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瑞
海瑞，字汝贤，琼山人。举乡试，署南平教谕。迁淳安知县。布袍脱粟，令老仆艺蔬自给。总督胡宗宪尝语人曰：“昨闻海令为母寿，市肉二斤矣。”宗宪子过淳安，怒驿吏，倒悬之。瑞曰：“曩胡公按部，令所过毋供张。今其行装盛，必非胡公子。”发橐金数千，纳之库，驰告宗宪，宗宪无以罪。
隆庆元年，徐阶为御史齐康所劾，瑞言：“阶事先帝，无能救于神仙土木之误，畏威保位，诚亦有之。然自执政以来，忧勤国事，休休有容，有足多者。康乃甘心鹰犬，捕噬善类，其罪又浮于高拱。”人韪其言。
历两京左、右通政。三年夏，以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十府。属吏惮其威，墨者多自免去。有势家朱丹其门，闻瑞至，黝之。中人监织造者，为减舆从。瑞锐意兴革，请浚吴淞、白茆，通流入海，民赖其利。素疾大户兼并，力摧豪强，抚穷弱。贫民田入于富室者，率夺还之。徐阶罢相里居，按问其家无少贷。下令飚发凌厉，所司惴惴奉行，豪有力者至窜他郡以避。又裁节邮传冗费。士大夫出其境率不得供顿，由是怨颇兴。已而给事中戴凤翔劾瑞庇奸民，鱼肉搢绅，沽名乱政，遂改督南京粮储。瑞抚吴甫半岁。小民闻当去，号泣载道，家绘像祀之。
（节选自《明史》卷二百二十六）
思考与学习
1．下列句子中加点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A．迁淳安知县 迁：升任
B．令老仆艺蔬自给 艺：种植
C．发橐金数千 发：发放
D．人韪其言 韪：认为……正确
2．下列句子中加点词的意义和用法，判断正确的一项是
① 昨闻海令为母寿
② 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
③ 豪有力者至窜他郡以避
④ 敛赀财以送其行
A．两个“为”字相同，两个“以”字也相同
B．两个“为”字相同，两个“以”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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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两个“为”字不同，两个“以”字相同
D．两个“为”字不同，两个“以”字也不同
3．下列句子全都表现海瑞为官刚正不阿的一组是
① 昨闻海令为母寿，市肉二斤矣
② 发橐金数千，纳之库
③ 然自执政以来，忧勤国事，休休有容
④ 属吏惮期威，墨者多自免去
⑤ 素疾大户兼并，力摧豪强，抚穷弱
⑥ 小民闻当去，号泣载道，家绘像祀之
A．①②③
B．②④⑤
C．①③④
D．②③⑤
4．下列叙述，与原文意思不相符的一项是
A．海瑞参加乡试，考中举人，代理南平教谕之职。后升任淳安知县。他为官生活俭朴，就连替母亲祝寿也极为俭省
B．隆庆元年，徐阶被御史齐康弹劾，海瑞认为，徐阶任职期间虽有失误，但忧勤国事，仍有值得称赞之处，齐康却甘心充当爪牙，攫取噬咬好人，其罪更大
C．海瑞巡抚应天十府时，下属官员十分怕他，有的甚至自动辞职；那些有势之家有的黝门，有的减少了坐车的随从
D．海瑞摧抑豪强，安抚穷弱，因而受到百姓的欢迎。海瑞又删减节制邮传繁杂的费用，不为士大夫外出提供行旅宴饮所需之物，因此埋怨很快产生
答案与提示
1．C（打开）
2．C（两个“为”①是介词，替；②是助词，表疑问语气。③④两个“以”均是连词“来”，表目的）
3．B（排除①③⑥。①为节俭；③为“忧勤国事”；⑥为受民爱戴）
4．C（原文是：有权势的人家都将红门漆成了黑门。宦官中监督织造的也因为这而减少了车马随从）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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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字汝贤，琼山人。他参加乡试，考中举人，代理南平教谕之职。后升任淳安知县。他穿布袍、吃粗粮，让老仆种菜满足生活需求。总督胡宗宪曾经告诉别人说：“昨天听说海县令为母亲祝寿，才买了二斤肉啊。”宗宪的儿子经过淳安时，向驿吏发怒，把驿吏倒挂起来。海瑞说：“过去胡总督按察巡部，命令所路过的地方不要供应太铺张。现在这个人行装丰盛，一定不是胡公的儿子。”于是就打开那人的袋子，取出金子数千两，将它存入县库中，并派人紧急报告胡宗宪，胡宗宪也没有什么理由给海瑞等人定罪。
隆庆元年，徐阶被御史齐康弹劾，海瑞说：“徐阶侍奉先帝，未能帮助先帝走出求神仙、兴土木的误区，畏惧威势保护官位的事情，他确实也是有的。但是，自从他执政以来，为国事忧虑辛勤，宽容而有气量，值得称赞的地方是很多的。齐康如此心甘情愿地充当飞鹰走狗，捕捉吞噬善类，其罪恶又超过了高拱。”人们认为他说得很对。
海瑞先后担任过两京左、右通政。隆庆三年夏季，以右佥都御史的身份巡抚应天十府。十府的官吏惧怕海瑞的威严，贪官大多自动免职离去。有权势的人家原先是用红漆油红自家的大门，听说海瑞了来，都将红门漆黑。宦官中监督织造的，也因此减少了车马随从。海瑞意志坚定地发动变革，请求疏浚吴淞、白茆水道，使水畅通地流入海洋，百姓依赖这项工程获得很多好处。海瑞一向痛恨大户把别人的产业并为己有，全力摧抑豪强，安抚穷弱。贫民的田地被富家侵占了，他都夺回还给贫民。徐阶宰相免职后回归乡里，海瑞查究审问他家的土地情况毫不优待。海瑞推行政令像狂风一样迅猛凌厉，所属官吏小心翼翼地执行不敢有误，有的很有势力的豪强甚至也躲到他乡避风头。海瑞又削减节制传递文书的驿站的繁杂费用，士大夫路过他的辖区大都得不到行旅宴饮所需之物，因此招致的怨恨非常多。不久，给事中戴凤翔弹劾海瑞庇护坏人，迫害缙绅，沽名钓誉，扰乱朝政，于是海瑞被改任南京粮储。海瑞巡抚吴地仅半年。普通百姓听说他要离去，痛哭充道，家家绘制海瑞像祭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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