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扼住命运的咽喉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LudwigvanBeethoven,1770.12.17-1827.3.24),出生在德国波恩,祖籍佛兰德。家族是科隆选侯宫廷,自幼跟从父亲学习音乐,很早就显露了音乐上的才华。八岁便开始登台演出。1792年到音乐之都维也纳深造,艺术上进步飞快。他信仰共和,崇尚英雄,创作了大量充满时代气息的优秀作品,如交响曲《英雄》、《命运》;序曲《哀格蒙特》;钢琴曲《悲怆》、《月光曲》、《暴风雨》、《热情》等等。他集古典音乐的大成,同时开辟了浪漫时期音乐的道路,对世界音乐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是一位颇具创造性的作曲家。德国最伟大的音乐家、作曲家、钢琴家、指挥家。维也纳古典乐派代表人物之一,也是最后一位,与海顿、莫扎特一起被后人称为“维也纳三杰”。他和米开朗琪罗、列夫·托尔斯泰的一生都经历了各种苦难坎坷,法国作家罗曼·罗兰根据他们的人生写成了《名人传》。
家庭条件贝多芬于1770年12月16日诞生于德国波恩的一个贫穷的家庭。贝多芬的父亲是当地宫廷唱诗班的男高音歌手,碌碌无为、嗜酒如命;母亲是宫廷大厨师的女儿,一个善良温顺的女性,婚后倍受生活折磨,在贝多芬17岁时便去世了。贝多芬是7个孩子中的第2个,因长兄夭亡,贝多芬实际上成了长子。他的母亲第一次嫁给一个男仆,丧夫后改嫁给贝多芬的父亲。这种生活夺取了贝多芬上学的权利,他从小的音乐天赋,使他的父亲产生了要他成为音乐神童的愿望。他打骂贝多芬,迫使贝多芬从4岁起就整天练习羽管键琴和小提琴。
贝多芬的童年充满苦难的回忆。父亲为了发展他的音乐天赋,当他四岁时,就把他关在房间里,一连几个小时地弹钢琴或是拉小提琴。贝多芬差一点永远厌恶音乐,他在父亲的暴力下不得不学习下去。因家里贫困,他过早地挑起生活的重担。十一岁时,他到剧院乐团;十三岁时,他当了管风琴手,而当他十七岁时,疼爱他的母亲逝世了。母亲死于肺结核,贝多芬觉得自己也染上了肺结核,但是比疾病更折磨人的是忧虑。十七岁时,他成了一家之主担负起家庭重任,年老酗酒的父亲被要求退休,由贝多芬领取他的养老金,以免他任意挥霍。他在波恩的一户人家找到了一位终生热爱的朋友——可爱的埃莱奥诺雷·德·布勒宁。贝多芬教她音乐和诗歌。可爱的布勒宁后来嫁给了韦格勒医生,后者也是贝多芬的挚友之一。三人之间诚挚、恬淡的友谊一直保持到老。
失聪一七九六年,痛苦已在叩门,它一朝附在他身上之后便不再退隐。一七九六年至一八零零年,耳聋已开始他的酷刑。耳朵日夜作响,听觉越来越衰退,自尊心使然,他竭力将自己的病情掩饰,终于一八零一年写信给两个朋友——韦格勒医生和阿门达牧师:…“你的贝多芬可怜至极,我最高贵的一部分,我听觉大大地衰退了…”失聪对他的摧残,不仅在肉体,也在灵魂。在他的作品里经常可以寻觅到生命的愁苦,如作品第十三号的《悲怆奏鸣曲》(一七九九年)。失聪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灾难性的,更何况在贝多芬凭顽强的意志花成月成月的时间拿音乐作品来换取面包的动荡革命年代。“要以工作换取面包是一件苦差事”。耳朵完全聋了。从一八一五年起,他和人们只有笔上的交往。最早的谈话手册是一八一六年的。在这悲苦的深渊里,贝多芬讴歌着欢乐。“可惜我在战争里,没有在音乐里那么在行,否则我将战败他(拿破仑)”再悲惨的命运,也要被他的意志征服了。
在给韦格勒的信中,他写道:“我生活悲惨,我一直离群索居,只因我不能与人交谈:我是个聋子,对一个艺术家而言,这是个何其可怕的事实!在剧院里,我只有离乐队很近才能听到演员的道白。如果坐远了,我连乐器和歌声的最高音都听不见。当别人说话声音小了,我听不见;可声音大了,我又难以忍受。我诅咒我的命运,也许我该听天由命。但如果有一线希望,我都想向命运挑战,可是我在某些时刻,却丧失斗志,无能为力。”
人们在贝多芬那青春洋溢的脸上看到了天才的目光,从那目光里人们又可以看到他悲惨的命运。之后的岁月里,性格过于自由暴躁的贝多芬也不止一次的遭到了爱情的否绝,在遭受这些肉体痛苦之时,贝多芬又必须承受着另一种痛苦。不但如此,他的身体也“背叛”了他,先后得了肺病、关节炎、黄热病、结膜炎等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尽管如此,但他从未放弃过音乐。
然而,贝多芬面临的不仅仅是来自于身体的病痛,贝多芬感情强烈,他对爱情怀有纯洁的向往,这样的一个人生来就会受到爱情的欺骗。他不断地追求爱情,梦想着幸福,而幸福一旦灰飞烟灭,他便坠入痛苦的深渊。贝多芬丰富的灵感源于它——爱情的起伏和随后情感的变化,直到他激情不再。1801年,他爱上了朱丽埃塔·居奇亚迪。他把他的佳作《月光奏鸣曲》献给了她。他在给韦格勒的信中写道:“我现在生活愉快,与人交往也多了,这一变化是一位可爱的姑娘造成的,我们彼此相爱。两年来,幸福离我如此之近,几乎唾手可得。”然而,他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首先,他的现状使他痛苦地意识到,他是不可能娶她为妻的;其次,朱丽埃塔性格的缺陷也使贝多芬痛苦不安,而且她很快嫁了人。这类激情使心灵深受折磨,而对于贝多芬而言,这类激情甚至会整个地毁灭他。他自此一蹶不振,陷入绝望的境地。当时他甚至写了一封遗嘱给两个弟弟。他几乎丧失了全部的希望,只是他坚强的性格让他振作起来。“我的体力随智力的发展而增强,我觉察到我的青春刚刚开始,我看到目标就在前方。要是我能摆脱病魔缠身,那该有多好!我将不再忍受病痛的折磨,我要扼住命运的喉咙,它无法使我完全屈服。千百次的享受人生是多么美好啊。”
贝多芬三个时期的创作特征和代表作品第一个时期是1794—1800年。这一时期他写了13首钢琴奏鸣曲。贝多芬音乐风格中最有代表意义的“英雄性”在这些作品中有了初步的体现。诞生于该时期的《悲怆》则是他受到耳聋威胁时的痛苦内心的表白。第二个时期是1801—1814年。这一时期他又有14首奏鸣曲问世。这些作品是贝多芬脱离18世纪传统的重要标志之一,而成为进入他创新阶段的钢琴作品。从《暴风雨》中我们就可以看出,贝多芬用最平凡的素材和最朴素的音乐语言表达了他那最丰富的情感和最深刻的思想。第三个时期是1816—1822年。这个时期,贝多芬创作了最后5首钢琴奏鸣曲,是贝多芬晚期风格的体现。这一时期的钢琴奏鸣曲不再像早期和中期的作品那样感情激烈、充满矛盾,而给人超凡的宁静与精神的升华。
思考:时代状况与个人境遇的关系
在艺术风格转折的关口,个人生活中的三个重大事件,对以后的贝多芬具有极为深刻的心理影响,并促使他改变艺术走向成熟乃至对人生态度。
第一个事件是写给神秘的“永恒爱人”的一封著名情书。此事刚巧也发生在1812年。这一年6月,贝多芬给一位神秘的女性写了一封极为热烈真挚的情书,在信中称其为心目中的“永恒爱人”。贝多芬身后很长一段时间,关于这位女性是谁,曾有各种猜测。这也成为贝多芬传记研究的著名课题。通过严谨的科学研究,美国的贝多芬权威学者梅纳德·所罗门在1977年撰文证明,这位女性是安东尼·布伦塔诺。她比贝多芬小十岁,出身于维也纳的贵族世家,丈夫是法兰克福商人。她和贝多芬都曾认真地考虑过婚娶成家的可能。但后来的事实是,出于各种原因,贝多芬未能如愿与她终成眷属。从此,贝多芬再也没有与任何女性产生恋情。不难想像贝多芬的内心痛苦和挣扎,尽管他非常渴望人间的美好爱情,他却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现实:他不可能得到正常的爱情生活。
第二个事件是贝多芬的耳疾越来越严重,到1818年,他终于完全听不到外界声音,所以只能启用“谈话簿”来保持与外界的交往(别人问贝多芬的问题,需要写在“谈话簿”上,贝多芬在看到文字后,再作出口头回答)。由于完全失聪,进一步加剧了他的内心孤独和与世隔绝。可以想像,这必定影响到他的艺术创作和人生态度取向。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生平事件是那场著名的官司——争夺侄子卡尔的监护权。贝多芬的一个弟弟在1815年因病去世,身后留下一个未成年的儿子卡尔。贝多芬对弟弟遗孀的品格和能力心存疑虑,非常希望亲自抚养侄子。但是,弟媳妇并不认同贝多芬的意愿。贝多芬与弟媳妇为争夺卡尔的监护权对簿公堂,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诉讼。这场官司对卷入其中的所有人都是精神折磨。贝多芬对弟媳妇无端猜疑,弟媳妇也反过来恶意诽谤。更糟的是,由于贝多芬对卡尔管教过严又拙于沟通,导致卡尔产生抵触和反感,最终卡尔在1826年夏因绝望而开枪自杀(未遂)。此事对晚年体弱多病的贝多芬不啻是极为沉重的精神打击。虽然弟媳妇和卡尔在整个过程中有诸多不是,但不可否认,贝多芬也暴露出性格缺陷,以及他与常人很难正常沟通的行为缺憾
评价法国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罗曼·罗兰:在如此悲苦的深渊里,贝多芬从事于讴歌欢乐。贝多芬是我呼吸困难时的空气,是我梦寐以求的大自然,是丧失信仰而感到惘然若失时所渴望的宗教,是在黑暗之中朝无限广阔的世界打开的一个窗户。德国著名哲学家思想家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贝多芬是艺人的一位理想听,他在小巷的乞丐和儿童的歌曲中,在流浪的意大利人单调的乐曲中,在乡村小酒馆和狂欢节夜晚的舞曲里,发现了他的“旋律”,他象一只蜜蜂那样把它们收集在一起。伟大导师恩格斯:这个最屈辱的仰仗外人鼻息的时期,正好是文学和哲学的光辉灿烂的发展时期,是以贝多芬为代表的音乐的繁荣的时期。
美国艺术理论家弗莱明:《英雄交响曲》在音乐上的革命等同于美国和法国在政治思想和行动上的革命。智利钢琴家克劳迪奥·阿劳:贝多芬也许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作曲家。他的作品的深度是无人能够企及的。因为他的内心所拥抱的是整个宇宙。德国铁血宰相俾斯麦:贝多芬的音乐抒发自己的激情也慰籍着人们的心灵,激励着那些心怀大志敢作敢为而屡遭失败的志士。使他们痛定思痛之后百折不挠的奔向那远大的目标。德彪西曾经这样比较过莫扎特和贝多芬,他说:“自然,天才可以没有品味,贝多芬便是一例。而另一方面,身为天才的莫扎特则有最雅致的品味。”
当你站在他的灵柩跟前的时候,笼罩着你的并不是志颓气丧,而是一种崇高的感情;我们只有对他这样一个人才可以说:他完成了伟大的事业……——奥地利诗人格利尔巴采在贝多芬的墓碑上题词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