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乐观地高歌,理性地思考,豪迈地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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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乐观地高歌,理性地思考,豪迈地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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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简介
苏轼:乐观地高歌,理性地思考,豪迈地进取 在中国文化史上,苏东坡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因为在他的身上同时体现了儒家的坚毅、 道家的超脱和佛家的圆融,儒释道的文化内涵在他的生命里实现了融合。在苏东坡的一生 中,元丰五年(1082 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不仅仅是因为《黄州寒食帖》、《定风波·莫 听穿林打叶声》、前后《赤壁赋》等名作在这一年集中诞生,更因为在这一年,苏东坡终于 从乌台诗案的阴影中走出,驱散内心的阴霾,在静定中实现了超越,获得超然物外的欢欣 与自由,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 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 元丰三年(1080 年)二月初一,苏东坡在长子苏迈的陪同下到达黄州。乌台诗案的风 波已过,苏东坡虽暂无性命之忧,但从前途无量的朝廷命官到几无立锥之地的犯官,落差 之大,非常人所能承受。初来黄州,他表面平静,但心底的悲郁很难化解。“谁见幽人独往 来,飘渺孤鸿影”,这样的离群索居、这样的昼伏夜出,透露出的是内心无法排解的孤独、 苦闷与凄凉。元丰五年的寒食节,当遇到连绵的雨,当感到彻骨的冷,诗人心中的悲愤失 望之情如决堤的江流一样奔涌而出,于是他提笔写下这首《黄州寒食帖》: 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 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暗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须已白。 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濛濛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那 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 寒食节,时在初春,本应是天地间一派生机盎然,但苏东坡感受到的却是万物萧瑟的 肃杀之气。就连在他初来黄州时最欣赏的、曾经带给他心灵慰藉的海棠花也零落成泥。韶 华易逝,少年白头,面对流逝的春天,面对奔涌的时间,全是无力之感。第一首已是色调 灰暗,而第二首则更是进一步将这种灰暗铺陈绵延。连绵不绝的雨天里,“空庖破灶”更添 凄冷,而“乌衔纸”的意象更让人心惊。仕途上,“君门九重”已经埋葬了他建功立业的梦 想;生活中,落叶归根亦是奢望,因为“坟墓万里”,故乡遥不可及。进退无门,穷途末路, 真的是“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 《黄州寒食帖》被誉为“天下第三行书”,历代书评家对其书法成就有非常高的评价,认为它有“兴来一挥百纸尽,骏马倏忽踏九州”的气势。然而这气势恐怕不是来自建功立 业的豪情壮志,而是来自于一泻千里的绝望。儒家文化讲究中庸,讲究“哀而不伤”,所以 悲伤的情绪往往会非常克制地展现。然而,《黄州寒食帖》却让我们看到了苏东坡内心不加 掩饰的伤痛与绝望,“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作为全篇结尾,让悲伤和绝望就那样生硬 地矗立在那里,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这样的处理方式是不多见的,但这并未减损苏东坡任 何的光彩,反而让我们增加了一份对他的亲切感。原来,坚韧如苏东坡,也曾有过这样的 脆弱心境,也曾有过这样的绝望时刻。但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在彻骨的绝望与悲伤之后, 终将呈现出一种静定澄明的心境。“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风雨过后,天终 究要放晴。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元丰五年的春天是多雨的,在寒食节连绵的雨过去之后,三月初七,苏东坡在前往沙 湖相田的途中,又遭遇一场雨,并带给他很多内心的触动与感悟,《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 声》完整记录了这一心路历程: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中的这场雨,是中国文化史上很重要的一场雨。其实, 苏东坡曾描述过很多场雨,比如“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比如“黑云翻墨未 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但沙湖道上这场不期而遇的雨却具有特别的意义。面对其他的雨, 苏东坡只是一个带着审美眼光的旁观者,但沙湖道上的这场雨,他变成了雨中的体验者。 正所谓“境由心转”,在关于这场雨的描述中,我们感受到的不是雨中的狼狈,而是吟啸徐 行的潇洒,是竹杖芒鞋的轻盈,是斜照相迎的温暖,是无风无雨的豁达。特别引人注目的 是“归去”二字。“归去”当然可以指归向来时路,但在精神层面,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陶渊 明的《归去来兮辞》,这恐怕更符合苏东坡此词的深意。 在这“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吟啸徐行中,苏东坡获得了内心的静定。这种静定的原因 主要有两个方面:其一,他已经决心归隐田园,不再去计较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党派倾轧。他不再是那 个“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的太守,他不再需要鲜衣怒马的衬托,此时此刻,他明白, 其实竹杖芒鞋才会让生命更轻盈。至此,折磨苏轼两年之久的乌台诗案的阴影终于彻底消 散,他决心远离庙堂,在黄州过隐逸于草野的散淡生活。心有了归属,自然能够获得平静。 第二,苏东坡在内心完成了对于自我的判决,他自认是无罪的。他虽然杂染佛道,但 儒家思想始终是底色,在《与李公择》中,他表白:“吾侪虽老且穷,而道理贯心肝,忠 义填骨髓,直须谈笑于死生之际”。在《与滕达道》中也表白:“粗有益于世,瞑目无憾 也。”经历了乌台诗案这样的生死勘问,苏东坡也渐渐想明白,有些风雨是无法躲避的,更 重要的是要在风雨横逆中保持镇定从容。而“道理忠义”“有益于世”就是他处世的信条, 就是他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内心支撑点。政治上的自我平反转化为人格上的壁立千仞。关于 这种心理调适的轨迹,近人郑文焯有深刻的体认洞察,他在《手批东坡乐府》中评价《定 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的意义:“此足徵是翁坦荡之怀,任天而动。琢句亦瘦逸,能道 眼前景,以曲笔直写胸臆,倚声能事尽之矣!” 水月辉映中,鹤渡寒江去 中国文人的名字往往会和某个地名呈现紧密关联。就如屈原与汨罗江、陈子昂与幽州 台、崔颢与黄鹤楼、辛弃疾与郁孤台,而提到苏东坡,这个关联最紧密的地名应该就是赤 壁。在元丰五年的七月十六日与十月十五日,他两次夜游赤壁,并创造了千古名篇前后《赤 壁赋》。 《赤壁赋》中有一组典型的意象——水和月。“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 露横江,水光接天。”最初,水月是纯粹的自然背景,苏东坡和朋友置身其间,获得了极大 的愉悦。“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 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然而,在洞箫呜咽的幽鸣中,悲伤开始一点点蔓延。吹箫的道士名 叫杨世昌,他心中的悲伤主要是因为意识到时间无情的流逝,连“酾酒临江,横槊赋诗” 的一代枭雄曹孟德都不复存在,更何况江渚渔樵之人?“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平凡而又短暂的生命不值一提,难免让人悲从中来。 面对这一问题,苏东坡以水月为喻,提出自己的见解。“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 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江水不停奔流,但长江并未离去;月亮呈现阴晴圆缺的变化,但并未真的消长。所谓“变与不变”,如果从短暂的时间看,变化存在于每一个瞬间,但是如 果从长时段来看,永恒则在其中呈现。无数的“变”组成了“不变”,无数的“瞬间”组成 了“永恒”。所谓的完美和圆满终究会过去,所谓的残缺和遗憾也会得到弥补,所以不必执 着于得失浮沉,而更应该随缘自适、达观处世。明白了这样的道理,苏东坡和朋友冰释胸 中块垒,“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这舟中酣畅的夜眠,展现的是与苦难和解 的姿态,是超然物外的洒脱自在。 《后赤壁赋》中也有一个典型的意象——鹤。十月十五的冬夜,夜色很美,“霜露既降, 木叶尽脱,人影在地,仰见明月”,在这样一个月白风清的良夜,大家兴致很高,决定“携 酒与鱼,复游于赤壁之下”。“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水和月的意象 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苏东坡不满足于泛舟江上,他决定攀到山上去看看。于是,在没 有朋友相随的情况下,他独自一人“履巉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鹘之危巢, 俯冯夷之幽宫”。登高望远,划然长啸,虽然得到山鸣谷应,但是却感觉到“悄然而悲,肃 然而恐”。也许彼时彼刻,那些构陷的谗言、御史台的审问,一幕幕重现眼前,让人心惊。 但是,就在这“时将夜半,四顾寂寥”之际,一只鹤“横江东来,戛然长鸣”。这只鹤不是 无缘无故而来,它代表的是清雅孤傲、不与世同流合污的精神坚守。在当夜的梦中,苏东 坡梦见了一个羽衣蹁跹的道士,究竟是道士化为了鹤,还是鹤化为了道士,已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一鹤一道引领他走出心中的困顿,走向精神的高蹈。万物同宗、殊途同归,就 算是贬谪之途,何不顾而乐之? 黄州的岁月,对于苏东坡而言有着烈火淬金般的意义。元丰五年,寒食节的凄冷,催 化他的痛苦乃至绝望;三月七日,沙湖道上那场不期而遇的雨,让他在阴晴晦明的对比中 体悟静定平和的心境;秋冬两次夜游赤壁,水月辉映、鹤渡寒江的意境让他获得超越的哲 思和达观的态度。 林语堂在《苏东坡传》中说:“他的肉体虽然会死,他的精神在下一辈子,则可成为 天空的星,地上的河,可以闪亮照明,可以滋润营养,因而维持众生万物。”我们回顾苏东 坡的元丰五年,可以感受他的悲喜,可以领悟他的豁达。不因流放的痛苦而沉沦,不因生 活的苦难而低头,不因名利的得失而踌躇,更多的是理性地思考、乐观地高歌、豪迈地进 取。生命的底色也许本是苍凉,但是仍然要竭尽全力,赋予它色彩,赋予它温度,赋予它 生机,赋予它趣味。苏轼:把失意活成诗意,让苦难变成乐途 公元 1080 年,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团练副使,苏轼曾在《遗爱亭记》中表达 了自己为官任事的价值观,开篇第一句便是:“何武所至,无赫赫名,去而人思之,此之 谓‘遗爱’。”他认为,为官一任就该造福一方,不求做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求在点滴小事 上关心百姓。因此,即使在自己处境不顺、内心彷徨、生活拮据之时,他依然笑对困难, 出“功成”之力而不求“功成”之誉,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 苏轼一生经历了很多政治风波,大半辈子都在贬谪中度过,然而无论走到哪里,他都 不忘为官之本,把“失意”活成了“诗意”,写下了许多不朽的诗篇。而今,我们谈论苏轼, 总是津津乐道于他所创作的诗词,殊不知,这些诗词背后所蕴藏的独特人生经历和个人魅 力更值得探究。 三国时,诸葛亮提出了“识人七法”,其中一个就是告知以祸难而观其勇。公元 1077 年,苏轼到任徐州不久,就遇到了一件重大的自然灾害,十分考验他的能力。这年,大雨 日夜不止,黄河从曹村决口,河水很快就暴涨到徐州城下,城中的富家大族扶老携幼争相 外逃躲避灾祸,一时间民众恐慌情绪蔓延,城中人心惶惶。当此千钧一发之际,苏轼义正 词严地向全体同僚命令道:“诸位大人,黄河缺口,水注徐州,我决定从东南戏马台起至 城墙这一带筑一长堤防洪,由大家分段负责。此事不得有误!”他起而行之、身先士卒, 下定决心与徐州城共存亡。 苏轼马不停蹄地来到城门口坐镇指挥,对打算出城避难的豪强权贵进行规劝,劝其参 与筑堤、加厚城墙;后来干脆搬到城墙上居住,参加劳动,日夜关注洪水的最新形势。在 十万火急的时刻,他还冒着风险前往武卫营,恳请出兵相助。武卫营也被他的诚意和担当 所感动,全力效命。在苏轼的统筹协调之下,官兵和民众分工协作、令行禁止、有序有效, 终于保全了徐州城,更保全了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同样,公元 1089 年,苏轼主政杭州,在疏浚西湖的过程中,由于要挖掘慧因高丽寺旁 的赤山硬土来筑湖堤,遭到高丽寺僧们的强烈反对,理由是:破坏风水,天降灾祸谁担当? 赤山硬土挖还是不挖,苏轼反复掂量着心中的天平。孰轻孰重?“天地之间,莫贵乎民; 悠悠万事,唯民为大。”苏轼挺身而出,告诉人们:“天降灾祸,全冲我来。”工程这才得 以顺利进行,留下了一段“垂老舍身依古寺,长留真相在西湖”的千古佳话。为官任事、制定政策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势制宜,从实际情况出发,找到精准 症结,准确把握政策的时与机、弊与利。苏轼在处理政务的时候经常打破固有思维,讲究 方法。初任凤翔府,苏轼为改革“衙前役”,他经过慎重研究,仔细比较分析其中的利害关 系,发现地方官员没有经过实地调查,不关心百姓疾苦,一味蛮干,任意执行上级命令。 他们要求在洪水暴涨时运送物资,因此造成生命财产损失,民众苦不堪言。苏轼认为,如 果在黄河和渭水未进入涨潮期时运送物资,就不会使民众生命财产受到威胁。于是,他把 情况具实上报,得以修改衙规。 在任密州时,盗贼蜂起,安抚司派遣三班凶悍的兵勇前来围剿捕捉,然而士兵纪律涣 散,不听规劝,恣意妄为,有的甚至诬陷平民藏有禁物,随意进入百姓家中争抢财物、危 害性命,后又畏罪潜逃。民众结伴前去请苏轼做主,苏轼不动声色地放出话来:“必不至 于此。”他镇定自若,以平静的心态给民众吃了一颗定心丸。四处逃窜的士兵听到后,逐渐 放松了警惕,苏轼就趁机把他们引出来全部除掉,还社会以太平。 此外,在变法上,苏轼虽然对王安石变法总体持反对态度,但他常常能够有针对性的 “因法以便民”,让民众得以免受祸患,从而安居乐业。比如,他减价出售常平仓的米,做 了很多粥和药剂,派人带着医生到各街巷治病,救活了一大片;又比如,他组织勇力之人, 授以兵器,加以训练,进行自保,维护地方治安等。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苏轼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他可以和文人雅士、达官显贵把酒赏 月、吟诗作画,也可以跑到田间、水畔、山野、集市,追着农民、渔父、樵夫、商贩谈天 说地。作为一个朴素的民本主义者,他把他自视甚高的理想主义置换为温暖的人间情怀, 所到之处无不播撒惜民、恤民的种子。 在开封,他劝说皇帝不要折价购买浙灯,因小失大夺了百姓的口粮;在密州,蝗灾大 作,他带头节俭,沿城搜捡弃婴,所活者达千人;在黄州,他用秘方救治得瘟疫的百姓, 虽然有违了朋友诺言,但收获了满满的民心;在杭州,他把西湖周边水域租借给民众种菱 角,既提高了民众收入又优化了水域环境,可谓“一举两得”;在扬州,他看到路边父老 “皆有忧色”,认识到灾荒之年民众身上的重负,上表请求免去百姓“积欠”。种种这些事 迹,虽谈不上轰轰烈烈,但无不让后人心生敬意。苏东坡:一蓑烟雨,得大自在 苏轼与《定风波》 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他晚年写了一篇小文,叫《自题金山画像》, 可算是自我人生总结。苏东坡在 62 岁高龄被流放到海南儋州。三年后遇大赦从儋州回到江 南,路过金山寺,看到李龙眠为自己画的像,便在上面题写了一段话来总结一生,这个总 结非常独特:“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这三个州是他三次流放地,他说我这一辈子,要说功业成就,这三个地方是最好的见 证。这话味道很复杂,里面似乎有发牢骚的意味,但又不是简单的发牢骚,他之所以被流 放,是和他的人格、他的操守密切相关的,所以既有发牢骚的一面,也有自我欣赏、张扬 不屈的一面。 如果平实地来看,苏东坡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可以说,他既是一个天才的文学家、艺 术家,又是清醒的政治家,还是既勤政又干练的治国能臣。举几个例子看:苏东坡在徐州 做太守的时候,正碰上洪水,“彭门城下,水二丈八尺”。他“庐于城上,过家不入”,住在 城楼上领导抗洪。自己说:“吾在,水决不能败城!”果然人在堤在,保住了徐州。 后来他主政杭州,看到西湖淤塞,环境很差,就规划另开了一个外西湖,挑出的淤泥 筑了一条长堤,就是今天的“苏堤”。功成之后,他高兴地吟唱“我来钱塘拓湖绿,大堤士 女争昌丰”,写出了工程给民众带来的利益与欢乐。 即使被流放到儋州,瘴疠之地,九死一生,他仍然写诗道“我本海南民,寄生西蜀州。 忽然跨海去,譬如事远游”,本来是流放到海南,他现在反过来说“其实很可能我本是海南 人,当初偶然地跑到了四川”。这是何等旷达的心态啊!他还写道“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 终风也解晴”,“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把恶劣的环境当作奇特的人生经历, 从而去体验,去享受。在儋州,他不仅潇洒面对厄运,还为儋州民众带去了文化、教育、 技术各方面的知识,至今还被海南人民怀念。 就是这样一个人,写下了一首小词——《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首词写于黄州。它是在一个什么样的背景下写的呢?换言之,东坡是在什么样的情 况下被贬谪到的黄州?在黄州他又是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呢? 事情的起因是所谓“乌台诗案”。乌台就是御史台。当时正值王安石变法,王安石是一 个个人意志非常强的人,他有两句诗:“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这句话其实 可以两面看:一面可以说站得高,云都挡不住我的眼,所以我可以洞观世界,了解真相; 反过来说,站得高,云彩不正好挡住俯瞰的视线吗?范文澜的《中国通史》讲手握大权的 人,最怕“予智予雄”,也就是“(自以为)我是最聪明的、最有能力的”,这种心态很害 人。王安石就有这方面的毛病,所以他有些时候把事情处理得很绝对,不容许别人跟他讨 论。苏东坡作为一个地方官,有不同意见,王安石又不容许讨论,所以免不了会发发牢骚。 当时苏东坡要调往湖州去做太守,之前他到朋友家去串门,朋友家门口有两棵桧树, 他就写了一首小诗,中间有两句:“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蛰龙就是潜龙, 冬眠的龙就叫潜龙,也叫蛰龙。苏东坡的意思是说:“这棵树如此高大,一定是根深才能 叶茂,可以想象树根能够直扎到九泉;树干那么直,这个根一定也是又直又深。可是我们 看不见,那么谁能看见呢?地下的那个潜龙,入蛰的、在地下睡觉的龙,它是知道这个树 根的正直状况的。”这里也有牢骚,但却被他的反对者抓住了把柄,说皇帝是飞龙在天,潜 龙是未来的可能的皇帝。而东坡在任职湖州的谢表中讲:“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老 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也被反对者指责为“妄自尊大,指斥乘舆”。罪名很大,以致苏 东坡入狱之后好长时间处在生死之间。 就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幸亏高太后对神宗说,苏轼发牢骚是真的,说他有不臣之 心,是有点牵强了,你要杀了他,不得人心。王安石也为他求情,上书说“安有圣世而杀 才士乎?”于是,苏东坡被贬到了黄州。 到黄州之后,东坡几乎没有生活来源。当地的官员同情他,在城东的山坡上给了他几 亩荒地,开荒种地来过活。这就是“东坡”的来历。关于他在那儿的穷困窘况有很多记载, 其中不乏有趣的轶事,表现出他在困顿中的达观、乐观。 这样的生活他过了五年。五年间,头上始终悬着达摩克利斯剑——因为他是戴罪之身,而生活又是如此窘迫。但是,他就在这种情况下,写出了“大江东去”,写出了《前赤壁 赋》,这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 《定风波》的三重境界 笑傲风雨,乐对人生 了解了大背景,我们再来看《定风波》这首小词。这首小词看似很简单,但它却有三 重境界。一部好的作品,尤其是诗歌,往往不是单摆浮搁的一层,往往是可以做浅的了解, 也可以做深的理解。 先看第一重境界。《定风波》有很短的序:“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 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依此来看,小词似乎很简单,就是一个带有 写实性的雨中行的过程和情景。上阕到下阕:风生雨来,信步雨中,雨停日出,回首来路。 但是这个看似写实的过程和情景,读起来却很有味道,因为里面有诗人富有个性的行为和 风度。 “莫听穿林打叶声”,一阵骤雨来了,但我不去理会它。“何妨吟啸且徐行”,它并不能 妨碍我一边吟啸一边慢慢地前行。这便跟一般人不一样,他不是疾走寻地避雨,而是依然 故我,从容地边吟啸边散步。“竹杖芒鞋轻胜马”,生理上的轻快,反映了心理上的放松。 那么这里面最有表现力的、最传神、最形象的词,就是“吟啸”。 “吟啸”在古代文化传统里,尤其在士大夫的文化传统里有特殊的意味。古代文献中 可以找到很多关于“吟啸”的有名的典故。这些典故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与“何妨吟 啸且徐行”构成了一种“互文”的关系。“互文”是近三四十年以来世界范围内文学批评、 文化批评一种流行的理论、方法。它的核心是从文本之间的血脉关联中阐释其内涵。我们 现在就用“互文”的方法来看看“吟啸”的内涵。 举南朝宋《世说新语》中的几个例子: 晋文王功徳盛大,坐席严敬,拟于王者。惟阮籍在坐,箕踞啸歌,酣放自若。 王子猷尝暂寄人空宅,住便令种竹。或问:“暂住,何烦尔?”王啸咏良久,直指竹 曰:“何可一日无此君。”谢太傅盘桓东山时,与孙兴公诸人泛海戏。风起浪涌,孙王诸人色并遽,便唱使还。 太傅神情方王,吟啸不言。舟人以公貌闲意说,犹去不止。既风转急浪猛,诸人皆喧动不 坐,公徐云:“如此,将无归。”众人即承响而回。于是审其量,足以镇安朝野。 阮籍是古人中擅啸者最有名的一个。据说他的啸声可以“闻数百步”。晋文王司马昭势 焰熏天,有他在场,紧张肃穆,谁都不敢喘口大气。只有阮籍“箕踞”,两条腿劈着,像个 簸箕一样,十分随便。然后“啸歌”“酣放自若”,“啸歌”是吟啸的另一种讲法。阮籍就用 这种特殊的方式表达抗争的自我意志。 再来看王子猷的故事。王子猷是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他找别人借了个空房子,一去 就种竹子。别人说“你就住几天,费这么大事种竹子干吗呀?”他不予回答,而是“啸咏 良久”,然后指着竹子说:“何可一日无此君?”这是一则很有名的故事。这种旁若无人、 傲然自得的状态,就是所谓的“魏晋风度”。 另一个例子也很著名,“谢太傅盘桓东山”。谢太傅是东晋的宰相谢安,当初他隐居东 山时,跟一些朋友出海旅游。开出去不多会儿,风起浪涌,别人都吓坏了,七嘴八舌说“不 得了了,赶快回吧”。“太傅神情方王”,王就是旺,精神头儿正好,“吟啸不言”。大家一看 他那么镇静,也就平静下来。这时谢安慢慢说道:“将无归?”也就是说“既然如此,要 不咱就回去吧”。这事儿传开了,舆论普遍有了共识——“审其量,足以镇安朝野”。这里 的“吟啸”表现一种镇定自若的从容气度。 联系这些跟“吟啸”有关系的文本,我们看到,在历史的长河中,啸、吟啸、啸歌, 是一种主体张扬的人生姿态,表现出自己对人生品格的自我欣赏,又是在社会斗争和压力 之下的傲然自得,在横逆面前的镇静从容。总而言之,它是表现强烈主体精神的一种“符 号性”行为。 “何妨吟啸且徐行”,不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的描写,用“何妨吟啸”,就在动作之外有 了精神气质性的意味。当然,这不是说东坡刻意使用,而是他的文化修养使其自然而然选 择了“吟啸”。这是一种写实,同时在不自觉之间就因其“互文”的可能性带来了丰厚的文 化意味。 这是《定风波》的第一重境界,笑傲风雨,乐对人生。强韧自信,从容超脱 第二重境界是“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一蓑烟雨任平生”,一说到“平生”,就由眼前的这个实录实情,伸展开来、穿越了 时空。“烟雨任平生”,就是说“我一生的境遇,我一生的姿态,都是如此”。这样一来,“烟 雨”就有一个深层的比喻义,它就不只是自然界的风雨,更是人生的风雨历程。 “一蓑烟雨任平生”这一句,写得非常好,是一个警句,也可以说是一个妙句。妙在 哪里呢?首先是画面感。“一蓑”和“烟雨”,两个意象构成了富有张力的画面。中国古代 诗词有一个特点,就是把一些名词性意象直接连接到一起,中间没有动词或介词,从而构 成意味丰厚的境界。如大家熟知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所谓“一蓑”,就是 一个披着蓑衣的人;“烟雨”,则是弥散于天地的雨雾。前者是微小的,但又是具体的、生 动的、勾勒出很清楚的形象;后者则是朦胧的、模糊的背景。于是,二者之间产生了强烈 的张力,一个很大的、很模糊的、晦暗而带有压迫感的“烟雨”,和一个很清晰的、微小的, 却是被聚焦的人,共同构成这个画面。这样的矛盾的状态,便产生了艺术的张力,而强化 这个张力的是一个“任”字。“任”,是一种态度,“任由他”。“一蓑烟雨任平生”,我平生 都是在这样混沌的弥散的烟雨之中,吟啸徐行。 更妙的是,“一蓑”的“蓑”字既具有写实性,更具有象征性。而这种象征性也是在互 文的视野中呈现出来的。从字面上看,“蓑”字可以有两种讲法:一是“一个身披蓑衣的 人”;二是“披上这一袭蓑衣(走入烟雨)”。这个角度稍微有点不一样。但是不管哪一个, “蓑”字在这里是修辞的指代,指代的是披蓑衣的那个人。现实生活中,披蓑衣的大多是 渔夫和农民,但在文学作品中则不然,这样的例子很多。如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鸟 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以“蓑”来指代人有什么味道呢?东坡另 一首诗中写道:“江湖来梦寐,蓑笠负平生。”“蓑笠”与“江湖”相联,表现的是一种生 活状态,即远离了庙堂散淡于草野的隐逸生活;更重要的是,还表现一种人生理想、价值 取向,即摆脱名缰利锁之后的精神自由。所以“一蓑烟雨”,既是一般修辞意义上的一个指 代,同时又携带了丰富的文化内涵。 前面说“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体现了一种操守:即便身处恶劣的环境,我自坚定前行。这近乎于儒家的理想人格境界。而“一蓑烟雨任平生”,则有一种和社会普 遍的功利性价值相悖的、自我疏离的倾向,这近于道家。“一蓑烟雨”而又“何妨吟啸”, 表现出诗人强韧自信的意志和从容超脱的态度。 洒脱透彻,也无风雨也无晴 《定风波》,难解的是第三重。前两重即使不知道“互文”等方法,大致的意味也能体 会出来。可是“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情况就不太一样。“也无风雨也 无晴”,不是风雨天,也不是晴天,似乎与形式逻辑的排中律有些抵触——也不是好天也不 是坏天,这种表达比较奇特。 下阕写诗人经过了微风吹面、酒醒之后忽然产生的一个感觉,回首来路,“也无风雨也 无晴”。类似这样的句法,如到先秦诸子里去找几乎是找不到的。但是,在佛典里却比比皆 是,以《维摩诘所说经》为例来看:“非有烦恼,非离烦恼”,说是大彻大悟的境界,没有 烦恼,同时又“非离烦恼”。在佛教里常见的一种表述叫做“般若智慧,是非双遣”,这种 略带几分神秘的“般若智慧”含有两重意思:一是所谓的“真如”,就是不二不执的终极存 在状态,也就是说经验世界中的区别、差别都不要太当真,对于内在的感觉与外在的现象, 也不要过于执着,不要把它看成终极性“真实”。二是“缘聚假有,缘散真空”,任何一种 现象,都由因缘凑合而成;因缘凑合到一起就有了这个现象或事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 这些条件一定会改变,特定的因缘没有了,这个现象或事物也就不存在了。在这个意义上, 不要把一个现象的存在当成一种永恒的绝对真实。这就是所谓的佛教的“般若智慧”。这样 的一种观念,就是要超越有限去追求无限,也就是哲学意义上的精神层面的自由。 我们且来看一看苏子由对其兄长在黄州这段生活的评价,对我们理解这首词会很有帮 助。子由说: 公之文,得之于天……谪居于黄,杜门深居,驰骋翰墨,其文一变,如川之方至…… 读释氏书,深悟实相,参之孔老,辩驳无碍,浩然不见其涯也。 意思是说东坡是个文学天才,他到了黄州之后,诗文创作上了一个大台阶,就好像春潮澎湃,妙思泉涌,写出了大批非常高妙的诗文。为什么到了黄州诗文创作更上一层楼呢? 是因为他的精神世界更阔大、更深邃了,苏子由说了三层意思:一层,“读释氏书”,读了 不少佛经,“深悟实相”。“实相”,就是世界的本质,世界的本来的面目,说东坡读了之后, 对世界、对人生、对宇宙,有了一种领悟,一种更透彻的体认。另一层,“参之孔、老”, 说东坡把佛、道、儒三家思想融会贯通了,达到了“辩驳无碍”的境界。“辩驳无碍”,也 就是找到它们在更高层次相通的地方,实现了三家的并存相融而互补。第三层,“浩然不见 其涯”,说东坡由于思想上通过三家会通有一个大的提升之后,诗文创作随之出现大的突破, 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境界。 苏东坡自己也曾在给其弟苏子由的诗中说:“君少与我师《皇》《坟》,旁资老聃、释 迦文。”意思是你(指苏子由)和我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学的都是儒家的经典,后来我又以 道家和佛家的思想相参证。正是在黄州时,东坡的知识结构有了很大的变化,思想认识和 胸怀都与之前有相当大的不同,而他的学术思想也更为通达开放。北宋时期,以“三苏” 为核心的蜀学与新学、洛学鼎足而三。蜀学派的特点是以儒学为核心,吸收借鉴佛理和道 家,从而融通三教,形成了一种更开放的思想系统。 这期间,有一位佛门人物是东坡特别钟情的。这位佛门人物对于中国的读书人、士大 夫影响至为深远,因为他提供了一种新的生存的范式。这个人物就是佛典中的维摩诘。维 摩诘是个居士,在《维摩诘所说经》中,维摩诘的形象是“不舍道法而现凡夫事”“在欲而 行禅”,可以将其概括为:“菩萨、魔王皆法侣,须弥芥子任往来。游戏神通慈悲心,火中 生莲大自在。”他既不同于庄周,又不同于屈原,可以说他有济世救民的情怀与境界,但不 作殉道者;既要为外在的目标奋斗,又把主体的人生安顿得精彩丰富。这种独特的人生模 式就受到了历代才智之士的欢迎。 苏东坡一生从《维摩诘所说经》得益甚多,表现在方方面面:他主体高扬,出入无碍; 他宠辱不惊,随处济世;他舒放自在,乐享生活。“舒放自在,乐享生活”是苏东坡的一个 突出特点。他不是苦行僧,他乐享生活的轶事、传说特别多,林语堂的《苏东坡传》,这方 面写得津津有味。 现在我们回过头来看《定风波》。前面留了一个小悬念,说“小舟从此逝”“归去”,“逝” 向何方?“归”于何处?从作品表层看,小舟是“逝”向“江海”,东坡所“归”是“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境地。深一层讲,则是超越了俗世尘网,到达自由精神的归宿。苏子由评 论东坡黄州的状况时用了“深悟实相”一语。“悟实相”就是“越虚妄”,这近乎于陶渊明 的“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中所说的向往与追求。中间这 个“悟”字其实也大有名堂。“觉悟”一词来源于佛教,“觉”者,觉醒;“悟”者,破迷 破执。无论“觉”,还是“悟”,都需要有一个契机,所谓“当下大悟”。具体到这首小词,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是觉悟后的境界,而到达这一境界的契机则隐含在前面两句。 “料峭春风吹酒醒”“山头斜照却相迎”,是实录,是写景,但也还有深度解读的可能 性。佛教,特别是禅宗,讲“悟”很多,如“当头棒喝”。在禅修里,光照是一种契机。“山 头斜照却相迎”“料峭春风吹酒醒”,说山头云开,一道亮光映入眼帘,便有这个潜在的意 味。当然,这层意味在若有若无之间。不过,“斜照却相迎”与“回首向来”是前后承接的 关系,因此“若有”的意味还是更大一些的。“回首向来萧瑟处”,回顾走过的路——既有 今天风雨中走过的道路,也有“一蓑烟雨任平生”,即大半生的人生历程。“也无风雨也无 晴”,了悟之后再看,风雨也好,晴天好也罢,都是过眼即逝的现象,不必牵挂在心上。于 是,“何妨吟啸且徐行”的强韧、“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洒落与“也无风雨也无晴”的透彻 就实现了圆融。 《定风波》这首小词,既有诗情又有画意,既有儒的担当、道的潇洒,又有佛的透彻。 苏东坡并非刻意“装”进这么多丰富复杂的内涵,而是他丰富复杂的精神世界适逢其机的 自然流露。 苏东坡深邃的精神世界,往往以很平易的形式表现出来。比如“水光潋滟晴方好,山 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表面看,他的诗十分通俗易懂,但内 里的思想境界是丰富而高明的,与“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况味很相似。我们之所以能够欣 赏西湖各种景色,是因为我们的主体阔大、包容、超脱、丰富,有如此胸襟方有潇洒自然 的诗境,而透过自然潇洒的诗境我们看到的是作者高妙而笃实、超脱又执着的文化人格。 这是苏东坡在中国古代士人中显得卓然不群的一个最根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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