纵情饮酒。(7)青春:指春天的景物。作者想象春季还乡,旅途有宜人景色相伴。作伴:指春天可以陪伴诗人。(8)即从:立即从某地到某地。巴峡:长江三峡之一,在嘉陵江上游。穿:穿过。巫峡:长江三峡之一,在今四川湖北交界处。(9)襄阳:今属湖北。洛阳:今属河南,古代城池。[2]作品译文剑门关以南的四川,忽然传来收复蓟北的消息,初听到这个消息惊喜得涕泪交流,沾湿了衣裳。回过头来再看妻子,平日的优愁已不知跑到何处去了;我胡乱地卷起诗书高兴得几乎要发狂。白日里我要放声歌唱,纵情畅饮;美好的春景正好伴着我返回故乡。我们要立即动身,从巴峡乘船,穿过巫峡,顺流直下到达湖北襄阳,再从襄阳北上,直奔洛阳。[3]作品赏析杜甫在这首诗下自注:“余田园在东京。”诗的主题是抒写忽闻叛乱已平的捷报,急于奔回老家的喜悦。“剑外忽传收蓟北”,起势迅猛,恰切地表现了捷报的突然。诗人多年飘泊“剑外”,备尝艰苦,想回故乡而不可能,就是由于“蓟北”未收,安史之乱未平。如今“忽传收蓟北”,惊喜的洪流,一下子冲开了郁积已久的情感闸门,令诗人心中涛翻浪涌。“初闻涕泪满衣裳”,“初闻”紧承“忽传”,“忽传”表现捷报来得太突然,“涕泪满衣裳”则以形传神,表现突然传来的捷报在“初闻”的一刹那所激发的感情波涛,这是喜极而悲、悲喜交集的逼真表现。“蓟北”已收,战乱将息,乾坤疮痍、黎民疾苦,都将得到疗救,诗人颠沛流离、感时恨别的苦日子,总算熬过来了。然而痛定思痛,诗人回想八年来熬过的重重苦难,又不禁悲从中来,无法压抑。可是,这一场浩劫,终于像恶梦一般过去了,诗人可以返回故乡了,人们将开始新的生活,于是又转悲为喜,喜不自胜。这“初闻”捷报之时的心理变化、复杂
感情,如果用散文的写法,必需很多笔墨,而诗人只用“涕泪满衣裳”五个字作形象的描绘,就足以概括这一切。第二联以转作承,落脚于“喜欲狂”,这是惊喜的更高峰。“却看妻子”、“漫卷诗书”,这是两个连续性的动作,带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当诗人悲喜交集,“涕泪满衣裳”之时,自然想到多年来同受苦难的妻子儿女。“却看”就是“回头看”。“回头看”这个动作极富意蕴,诗人似乎想向家人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无需说什么了,多年笼罩全家的愁云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亲人们都不再是愁眉苦脸,而是笑逐颜开,喜气洋洋。亲人的喜反转来增加了诗人的喜,诗人再也无心伏案了,随手卷起诗书,大家同享胜利的欢乐。“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一联,就“喜欲狂”作进一步抒写。“白日”,点出人已到了老年。老年人难得“放歌”,也不宜“纵酒”;如今既要“放歌”,还须“纵酒”,正是“喜欲狂”的具体表现。这句写“狂”态,下句则写“狂”想。“青春”指春季,春天已经来临,在鸟语花香中与妻子儿女们“作伴”,正好“还乡”。诗人想到这里,自然就会“喜欲狂”了。尾联写诗人“青春作伴好还乡”的狂想,身在梓州,而弹指之间,心已回到故乡。诗人的惊喜达到高潮,全诗也至此结束。这一联,包涵四个地名。“巴峡”与“巫峡”,“襄阳”与“洛阳”,既各自对偶(句内对),又前后对偶,形成工整的地名对;而用“即从”、“便下”绾合,两句紧连,一气贯注,又是活泼流走的流水对。再加上“穿”、“向”的动态与两“峡”两“阳”的重复,文势、音调,迅急有如闪电,准确地表现了诗人想象的飞驰。“巴峡”、“巫峡”、“襄阳”、“洛阳”,这四个地方之间都有很漫长的距离,而一用“即从”、“穿”、“便下”、“向”贯串起来,就出现了“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的疾速飞驰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地从读者眼前一闪而过。这里需要指出的是:诗人既展示想象,又描绘实境。从“巴峡”到“巫峡”,峡险而窄,舟行如梭,所以用“穿”;出“巫峡”到“襄阳”,顺流急驶,所以用“下”;从“襄阳”到“洛阳”,已换陆路,所以用“向”,用字高度准确。这首诗,除第一句叙事点题外,其余各句,都是抒发诗人忽闻胜利消息之后的惊喜之情。诗人的思想感情出自胸臆,奔涌直泻。仇兆鳌在《杜少陵集详注》中引王嗣的话说:“此诗句句有喜跃意,一气流注,而曲折尽情,绝无妆点,愈朴愈真,他人决不能道。”后代诗论家都极为推崇此诗,赞其为杜甫“生平第一首快诗也”(《读杜心解》)。【句解】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剑南一带忽然传来官军收复蓟北的喜讯,初闻此讯,我止不住热泪滚滚,洒满了衣裳。首联恰切而逼真地反映出诗人当时的心理,感人至深。多少年动荡流离的生活,多少个忧愁凄苦的长夜,多少军民的浴血奋战,就要结束了;多少年的日思夜盼,终于实现了,怎能不教人喜极而泣?“忽传”,表现捷报来得突然,如春雷乍响,惊喜的洪流,冲开郁积已久的感情闸门。“剑外”,即剑门关(剑阁)以南地区的蜀中(今四川境内),唐朝置剑南道,治所在成都。“蓟北”,唐时的幽、蓟二州一带(今河北北部),是安史叛军的老巢。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回过头看着妻子儿女,她们脸上的愁云已经一扫而光;胡乱地收卷起一堆诗书,我欣喜得简直要发狂!颔联以转作承,落脚于“喜欲狂”,这是惊喜的情感洪流涌起的又一高峰。“却看”,即回头看。当自己悲喜交集时,自然想到多年来同受苦难的妻子儿女。“漫卷”,是一种无目的、下意识的动
作。动乱结束,第一个长期深藏在心里的愿望自然冒出来:从此可以回乡,过上安定的日子。所以欣喜若狂地把散乱的诗书卷起来,诗人未必真的要立刻收拾行李,只是情不自禁,渴盼早归的自然流露。白首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满头白发的我,要放声高歌,还要纵情饮酒;有明媚的春光作伴,正好可以启程回归故乡。颈联就“喜欲狂”作进一步抒写,并转入极欲回乡的心情。放歌、纵酒是狂喜的具体表现。青春、还乡是诗人的设想。“白首”,一作白日。如果作“白日”,就与下句中的“青春”显得重复,故作“白首”较好。“青春”,指春季。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立即乘船从巴峡启程,顺水穿过巫峡,直接由水路北上襄阳,旋即又由陆路直奔故乡洛阳。尾联就还乡作进一步抒写,展望中的旅程是多么美好,又是多么平易坦荡。实际上,从剑外到洛阳,路途很远,巴峡、巫峡、襄阳、洛阳四处相距也不近,但在归心似箭的诗人笔下,简直就像朝发夕至那么容易、那么快速。这一联包含四个地名。“巴峡”与“巫峡”,“襄阳”与“洛阳”,既各自对偶(句内对),又前后对偶,形成工整的地名对;而用“即从”、“便下”绾合,两句紧连,一气贯注,又是活泼的流水对。再加上“穿”、“向”的动态与两“峡”两“阳”的重复,也就有了一泻千里的气势。“巴峡”,指四川东北部嘉陵江上游峡谷,非巴东三峡。“巫峡”,在今四川巫山县东,长江三峡之一。“襄阳”,今湖北襄樊市,杜甫祖籍在此。从襄阳到洛阳,要改走陆路,所以用“向”字。“洛阳”,今属河南。杜甫籍贯河南巩县,三岁时移居洛阳,故常以洛阳为故乡。句后作者原注:“余田园在东京。”东京即洛阳。[4]这首诗,作于唐代宗广德元年(763)春天,作者五十二岁。宝应元年(762)冬季,唐军在洛阳附近的横水打了一个大胜仗,收复了洛阳和郑(今河南郑州)、汴(今河南开封)等州,叛军头领薛嵩、张忠志等纷纷投降。第二年,即广德元年正月,史思明的儿子史朝义兵败自缢,其部将田承嗣、李怀仙等相继投降。正流寓梓州(治所在今四川三台),过着飘泊生活的杜甫听到这个消息,以饱含激情的笔墨,写下了这篇脍炙人口的名作。杜甫于此诗下自注:“余田园在东京”,诗的主题是抒写忽闻叛乱已平的捷报,急于奔回老家的喜悦。“剑外忽传收蓟北”,起势迅猛,恰切地表现了捷报的突然。“剑外”乃诗人所在之地,“蓟北”乃安史叛军的老巢,在今河北东北部一带。诗人多年飘泊“剑外”,艰苦备尝,想回故乡而不可能,就由于“蓟北”未收,安史之乱未平。如今“忽传收蓟北”,真如春雷乍响,山洪突发,惊喜的洪流,一下子冲开了郁积已久的情感闸门,喷薄而出,涛翻浪涌。“初闻涕泪满衣裳”,就是这惊喜的情感洪流涌起的第一个浪头。“初闻”紧承“忽传”。“忽传”表现捷报来得太突然,“涕泪满衣裳”则以形传神,表现突然传来的捷报在“初闻”的一刹那所激发的感情波涛,这是喜极而悲、悲喜交集的逼真表现。“蓟北”已收,战乱将息,乾坤疮痍、黎元疾苦,都将得到疗救,个人颠沛流离、感时恨别的苦日子,总算熬过来了,怎能不喜!然而痛定思痛,回想八年来的重重苦难是怎样熬过来的,又不禁悲从中来,无法压抑。可是,这一场浩劫,终于象恶梦一般过去了,自己可以返回故乡了,人们将开始新的生活了,于是又转悲为喜,喜不自胜。这“初闻”捷报之时的心理变化、复杂感情,如果用散文的写法,必需很多笔墨,而诗人只用“涕泪满衣裳”五个字作形象的描绘,就足以概括这一切。
第二联以转作承,落脚于“喜欲狂”,这是惊喜的情感洪流涌起的更高洪峰。“却看妻子”、“漫卷诗书”,这是两个连续性的动作,带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当自己悲喜交集,“涕泪满衣裳”之时,自然想到多年来同受苦难的妻子儿女。“却看”就是“回头看”。“回头看”这个动作极富意蕴,诗人似乎想向家人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无需说什么了,多年笼罩全家的愁云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亲人们都不再是愁眉苦脸,而是笑逐颜开,喜气洋洋。亲人的喜反转来增加了自己的喜,再也无心伏案了,随手卷起诗书,大家同享胜利的欢乐。“白首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一联,就“喜欲狂”作进一步抒写。“白首”,点出人已到了老年。老年人难得“放歌”,也不宜“纵酒”;如今既要“放歌”,还须“纵酒”,正是“喜欲狂”的具体表现。这句写“狂”态,下句则写“狂”想。“青春”指春季,春天已经来临,在鸟语花香中与妻子儿女们“作伴”,正好“还乡”。想到这里,又怎能不“喜欲狂”!尾联写“青春作伴好还乡”的狂想鼓翼而飞,身在梓州,而弹指之间,心已回到故乡。惊喜的感情洪流于洪峰迭起之后卷起连天高潮,全诗也至此结束。这一联,包涵四个地名。“巴峡”与“巫峡”,“襄阳”与“洛阳”,既各自对偶(句内对),又前后对偶,形成工整的地名对;而用“即从”、“便下”绾合,两句紧连,一气贯注,又是活泼流走的流水对。再加上“穿”、“向”的动态与两“峡”两“阳”的重复,文势、音调,迅急有如闪电,准确地表现了想象的飞驰。试想,“巴峡”、“巫峡”、“襄阳”、“洛阳”,这四个地方之间都有多么漫长的距离,而一用“即从”、“穿”、“便下”、“向”贯串起来,就出现了“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疾速飞驰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地从眼前一闪而过。这里需要指出的是:诗人既展示想象,又描绘实境。从“巴峡”到“巫峡”,峡险而窄,舟行如梭,所以用“穿”;出“巫峡”到“襄阳”,顺流急驶,所以用“下”;从“襄阳”到“洛阳”,已换陆路,所以用“向”,用字高度准确。这首诗,除第一句叙事点题外,其余各句,都是抒发忽闻胜利消息之后的惊喜之情。万斛泉源,出自胸臆,奔涌直泻。仇兆鳌在《杜少陵集详注》中引王嗣奭的话说:“此诗句句有喜跃意,一气流注,而曲折尽情,绝无妆点,愈朴愈真,他人决不能道。”后代诗论家都极为推崇此诗,赞其为老杜“生平第一首快诗也”《读杜心解》)。附:此诗被后人称为杜甫"生平第一快诗"。作者简介杜甫(712—770),字子美,祖籍襄阳(今湖北襄樊),出生于巩县(今属河南)。早年南游吴越,北游齐赵,因科场失利,未能考中进士。后入长安,过了十年困顿的生活,终于当上看管兵器的小官。安史之乱爆发,为叛军所俘,脱险后赴灵武见唐肃宗,被任命为左拾遗,又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后来弃官西行,客居秦州,又到四川定居成都草堂。严武任成都府尹时,授杜甫检校工部员外郎的官职。一年后严武去世,杜甫移居夔州。后来出三峡,漂泊在湖北、湖南一带,死于舟中。杜甫历经盛衰离乱,饱受艰难困苦,写出了许多反映现实、忧国忧民的诗篇,诗作被称为“诗史”;他集诗歌艺术之大成,是继往开来的伟大现实主义诗人。[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