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读后感虽然对梭罗的《瓦尔登湖》早有耳闻,但以前只是通过一些只言片语主观臆断,或许梭罗想作一名隐士,瓦尔登湖或许就如陶渊明的桃花源。但仔细读来,却是别有洞天。年末岁尾,选择读《瓦尔登湖》,自觉是一次很有感悟的心灵旅行、自我沉淀。除了几乎家喻户晓的陶渊明的归田园居,就我所知的归隐山水间的为数不多的历史名人中,或许南北朝的陶弘景是最超凡脱俗的一个。他隐居后回答齐高帝萧道成诏书所问而写的《诏问山中何所有赋诗以答》:“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清淡自然,韵味隽永,被历代传诵。而有“诗佛”之称的唐代大诗人王维,隐居辋川后,更成就了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艺术巅峰。而与上述三人不同的是,梭罗选择在瓦尔登湖生活两年多,不过是以自己的独特方式想向世人倡导朴素、真实、清醒、自然的生活方式。有意思的是,《瓦尔登湖》专门有一章题目叫《豆田》,与陶渊明的“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辛勤劳作一样,梭罗更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种植、锄地、收获、打场、捡拾、出卖,还包括品尝豆子的味道,甚至将种豆的收支详细列表公布。但在总结经验时,笔锋自然一转说“明年夏天,我不会如此卖力地来种植菜豆和玉米,到时候我要播下诚恳、真实、朴素、信仰和天真的种子,当然前提是这些种子没有丢失。”他坦言:“我种豆也许是为了成就一个寓言故事,因为若要创造新的比喻和用语,总得有人到田里干活。”可惜的是,博览群书熟知世界各个文明,曾数次引用《论语》、《孟子》里的话,甚至终于明白东方人何以要提倡静思的梭罗,好像对早他一千四百多年的中国,也曾有个除了种豆还有不少与他有相似之处的田园诗人并不知晓,否则,说不了一定会引为隔空知己。只是与生活在现实中的瓦尔登湖的梭罗不同,陶渊明是在心中为后世开垦了一片桃花源。瓦尔登湖是大自然之物,书中自然少不了大段大段对自然景物优美而又充满趣味的描写。当读到 “这个夏日的午后,我在窗边静坐,苍鹰翱翔于我的耕地上空;野鸽子三三两两地从我的视界疾飞而过,或者在我屋后的白松枝上蹦上跳下,尽情地啼唱;鱼鹰插进波平如镜的瓦尔登湖,叼起鱼儿复返长空;水貂鬼鬼祟祟地走出我门前的沼泽,在岸边抓住了青蛙;飞来飞去的刺歌雀压弯了莎草”这段话时,很自然地就想起了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的那段让人很难忘怀的描写:“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满园子都是草木竟相生长弄出的响动,悉悉碎碎片刻不息。”我想梭罗深切感受到的:“最美好、最温柔、最纯洁、最鼓舞人心的相处,很可能是人与自然的相处。哪怕对可怜的厌世者和最忧郁的人来说,情况也是如此。”“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我们健康、安宁、满足呢?那不是你我曾祖父传下来的秘方,而是大自然这位曾祖母的药物。”我想他的这些话,对当年坐着轮椅来到地坛的史铁生,一定也会有心灵上的共鸣。梭罗通过《瓦尔登湖》极力倡导的是朴素、清醒、理性的生活方式,当读到“有些英国人和美国人很荒唐,竟然要求你必须说他们能理解的话,可惜无论是人还是毒菌,其成长都不是他们能理解的。好像那是很重要的事情,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会来理解你。好像大自然只支持一种理解力。”联想到近年来美国在世界上多个国家的指手画脚所作所为,不禁莞尔。梭罗直言:“我到森林里生活,是因为我想要清醒地生活,抛开各种细枝末节的事情,看看我是否能够少走点弯路,以免等到死才发现自己虚度了一生。”所以自始至终,梭罗都不是在归隐林泉,而是倡导大家如大自然般悠然自在地生活,过一种简朴、独立、豁达而有灵性的生活。虽然如今的瓦尔登湖已不复当年的模样,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我们自己的内心拥有一泓清澈的瓦尔登湖,就如同在内心修篱种菊,开垦一片属于自己的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