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生命的赞歌——王安忆《长恨歌》意象解读摘要:王安忆的《长恨歌》获得了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这是王安忆继《小鲍庄》,《三恋》后的第三次创作高峰,这部作品她用近30万字的篇幅,浓缩了上海近40年的岁月变迁。作品中有具有独特意味的“弄堂”“闺阁”“鸽子”“王琦瑶们”等意象,人们从作品中可以看到“上海历史的肖像”,一个个上海风景的缩影,承载着作者特殊的意蕴情感。王安忆作为女性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她用散文般的话语来书写上海女性王琦瑶的形象,书写她所熟知的上海。城市与文学,人与文学,物与文学,在时光的隧道中变幻着,生活的节奏依旧,一曲终了一曲继续,作者用女性独特的视角写了一曲永恒的赞歌。关键词:独特意蕴散文话语王琦瑶女性视角
一曲生命的赞歌——王安忆《长恨歌》意象解读王安忆的《长恨歌》获得了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这部作品是王安忆继《小鲍庄》,《三恋》后的第三次创作高峰,她用近30万字的篇幅,浓缩了上海近40年的岁月变迁。作品中有具有独特意味的弄堂,闺阁,鸽子,“王琦瑶们”等意象,这些带有作者独特的审美感受和女性的细腻情怀,同时作者用散文般的笔法将小说细腻化,生活化,使意象具有了独特的意蕴。时间在不断地变幻着,在上海的四十年代到八十年代,这期间一切都在变化着,“这里的一切只有鸽子们看到,它们是四十年代鸽子的子息,它们一代一代地永不中断,繁衍至今,什么都尽收眼底。”它们的“哨声是哀鸣”,天空辽阔,所以听起来也“不那么刺耳”。意象在作者笔下运用自如,带给读者特殊的审美感受。一、独特的女性视角在很早以前,人们对女人和男人有了片面的认识,从《圣经·创世纪》上人们看到了亚当抽出自己的肋骨创造了女人,并认为女人对男人具有依附性,到古代的“三从四德”,人们不难看出,女性的地位是怎样的,女性没有自己的话语权,没有自由,女性作家也相对较少,而在“五四”新文学运动以后大致从20年代到80年代一批女性作家不断崛起,从而出现女性文学的热潮,女性们用她们不同于男性的细腻,来对生活,爱情,友谊经历进行描绘,王安忆可以说算是女性作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
(一)精致的结构对于女性作家我们还了解铁凝,她的作品《永远有多远》、《玫瑰门》等,给我们塑造了一个又一个独特的女性形象,白大醒对爱情的执着;在成长中的苏眉;在肉体上寻找安息,在灵魂上寻找寄托的,睿智顽强的司猗文。作者用细腻的语言为我们一一讲述,在这里我们看到了铁凝的“聪明”,而与铁凝相比,王安忆带给我们的是一种“精致”。在作品中,我们从目录上便可看到王安忆的精致。整个作品有三部分,每一部分有四章,每一章包括这一部分所要介绍的人,事,地点。王安忆的这种安排给读者视觉上的享受,看她的这部作品就如同在餐桌上品味一碟碟精致的菜肴,让人赏心悦目。开始的弄堂,流言,闺阁,鸽子,王琦瑶,看似只是单纯的介绍这些琐碎的事物,其实是在为以后的书写埋下伏笔。弄堂的壮观,性感,形形种种,以及日常生活的感动,都是上海所特有的景物,可以说是那时上海的写照,用大量的篇幅来介绍场景可以说是一次冒险,用的好了会增添文章的可读性,如同我们所看到的《巴黎圣母院》那样宏达的描绘场景给人以美感享受,当然作者在这次的冒险中成功了,她用散文般的话语将小说的语言细腻化,使小说的开篇就具有散文般的美感。后来所写的闺阁,鸽子等也同样这样,而最值得一提的是作品中鸽子的安排,开头结尾很好的结合,给人以圆形的视觉感,鸽子是这个城市的使者,也是这个城市的见证者,所有的一切,鸽子都站在一个“制高点”来俯瞰
这个城市的变化。事件发生地的安排也是相当精致的。从阁楼,到片厂,到爱丽丝公寓,到乌桥,在到平安里,一个又一个的事件发生地,使故事的发生更加的紧凑和谐,从而在环境中为我们塑造王琦瑶这一女子形象。开头的片厂所看到的场景,一张大床上一个女子的死亡,正是四十年后王琦瑶所经历的一次谋杀,此时片厂的情景再次的回响在她的脑海,“然后灭了,坠入黑暗”。(二)细腻的情感作为一名女性作家,不同于男性作家的要数其细腻性,女性的情感是外露的,她会将自己的想法逐一的表现出来,对事物的描写,对人物感情的塑造,都赋予其细腻化的感情。1、对上海景物的描写在每个作家的笔下,都有自己所钟爱的城市,在书写作品时作者就如同一位导游一般,尽情的介绍自己对这个城市的了解和喜爱,沈从文笔下的边城;张爱玲笔下的上海,以及这部作品中作者对上海的介绍,四十年代的上海到八十年代的上海,为我们一一呈现,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是另外一个时代的开始。上海的弄堂,作者将弄堂赋予了独特的情感,她认为上海的弄堂是“性感的”、“是一股肌肤之亲似的”,作者对弄堂的描绘是细致的,从“积着油垢的后厨”、到“横七竖八的晒衣竹竿上衣物,带有点私情的味道”再到“屋顶上空着的鸽笼,是一颗空着的心”,就连那“碎了和乱了的瓦片,也是心和身子的象征”,
在这里作者为我们呈现了弄堂的每一个角落,“暧昧的色彩”,“暗底的生畏”使作者也带有“蚀骨的感动”。将情感融入小小的弄堂,让它像水中的涟漪一般荡漾开来。上海的鸽子,上海的鸽子是这个城市的精灵,它在高处看到上海的一切,美与丑,善与恶,“人类的夜晚是它们的梦魇”城市中多少的无头案让它看到,可是它有可以说些什么呢!只有咕咕哝哝的叫着,只有含有“惊乍表情”的高飞。作者对上海的其它景物也做了详尽的描写,并带有细腻的情感,城市与文学,人与文学,物与文学,在时光的隧道中变幻着,生活的节奏依旧,一曲终了一曲继续,1、对王琦瑶一生情感的描写王琦瑶上海弄堂的女儿,一个一生辗转的女子,在命运面前,她是不幸的一个个体。她是“上海英雄的代表”,是“沪上淑媛”,是“上海三小姐”。作品写了她十六七岁到最终的死于非命四十多年间的情爱起伏,从王琦瑶的身上也真正展现了大上海女性化的城市精致,乃至带有丝丝感伤的一面。在王琦瑶的一生中有这样几个男人。一个爱了却不曾说出口,爱你在心口难开,他的一生都在默默地关心这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为她而努力地活着,当什么都没了的王琦瑶,剩下的只有一个程先生了。还有一个对她的爱是在手心里的李主任,在这里王琦瑶得到了一切的殊荣,第四章中对“爱丽丝公寓”的描写是细致的,对人物的情感描摹带有女性的细腻,灯罩上是花,桌边上是
绣花的桌围,“‘爱丽丝’的灯光也是蒙纱的然而莫大的”它是赋予梦幻的,是柔上加柔的,然而她在这里就如同一只金丝雀,李主任是一个忙人,他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偌大“爱丽丝公寓”显得如此的孤寂。在无数个夜晚,王琦瑶是寂寞的,“她吃饭睡觉都只有一个目的,等李主任回来”,她将自己的整个心都交付给了这个人,而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个飞机坠毁,人死的噩耗。在这里,王琦瑶是柔弱的,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女性形象。在平安里,遇到了康明逊,遇到了萨沙,此时的王琦瑶是寂寞的,她更需要人的关心,于是她再次的“恋爱”了。“在这些混沌的夜晚里,人的心是明一半,暗一半的”,而康明逊,是她“心里的那一半明,也是那一半晦,虽是不敢想,却还是要去想”,而在康明逊那里“王琦瑶就是再美丽,再迎合他的旧情,再拾回他遗落的心,到头来,终究是个泡影”,在他那里自己有多么沉醉就有多么清醒。最后王琦瑶换回的只是一句“我没有办法”,而此时的她有能够说些什么呢!只有一笑而已了,在这里她的笑其实是哭,她的一句“你放心”,让他们以后的相处“动不留踪”“早来暮归避着人的耳目”。爱是自由,怨也是自由,别人是主宰不了的。“老克腊”一个中学体育教师,他是一个摩登一样的人物,也是怀旧的人物,王琦瑶在她那里他感到了时光倒流。在以后的日子里,王琦瑶有遇到了长脚,这也就为她的死亡埋下了伏笔,使其碧落黄泉。
王琦瑶的一生是坎坷的,是曲折的,是光芒四射的。她是上海女性的代表,是华丽与美的结合。作者对于她的情感经历作出了细腻的描绘。二、独特的象征意蕴在中国古代的诗歌中作者擅长用它物来表现自己的内在情感,如屈原的“香草”“美人”意象的运用,用“香草”来指人的品德和人格的高洁,用“美人”来喻君王或自喻。在这部在作品中王安忆用了众多的意象来表现作品的深层内涵。(一)上海的血肉——弄堂上海的弄堂是宏伟的景象,它是这个城市背景一样的东西。弄堂是上海绝对的存在,死普通市民的居所,“是城市建筑主体和上海市民文化的主要载体”,在这一节里王安忆以一种巧妙的方式托出了作品人物的立足点,那些和弄堂相关的事才有了联系的媒介,在城市生活的人们生生不息,繁衍着,也代表着一个城市的不断繁衍变化,代表着一个城市的精神所在。一所城市带代表着一种文化,弄堂就是上海文化的代表,它是上海的建构,是上海的血肉。(二)城市的精灵——鸽子鸽子是在最常见的了,而作者赋予它的是“城市的精灵”,它们从城市的高空飞过,千家万户的情景一副接着一副,连在一起,因为多也能“堆积一个惊心动魄”,“所以这个城市的真谛,其实是为它们所领略的”“这个城市的罪与罚,祸与福,都瞒
不过它们的眼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们是这个城市的见证者,“鸽子”是对弄堂的再次描绘,它让我们俯瞰到了这个城市的一切。(一)上海的形象集合体——王琦瑶王琦瑶作为上海的形象大使是无愧的,她代表着一个城市的流行文化,她也是人们的集合体。王琦瑶的身份和“弄堂”“鸽子”是一样的,带有一定的意蕴,她是一个个个体的集合体。“她的美不是美,而是一种好看。美是凛然的东西,有拒绝的意思,还有打击的意思;好看却是温和、厚道的,还有一点善解的”,显然,她是美丽的,让人过目不忘的。后来的“沪上淑媛”夺得了众人的追捧,上海小姐参选,她得到了“三小姐”的称号,“大小姐三小姐是偶像,是我们的理想和信仰,三小姐却与我们的日常起居有关,是使我们想到结婚、生活、家庭这类概念的人物”,可见,王琦瑶是一个大众化的人物,她没有让我们感到高不可攀,而是另我们想接近。王琦瑶是每一个上海人的集合体,人们无论在哪儿都会看到“王琦瑶们”的影子,王琦瑶的一生也是上海的一生,是每个上海人民的一生。(二)新的时代的开始——夹竹桃“对面盆里的夹竹桃开花了,花草的又一季枯荣拉开了帷幕”,在这里作者给夹竹桃一个特写镜头,让我们看到生命力的旺盛。王琦瑶被长脚杀死,给作品画上了一个悲剧性的结尾,这个时代灭了,而在黑暗的另一角,我们却看到了开放的夹竹桃,在这里
作者不单单是在写花的枯荣,而是在写一个时代的“枯荣”,王琦瑶的时代过去了,而接下来另一个“王琦瑶”的时代又会到来,生活的节奏依旧,一曲终了一曲继续,为我们谱写了一曲生命的赞歌。王安忆在这部作品中以其独特的女性视角为我们展现了上海这座城市的独有魅力,在细腻,精致中为我们诠释时代的变迁。一座城市,一个人,为我们展现人与城市的关联,这些也是文学中创作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参考文献】[1]《城与文学》也斯,浙江大学出版社,2013年2月第一版[2]《女性文学研究——教学参考资料》谢玉娥,河南大学出版社,1990年8月第一版[3]《美学》朱立元,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7月第二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