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专题征文:战疫,希望,重逢见“面”的日子会来的。你没看见千万个充盈有力的灵魂在紧拥着,千万个有温度有信念的心依旧明媚吗?和千万份希望相遇2月1日 星期六 晴疫情期间第一次出门。一个晚饭后的突然的想法——出去兜风。父亲同意了。疫情期间第一次戴口罩。蓝绿色的N95口罩,相比其他的蓝白色的医用口罩,它的质地更硬,上端的金属条更宽;整体呈碗状,佩戴起来更加“贴合”面部——两颊的肉都被弹性带挤着,没几分钟就会留下红红的印子;口罩的也有一股特殊的气味,比医院的消毒水更加刺鼻,再加上不能通畅地呼吸,带上口罩就像被关进一个厕所隔间大小的、涂满强力消毒水的昏暗房间。我有点想回去了。装备齐全,我们就驾车出发了。去看看丽水的夜景。我把车窗摇到最低,把脸贴上飞驰而过的风和凉意,把耳机塞进耳朵,把目光抛向闪过的路景。我们驶过江滨路,遇到的车辆屈指可数。往日车水马龙的“网红街”,如今只剩下宝蓝色的LED灯带,蜿蜒在裸露的树枝上,黑夜也被染着一丝一丝的忧郁色彩。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又是一条湖北疫情的新闻推送。“不觉得痛,是觉得空。”一句歌词入耳。是的,突然爆发的疫情让人们悲伤泛滥,一些情感变得麻木和廉价,无限的心痛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像局外人,无能为力又极为敏感。慢慢地,心疲惫而不感觉痛,只有空空的街道 ,空空的城市,空空的目光。或是因为今天的夜多了一抹忧郁的蓝,我感觉自己像是泄气的气球,干瘪,无力。真是这样吗?父亲突然停在路边接了一个电话。同为这次疫情重要角色——医生的父亲,是医院新冠防治专家组成员。无止境的工作日,不停响的紧急电话,看不完的防疫课程,随时准备披上的白大褂,他和所有一线的医务工作者一样,如同箭在弦上,一颗滚烫的心默默地、无畏地燃烧着。“所谓白衣天使,只不过是一群孩子,换了身衣服,学着前辈的样子,和死神抢人。”人民日报这样评论过。父亲也是一个会无力、会胆怯的孩子,但“医生”这两个字成了他的盔甲,白大褂会抹去汗水和泪水。“或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没逃脱。”“一边在泪流,一边紧抱我。”“小声地说,多么爱我。”歌声再次入耳。一时,父亲的形象变得伟岸。或许,只有医护人员才能最近距离地认识到疫情的可怕,也最真切地感受到患者的无助和希望。所以他们选择紧抱着,选择坚持着,选择默默地守候着,选择永恒地爱着。我好惭愧。我给自己安上“局外者”的头衔来掩饰软弱,用所谓的“麻木”来掩饰浮于表面的关切。其实,这次疫情没有人是局外人,我们都参与其中,每个人都可以做出独特的贡献,给社会一份温暖,同时,也温暖了自己。“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别泄气了,用丰沛的情感去感受这个特殊时期的温度,去和万千怀抱希望的心一起跳动。渐渐可爱的日子2月22日 星期六 晴戴上口罩出门吧。春天最近来得很高调。白了一树的玉兰,蓝了半边的天,活了一树的鸟;路上的人儿也褪下外衣,用额头细密的汗表示虔诚。冬天的盼望是如约而至的,是无法阻挡的四季轮回,更长的昼,更暖的夜,是时候来到人间了。目的地是学校,任务是拿书。哼哧哼哧,蓝白口罩一起一伏,时而勾勒出鼻子的轮廓,时而像用二氧化碳充起的气球。一进校门的六十六级台阶,比往日更加折磨人。曾试想过,当大家都带起口罩,我是否就可以摘下这恼人的物件,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吞食着这天地之间的空气,用湿润的泥土气息、初绽的春花清香、甚至是阳光下微尘的味道来填满鼻腔、浸润味蕾。我想我有些厌恶这消毒水的气味,它冰冷,没有生命的甜美和充盈。又要爬上四楼。哼哧哼哧,蓝白口罩一起一伏,上端的金属丝虽然紧紧卡住鼻梁,却不停地让刚吐出的温热的气体逃逸,模糊了眼镜。这是一种讨厌的模糊,不像火锅的扑面而来的火辣蒸汽,不像刚出锅的清粥氤氲出浓郁的白雾,它只带来一种不适的感觉,像被歹徒控制了视线。我现在只希望赶快逃回家中,期待着一把抓下口罩后自由地吸入空气的感觉,期待清晰而明亮的画面。成功完成任务。赶快回家吧。2月24日 星期一 晴戴上口罩出门吧。我又来了一趟学校。春天还是一如既往地占领着大地,学校也没有“幸免”——几株或白或粉的嫰玉兰,添了新绿的大樟树;架空走廊旁边桃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但一粒粒花苞早已立在枝头。灰白色调的校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人来人往,但一颗颗的心早已对它魂牵梦萦。崭新的书本堆在讲台上。一张领书单子被风一下一下吹起边角。熟悉的名字,熟悉的笔迹,跃然纸上的熟悉的脸,耳边响起的熟悉的语调。害,有点点想念了呢——有点点想偷偷在上课分享零食,有点点想课间你说我笑,有点点想一不小心就擦到衣袖上的粉笔灰,有点点想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无可奈何地笑了,有点点想一把把飞在空中的小麻花……真的就一点点,你可别以为我多喜欢你。不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对吧?难道是今天的太阳更加温柔吗,还是今天台阶矮了几厘米,或者是今天我口罩没捂好,今天怎么这样可爱?车辆在路上有律动地轰鸣,手臂挂着单薄外套的行人一步步踏碎柏油路上的日光,一闪一闪。人们相视,蓝色口罩一起一伏,是在问候呢,是在祝愿呢,是在笑呢。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