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开篇诗赏析明杨慎《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此句甚为豪迈、悲壮,其中有大英雄功成名就后的失落、孤独感,又含高山隐士对名利的澹泊、轻视。临江豪迈的英世伟业的消逝,像滚滚长江一样,汹涌东逝,不可拒,空留伟业。历史给人的感受是浓厚、深沉的,不似单刀直入的快意,而似历尽荣辱后的沧桑。“青山依旧在”即象是对英雄伟业的映证,又象对其的否定,但这些都不必深究,“几度夕阳红”,面对似血的残阳,历史仿佛也凝固了。在这凝固地历史画面上,白发的渔夫、悠然的樵汉,意趣盎然于秋月春风。但“惯”字又表现出了莫名的孤独与沧凉。“一壶浊酒喜相逢”使这份孤独与沧凉有了一份安慰,有朋自远方来的喜悦,给这首的词的宁静气氛增加了几份动感。“浊酒”显现出了主人与来客友谊的高淡平和,其意本不在酒。在这些高山隐士心中,那些名垂千古的丰功伟绩只不过是人们荼余饭后的谈资,何足道哉!该词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在感受沧凉悲壮的同时,又创造了一种淡泊宁静的气氛,词中高远意境就在这宁静的气氛中反射出来。滚滚长江东逝水白发渔樵江楮上浪花淘尽英雄惯看秋月春风是非成败转头空一壶浊酒喜相逢青山依旧在
古今多少事几度夕阳红都付笑谈中仅是这首调寄的《临江仙》,就能跨越几十个世纪,将我们带入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遥想当年英雄迎风傲立,酾酒临江,横槊赋诗的万丈豪情,不禁亦要仰天长啸,一抒胸中之激荡。如此的荡气回肠,如此的扣人心弦。那段纷乱的历史,在作者罗兄的妙笔之下,以一种更为洒脱的面目呈现在世人面前。读罢《三国》,在为玄德兴复汉室之宏愿落空而扼腕叹息,在为云长水淹七军赢得生前身后之名而击节叫好,在为姜维诈降岂料巧计成虚话而大呼可惜之余回过神来细细品评一下其中的人物,也不失为一种对历史对文学的精益求精。罗兄褒刘贬曹,认为天下是汉家的天下,即使汉家时日无多,那皇帝也得由姓刘的来做!若是别家问鼎帝位,那么就是篡位,大逆不道。如第八十回回目就是一有利的佐证:曹丕废帝篡炎刘,汉王正位续大统。由于这一观点立场,曹操由一代豪杰不幸“沦”为了人人愿得而诛之的奸雄,挟天子以令诸侯,冒天下之大不讳!而刘备却成了以中兴汉室为己任的英雄。而在下窃以为曹操的境界远比刘备来的高。首先,刘备为人臣子却觊觎帝位,他的两个儿子一名封,一名禅。合起来就是封禅,即是天子祭天地之礼,其野心由此可见一斑。而曹操反是极力维护帝位的唯一性的。袁术逆天称帝,终被曹操所灭。他自己更是未称帝,所谓的三国分裂是在曹操死后才出现的,基于此点,曹操于所谓的“炎刘”实有大功。其实真正的英雄又何必为区区帝位所累?其次,刘备由织席小贩直至称帝西蜀,一路似乎顺理成章,也许是命运使然。但是曹操能成大业完全是靠着自身的实干才能。他曾行刺董卓,力求为天下除一大害;他也曾几凭一己之力收复了黄巾起义军,成为军中大佬。他自始至终都展现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无论是平定汉中地还是抹书间韩遂,其用兵之妙,计谋之深都可见一斑。而刘备却远不能与其相提并论,甚至最终又败亡自军事。加之东汉末年,诸侯并起,天下大乱。大多诸侯崇尚武力,疲于军事,因而对于文学的修养也就松懈了。但无论是诸葛亮大唱空城也好,还是周公瑾火烧赤壁也好,那“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之类的千古名句却一句也无,至于后来曹操的取文姬归汉,嘱铜雀之妾分香卖履等所为都在当初传为一时佳话。由此可见,曹操文韬武略,德才兼备,“英雄”这一称号可谓是当之无愧。此外,《三国》中让我产生疑问较多的就是诸葛亮这个人物。罗兄爱屋及乌,将诸葛亮粉饰的过于神化。诸葛亮作为蜀汉的丞相,又是作者心目中正统皇权的维护者,成了罗兄眼中的大红人也就顺理成章了。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是不能满足罗兄对他的褒奖之心,于是又加上了大祭东风、草船借箭、智取华容、三气周瑜……甚至死了之后还以木偶退司马,密函杀魏延。无怪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略史》中评说《三国演义》提道“状诸葛之多智而近妖”。而从另一角度来看待诸葛亮,则就发现他并不是那么的十全十美。首先,他身为丞相,第一要务是治吏,在用人上,应选能者,斥庸人。而诸葛亮任职期间,朝廷内奸谄之人已出,上下庸人一片。以至后人说“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了。错用马谡,逼反魏延,压制旧贤,而新贤不来,他连军中的账目都要亲自核算,可见他对别人的能力是多么不放心。由此,蜀汉后期的衰弱也就不足为怪了。在军事上,书中着重描述的,有六出祈山、七擒孟获。仅说七擒孟获一回,和曹操当初征马超、韩遂时的战例做一对比,两者所处的环境都大同小异。再把曹操和孔明所用的手段策略及马超韩遂和孟获的实力对比一下,大家很容易就能看得出谁更高明。再者国家初建,百废待兴,在下以为孔明大可不必如此急于求成,更何况南蛮的不毛之地和西凉的战略地位根本就没法比……罗兄的大作所以能够成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自有其过人之处,在下只是在此斗胆说些读后之感,仅为博诸君一笑耳!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历史的车轮已经无情地碾过那段岁月,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也早已湮没了那荒城古道。但那些熟悉的名字和脍炙人口故事却会一直为后人所津津乐道。正所谓滚滚长江东逝水……杨慎《临江仙》赏析:词的开首两句令人想到杜甫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和苏轼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以一去不返的江水比喻历史的进程,用后浪推前浪来比喻英雄叱咤风云的丰功伟绩。然而这一切终将被历史的长河带走。“是非成败转头空”是对上两句历史现象的总结,从中也可看出作者旷达超脱的人生观。“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青山和夕阳象征着自然界和宇宙的亘古悠长,尽管历代兴亡盛哀、循环往复,但青山和夕阳都不会随之改变,一种人生易逝的悲伤感悄然而生。下片为我们展现了一个白发渔樵的形象,任它惊骇涛浪、是非成败,他只着意于春风秋月,在握杯把酒的谈笑间,固守一份宁静与淡泊。而这位老者不是一般的渔樵,而是通晓古今的高士,就更见他淡泊超脱的襟怀,这正是作者所追求的理想人格。全词似怀古,似物志。开篇从大处落笔,切入历史的宏流,四、五句在景语中富哲理、意境深邃。下片则具体刻画了老翁形象,在其生活环境、生活情趣中寄托自己的人生理想,从而表现出一种大彻大悟的历史观和人生观。上片由古至今,屈指数英才,而烜赫一时的英雄人物,却为过眼烟云,早成历史陈迹。诗人纵观古人、反思历史、发现历史上的是非成败,到头来都转眼成空,而“青山依旧”,宇宙永恒;英雄功业,恰如夕阳虽然美好,却极短暂。“空”中有“悟”,寄托深沉。下片是白发渔樵在秋月春风中的自画像,特写镜头是“笑”。他的睿智与博学,使他能够从容不迫地指点江山,评说是非。历史上多少人曾经轰轰烈烈,最终无不化为尘埃,自己则超越是非,听命自然,以秋月春风为伴,在江渚之上过着寄情诗酒的生活,笑谈古今。表明诗人超然物外对个人的荣辱得失的一种旷达之情词的上阕透过历史现象咏叹宇宙永恒,人生有限,江水不息,青山常在,而一代代英雄人物却无一不是转瞬即逝。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尽管他们功绩卓著,到头来也只是“转头空”;尽管他们人生美好,却只能如同“夕阳红”一样短暂。
下阕写作者高洁的情操、旷达的胸怀。既然是“是非成败”如过眼烟云,又何必耿耿于怀、斤斤计较?何如寄情山水,托趣渔樵,与秋月春风为伴,自在自得?作者生平抱负未展,横遭政治打击。他看透了朝廷的腐败,不愿屈从、阿附权贵,宁肯终老边荒而保持自己的节操。因此他以与知己相逢为乐事,把历代兴亡作为谈资笑料以助酒兴,表现了作者鄙夷世俗、淡泊洒脱的情怀。此词为咏史之作,借叙述历史兴亡抒发人生感慨。从全词看,基调慷慨悲壮,读来令人荡气回肠、回味无穷,凭添万千感慨在心头。无怪乎这首词成为脍炙人口的传世佳作。这首词不同於一般登临古迹、触景生情的怀之作,它述史兴感,写由历史变迁所引起的人生感慨。词的上片,“滚滚”句,暗用《论语·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语意,以“逝水”喻时光的流逝。“浪花”句,化用东坡词《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成句,一个“尽”字,囊括了从古到今的英雄。上下两句把流逝的时光和英雄人物联系起来,言滚滚长江浩浩荡荡不停地向东流去,随著江水(时光)的流逝,历史上许许多多的英雄人物都被冲洗一空。江水滔滔,历千古而不息;而烜赫一时的英雄人物却如过眼烟云,早已成了历史陈迹。这一历史现象引起人们的沉思。诗人纵观古今,反思历史,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是非成败转头空”。历史上无数的风云人物,无论是“是”是“非”,无论是“成”是“败”,到头来都转眼成空,一样长眠地下。而滔滔长江却亘古长存,依然“不舍昼夜”地在奔流。在历史长河中,与宇宙相比,英雄的一生是多麼短暂,英雄的功业又何其渺小!最后诗人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揭示了这一历史规律:“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青山依旧”,喻宇宙永恒,自古及今依然存在;“几度夕阳”,喻英雄功业恰如夕阳,虽然美好,但却短暂。这表现了诗人对历朝历代的盛衰兴亡,千古英雄的荣辱成败的彻悟。杨慎以元辅之子,擢居榜首,一时宠遇,何其盛哉!及至一朝遣戍、终老南荒,年已垂暮,怎不令其有菀枯花落,人生无常之感。因而他在历叙历代兴亡的感慨之中,也寄寓了回首往事,对自身荣枯的感悟。既然时间无情,“是非成败”转眼成空,那麼诗人自己选择怎样的人生态度呢?词的下片,杨慎即叙自己的生活志向:托志渔樵。“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二句,既是诗人滴戍云南后,多年生活的真实写照,也是诗人以老庄思想以求自我解脱,对生活理想的追求。一个“惯”字,与“白发”相照应,暗暗点出诗人以秋月春风为伴,在江渚之上过著寄情山水的生活,时间已经很久,习以为常了。“一壶浊酒喜相逢”,则是写他的渔樵生活的情趣。“一壶”,言酒少;“浊”,言酒劣。但他们相逢却“喜”。这表明这些世外高人别有会心乐事,而这乐事就是笑谈古今。他们把历代兴亡、英雄成败,当作谈资笑料用来佐酒助兴。其中的“古今多少事”,在结构上勾合上片的千古英雄是非成败,使上下两片融为一体;“都付笑谈中”,一个“笑”字,表明诗人对世事的鄙夷、对荣辱的轻蔑。全词上片站在历史之上,纵论千秋成败,对历史上的龙争虎斗表现出一种彻悟;下片则超然於世事之外,摒弃了世俗的烦恼,对个人的荣辱得失表现出一种旷达。这是诗人在《历代史略十段锦词话》中反反复复表达的一个主旨。
这首词的原意本在评说秦汉兴亡的得失是非,而不在周详一代人物大事。它不像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要涉及具体地点赤壁,具体人物周瑜,具体事件,“樯橹灰飞烟灭”;也不像辛弃疾的《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写到了“满眼风光北固楼”,涉及到曹操、刘备、孙权这些人物。它重在述感,全篇始终未提及秦汉的任何英雄人物和历史事迹。前人论词说:“词要清空,不要质实。”(张炎《词源》)丁绍仪的《听秋声馆词话》正以“清空”二字评这首词。唯其“清空”,故能使词具有更高的概括力,给人以丰富的想像和联想。因而置於《三国演义》的卷首,不仅无丝毫不合,反而令人对三国人物贤愚忠奸、是非曲直,产生许多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