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廉主题征文:半截柳条儿“娘,您这是?”一早被娘叫醒的郑廉,从卧室出来,就被娘的举动惊呆了。 郑廉看到娘抱着一个骨灰盒,上面还镶嵌着郑廉的黑白照片。“娘,您看我这才任职没几天,多晦气!”郑廉刚想再说什么,当看到娘手里有半截柳条儿,心里就明白七八分。 “跪下!”娘大声喝斥道。“这是送给你的!”说着话把骨灰盒塞给了郑廉,并举起了手中的柳条儿。郑廉望着娘手中的柳条儿,想起了多年前,他两次被柳条儿抽打的情形......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身出寒门的郑廉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名,学习好再加上他比一般同学高半头,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班级的“领头羊”,当上了班长,成了老师的小助手。 那时夏季的午后,村边的坑塘成了男孩子们的乐园,打水仗是他们最拿手的游戏。郑廉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没时间去玩儿,因为三伏天正是“裸条儿”的好时节,他会挤出时间去村旁的“箥萝柳”林,劈些柳条儿,然后裸出“白条儿”,由自己的娘晒干保存,以便于娘在晚上做柳编,增加收入。 可自从有个小男孩差点儿丧生后,学校不让下水了,郑廉开始负责监督检查男同学。检查的标准很简单:用手划一下儿同学的皮肤,假如在晒得黝黑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白印子,这就是去坑塘玩了。 不知从何时起,老师听到一点儿风声:只要谁帮郑廉劈一绺柳条儿,他就默许该同学去坑塘玩儿,并且不报告老师。 “跪下!”郑廉被娘喝斥着,还没等郑廉跪稳当,娘手中的柳条儿,重重地抽在郑廉的脊背上。“老师没有冤枉你吧?”柳条儿像鞭子一样抽着郑廉。“娘,我只是想替你分担点儿!再说,我还替他们保守了秘密呢!”郑廉没有哭,他理解自己的娘。“为我也不行,老师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你的职责是什么?”娘的话,像庄稼人一样朴实,就像她经常说的,干什么说什么,卖什么吆喝什么一样。 望着郑廉脊背上被抽打出的一绺绺“血津儿”,娘抱着郑廉又大哭起来…… “跪下!”娘用一根粗柳条儿指着郑廉,已经上了高中的郑廉不情愿的跪了下来。这时,他已经在学校报纸上发表了几篇文章,有点儿沾沾自喜了。“先不说你早恋的事儿对不对,你到是喜欢小梅还是小芳?”说着话,左右开攻的柳条儿已经抽在郑廉的身上。“她俩儿只是喜欢我写的文章,所以……”郑廉面带委曲一样的想解释。“我没问你原因!你这样做是在坑人,知道吗!”说着话,娘失控般地抽打着郑廉,柳条被打成半截儿。 “我喜欢小梅。”郑廉说。“那为什么还和小芳交往?我的儿呀!咱要堂堂正正的做人!脚踏两只船的事儿咱可不能干呀!”娘近乎失去理智,一边抽打郑廉一边激动地说。“娘!小芳家条件好,她能帮我,我看你辛苦,想替你分担点儿。”郑廉坦诚地说。“为我也不行!儿呀!咱做人可要有原则,从今天起,我把这半截柳条儿收藏起来,以后这就是咱家的家法……” “儿呀!我现在老了,打不了你了。”娘用那半截柳条儿指着郑廉说。“娘,我哪儿惹着您了?”跪在客厅地板上的郑廉问。“楼下储藏间的烟和酒是怎么回事儿?”郑廉现在才明白了娘的心思。当初,郑廉三番五次地接娘来县城住,唯独这次没有拒绝…… “娘,现在朋友间互送点儿礼物不算事儿。也就一盒烟一瓶酒的事儿!”郑廉平静地说。 “非要送钱才是事儿吗?再说,我也没老糊涂,是不是朋友间的来往我还分得清。”娘有些激动地说。 “娘,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郑廉有些不以为然。 “你这和小时偷针、大时偷金是一个理儿。儿呀!你小时候,我给你讲老戏中的包拯,你没记住?”娘抬高了腔调。 “照你这么下去,挨枪崩是迟早的事儿,我是打不动你了。就给你预备好了骨灰盒,反正这样下去,你迟早是要用的,自己琢磨琢磨吧!”娘的嘴唇气得得颤抖起来,颤巍巍地说。“我问过超市了,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说着话,娘从兜里掏一个手绢,打开并数起钱来。 郑廉抿抿嘴,站了起来,把柳条儿放在骨灰盒上,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并设置成了屏保。 “娘,您放心吧!以后再面对诱惑的时候,我就掏出照片看看,看到这半截柳条儿,就像娘在鞭打我一样,鞭策我今后的做人、做事儿!”郑廉搀起在一旁生气的娘,做保证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