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与写作:这样学语文,是不对的 阅读写作导写练
导语:
学生刷题多,自主阅读少;老师讲的多,学生背诵少,这是当前语文教学的困境。
新一轮的语文教学改革再次强调学生必须多读书和多背诵古典诗词。改革必将伴随着质
疑的声音,不少人因此质疑新教改加重了学生的学习负担,影响青少年的身心健康。这
只是一些人的想当然,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这样学语文,是不对的
(题目即论点,言简意赅。)
①当下的语文教学改革,一个趋势是要求学生多读书。认为多年来学生语文能力不
强,根源是读书太少,为了学好语文,学生必须多读书,也包括让学生多背诵古诗词。
对此,也有不同的意见。近期就有学者认为,让学生多读书及加大背诵量,是加重学生
本来已经很重的学习负担,甚至引用鲁迅的话,呼吁“救救孩子”。
(开篇指出当前语文教学改革要求学生多读书、多背古诗词,由此引发争议。)
②多年来,学生读书确实过少,这是人们都能看到的。另方面,学生负担也确实很
重,这也是必须承认的。因此,从上到下,一直有着“减负”的呼吁与要求。不过,尽
管有着对“减负”的要求,但对语文教育教学的“负担问题”,却很少看到比较深入的
研究。显然,学生语文学习上的“负担”,不能仅仅从客观的“量”上来考虑与判断,还需要考虑学生的主体的心理感受。
(必要性分析。论述学生语文学习“负担”的含义:不能仅从“量”上判断,还要
考虑其心理感受。)
③学生学习的时间长,在别人看上去似乎“负担”很重,但学生所学是自己喜欢的,
他们未必感到这是负担。譬如学生读自己喜欢的小说,沉浸于作品的艺术世界之中,他
们常常会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冰心 7、8 岁时读《聊斋》,感觉“每一段故事,多的几千
字,少的只有几百字。其中的人物,是人、是鬼、是狐,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每个
‘人’都从字上站起来了!看得我有时欢笑,有时流泪,母亲说我看书看得疯了。”
④季羡林读《七侠五义》《小五义》《东周列国志》《说唐》《封神榜》,等等,感觉
“书中侠客们的飞檐走壁,刀光剑影,仿佛就在我跟前晃动,我似乎也参与其间,乐不
可支。”
⑤顾颉刚小时候读左传,他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我读着非常感兴趣,仿佛已置身
于春秋时的社会中了。从此鲁隐公和郑庄公一班人的影子长在我的脑海里活跃。”显然,
孩子们读自己喜欢的文学作品,他们是不会感到有什么负担的。
(现实性分析。增大阅读量未必是负担。)
⑥背诵古诗词,也未必让学生感受到负担。美学家朱光潜回忆自己幼年的学习生活
时,提到读诗词是一种乐事:“熟读成诵,一句一句地在舌上滚将下去,还拉一点腔调,
在儿童时却是一件乐事。……我现在所记得的书大半还是儿时背诵的。”
⑦赵元任回忆童年念书时,讲:“我念的是《唐诗三百首》。我哥哥跟姊姊们另外
还念《千家诗》跟别的诗集。可是我们家里念诗,我就是没念也渐渐地背得出来了。因
为我们在家里念诗也像白天在书房里似地大家同时哇喇哇喇地你念你的我念我的。有时
候我停下来就听见他们念的东西。我顶记得他们念的吴伟业的《圆圆曲》,我连字都没
有看见已经背下来了。”
(现实性分析。背诵古诗词也未必是负担。)
⑧当下,语文学习的负担过重,显然不是学生读小说所造成的。负担过重,另有原
因,主要就是大量的字、词、句的训练。而且,许多字、词、句的训练其实是没有什么
意义的。谢谦教授在他的博文《我教儿子学语文》中讲了自己辅导儿子学习语文的经历:“儿子上小学,家庭作业,一个生字,常常要抄写两三页,甚至更多。”还说到组词,作
业是用“玻”字组 5 个词,谢谦说:儿子在母亲的指导下,查找了《辞海》,组成“玻
尔、玻尔兹曼、玻利维亚”。还有用“葡萄”二字各组 5 个词,组的词是“葡萄牙、葡
人、葡猫、葡犬”。还有个作业,竟然是问:“爸爸”的反义词。这样的字词练习,是
完全没有意义的。中小学生,对字词的意思有个大致的了解,就完全可以了。不需要对
字词的含义有一种“精确”的理解。而且,精确地解释一个字的含义,有很多时候,语
文学家自己都做不到。平庸的教师所喜爱解释的“好多就是不小的一大群”之类的解释
就更是不必说了。
⑨语文做题,还有一些句子的练习,也是不合适的。王蒙就举了一个例子,他的小
孙子的语文作业有一道题:要求学生选出与“窗外有棵杨树”意思最接近的一句话,给
出的三个选择是:一棵杨树长在窗外;窗外有一棵树,是杨树;从窗内看出去有棵杨树。
王蒙说:“我觉得都差不多,确实不会做了。”还有一些练习,不单是无益,而且有害。
如让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把每个生字抄写 300 遍。这种练习其实是有害的。学生抄写时,
第一个字没有写好,以后的字都是重复错误,把错误“巩固”下来,形成了错误的“动
力定型”。这种练习,有可能让学生一生都写不好汉字。
(现实性分析。指出当下语文学习负担过重的原因:大量低效的字、词、句的训
练。)
⑩多年来,语文教育教学的一大问题就是,这些字词句的训练挤占了学生大量的时
间,也正是这些练习,造成了学生语文学习的负担过重。语文教学的真正的改革,就是
需要大大减少这些练习,减少“做题”,把“做题”的时间用来读书。而这两个方面是
相互促动的。一方面,减少做题,能够给读书腾出时间来,另一方面,呼吁多读书,有
读书的迫切需要,这也会促使师生相应地减少做题的时间。也就是说,提倡多读书的语
文教育改革,方向是完全正确的。这种改革,解决的是语文学习的内容问题。
(重要性分析。论述语文教学改革的关键:把“做题”的时间用来读书,并强调语
文教学改革方向的正确性。)
⑪以往的多次语文教育教学改革,大都是在“方法”上做文章。语文教育教学,最
重要的是内容的改革。内容不增加,仅仅折腾方法,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厨师手里只有一个鸡蛋,无论是煎,是煮,是蒸,还是做蛋花汤,都差不太多,至多是减少营养素的
损失,却不能增加营养。方法上用了“十八般武艺”,从厨师角度看,倒是锻炼了他的
厨艺,而就学生而言,他还是只吃了一个鸡蛋。希望语文教育教学,能够通过促动学生
“多读书”而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呼应开头,提出希望。)
来源:光明日报客户端
【时代警语】
学生学习的时间长,在别人看上去似乎“负担”很重,但学生所学是自己喜欢的,
他们未必感到这是负担。譬如学生读自己喜欢的小说,沉浸于作品的艺术世界之中,他
们常常会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思维串联】
【考点精练】
1.在下面一段文字横线处补写恰当的语句,使整段文字语意完整连贯,内容贴切,
逻辑严密。每处不超过 15 个字。
语文做题,还有一些句子的练习,也是不合适的。王蒙就举了一个例子,他的小孙
子的语文作业有一道题:要求学生选出与“窗外有棵杨树”意思最接近的一句话,
① :一棵杨树长在窗外;窗外有一棵树,是杨树;从窗内看出去有棵杨树。
王蒙说:“我觉得都差不多,确实不会做了。”还有一些练习, ② 。
如让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把每个生字抄写 300 遍。这种练习其实是有害的。学生抄写时,第一个字没有写好,以后的字都是重复错误, ③ ,形成了错误的
“动力定型”。这种练习,有可能让学生一生都写不好汉字。
2.读写一体化训练 (开放性试题)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
语文学习关系到一个人的终身发展,社会整体的语文素养关系到国家的软实力和文
化自信。对于我们中学生来说,语文素养的提升主要有三条途径:课堂有效教学、课外
大量阅读、社会生活实践。请根据材料,从自己语文学习的体会出发,比较上述三条途
径,阐述你的看法和理由。
要求选好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
个人信息。
请以赞成“课外大量阅读”这一途径为主题,运用文中所举事例,列出详细写作提
纲。
【相关链接】
当年的文史大师怎样学语文?
二十世纪前期,虽然已经有了西式的学校教育,但当时的语文教育是“双轨”或
“复调”的,特别是许多有文化的家庭,主要仍然是采用传统的语文教育方式。
传统语文教育大致是这样:前一两年是识字教育;用一年或两年时间,让儿童认识
两千左右汉字之后,就开始阅读经典。读的范围,包括儒家经典“五经”及《论语》《孟
子》等,到南宋朱熹将《论语》《孟子》与《中庸》《大学》编在一起之后,儿童往往先
读《四书》,一般是先读《论语》,再读《中庸》或《大学》,最后读《孟子》。《四书》
读完,再读“五经”。
王运熙讲:“我五六岁时,他(父亲)即教我念一些唐代绝句,引起我对古诗的爱
好。我在九岁时初小毕业,父亲叫我留在家里在他指导下学习,以读古书为重点。这样
一直到 15 岁进高中前后五六年时间里,我先后读了“四书”、《诗经》、《尚书》、《左传
句解》、《史记》(选本)、《楚辞》、《古文观止》、《六朝文挈》、《古文辞类纂》等文史古籍。父亲略做讲解,主要让我自己诵读,每篇诵读数十遍,达到能背诵或接近背诵的程
度。这样学习,开始时囫囵吞枣,不懂的地方很多,感到枯燥,往后理解能力逐步提高,
大体能懂,就深感兴趣了。”
现代文学理论家敏泽曾这样讲过:“我从五,六岁进入私塾,一学就是五年。……
进入私塾之后,首先要学的是《百家姓》和《千字文》,待这两种蒙童读物读烂、背熟
之后,接着就进入了《四书》《五经》的学习。依次为《论语》《孟子》《中庸》《大学》
《诗经》《尚书》。对于古书的学习都是要求从头至尾背得烂熟之后,才可以丢掉不读,
开始一种新古书的诵读的。”
程千帆先生所接受的也是这样的教育。他跟伯父学习,后来回忆说:“我们伯父对
我们要求很严,虽然我们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但学习的起点很高。他认为当时一般私塾
常读的书如《古文观止》等都是俗学,而教我们的则是为打好国学基础的一些经典著作。
因此,我当时作为正课就读了《诗经》《左传》《论语》《孟子》《通鉴》《文选》《古文辞
类纂》等书(显然不可能全然了解)。此外,还泛览了许多书籍,甚至像吕坤的《呻吟
语》、曾国藩的《曾文正公家训》、袁枚的《小仓山房尺牍》之类,也认真看过。每天写
大小字、作日记,每周作文,也有严格规定。”这是非常严格的正规的古典训练。
不难看出,与当时的学校语文教育相比,私塾教育有其突出的优长之处,这就是高
质高效。私塾教育所选的都是第一流的作品。程千帆的伯父教他的时候,所选的教材是
《诗经》《左传》《论语》《孟子》《通鉴》《文选》《古文辞类纂》等书,这些著作,现在
大学中文系学生也不是都读过。敏泽就说到:“五年私塾教育便是我最早接受的、并且
给我终生留下的难以磨灭影响的语文和文化教育。这五年私塾所学到的东西,说实在的,
比后来的正规大学中文系四年所学的东西都要多。”这是符合实际的。
从学习方法说,古人的做法是,先不求理解,而是利用儿童记忆力强、理解力差的
特征入手,先强调背诵记忆;让孩子记忆了大量的素材之后,在读熟了许多篇章之后触
类旁通,并随着自身的成长,对所学内容渐渐地自然理解。这是非常富有智慧的做法。
对此,敏泽这样说:“童蒙时期的心灵,像一张纯净无尘的白纸。他在此时所习所学,
常常永生刻在他的心灵上,与他的生命相始终。……尽管早年我所背诵过的东西,并不
是我能够理解的;但由于儿时的记忆特强,这些背诵过的东西到后来随着知识的增长和理解力的提高,以往不理解的东西理解了,并且像刻在心上一样忘不了,可以烂熟于心
地背诵,这对我后来的学术研究工作,真可以说是受用无穷。”
应该承认,儿童接受这种教育的当初,并不一定都喜欢,但对将来确有重要意义。
接受私塾教育并不意味着拒绝学校教育,许多家庭是将私塾教育与学校教育结合起
来的。这又有几种不同的情况。
一是先读私塾,后进学校。如美学家朱光潜先生,童年时在家里接受教育。他的父
亲是一位受传统文化深刻影响的私塾先生,朱光潜从六岁到十四岁一直追随父亲学习。
十五岁开始去读了小学,读了半年高小,便升上了桐城中学。程千帆在家学习数年之后,
也考取读书。霍松林四岁时,他的父亲即教他背熟了《三字经》、《百家
姓》、《千字文》等识字课本。接着循序渐进,从《论语》开始,熟读群经诸子和历代诗
文名篇,并作对联、诗、词、散文。在家中读书直到 12 岁,他父亲才送他到新阳小学
接受现代教育。
二是一边在学校就读,一边读私塾或家塾。如宋史专家徐规回忆说,他幼年入鹤浦
小学学习,同时在父亲指导下,“课余熟读《千家诗》《唐诗三百首》《四书集注》《古文
观止》等书;点读《御批通鉴辑览》,日写大字数纸,寒暑不辍;闲暇时,浏览《水浒》
《三国》《红楼》《西游》《聊斋》等小说。”再如,著名古代园林专家陈从周十岁进入一
所美国人开的教会小学上学,但他母亲为了让他有中文功底,却将他托付了一位老先生,
让他学习古文,他每天放学后要读古文,陈从周将这种学习生活叫做“洋学堂外加半私
塾”(编者按:我们海外读经儿童用的恰是此种方法)。
第三种情况比较特殊,是上“洋学堂”与读私塾交错。如王运熙五六岁时,他的父
亲即教他读唐诗,后来上了小学,但小学毕业之后,父亲又让他留在家中,指导他重点
学习古文。他用四五年时间先后读了《四书》《史记》《左传》《诗经》《楚辞》《古文观
止》等古书。再后来他又上大学学习。历史学家蒙默的父亲是著名学家蒙文通,他为了
让蒙默接受古典的训练,竟不时“打断”他正常的学校学习生活。蒙默讲他接受教育的
过程时说,他大学毕业已经 25 岁,原因是,他父亲接受的是清代书院的经验,以读经
为主,强调自学,提倡抄书、点书、做札记。“因此,他总认为,在新学制下学生读不
到应该读的基础书,所以他总是不时地要我辍学来补读。”来源:《教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