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放逐与自我的迷失——对王安忆小说《长恨歌》中蒋丽莉形象的再阐释

f第12卷第5期太原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Vo1．12No．52013年9月JOURNALOFTAIY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Sept．2013【文学】精神的放逐与自我的迷失——对王安忆小说《长恨歌》中蒋丽莉形象的再阐释魏蓓(宿迁学院中文系，江苏宿迁223800)[摘要]王安忆在小说《长恨歌》中别具匠心地刻画了边缘人物蒋丽莉，由其改编的同名影视也对这一人物作了倾情的演绎，但在众多的评论和阐释中这一女性形象几乎都遭到了忽略，在她身上不仅投射了作家对“情”的理解，其背后也深深地烙上了时代的酸楚印迹。[关键词]长恨歌；边缘女性；蒋丽莉；悲剧[文章编号]1672—2035(2013)05—0105—04[中图分类号]I206．6[文献标识码]A王安忆的长篇小说《长恨歌》自1995年问世以一、精神世界的情感放逐来，先后获得了“第四届上海文学艺术奖”(1998年)、“第五届茅盾文学奖”与“第一届世界华文文学自古以来，中国社会就是一个有着重“情”传统大奖”(2000年)等诸多奖项。此后，香港导演关锦的社会，儒家文化的代表人物孔子在两千五百多年鹏和内地导演丁黑分别把它搬上银幕，拍成了同名前提出了“以情治国”的主张，中国的古籍与诗歌中电影(2005年)和电视剧(2006年)。这部被奉为爱更是充满大量对“情”的描写，中国人可谓情感丰富。情传奇的经典作品也一直不断地受到评论与阐释，曾有人把亲情、友情和爱情统称为人生精神的三大综合来看，大多发表的文章都集中在作品的主人支柱，是人心灵疲惫时的精神退路或者灵魂寄居地。公——命运多舛的王琦瑶身上，而对次要人物蒋丽但是具体到作品中的边缘女性——蒋丽莉身上，她莉的分析寥寥无几。米兰-昆德拉曾说，“小说历史所拥有的却似乎是一个“无情”的世界：享受不到亲的延续不是因为作品的增加，而是‘发现’的连续不情的温暖亲切，体会的多是虚无；感受不到友情的纯断”l1J4。这里所谓“发现”的连续不断或许强调的是洁美好，得到的多是伪善；体验不到爱情的缠绵悱对小说文本的不断重读以及在某种程度上对它作出恻，获取的多是缥缈之感。她身边近在咫尺的人却一些新的阐释。正是基于这样的缘由，在我看来，小又仿佛是如此的隔膜，遥如天各一方。说中蒋丽莉这一积极追赶时代大潮但又心理扭曲的亲情是一种纽带，出身于工厂主家庭的蒋丽莉形象其实是具有隐喻性的，她粗砺、浮躁，最后在为尽管物质生活富足，但却成长在没有亲情滋养的岁别人终13奔走的疲惫、焦灼中患绝症而亡，甚至到死月里。她的父亲长年累月住在重庆的姨太太处，只也未能明白这个世界。因而，她短暂、凄凉的一生不把在她和弟弟生日时的回来小聚看作是舐犊情深；仅投射了作家对“情”的理解，其背后也深深地烙上她那生性愚钝的母亲只会奉承着孩子，是一个软弱了时代的酸楚印迹。王安忆在冷静客观的叙述中，无能的女人；她还在读中学的弟弟又孤僻成性，长期通过这个女性的情感经历和悲惨命运给读者内心带将自己关闭在房间里听无线电；甚至连家里的佣人来了强烈的震撼，继而引发我们对蒋丽莉的一生进都有样样事情倒着来的怪癖。由此，我们可以想象：行深入的思考。在这样缺乏欢乐的情境下生活的蒋丽莉，因为缺少[收稿日期]2013—07—08[作者简介]魏蓓(1982一)，女，江苏宿迁人，宿迁学院中文系讲师，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博士。 ·106·太原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12卷真实的关爱，她的心会慢慢地被磨得越发尖锐，因而这不过只是你自己感情的错觉，这种错觉却让你误也就不难理解她所以为人偏执，“一生都在挣扎，与以为它是真正的爱情。“她扮错了角色，起首一句错什么都不肯调和，一意孤行，直到终极”。[2]250了，全篇都错。信心是错，希望也是错的。”[2171尽管亲情不能选择，而友情——她加倍认真的友情“每夜的晚会上，只有这两个人是真人，其余的，都是也加速了她精神沉沦的不归路。蒋丽莉在王琦瑶作带假面的。真心也只有这两颗，其余的心都是认不为“沪上淑媛”的芳名广传之际，很真诚地邀请王琦得真的。可惜这两颗真心走的不是一条道，越是真瑶来参加自己的生日晚会。虽说她以夸张的文艺腔越是不碰头。”[2172因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作者透来接近王琦瑶，可此后，她便以执著的一厢情愿选择过蒋丽莉的爱情错位也显示出在一些痴情现象的背王琦瑶做她的知心，使王琦瑶的社交圈子日渐扩大。后是女性真实自我的迷失。换言之，在失衡的情感当王琦瑶要去竞选“上海小姐”时，她更是鼎力相助，天平上，女性付出得越多，受到的伤害也越大。试正如小说中写道，“‘上海小姐’这个称号对她无关紧想：“如果你爱了却没有唤起爱，如果你的爱没有再要，要紧的是王琦瑶。她想得王琦瑶的欢心，这心情创造爱，如果你出自生命地倾心相爱但却没有被人是有些可怜见的。她对父母兄弟都是仇敌一般，唯所爱，那你的爱就是无力而不幸的。”_3J3呻。叭貌似独对个王琦瑶，把心里的好兜底捧出来的，好像要为“两个小姐一个先生”的微妙恋爱团体无疑也注定了她的爱找个靶子似的”_2_49。一系列的努力之后，王蒋丽莉爱情的悲剧。琦瑶的确半推半就地凭借蒋家雄厚的经济实力使自综上所述，边缘女性蒋丽莉的情感世界基本上己的名声大增，一举夺得桂冠成为众人皆知的“三小是荒芜的——成长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里；或许对王姐”。那么，相对于蒋丽莉的倾其全力，王琦瑶对蒋琦瑶的友情曾是她寂寞心灵的一大慰藉，企图在王丽莉的真心到底有多少呢?王琦瑶似乎从一开始便琦瑶身上得到一丝温情；对程先生的单恋曾是她荒“有意不称她的心，她不喜欢这种文艺腔的把戏，那芜精神的依托，幻想在程先生那里获得情感上的回些写在纸上的字句总有点叫她肉麻”_2J42。接受蒋丽应。可结果呢?当她发现程先生给王琦瑶拍的大量莉的邀请一半也是冲着对她家排场的好奇，把它看照片以及后面的热恋题词时，真相不言而喻。“这一作迈人上流社会的通道。由此，王琦瑶回馈的友谊真相摧毁了蒋丽莉的爱情，也摧毁了她的友谊。这或许更多地带有功利性，所以后来她会“侵占”蒋丽两样东西都是蒋丽莉掏心掏肺对待的。因是一厢情莉获得爱情的机会。尽管蒋丽莉的感情有些夸张，愿，那付出便是加了倍的，不料却是这样的结可到底不掺假。因而，当她发现自己的一腔真情付果”。2亲情的苍白、友情的变味以及爱情的错位让诸东流时，会心头火起，“朋友值几个钱?我现在可蒋丽莉的精神生活充满了浓烈透心的遗恨，最终使再不信朋友的话了，全是骗人，越是朋友越栽得厉她的情感世界逐渐走向荒芜，悲剧也在此后的岁月宙，，[2]103自。中不断上演。于是，爱情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然而，这又二、男权社会的自我迷失是无所逃遁的沦落。蒋丽莉把爱慕程先生深入到自己的骨子里去，“她只想：程先生就算是一块坚冰，她鲁迅先生曾说，“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用满肚肠的热，也能溶化它”。_2j”她参加晚会，“说灭给人看”4J2，面对蒋丽莉的不幸人生我们不禁扼的是为王琦瑶，其实是为程先生，她就是局外人似腕叹息，然而，“悲剧中的怜悯绝不仅仅是‘同情的眼地，站在墙角。不是她要做局外人，是因为程先生做泪”'【5¨m。如果我们仅仅把蒋丽莉的一生归结为她了，她就不得不做。程先生苦闷，她也不得不苦闷，的率性而为，认为是其别扭性格造成的悲惨结局，或是全心相随”。毋庸置疑，蒋丽莉对程先生的爱许不够全面。细读文本我们可能会发现政治意识形是一种真实的、执著的而又义无反顾的爱，但这一真态以及男权压迫对蒋丽莉这一人物的禁锢与摧残且实程先生却是一点也看不见，因为他满心的是王琦导致了她女性自我的迷失，从而触动我们的内心深瑶。三人一起在电影院里的坐法是：“王琦瑶和程先处并带来某种特别的震撼。生坐两头，蒋丽莉坐中间。其实两头的往往有着干蒋丽莉在与程先生的爱情无果之后嫁给了自己系，坐中间的那一个，虽是两头都靠，实际两边都无并不爱的纱厂军代表老张，建立了一个具有所谓无涉，是作隔离，还作桥梁的。”_2J7。显然，蒋丽莉的爱是产阶级特点的家庭，以此来表明自己的革命热忱。错位的，这种情感错位就是你以为这是爱情，殊不知然而，有意味的是，蒋丽莉出身于工厂主家庭的事实 第5期魏蓓：精神的放逐与自我的迷失——对王安忆小说《长恨歌》中蒋丽莉形象的再阐释·107·又注定了她身上具有两面性：民族资产阶级的软弱会文化建构的“女性特质”，性情完全不符合传统的性与革命性。也就是说，在上层阶级的统治下，身为女性规范。“传统妇女的角色是单一的家庭角色，即民族资产阶级的子女似乎处于一种地位低下的尴尬作为女儿、母亲、妻子而存在，其承担的责任及所履处境，他们与生俱来的软弱性让我们懂得悲剧会不行的义务都是属于家庭的”_6Jl。而蒋丽莉虽生了可避免地发生；同时，民族资产阶级往往又不甘受制三个孩子却从未有过做母亲的情结甚至从未抱过他于人，拼命想追求一点“革命”的行动，故而又会奋起们，自己与“贤妻良母”完全绝缘，已经违背了男权社抗争。具体到作品中性格内向甚至有些古怪的蒋丽会评判女性标准的观念，甚至在她身上呈现出“雄性莉身上的后期表现：“上海解放的时候，蒋丽莉挥着化”的倾向：会抽烟，手指上都让香烟熏出了发黄的大镲，指挥女学生的腰鼓队游行。她还是戴眼镜，却斑迹；会骂人，脾气越发暴躁，像男人一样敢作敢为；穿一身旧军装，袖子卷在胳膊肘，腰里系一根皮不修边幅，比较邋遢，以至于康明逊初次见到她的时带”。j2埔在解放初，她甚至选择退学去纱厂做一名候竟然以为她是派出所的户籍警，“穿一身蓝咔叽制工人，放弃了原本再有两年就可以拿到的毕业文凭。服，晃晃荡荡的裤腿底下，是一双乱糟糟的中学生样等到阔别十几年后故人再见到她时，她“穿着列宁式的丁字猪皮鞋”_2J2。这一形象也让我不禁想到装，一条咔叽裤，膝盖处鼓着包，裤腿又短了。脚上了铁凝的长篇小说《玫瑰门》中的姑爸，有着两条乌倒是皮鞋，却蒙了一层灰，眼镜上也蒙灰似的”-2J2。黑大辫子、丰满胸脯的她由于长了一个不符合男性表面上看，她似乎已从民族资产阶级的一位任性小审美的大下巴导致结婚的当晚新郎弃她而去，忧伤姐转变为工人阶级中的一员了，其实这些不过是她凄清的她回到娘家便一改从前，不仅给自己起了一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想法而已。尽管她觉得曾经的个男性的名字“姑爸”，而且抽起烟袋、剪掉辫子、束资产阶级家庭“真是一股樟脑丸的气味，是这个时代胸、迈起四方步，将自己的装扮与言谈举止都趋于的旧箱底”[21236，并坚决地与之划清界限。可实际情“雄化”，似乎有意消失自己的性别以改变令她感到况是：由于自己的丈夫、三个孩子以及乡下的婆婆言绝望的女性命运，但历史仍将其还原为一个女人。语粗鲁、肮脏邋遢以及满身的蒜味与脚臭味，蒋丽莉因而，如果说优雅的王琦瑶是在女性的“绵里藏针”对他们的态度就只有冷漠甚至厌恶；而对曾体验过中小有滋味地经营着属于自己的El子，那粗糙的蒋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上海小姐”王琦瑶，即使背叛丽莉的周围到底环绕的是什么?“这十多年来，她过过她的友情并成为过她的情敌，她仍然会每隔十天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她变得越来越不像半月就过来坐一坐。即使在她病人膏肓的那段时间自己，有点像演戏，却是拿整个生活作剧情的。”里也别无二致，把真正的亲人赶出卧室却只允许王既没善待自己又未体贴亲人，我想她或许还试图脱琦瑶呆在身边，下意识地显示出对自己原来身份的下女儿装以逃离男权社会的压迫，不料却在这个社偏执。会里迷失了自我，最终还是未能逃脱失败的命运。因而，她的悲剧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不无道理地女性心理学家卡伦·霍尔奈曾说：“如果我们清表明：当婚姻罩上政治话语的面纱时，处于政治意识楚我们所有的存在、思想及行为符合这些男子气标形态泛化而又出身民族资产阶级的蒋丽莉就已注定准的程度，我们就能明白对男性个体和女性个体来要沦为“牺牲品”。她后半生一直的努力是希望能够讲，真正摆脱这种思维方式是多么困难。”毋庸置获得主流话语的接纳(与剥削阶级家庭决裂，积极向疑，蒋丽莉所在的社会仍是一个传统的以男权为中共产主义这一中心意识靠拢)，但始终被排斥在主流心的社会，这个社会一切领域的主宰都是男性，女性话语之外的尴尬处境和她与生俱来并以扭曲的方式注定要沦为唯命是从的“第二性”。在男权社会中，坚守着的价值观的纠葛与对峙，最终导致她在肝癌女性地位卑微；在动荡年代里，女性更是无法掌握自的痛苦与绝望中凄惨地死去。尤为可悲的是，她的己的命运。或许，“从原则上讲，最深刻的性别不平父母和弟弟唯恐亵渎了她毕生所追求的光明理想竟等的问题在于，女人没有与男人相似的处境”。在未参加她的追悼会，由此也为她的悲剧打上了强烈这样的背景下，男人似乎不会以性别为起点去表现的政治色彩。自身，他完全不用声明他是一个男人；而女人在做一进而言之，从蒋丽莉的一生我们也发现了这是切事情的时候却应该首先想到自己是一个女人，如一个未能逃离男权的束缚反被它压迫的女性。她的果她的一系列内在反应与外在行为都与男权社会的言行举止、外貌气质等都无一例外地偏离了男权社规范相背离，那传唱不绝的必然是一首女性的悲歌， ·108·太原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12卷因为“一个女人离经叛道的行为无疑将以她的生命历史书写，毕竟在真实的历史进程之中，蒋丽莉并不或者名誉为代价”。如此一来，蒋丽莉其实成为是一个可以自主命运的女人，她的无奈与痛楚在影了男权社会性别异化的殉葬品，且让自己的青春与片中我们根本无从感受。相对而言，长达35集的电生命都陷入了万劫不复的荒谬悲剧之中。视剧在很大程度上比110分钟的电影更为接近原著。剧中扮演蒋丽莉这一角色的是内地青年演员陈三、结语丽娜，她的精彩表演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身为女性作家的王安忆，在其创作中不可避免在大时代来临的变革中，蒋丽莉与自己的高级军官地更加关注女性的情感和命运，她笔下的女性形象家庭决裂，自力更生且积极想参加革命还嫁给了搞也由此纷繁多姿。冰心曾说女人就是爱，上帝在这革命的老张。当她患了绝症时日无多时，身为丈夫个世界上创造了女人，就是让她去爱的。蒋丽莉却的老张竞不以为然还要求她采取科学的态度战而胜成长在一个荒芜的精神世界里，自我放逐的同时不之，人物的心灵伤痛也通过陈丽娜的泪水在剧中尽免执意单纯，这种内心复杂情感的交织导致她在现情蔓延开来。通过影像世界中对这一女性形象的不实世界中自己盲目的个人奋斗又以失败告终，从而同演绎，我们发现原著的作者王安忆真是一位“慧心一步一步走向了没有爱的所在；她后期越发丧失女人”：或许，《长恨歌》的“恨”既不是爱情，也不是命性特征的表现在文本中呈现出一种尴尬艰难的状运，作家是想通过它来启人思考，待人言说。从这一态，也展现了自身在男权社会中无法挣脱的现实困层面上看，王安忆“能逾越狭隘的意识形态政治，使境与悲惨命运。王安忆通过对这一带着满腹委屈走写作焕发出广泛的社会政治意义，在更深刻的层面完短暂一生的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不仅折射出丰上挑战愚昧和黑暗”o[101159●富复杂的现实从而拓宽了这个故事的内涵，也显示[参考文献][1]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M]．孟湄，译．北京：生活·读书·出一种艺术魅力。新知三联书店，1992．然而，擅长“怀旧”的关锦鹏导演在电影中却对[2]王安忆．长恨歌[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0．这个女性形象作了颠覆性的修改，并且通过内地青[3]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M]．刘丕坤，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演员苏岩的扮演使这个形象鲜活可爱了起来。因[4]鲁迅．鲁迅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而，我们在影片中看到的蒋丽莉是一个外貌美丽清[5]朱光潜．悲剧心理学[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6．秀、言谈举止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她一开始便爱[6]张广利，杨明光．后现代女权理论与女性发展[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上了摄影师程先生，而程先生却中意“小家碧玉”的[7]卡伦·霍尔奈．女性心理学[M]．窦卫霖，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王琦瑶。当王琦瑶委身的李主任陷入自身难保的局版社，2000．面时，蒋丽莉还设身处地地为王琦瑶考虑，善意地提[8]威尔·金里卡．当代政治哲学[M]．刘莘，译．上海：上海三联书醒她要早作打算。由于上海世面的混乱蒋丽莉随父店．2004．[9]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亲去了香港然后成家生子，但她与王琦瑶之间的姐1992．妹情谊仍一直持续了几十年，最后通过影片中的字[1O]王晓明．思想与文学之间『M1．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o4．幕给了蒋丽莉一个“六十一岁终于台北”的仓促结【责任编辑冯自变】局，似乎这样的情节编排已背离了原著中所隐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