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戈多》备课参考 一、导语: 我们学过一些古今中外的戏剧名著,它们都有引人入胜的戏剧情节和扣人心弦的戏剧冲突。例如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该剧描写两个世仇家族的一对男女青年罗密欧与朱丽叶为了争取婚姻自由,不惜双方以身殉情的故事。整个戏剧以一对男女青年为代表的人文主义思想与封建思想的斗争为基本的戏剧冲突,表现反封建的主题。其情节生动丰富,冲突复杂而又集中。但是,20世纪50年代欧美地区却兴起了一个反传统戏剧流派──荒诞派戏剧,它没有完整连贯的情节,没有戏剧冲突,甚至没有明确的时间、地点,舞台形象支离破碎。这样的戏剧,从传统观念看,是没“戏”可欣赏的。但是,这种荒诞的戏剧形式,正好表现出现代西方社会的荒诞和人们难以克服的精神危机。于是,荒诞戏剧风靡西方剧坛,从中也出现了一些很有影响的作家作品。今天,我们学习的《等待多戈》就是荒诞戏剧的代表作。 二、解题: 《等待多戈》是荒诞戏剧的代表作家萨缪尔•贝克特的成名作。贝克特于1906年生于爱尔兰都柏林一个犹太中产阶级家庭,从小就目睹人民被奴役的惨状。1937年定居巴黎,德国法西斯的暴行,人民的苦难以及战后人们生活的空虚、冷酷的社会,人间的不幸使他涉笔混乱社会中一群被社会挤扁了的卑贱、低下、浑浑噩噩的人物来揭示社会现实的荒诞和人生的痛苦。《等待多戈》中的两个流浪汉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正是这群“非人”的缩影。 三、简介作家作品: 塞缪尔•贝克特(1906~1989)描绘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社会人类生存状况。他笔下的人物大多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坐以待毙的残废者、浑浑噩噩的糊涂虫。他们生活在凄惨冷寂的环境中在孤独、绝望的折磨下走向死亡。贝克特因为他那具有新奇形式的小说和戏剧作品,使现代人从贫困境地中得到振奋而荣获1969年诺贝尔文学奖。 贝克特于1906年生于爱尔兰都柏林一个犹太中产阶级家庭,从小就耳闻目睹人民被奴役的惨状。天主教的束缚,社会的守旧,政府对思想与出版的严厉控制与检查,都使他无法忍受。他曾经嘲弄那些在教堂里划十字的教徒:一天,爱尔兰的狗也将会这样做。可能猪也会如此。大学毕业后,贝克特结识了著名的意识流作家乔伊斯,担任过他的秘书,创作思想受到他的很大影响。贝克特设法逃出了爱尔兰,来到法国,1937年定居巴黎。在巴黎,他看到的是灯红酒绿与失业贫困的惊人对比。有一天晚上,他被一个流浪汉无缘无故地刺了一刀,当问及行刺的原因时,对万居然说不知道。贝克特首次亲身体验到了荒谬的滋味。 在德国占领期间,贝克特参加了法国反纳粹的地下抵抗运动。法西斯的暴行,人民的苦难,以及战后人们生活的空虚无聊,使他感到世界满目疮痍,到处乱哄哄一团糟。他曾颇有感慨地说:人们不需要寻找忧伤,它便映入人的眼帘,甚至在伦敦的出租汽车里也是如此。贝克特自谦不是哲学家,而只是个无知无能的作家。冷酷的社会使他感到人们丧失了理智,人间的不幸使他决意通过涉笔混乱社会中的一群可怜虫来揭示世界的荒诞和人生的痛苦。他觉得生活就寓于阴暗和空虚之中,生即包含死,人自出生起,就向坟墓走去。在这漫长而痛苦的人生中,人时时受到某种巨大力量的支配与逼迫,因此贝克特认为沉默是人所能持有的最适当的态度。他闭门谢客,拒绝采访,不问政治,很少参加社会活动,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过着孤独的生活。他的剧作流露出浓烈的悲观主义和虚无主义的倾向。
为了表现世界的荒诞与人生的痛苦。贝克特在创作上打破了传统戏剧的陈规,使剧本没有完整连贯的情节,没有明确的时间、地点,结尾是开端的重复,终点又回到起点,可以周而复始地演下去。布景、道具极为简单。一片荒原,一棵枯树。但剧中的道具都有其寓意,像《等待戈多》中光秃秃的树上一夜之间新添几片绿叶,代表了时光的流逝。维妮手提包里的物品是她赖以生存的全部财产。 贝克特剧中的人物大多是身残志缺的糊涂虫,而且人物少,动作单调。不少剧作只有一个人物。剧中人几乎与世隔绝,思维混乱,语言贫乏,活动幅度很小,观众甚至无法看到这些人物的完整外形与动作。在《喜剧)中,人们只看到装在坛子里、只有头露在外面的一男二女在争风吃醋。打情骂俏,演出一场棺停里的爱情三重奏。在《啊!美好的日子》里,看到的是半载入土的维妮在梳妆打扮。追忆她的第一次舞会第一次亲吻。在《剧终》里,看到的是被装在垃圾箱中的纳格、奈尔在乞讨食物和拥抱接吻。贝克特通过这种别具一格的艺术形式,表现了西方普通人的共同命运徘徊在虚无缥缈的人生道路上,等待着不可知的命运,忍受着生与死的折磨。 贝克特于20年代末就开始文学创作。早期创作的诗集《婊子镜》(1930)、长篇小说《莫菲》(1938)等,就具有现代派的特点,并体现出他渊博的学识、非凡的洞察力和出色的讽刺才能。他的长篇小说三部曲《马洛伊》《马洛纳之死》和《无名的人》(1946)(1950)通过主人公的四处游荡表现了人生的艰辛与虚无,被一些评论家誉为20世纪的杰作。 使贝克将蜚声西方文坛的还是他的戏剧创作。作品《等待戈多》(1952)是贝克特的成名作。他的主要剧作还有《剧终》(1957)、《最后一盘磁带》(1958)、《啊!美好的日子》(1961)和《喜剧》(1964)等。 四、关于“多戈”与“等待”: 始终未出场的戈多在剧中居重要地位,对他的等待是贯穿全剧的中心线索。但戈多是谁,他代表什么,剧中只有些模糊的暗示。对此,西方评论界众说不一。有的人认为他是巴尔扎克早期戏剧中的一位神秘人物,有的人认为他是上帝,还有的人认为他是虚无或死亡。有人曾就此问贝克特本人,贝克特回答说我要是知道,早在戏里说出来了。戈多给剧作增加了很多神秘色彩。 戈多到底是什么呢?剧中说,戈多是一个救星,是一个希望,他要是来了咱们就得救了,要是不来呢,咱们明天就上吊。据此可以认为,戈多实际上是一种象征,是现代西方人的精神寄托,是处于困境中的迷惑不安的人们对于未来若有若无的期望。戈多似乎能给人以希望,给生活以意义,但直到戏剧结束他也没有出场。他会来吗?人们的等待会有结果吗?显然,这只是一种无望且又无可奈何的等待。说它无望,是因为戈多根本就不存在,它只是人们为了安慰自己编织出来的幻想;说它无可奈问,是因为处于绝望境地中的人们除了等待,已别无它法来维系他们苟活的生命。等待固然虚妄,但也惟有等待了。等待已成为他们的生命状态。 剧中人物对于戈多的等待,显然具有普遍的象征意义。英国剧评家马丁•艾斯林在《论荒诞派戏剧》中曾就此评说道:这部剧作的主题并非戈多而是等待,是作为人的存在的一种本质特征的等待。在我们整个一生的漫长过程中,我们始终在等待什么;戈多则体现了我们的等待之物它也许是某个事件,一件东西,一个人或是死亡。此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在等待中纯粹而直接地体验着时光的流逝。当我们处于主动状态时,我们可能忘记时光的流逝,于是我们超越了时间;而当我们纯粹被动地等待时,我们将面对时间流逝本身。这其实是人类所共同具有的一种体验。 五、人物形象分析:
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是剧中的两个主要人物。作为两个流浪汉,他们卑微、低贱,属于被压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物。他们迷离恍惚,浑浑噩噩,只会做脱靴子、摘帽子的无聊动作,说些支离破碎、莫名其妙的梦呓之言,第二天见面时连头一天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并且连自己苦苦等待的戈多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他们毫无可以识别的个性特征,更不是以往我们在现实主义优秀作品中见到的那种典型人物或典型形象。他们只是一种平面人物,或类型形象,是作者眼中西方社会人们精神状态的象征性符号,或者是在西方社会这部大机器下完全失去了人性与个性的人的荒诞的生存状态的写照。 六、荒诞派戏剧: 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一种,因一反传统的戏剧创作的规律和特点,故亦称“反戏剧派”或“反传统戏剧派”。20世纪50年代开始在法国兴起,后30年风靡于欧美各国。它受存在主义哲学影响,认为人的存在和世界的存在,人与世界,人与人的关系都是荒诞的;人与人不能沟通,人只能是受痛苦折磨的牺牲品。由此认为文艺作品只能表现这种荒诞,才是真实的艺术,人们才能从中得到认识上的发展,即从荒诞的观照中使自己类似的经验得到宣泄和宽慰,从而实现某种精神上的“净化”。 七、戏剧的荒诞性: 贝克特认为,只有没有情节,没有动作的艺术才算得上是纯正的艺术。《等待戈多》这部荒诞性戏剧的经典作品正体现了这种反传统的艺术主张。 首先,欠缺逻辑的剧情。整个剧本与传统戏剧不同,既没有开场、起伏、高潮、结局的戏剧程式,也没有离奇曲折、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人物、环境、事件在杂乱无章中看不出任何进展和变化。两个主人公重复、无聊的动作,语无伦次的对白,也表现不出逻辑上的连贯性。话题常常是开了头却没有结局,胡言乱语中突然还会冒出一句至理名言,给人以强烈的突兀感。幕启时两个流浪汉已等了许多天,幕终时他们还要等待下去,舞台上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只有无边的等待。 其次,凋敝的舞台形象。幕布一拉开,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是一派凋敝凄惨的景象:黄昏的暮霭,荒野中的小路,光秃秃的枯树,两个衣衫褴褛、神态恍惚的流浪汉,这些直接呈现给观众的舞台形象,一方面渲染了全剧荒原般的气氛,另一方面,因其完全不同于传统戏剧的场面而被追加了象征意义,使作者的内在思想转化为视觉形象呈现在观众面前。 第三,支离破碎的戏剧语言。剧中人物的语言颠三倒四不断重复,既无前因后果,又文不对题。即使是一些偶然出现的颇有深意的哲理,由于夹杂在人物的胡言乱语中,也显得突兀和支离破碎、这样的语言当然不是由于作者的笔力不支所导致,相反,它恰恰是作者有意为之的结果。贝克特想用这些看起来毫无意义的语言,来表明一种认识,即在非理性化、非人化的社会里,人既然失去了作为人的特质,也就失去了理性的思考。没有了完整的语言。 贝克特以一种与荒诞内容相一致的荒诞形式,表现了西方荒诞的社会现实。这种荒诞,实质上是一种理性的清醒,是一种积极的反抗。因此,有人称他是与荒诞生存状态抗争的贝克特。 八、研习课文: 本剧从表面上看,仅仅是两个流浪汉疯疯颠颠的支离破碎的对白,简直没有“戏”可看,两个角色也似无个性特征,但看完整个戏剧又能使人感到它的意蕴。这是为什么? 明确:在贝克特等荒诞派作家的眼里,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毫无意义的。因此,反映现实的丑恶与恐怖,人生的痛苦与绝望,就成了他戏剧作品百唱不厌的主题。为了体现他的创作意图,剧作完全摒弃了传统戏剧的情节结构,有意将生活撕成毫无内在联系的片断碎块,出现在舞台上的是一些行动荒诞怪异、语言颠三倒四的人物形象。从表面上看,根本没戏,简直使观众倒胃。然而,恰恰是这种荒诞的艺术形式,正好表现了荒诞的现实。从人物形象上看,两个流浪汉既已成为被社会挤压为“非人”
的可怜虫,只是按动物的本能生活,完全丧失了人性的人,因此他们毫无可以识别的个性,两人互换角色而丝毫不影响演出效果,他们成了西方工业社会这部大机器上的一个零件,是西方人在20世纪思想感情的代表符号。他们那种疯疯颠颠的支离破碎的语言,都源于人物绝望、恐怖的内心。在这种荒诞的外形下隐藏于内心的痛苦与绝望就更深沉、更强烈,它是现代社会文明社会中不少人心理特征的真实写照。西方不少观众觉得剧中人物有血有肉,真实可信,甚至觉得就是他们自己。两个流浪汉的苦苦等待,使他们联想到自己在失望中等待,在等待中绝望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